課的

    啊?！?/br>
    他笑看著她，說：「兼職嘛，不影響你正常工作。只是覺得你當(dāng)老師有點屈

    才?！?/br>
    陶淘不愛聽人說她職業(yè)不好，但對方是夸獎，她也不好拂意，當(dāng)她打開存折，

    她又吃了一驚：「太多了吧，你打算給我這么多工資？」

    「不多，你不用來上班，所以也不給工資，只給些置裝費和交通費、通訊費。」

    他頓了頓：「至于另外萬，是上次的提成?！?/br>
    陶淘還想開口，他伸手制止了她，接著說：「那次我只算你是客串，以后你

    的提成比例會比這個高。而且，你不要有壓力，就當(dāng)和以前一樣是玩。」

    陶淘不做聲了。被他這么一說，手上的存折頓時顯得合情合理了。錢人人都

    喜歡，她也不例外。林宇陽給錢給得如此春風(fēng)拂面、行云流水，不能不說他很會

    說服人，很有做生意的天賦。

    從這以后，陶淘更有積極性了。有了錢，她的審美觀和購物癮都充分得到了

    發(fā)揮。陶淘的身材屬于那種前凸后翹型的，很適合歐美款型的衣服，從辦公套裝

    到晚禮服，她都能駕馭自如。本城畢竟是內(nèi)陸城市，比不得上海深圳的開放繁華，

    陶淘的著裝常常能很大程度地吸引眼球，令人驚艷。除了一些大客戶酒桌夜總會

    的應(yīng)酬，林宇陽還會安排她跑跑政府機關(guān)。她一般負責(zé)的是農(nóng)業(yè)廳和經(jīng)貿(mào)委，拿

    拿文件、催催批文什么的，憑著人靚嘴甜，她很快和那里的辦事人員、科處干部

    混熟了，辦起事來格外順利。

    第五部執(zhí)子之手

    第十八章初夜

    陶淘對林宇陽真正有好感，是在兩件事發(fā)生以后。

    一是出差。她其實是不用出差的，但那次正好她放假，林宇陽要去長沙開會，

    她那時愛看，聽說可以弄到參加直播的票，很是心動，所以就跟

    著他們公司幾個人一起去了?？墒虑槠凰烊嗽?，她天就感冒了，接著就

    開始發(fā)燒。直播那天，她仍然昏昏沉沉的，林宇陽讓其他人去了，自己留下來照

    顧她。她躺在床上一邊看著電視上的何炅和李湘，一邊悶悶不樂，可能是藥物反

    應(yīng)，后來她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傳來「咣咣」砸門聲，接著門就被打開了，陶淘被驚醒

    過來，就看到幾個穿警服的人出現(xiàn)在眼前。她看到林宇陽也從床邊的沙發(fā)上站起

    來，一臉不虞，然后就是被要求出示身份證，一個女警留在陶淘身邊看著她，林

    宇陽跟幾個男的出了門。

    陶淘對眼前的情景實在摸不著頭腦，就問那女警：「這是干什么？」

    「查夜?！箤Ψ降幕卮鸷芎唵?。

    「查什么？」陶淘還是莫名其妙。

    「查賣yin嫖娼?！箤Ψ降穆曇衾飱A雜著一種得意和藐視。

    陶淘火了，她騰地站起來，大聲說：「你說什么？！誰賣yin嫖娼了？！」

    「你們兩個人又不是夫妻，晚上在一個房間干什么？」對方答得理直氣壯得

    很。

    「我生病了，他照顧我而已，我們衣服都穿得好好的，他人也沒在床上，你

    們憑什么這樣說？我要告你誣蔑，我要去醫(yī)院檢查！」她從未碰到過這種猜疑，

    簡直出離憤怒了。

    「好了，好了，沒事了?！闺S著話聲，是林宇陽走了進來。跟在他身后的一

    個警察沖那個女警招了招手，然后兩個人一起走了出去。

    人都走光以后，陶淘一個人氣了一會兒，忽然覺得不對勁，她問林宇陽是怎

    么解決的，他一開始不說，后來在陶淘的逼問下，才說是塞了５塊錢給帶

    頭的警察。陶淘覺得很不可思議，他們明明沒有怎么樣，為啥要給錢？

    林宇陽沉吟了片刻，溫和地解釋：「我知道他們就是想訛詐，我也知道你不

    怕去檢查。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這樣做，可能的結(jié)果有哪些？」

    他看陶淘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大義凜然，有些想笑，接著說道：「一

    個是他們借調(diào)查之名，通知你們單位，讓弄不清真相的領(lǐng)導(dǎo)和同事在背后議論你；

    更壞的是他們懷恨在心，在檢查的時候，故意傷害你，而且……」他停了停，有

    些難以啟齒般地繼續(xù)道：「而且，我也不想讓你一個女孩子去做那種檢查。」

    陶淘聽完，想了想，才覺出后怕，心中對他油然而生了一種混合著感激、敬

    佩……等等的復(fù)雜情緒。這時，公司那幾個去參加錄影的人回來了，他們從電視

    臺出來又去了坡子街、南門口吃夜宵，還帶了臭豆腐和米線回來慰勞病患，大家

    說說笑笑，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剛剛這里發(fā)生了什么。陶淘被他們感染了，把不愉快的

