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
離婚
姑姑的壓榨和教育持續(xù)了將近八個小時。 送走她的時候,陽光掛在天邊,卻透著疲憊,明顯不如早晨升起時那樣的有朝氣。 早情多看了兩眼。 頗有點感同身受。 她幻想的和李平川在一起的第一個周日,不是這個樣子的。 小區(qū)的入口。 買菜回家的人居多,有小情侶,也有夫妻,一家三口也不少,有說有笑走過早情身邊,讓她的失落加重,因為這份失落,忽略了李平川沒有發(fā)信息過來的事。 頂著nongnong倦意,她敲出幾個字主動發(fā)過去:【姑姑走了,晚上一起吃飯嗎?】 信息剛發(fā)出去。 她就想撤回。 這話太蠢了。 蠢得不像她了。 李平川中午還說跟同學在一起,怎么可能有空跟她吃,而且還有女同學,說不定人家壓根把她這個名不正嚴不順的女朋友忘了。 還不到三分鐘的時間,早情便想到了所有不切實際的可能。 一氣之下。 將信息撤了回來。 才一秒。 李平川便回:【要等一會兒,這還沒結束呢。】 早情哼哼著,對著他的頭像咒罵:什么沒結束,