    事情拋到腦后，開開心心吃將起來。

    那次查房事件，成了她和林之間的一個秘密，有了共同的秘密，陶淘覺得感

    情上拉進了兩個人的距離，她不再防著他，有時候還會跟他說說自己的一些事情。

    他看問題的角度全面，心態(tài)平和，經(jīng)歷和經(jīng)驗都比陶淘豐富得多，所以每每有些

    煩惱被他三言兩語一說，常是眼前豁然開朗，不然起碼也能得以釋懷。

    第二件事是家瑋。某次林送她回宿舍的時候（現(xiàn)在她有時會讓司機送到宿舍

    附近），剛下車，就看到家瑋在樓下等她。陶淘還來不及指責(zé)他不守規(guī)則——前

    面說到他們的三大紀(jì)律的，卻先被他憔悴的樣子嚇了一跳。家瑋看到她，先是驚

    喜，再是疑惑，指著車子，剛想開口，就被隨之下車的林宇陽伸出的手打斷了，

    他握著他的手，說：「你好，我是陶淘公司的，我姓林。她今天下班晚了，我特

    意送她回來。你是陶淘的男朋友吧，很高興認識你?！?/br>
    林態(tài)度很溫和，但渾身的氣度對尚是在校生的家瑋造成了無形的壓力，他本

    來是想興師問罪的，這時倒有些氣餒了。林又跟陶淘道了個很客氣的別，就上車

    走了。剩下兩人獨處，陶淘看家瑋那可憐樣，心里也有點酸，她似乎是有一陣子

    沒見他了。于是，她主動拉著他的手，朝學(xué)校外走去。找到一個幽靜處，她停下

    來，又主動偎進了他懷里。家瑋簡直是象征性的掙了下，就伸臂抱緊了她。她撒

    嬌地往他懷里拱了拱，小小聲說：「最近忙了點，對不起嘛~」家瑋緊緊抱著她，

    一直喃喃道：「陶淘，我好想你，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后來，林宇陽問過陶淘上次有沒有讓她男朋友誤會，她告訴他那個人不是她

    男朋友，只是朋友而已。他又問她有沒有男朋友，陶淘心知他是刺探她，但她還

    是搖搖頭，說自己沒有男朋友。然后在他半真半假地感嘆不可能的時候，她腦子

    里卻浮起了程瑯的樣子。

    程瑯去了北京以后，一直很忙，走之前說的寫信根本是一封也沒寫。他打電

    話也不多，打了陶淘也心疼話費，兩個人也說不上幾句她就要掛了。反倒是有幾

    次陶淘周末回家的時候，陶媽拉著她，說程瑯打了電話到家里來，跟他們聊了挺

    久。這是陶淘挺奇怪的一點，他居然愿意陪她爸媽聊天，有時候他來家中找她，

    而她出去玩的時候，他也能跟陶爸陶媽坐著聊很久，不過她都不知道他們可以聊

    什么，反正她來了他就拉著她出去了，陶媽也只有一次在她面前感慨：程瑯這孩

    子真不錯，就是實在扎眼，他要花心，你不一定守得住他。

    陶媽不知道自己的話很是刺激到了叛逆的陶淘，她在心里憤憤地想：哼，誰

    稀罕守他，讓他花心好了，我更花呢……陶淘是想到做到的，她不是沒有程瑯的

    電話號碼，但她一次都沒有給他打過，而程瑯打過來，她也更冷淡了。

    自從陶淘告訴林說自己沒有男朋友以后，她覺得林對她態(tài)度有些微妙的改變。

    比如每次司機接送陶淘的時候他都會陪著（以前他并沒有這么殷勤），而且不再

    刻意與她保持距離，有時候車子拐彎的時候，他也不再撐扶住她，而是任由她靠

    到他身上。雖然感覺得到這種變化，但在男女問題上，陶淘向來是很沉得住氣的，

    只是她很少碰到跟她在一起這么多次還能這么規(guī)矩的男人，無論單身與否。于是

    陶淘與生俱來的逆反心理此時再一次不合時宜地發(fā)揮了，她也不再克謹守禮，反

    倒與他親近多了。果然，在某次送她回家的途中，兩人都多少喝了些酒的情況下，

    借著車子轉(zhuǎn)彎的機會，林宇陽摟住了她，而她也順勢偎進了他懷里。

    這之后，當(dāng)然就從每次上車他都摟著她，漸變成他親她，撫摸她。他來接送

    她的時候，都是開他專用的車，也是他專用的司機。司機是退伍特種兵，武藝高

    強且對他極忠心，同時還兼任他的保鏢。他們在車上卿卿我我，司機從沒有從后

    視鏡看過一眼，即使如此，林也會把前后座的隔擋玻璃升起來。當(dāng)他們從車上轉(zhuǎn)

    移到床上的時候，次去的就是上次陶淘喝醉去過的那套公寓。

    那次林出國了十多天，等司機接他從機場回來他就直接過來接了陶淘到了這

    個頗有回憶的地方。陶淘進了屋里，有點小感慨。她忍不住問他：「這不是你平

    時住的地方吧？」

    看到對方頷首，她又接著問：「不算我，還有多少人來過？」

    他笑了，搖著頭說：「沒有你想象得多。」

    「反正不會少?！固仗云沧臁?/br>
    「現(xiàn)在只有你一個?！顾阉龜堖M懷里。

    陶淘其實不在乎以前有多少，或是不是現(xiàn)在就她一個，她沒想那么多。比如

    說她絕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晚上會是她跟處女膜告別的日子。兩個人從浴室開始

    激情燃燒，一路燒到床上，林跟她之前接觸過的人相比，性經(jīng)驗明顯豐富得多，

    調(diào)情手段也不在一個層次，不多久陶淘就嬌喘連連，濡濕一片了。他們洗完澡之

    后本來就沒有穿衣服，所以他很快就把陶淘的大腿分開，傾身蓋了上去。

    感到林宇陽的yinjing頂住她的時候，她照例退縮了，可是他卻牢牢固定住她的

    雙腿，不讓她逃開。他繼續(xù)朝她挺進，她感覺到痛了，伸手推他，捶他，他都紋

    絲不退，堅決地、緩緩地推進……陶淘只覺得她的身體內(nèi)部有一處她都不熟悉的

    地方在慢慢地、慢慢地被撐開，像把新弓被一點一點張開，她痛得拼命掙扎，扭

    動身體想逃開，可是不管她怎么躲，他都緊緊貼在她身上，直到她的頭頂住了床

    頭的靠背，她已無路可退，只得眼睜睜看著他攻城略地，當(dāng)撕裂的痛楚一陣陣襲

    來，她甚至覺得渾身上下都痛得發(fā)麻，眼淚一滴滴滾落到枕頭里……

    他插入以后就沒有再動，只固守住他的陣地。但他的吻不停地落在她嘴上，

    她偏過頭去不理他，他就吻她的鬢發(fā)，她的耳朵，她的臉頰……與下身的火熱堅

    硬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他的唇溫柔得不可思議，像是羽毛一般撫過。甚至他僅僅

    是親她，并沒有試圖挑逗她的回應(yīng)。她仍然不理他，兩人僵持了一會兒，他退出

    她的身體，起身進了浴室，過了一會兒，他端著一盆熱水，拿著雪白的新毛巾浸

    了水?dāng)Q干了給她擦拭。陶淘并沒躲開，她一動不動，任由他輕柔地擦拭她的腿間，

    她流了不少血，然后又擰干凈了重新給她熱敷。他細致入微地做著這一切，直到

    她的yindao口不再泌出血絲，才倒掉熱水，沖洗了一下自己，躺回床上，摟住了陶

    淘。

    「我必須早點得到你?！顾穆曇舻偷晚懫穑骸肝也辉冈俚饶阆肭宄?。寧可

    你怨我，甚至恨我，我都不愿看你不把我放在心上。」

    陶淘在他懷里掙了掙，他卻環(huán)緊了她，說：「別動，別拿那種眼神看我，我

    不想你怨我，你先聽我把話說完，等聽完了，你即使報警我也不會攔著你。我這

    次去了英國，其實我早該去的，只是……」他停頓了一下，有些艱難地繼續(xù)說道：

    「只是當(dāng)初為了孩子，我和他們mama都決定再拖一拖。前不久，我跟她聯(lián)系過，

    說了我的想法，她也同意了，所以我這次去跟她簽了協(xié)議，也商討了一些細節(jié)問

    題?！?/br>
    「你跟我說這些干嘛？」陶淘沉聲打斷他：「我不覺得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br>
    「我知道你沒考慮過這個，但是我不能不考慮，我想名正言順地跟你在一起?！?/br>
    他側(cè)身在她頭上啄了一下，卻被她啪地一聲用手揮開。

    她氣道：「名正言順？什么叫名正言順？名正言順地強jian我？」

    「我也是沒辦法，從上次那個男孩子的可憐樣子，我就知道要等你自己完完

    全全接受我，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只有先下手為強，這樣即使你不接受我，

    你都會一輩子記著我。你讓警察來抓我，我也不會后悔這么做的?！?/br>
    「哼，你明知道我是不會報警的，你心里也明白報警也未必能證明是強jian。

    但我不會原諒你?！固仗哉f得很坦白。

    「你不原諒我沒關(guān)系，我會慢慢等，但是，寶貝兒，你不準(zhǔn)不理我就是?！?/br>
    他也回答得很坦然。

    陶淘沒有再說話。她一直腦子亂亂的。她想起了之前的很多人，想到他們不

    管是因為各種各樣的什么原因，終究沒有做到這一步，可見還是心疼她的。她也

    能感受到林的誠意，她確實也挺喜歡他。跟他在一起，她就格外放松，不用顧忌

    他的想法；也格外輕松，因為事無巨細，大多他都替她照顧周全了。但他說的名

    正言順，她并沒打算接受，她總是還不想背負什么確定的關(guān)系。

    第十九章尋歡

    自從陶淘告別了她的少女時代以后，她意識深處的某些想法不可壓抑地紛紛

    浮上水面。還好，這些想法實行起來并無難度，所以她幾乎迫不及待地開始探索

    起性愛的奧秘和快樂。

    她個目標(biāo)是經(jīng)貿(mào)委的一個副處長。那人叫雷鳴，剛剛３歲，已婚，算

    是年少有為了，看過去一臉正氣，即使是領(lǐng)導(dǎo)開口，似乎也并不特別買賬。她們

    公司有一個重要批文在他手上辦，已經(jīng)有人跑了個多月，對方?jīng)]有啥反應(yīng)，也請

    了數(shù)次都請不動，只好請出經(jīng)貿(mào)委的羅副主任，才肯跟著出來吃飯和去夜總會。

    據(jù)相熟的夜總會小姐來回報，這人很不好對付，根本不搭理小姐的挑逗，即使故

    意制造獨處的機會，也是坐懷不亂的。

    陶淘是很有挑戰(zhàn)精神的，一聽就來了勁，后來再請他們吃飯時，她就主動要

    求去了。羅主任本來就認識陶淘，在酒桌上兩人也相談甚歡，她并沒有刻意去和

    雷處搭話，介紹到他的時候，陶淘也表現(xiàn)得十分客氣周到，他說話她也顯得很認

    真在聽，但心思明顯放在主任身上，哄得主任分外開懷，酒足飯飽之余，主

    動提出要去唱歌。陶淘欣然應(yīng)允，一行人就去了夜總會。

    由于主客是兩個男的，所以事先陶淘還叫了公關(guān)部一個女同事美美。美美性

    格爽朗，酒量又大，剛剛在酒桌上，基本上一半以上的酒都是她灌的。進了夜總

    會，美美就拉著雷處又喝上了，于是陶淘就陪著主任唱歌、跳舞。陶淘發(fā)現(xiàn)這主

    任還滿色的，跳舞的時候喜歡做點小動作，她也不生氣，裝傻扮天真地對付著。

    等到美美來請主任跳舞時，她也跟雷鳴跳了舞。跟他跳舞的感覺還不錯，陶淘也

    刻意放軟了身體，兩人的配合更顯默契，幾只舞下來，陶淘明顯覺得他放松多了，

    也會跟她聊聊天，最后還主動要了她的電話。

    陶淘心中有數(shù)，果然，過了幾天，雷處的電話來了，說請她吃飯。她去了一

    看，倒不是單獨請她，還是業(yè)務(wù)應(yīng)酬型的，其他人她都不認識，介紹了下，是省

    外貿(mào)公司和糧油公司的。大家對她都很客氣，甚至最后送禮物也立刻準(zhǔn)備了一份

    給她。她也不解釋，只陪著又去跳了舞，這次雷鳴跟她跳舞的時候，摟得她比較

    緊了，她就依偎了過去，也不說話，只讓這種曖昧的氣氛彌漫在他們周圍。這樣

    的事情開了個頭，后面的自然順理成章地發(fā)展下去了。他們之間的次，居然

    還是集體活動性質(zhì)的，他的朋友一伙人去了郊外一個度假村，釣魚打牌吃飯，然

    后是各自進房間午休，她自然跟他進了一個房間。

    一進房間，他就摟住陶淘倒在了床上，嘴也堵住了陶淘的嘴，舌頭伸進來吻

    她。陶淘緊貼著他，用舌頭與他配合，一時之間兩人都呼吸粗重。他解開了陶淘

    的衣服，握住她的rufang揉弄，陶淘也近乎急切地解開了他的襯衫，拉開他的皮帶，

    他坐起來迅速脫掉了自己的衣物，又把陶淘的裙子掀開，一把拉下她的內(nèi)褲，一

    手分開她的腿，迫不及待傾身進入了她。

    陶淘的xiaoxue早已是濕漉漉的，但畢竟初識人事，內(nèi)部異常緊窄，他一探入，

    立即受到了阻礙，加上陶淘「啊」的一聲吟叫，登時便呆住了。忽然感覺下身所

    處之處猛地一縮，濕濕熱熱緊裹著guitou，舒服得讓他忍不住一挺身往縱深處探去，

    里面果然更緊更熱更滑膩，他腦子一熱，伴隨著酒精的刺激，開始瘋狂地律動起

    來，只覺得壓在身下的人肢體柔軟、皮膚滑嫩、聽得耳邊她高呻低吟，婉轉(zhuǎn)嬌媚，

    他一顆心飄飄蕩蕩，只有下身不停地用力撞擊才能真切地感受到她……

    一陣沖刺之后，他終于達到了高潮，一股熱流伴隨全身的一陣抽搐以她能感

    覺到的強度射進了她的體內(nèi)。他趴在她身上不動，陶淘伸手溫柔地輕撫他腦后的

    頭發(fā)，也沒有說話。過了一陣子，她感覺他的yinjing在她體內(nèi)慢慢變軟，滑了出來，

    帶來一股濕意和淡淡腥氣，他從她身子上退開，剛想幫她清理，卻又愣住了，幾

    秒鐘以后，他帶著不可置信地語氣說：「你……你是處女？」

    陶淘移動身子，看著床上一小灘血跡混合著jingye不做聲。只聽得他感嘆道：

    「難怪剛進去的時候那么困難，我早該想到的，」感嘆完，他又愛憐地捏了捏她

    的鼻子：「你個傻丫頭，不會提醒我嗎？我要知道就不會這么粗魯啦?！?/br>
    陶淘吶吶道：「我……」話沒說完，就把頭埋進他懷里蹭了蹭。她在心里接

    著說，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不過讓他誤會，她是樂見其成的，所以不可能真向他

    解釋，只是作出副不勝嬌羞的樣子，惹得雷鳴心中又是驕傲，又是滿足，摟著她

    千憐萬愛。

    其實，不知道是因為那層膜太厚還是她yindao內(nèi)的血管太多，陶淘的處女膜出

    血一共有三次，前兩次都是和林在一起的時候，許是因為次沒有完成整個做

    愛過程，所以第二次她的出血和疼痛的情況居然比次還厲害，讓林宇陽很是

    心疼和內(nèi)疚，于是再三保證一定讓她好好休養(yǎng)，不等到她主動開口絕不再犯。陶

    淘心中本就惱他，怎么可能主動，即使主動，她也不會找他。

    那次的誤打誤撞，使得雷鳴對陶淘格外疼惜，不過在她意料之中的是，他告

    訴她，他的妻子是他大學(xué)同學(xué)，倆人感情不錯，又有個聽話懂事的兒子，所以他

    不會和妻子分開，只能委屈陶淘。陶淘正中下懷，她找上他，不過是因為夜總會

    小姐的那句「柳下惠」，而且她覺得這種人一般不濫交，不至于有一些性病染身

    之虞。

    拿下雷鳴，極大地鼓舞了陶淘的士氣，她更加積極地尋找著合適的對象。這

    之后，她和不少人發(fā)生了性關(guān)系。有些人次表現(xiàn)不佳的，就立即被陶淘打入

    冷宮，即使之后再有來往，也絕不涉及風(fēng)月。陶淘所謂的表現(xiàn)不佳，有兩種情況：

    一是性能力不佳，有那么幾次，她碰到尺寸上確實差強人意的，還有些真正早泄，

    幾乎一碰到她就射了；二是性表現(xiàn)不佳，前面提到過陶淘是有點小狷介的，那種

    在床上表現(xiàn)猥瑣或畏縮的男人她是受不了再來一次的。比如扒了衣服就直接干，

    干完倒頭就睡的；還包括完全不懂性情趣的，只會單調(diào)的活塞運動，實在讓她味

    同嚼蠟。

    而碰到她覺得不錯的，她自然會加意承歡，盡力讓對方滿意，以待長期留用。

    其中有幾個人是讓陶淘另眼相看的。一個是她以前認識的姓楚的朋友，她喜歡他，

    帶點移情作用，因為他體格肖似程瑯，但更重要的是，他在性方面，能力超強。

    楚的yinjing十分粗大，在陶淘所接觸過的人里面首屈一指，雖然陶淘的yindao比較緊，

    但她仍然喜歡被撐開脹滿的充實感，尤其是他性愛技巧高超，彼時陶淘還是處女

    時，也曾跟他有過一些激情火花，他也曾只憑手和嘴，就能讓坐在他大腿上的陶

    淘流水流到浸濕他一大片褲腿的地步。陶淘嘗到真正性愛的極致快樂，最早就是

    和他在一起。

    那時，她也不能說對zuoai沒有經(jīng)驗了，雖然脫處時間不長，但她在這方面頗

    有些天賦，加上接受能力強，又能舉一反三，連林宇陽、雷鳴都對她的進步大加

    贊許，所以私心里還有點沾沾自喜，洋洋得意?？墒怯龅匠拖袷莻€小學(xué)生

    在老師面前，總有點手足無措。還好楚老師教學(xué)耐性不錯，陶淘又向來是個好學(xué)

    生，經(jīng)過他的調(diào)教，使得她對性的認識和愛好都更上層樓了。

    陶淘次看Ａ片是跟楚在一起（以前她只看過三級片，像是葉玉卿、舒淇

    或是那種）；次嘗試各種體位的變化也是跟他在一起；次通過

    性交達到高潮還是跟他在一起。

    楚帶陶淘看Ａ片，倒不是為了挑逗她，而是教導(dǎo)她。他們常常帶著探究的精

    神，分析片中人物的動作、聲音，甚至背景、器具。當(dāng)然，倆人的學(xué)術(shù)探討也時

    常發(fā)展為身體力行，其中的妙趣，相信很多男人都能懂得，但卻往往不能得到女

    人們的贊同。因為陶淘后來在和同齡女性朋友探討Ａ片的作用時，發(fā)現(xiàn)很多女人

    的看法是，只有男人才喜歡看這個，因為要通過這個來刺激他們自己的性欲，并

    會產(chǎn)生帶有替代感的性幻想，許多女人則會因此而心中不快。而她們自己往往既

    不好意思學(xué)，又覺得在現(xiàn)實生活中那樣zuoai是不可能的。

    楚告訴她，男人變換體位，一般不是為了增加情趣就是為了延長時間。他的

    體格是很強壯的類型，有些高難度的體位陶淘到現(xiàn)在都沒有跟其他人嘗試過。他

    們看的時候，對大部分姿勢都親自體驗過，有些陶淘覺得很詭

    異，有些她又嫌是自討苦吃，毫無樂趣可言。前幾年看，當(dāng)她看到湯唯

    和梁朝偉的那個所謂高難度場景的時候，腦子里不期然就回憶起當(dāng)年她和楚就試

    過這種姿勢，雖然對腿部韌帶要求高了些，但確實能使下半身貼合得異常緊密，

    陰蒂會不斷被廝磨，而yinjing也能全根沒入，個中滋味，實在是妙不可言……

    還有一個人，不得不說。此人是農(nóng)業(yè)廳的一個副廳長的司機，送過陶淘幾次，

    不知是色膽包天還是情商不高，明明看到陶淘和他領(lǐng)導(dǎo)打情罵俏的，但僅僅是第

    二次，在送完領(lǐng)導(dǎo)再送陶淘的時候，他就敢對她摟摟抱抱。本來陶淘一般是不腳

    踏兩只船的（呃……稍稍解釋下，這個意思是指不在同一圈子里和相互認識的兩

    個人同時發(fā)展），但此人著實是朵奇葩。

    陶淘的身體雖然敏感，但要達到高潮卻并不容易。這個人是直到現(xiàn)在為止，

    能讓她最快達到體外高潮的人。在陶淘跟他為數(shù)不多的幾次接觸都是在車上，他

    只消幾下動作，陶淘就能融化在他手下。最離譜的那次，是她唯一一次讓他把手

    指探入她的甬道，她居然也是沒多久就覺得快感迅速上升到巔峰，yindao強烈收縮

    到出現(xiàn)痙攣的地步，而他在十幾下連續(xù)動作后，猛然把yindao里的食指和中指抽出，

    其余手指在yinchun兩邊按住捺捻，陶淘立時覺得下身一股液體洶涌噴薄而出，竟像

    是小便失禁的感覺，霎時連她身下挺厚的牛仔裙都浸濕了……

    后來，陶淘才知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潮吹。雖然，這還是不能和某些Ａ片當(dāng)

    中一直飆水的情景相比（實話說，對那種狀況陶淘也秉持懷疑的態(tài)度），但對于

    大多數(shù)人根本不相信潮吹的存在，陶淘還是有資格表示鄙視的。不過，陶淘并沒

    有跟那人發(fā)展成真正的性關(guān)系，而且戲劇性的是，那人不久就因為他跟的那位副

    廳長出了事，受到牽連進了班房，之后陶淘就再也沒有關(guān)心過他的消息了。

    不過還有一件事要附帶說一句，陶淘正式告訴了家瑋，她不會再跟他來往，

    即使后來家瑋還寫了封血書，流著眼淚交給她。前面說過陶淘有點暈血，那封血

    書不僅沒有感動她，反倒讓她不舒服了挺久。其實，陶淘是因為覺得自己已經(jīng)是

    成熟女性的思維和交往方式，不再適合去大學(xué)里混，所以希望他能忘了她，好好

    生活的。出于這份真心，她才沒有繼續(xù)與他糾纏，但顯然他并不能理解她的好意。

    當(dāng)然，這是那時候的陶淘的想法，換做今日的她，許是不會這么好心放過了他的。

    第二十章東窗事發(fā)

    在陶淘目前接觸的男人當(dāng)中，和她關(guān)系最密切的，當(dāng)然還是林宇陽。即使排

    除那些所謂的工作上的因素，陶淘也最愿意跟他在一起，因為他們在一起時，陶

    淘總是最放松的。她的性格里，固然有自私自利的一面，但長年所受的正統(tǒng)教育

    對她的影響不可謂不深刻，所以即使她耽于rou體的快樂和已婚男子廝混，卻也難

    免有些心虛自責(zé)。而林宇陽在處理他的家庭問題時，果斷迅捷，沒有給陶淘帶來

    絲毫負擔(dān)，這一點在她看來，確實難能可貴。

    再則，陶淘是吾日三省吾身的實踐者，所以她對自己身上的缺點很清楚，善

    變和懶惰是她的痼疾，她很難集中注意在一個人、一件事身上，即使感興趣，也

    絕不長久，而且對于難度高、麻煩大的事情，她避之唯恐不及，根本懶得花太多

    心思去爭取。林宇陽的優(yōu)點就在于他向來不緊不松，不溫不火，既不曲意討好，

    更不會霸道囂張，每次陶淘需要他的時候他都出手相助，她沒空的時候他也不鬧

    不惱，他對她在乎的每個人都照顧有加，卻從不挾恩圖報。

    陶淘和他在一起生活，就好比人睡在席夢思上，彈性適度，舒服安全，但長

    期下去容易滋生依賴感，對身體健康未必有利。當(dāng)然，這種體會是陶淘在多年后

    才能領(lǐng)悟的，因為即使在她恢復(fù)單身以后，一碰到棘手的事情她還是會習(xí)慣性地

    找他來處理，連她身邊的家人朋友亦如是。

    陶淘對林的另眼相看，也帶有心理上的處女情結(jié)。應(yīng)該說，大部分人都會有

    對于「次」的特殊感情，不論男女。只是，這種特殊感情對于不同的人，在

    持續(xù)的時間長短，影響大小上存在差異。陶淘的處女情結(jié)，其實是理智型的。在

    她成長的時代，她覺得如果要嫁人，在中國，最好嫁給個男人，這樣做可以

    省去很多麻煩和猜疑，即所謂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也因為這個緣故，所以她對于

    次的選擇才總是謹慎而猶豫。林宇陽雖然不是她主動選擇的，但她容許他們

    之間發(fā)展到裸裎相對，從另一個角度說明他是極少數(shù)她能有一定接受程度的對象。

    但她最后肯嫁給林宇陽，卻是出于很落俗套的奉子成婚。其實陶淘是很注意

    性衛(wèi)生和安全的，基本每次都會要求對方戴安全套。但她自己也不喜歡安全套的

    感覺，既降低快感又有些不適。所以后來林告訴她，在例假期的前三天和后四天

    都是安全期絕對不會懷孕的時候，她也就不提戴套的要求了，當(dāng)然，這種待遇只

    限于林。因為除了他，其他人她可不敢確定對方是否身體健康，何況她知道他們

    都有別的性伴侶，比如他們的妻子。

    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自己５多天沒來例假的時候，她還沒有往懷孕上頭想，直到放寒

    假回到家里吃mama燒的她最愛吃的燉豬蹄時，突然覺得喉頭翻滾，惡心得直想吐，

    她才感到大事不妙。等到她拿到醫(yī)院的孕檢陽性的化驗單時，她氣得失去理智，

    揮手打了林宇陽一個耳光。

    挨了打的他臉色鐵青，瞪著陶淘，可是看到陶淘一副天塌下來的模樣，他眼

    神變得柔和，不顧她的掙扎，伸手攬住了她。陶淘此時已是亂了方寸，不一會兒

    就撲在他懷里，哭了起來。他一邊輕輕拍她，一邊說：「別怕，乖，有我呢?！?/br>
    陶淘聽了，又氣起來，抬眼怒視他：「就是你惹的禍！」

    「好，好，好，」他連忙檢討：「就怪我，就怪我，我負責(zé)到底，陶淘，我

    們結(jié)婚吧。」

    「結(jié)婚？」陶淘愣住了，她還從來沒想過要結(jié)婚，可是不結(jié)婚，那就只能做

    手術(shù)，按剛剛醫(yī)生的說法，懷孕時間比較長，必須住院才能做，想到手術(shù)，她就

    有點不寒而栗了。

    看陶淘渾渾噩噩的半天反應(yīng)不過來，林宇陽挽著她離開了醫(yī)院，上車后他吩

    咐司機直接開到陶淘父母家，等到了家門口陶淘死活不肯下車，他就一個人去敲

    門了。

    陶爸陶媽都不認識他，正納悶間，他開口做了自我介紹，然后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

    「我來，是請求你們把陶淘嫁給我?！?/br>
    陶爸陶媽一頭霧水，忙問他：「陶淘人呢？」

    「她在樓下，不敢上來?！顾麑嵲拰嵳f。

    「這是她家，她干嘛不敢回來？」兩人更是莫名其妙。

    「她懷孕了。」他繼續(xù)實話實說。

    「什么？！」陶爸騰地站了起來，厲聲喝道：「你說什么？她懷孕了？這到

    底是怎么回事？！」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沒有保護好她，但是，我會付起責(zé)任的?！沽钟铌?/br>
    說得很誠懇。

    「你……你……你……」陶媽突然想起上次陶淘吃豬蹄時的怪異反應(yīng)，平時

    一個人可以啃掉半鍋的人，上次吃了一塊以后，硬是怎么喊她都不肯再動筷子，

    原來竟然懷孕了。她「你」了半天，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這時，陶爸已經(jīng)開始撥陶淘的電話，電話接通后，鈴聲卻從門口響起來，陶

    淘打開門，低著頭走了進來。

    「你到底怎么了？！」陶爸陶媽異口同聲。

    「我……我……」看著父母，陶淘實在難以啟齒。

    「你這個不像話的東西……」看著從小到大一直學(xué)業(yè)優(yōu)秀、乖巧懂事的女兒，

    突然沒了平日里的活潑伶俐，陶媽是又氣又痛，罵到一半就不知道該如何繼續(xù)下

    去了。

    「我女兒還小，可你年紀(jì)已經(jīng)不小了，你怎么能這么對她？！現(xiàn)在你讓她怎

    么做人？」陶爸的怒火直指林宇陽。

    「對不起，伯父，是我的責(zé)任，但我是真的愛她，我要娶她?！顾€是一樣

    的態(tài)度。

    「娶她？你以為搞出問題我們就會同意你這樣一個年紀(jì)比她大那么多，已婚

    還有孩子的人娶她？你哪里有資格說娶她，你做夢！」陶爸說得斬釘截鐵。

    「不管怎么說，我現(xiàn)在是單身，陶淘已經(jīng)有了我的孩子，我一定要娶她。」

    他的口氣也開始強硬了。

    「這種丑事我們不會允許它繼續(xù)發(fā)展下去的?！固瞻值目跉飧鼜娪玻骸高@里

    沒有你的事了，請你離開我們家，我們的家事我們自己會處理?！拐f完，不由分

    說就開始趕人。

    陶淘看著林被家人推搡又不敢抵抗的樣子，就對他說：「你先回去吧，我要

    好好和爸媽談?wù)劇！?/br>
    林宇陽有些不放心，但又實在招架不住陶爸的推搡，只好說：「那我先下去

    等，你談完了告訴我一聲。」

    等他走后，客廳里突然安靜了，半天都沒有人開口。終于，陶媽出聲說道：

    「陶淘，你自己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懷孕了。mama，對不起……」陶淘話沒說完，就哭了起來。

    「你是對不起父母，但你更對不起你自己啊……」看到平時活潑開朗的女兒

    這副六神無主的樣子，陶媽也哽咽了。

    「這個孩子不能要，你也不能嫁給這樣的人！」陶爸余怒未消。

    「可是……可是醫(yī)生說要住院……」陶淘期期艾艾，把病歷給了陶媽。

    陶媽接過去看了病歷，忍不住嘆道：「你個傻孩子，平時看著挺機靈，怎么

    這種大事這么糊涂呢？」

    陶淘不敢吭聲，只聽陶媽又說道：「你真的想留著這個孩子？真的想嫁給他？」

    她想了想，搖了搖頭：「mama，我也不知道，我心里好亂?！?/br>
    「你先回自己房間去休息下，我和爸爸商量下，再看這個事情到底怎么處理?！?/br>
    她朝陶爸使了個眼色，兩個人走進了他們的房間。

    陶淘回到自己房間，和衣躺在床上，她覺得心亂如麻，完全理不出頭緒。她

    還不想結(jié)婚，更沒想過當(dāng)mama，可是她也不想做手術(shù)，她既怕疼，又擔(dān)心會有什

    么不良后果，更不愿意背負那種犯罪感。

    正胡思亂想著，手機響了，是林宇陽打來的：「陶淘，你好點了嗎？你爸媽

    怎么說？」

    「他們進房間商量去了，我爸還是很生氣，我這次真的是傷到他們了……」

    她說著，眼淚又下來了。

    「乖陶淘，是我不好，你別哭了，對身體不好。」他溫言安慰她。

    「我不想結(jié)婚?！固仗阅盟鰵猓骸肝野植粫屛壹藿o你的?！?/br>
    「爸媽那邊我來做工作。寶寶你可不能不站在我這邊。」林宇陽一要哄她，

    就「寶寶、寶寶」地叫她。

    「什么爸媽？那是我爸媽，你別來煩我，讓我好好靜一靜?！顾f完就掛了

    電話。現(xiàn)在，她倒有點后悔以前跟父母提過林宇陽。那時，她是為了打消他們對

    她兼職的顧慮，所以把他已婚，還有一對雙胞胎兒子的事情告訴了陶爸陶媽，哪

    里知道現(xiàn)在想瞞都瞞不了，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接下來的幾天里，陶爸是見了陶淘就鼓眼睛，嚇得她不敢出現(xiàn)在他面前，基

    本都躲在自己房間里。倒是陶媽知道女兒孕吐，額外做了些清淡滋補的給她端到

    屋里吃。陶淘見了，心中更是慚愧，往往是邊吃邊掉眼淚。饒是如此，她仍然敏

    感地發(fā)覺父母的神色有了轉(zhuǎn)變。

    第二十一章選擇

    到了臘月２４小年過后的第三天，等陶淘家里突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程

    瑯的時候，她才明白爸媽的變化是因為什么。得到陶爸陶媽的許可后，他帶著陶

    淘出了門。已經(jīng)是好些天沒出門的陶淘，倒是沒有心思東張西望，她默默上了程

    瑯的車，等他把車開到他們以前常去的東湖邊上，她頓時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悵然。

    程瑯停好車，看著眼前波光粼粼的湖水，半天才艱難開口道：「你跟那個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

    陶淘不敢看他，只低聲問：「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老不接我電話，我只好打到你家，跟叔叔阿姨聊聊，前幾天，他們告訴

    我，你出了事，」他停了好一會兒，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一句：「你怎么和他

    在一起的？」

    「沒怎么，就是認識了，然后就在一起了?！顾鸬煤翢o底氣。

    「不是說好了等我一年的嗎？」程瑯的聲音越來越低。

    「我可沒有答應(yīng)。」這次陶淘回得很快。

    「你……」他被噎得難受，停了好久，才接著說道：「我在北京的時候，每

    次人家問我有沒有女朋友，我都說在老家就找好了。當(dāng)我構(gòu)思畫圖累得快垮掉，

    受氣受得想摔東西走人的時候，我就想著再堅持一下，等穩(wěn)定下來就可以接你過

    來?！?/br>
    他轉(zhuǎn)頭看著陶淘：「你知道嗎？只有這種時候，我心里是快樂的，每次想著

    你，就覺得又有了動力和干勁。想給你打個電話，晚了怕影響你休息，白天又怕

    你在上課，好不容易等到合適的時間，你不是說累了就是說有事，根本說不上幾

    句?！?/br>
    程瑯伸手握住了陶淘的手，繼續(xù)說道：「我總想你又是在使小性子，也沒多

    心，哪曉得……哪曉得……」他說不下去了。

    陶淘覺得他的手都在抖，她的心也跟著抖了抖，開口道：「你走了以后，也

    不寫信給我，電話又打得少，我心里不舒服，自然想出去玩，散散心，就認識了

    他，后來，慢慢就……」

    程瑯聽不下去了，出言打斷她，喃喃道：「人家都說情侶分居兩地，男的最

    容易變心，可是為什么我沒變，你卻變了呢？」

    「對不起嘛，我也沒想到會這樣。我自己都稀里糊涂的?！固仗哉f的倒是實

    話，她從未看過程瑯頹唐的樣子，心里也很難受，眼淚不知不覺就下來了。

    「那現(xiàn)在呢？你打算繼續(xù)跟他在一起？你就……」他頓了頓，軟著口氣說：

    「你就不能再變回來嗎？」

    看到一向驕傲的他居然能說出這種求懇的話，陶淘實在不忍心，幾乎點了頭，

    可是突然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她的話就硬生生打住了。

    陶淘的沉默讓程瑯的手不自覺地越握越緊，緊得陶淘都覺得痛了，她掙了掙，

    手腕卻被一股大力一拉，整個身子就栽進了他懷里。程瑯抱著她，像是想把她揉

    進身體里，陶淘順從地貼在他身上，感受著他久違的溫暖氣息，眼淚像斷線的珍

    珠，不停地掉落下來，浸濕了他的外衣。

    不知道過了多久，程瑯才漸漸松開她，重新發(fā)動了車子，把陶淘送回了家。

    到了她家樓下，他沉聲開口：「我不想見到那個人，我怕見到了我會忍不住揍他，

    你替我告訴他，如果他敢欺負你，我絕不饒他！」

    陶淘沒做聲，打開車門下了車，卻聽到身后低低的一聲：「陶淘，我愛你?！?/br>
    她忍不住轉(zhuǎn)過頭來看他，他也看著她，眼里滿滿都是復(fù)雜的情意：「我從來沒有

    說過這句話，以前沒有，以后也不會對任何人說。我一向覺得這句話很矯情，但

    我一直以為你會懂。我知道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可是……可是現(xiàn)在我很后悔，我應(yīng)該

    早點跟你說，」他停頓了一下，深深凝視著她，慢慢地，一個字一個字又說了一

    遍：「陶淘，我真的愛你?！?/br>
    陶淘心中五味雜陳，她看著他，只低低說了聲：「我知道，我也是?！咕娃D(zhuǎn)

    頭沖進了樓里。

    看到陶淘回來，陶媽有絲希冀地看著她，她沒有跟mama說話，徑自進了房間，

    把mama失望的眼神拋到了身后。過了一會兒，陶媽打開門，進了陶淘房間，看她

    趴在床上，肩膀一抽一抽。陶媽嘆了口氣，在床邊坐下來，輕輕拍著女兒的背，

    說：「程瑯是你爸爸叫他回來的，他可是請假提前回家的，怎么了，程瑯不肯原

    諒你？」

    陶淘搖搖頭：「是我沒臉答應(yīng)他?！?/br>
    「你這傻孩子，你不是喜歡他的嗎？難得他這么喜歡你，聽你爸一說，立刻

    請假回來，還跟我們保證只要你肯跟他去北京，他絕不會介意這件事。」陶媽說：

    「程瑯這孩子我和你爸都很喜歡，以前我就怕他對你不是太用心，現(xiàn)在他能這樣，

    我們倒放心你去北京了?！?/br>
    聽到這，陶淘翻身坐了起來：「mama，他是什么樣的人，我比你清楚。我知

    道他喜歡我，也相信他現(xiàn)在不介意，可是以后呢？我工作這幾年，看到社會上很

    多男的剛剛事業(yè)有成，就在外面花天酒地，程瑯的性格又是喜歡交朋結(jié)友的，我

    到時候是管他不管？萬一那時候他來跟我翻舊賬，我肯定是受不了的?！?/br>
    「唉——」陶媽嘆了口氣，這個也是他們做父母的顧慮，他們總是舍不得自

    己孩子受委屈的：「那你真打算嫁給姓林的？」

    「我也考慮了很久，如果做了手術(shù)，還不知道會有什么后果，萬一手術(shù)不成

    功，我怕以后后悔?！固仗酝Ａ艘粫?，接著說道：「現(xiàn)在對我好的這些人，像

    程瑯，像斌斌（陶淘的青梅竹馬兼鄰居，算是她最長期的追求者），我知道他們

    以后肯定會發(fā)展得不錯，可是我卻不知道他們以后會對我怎么樣，要是過個十年

    八年，他們變了心，我又有什么立場來說他們呢？而林宇陽已經(jīng)離過一次婚，又

    有孩子，再離婚的可能性很低，我起碼不用老擔(dān)心吊膽地過日子?！?/br>
    「這幾天，姓林的托了不少人來做說客，看得出來他對你是有誠意的。你爸

    還在氣頭上，他是最疼你的，你這次是真的傷了他的心。平時看你聰明，結(jié)果大

    事上糊涂，」陶媽伸指戳了戳陶淘的腦門，接著說：「媽也找人去打聽過了，這

    姓林的家里是工人家庭，父親早年去世，只剩下一個寡母，還有一個jiejie，都是

    這個工廠的下崗工人，現(xiàn)在他兩個兒子就是他jiejie在那里管，另外他有個弟弟剛

    剛大學(xué)畢業(yè)，還沒有成家。這樣的家庭，你很難招架的啊。」

    「我就算嫁給他，也不會和他們住，有什么關(guān)系?！固仗圆灰詾槿?。

    「傻孩子，即使不住一起，也不等于沒有矛盾啊?！固諎屩酪粫r也說不清，

    就只說：「你自己再考慮考慮吧，爸媽總是希望你幸福。」

    事情果然不出陶媽所料，在陶淘終于點頭答應(yīng)林宇陽之后，按照當(dāng)?shù)氐幕樗祝?/br>
    應(yīng)由男方家長來女方家提親，可是林宇陽的mama和jiejie都沒有來，陶爸大怒，立

    時便把林宇陽又擋在了門外。他沒有辦法，只得打電話跟陶淘聯(lián)系，說自己的媽

    媽和jiejie總覺得陶淘是造成他離婚的罪魁禍?zhǔn)祝粫r還接受不了她，讓她給他點

    時間。陶淘心里不舒服，但也沒有說什么，她本來對這個婚姻就沒有抱太大熱情。

    隔了一個星期，林家仍然沒有家長登門，陶爸陶媽氣悶在心，陶媽拉著陶淘

    的手，說：「他們家這樣欺負你，以后肯定也不會對你好，你就做了手術(shù)算了吧，

    又不是非要嫁他不可。」

    陶淘倒是坦然，反過來勸他們：「這也不是壞事，林宇陽心里內(nèi)疚，想必會

    對我更好。我還真的不在乎他家人的態(tài)度?！箍刺諎屵€想再勸，她又說：「你們

    也別勸我了，嫁給誰都難免有不開心的時候，如果是我自己選的，再不好我以后

    也不會怪你們，而我要是聽了你們的，萬一不好，我就會怪自己當(dāng)初不該聽你們

    的?！?/br>
    她又打電話給林：「我知道你媽跟你姐的態(tài)度了，她們不來，我爸媽面子上

    過不去，這婚禮就別辦了?！?/br>
    「陶淘——」電話那頭，林宇陽急了，「你——」

    她沒讓他說完就打斷了他：「你放心，我不是反悔不嫁你，我只是說如果雙

    方家長都不參加，這婚禮就別辦了。真的，我不在意這些形式上的東西，也不想

    讓你為難?！?/br>
    陶淘把她這句話實行得很徹底。她不僅沒有籌辦酒宴婚禮，就連婚紗、結(jié)婚

    照都沒有去準(zhǔn)備。她是不喜歡麻煩的人，去年哥哥結(jié)婚的時候，她作為伴娘，差

    點累脫半條命，之前陪著照結(jié)婚照都忙了足足一天，從大清早５點多鐘去化妝，

    弄造型，到出外景，一直忙到晚上，四處奔波，飯也是草草塞了點，當(dāng)時她就決

    定以后堅決不這么折騰自己，看到哥哥化妝、擺姿勢的不耐，再看到嫂子穿了一

    天高跟鞋，累得不僅腳抽筋，連嘴角都快抽筋了，她由衷地同情他們，這哪里是

    甜蜜浪漫，這簡直是勞命傷財?。‖F(xiàn)在，有這么充足的理由可以逃避這些麻煩，

    她心里是巴不得的。結(jié)果，陶爸陶媽和林宇陽又都覺得她是懂事，顧及他們的感

    受，于是更心疼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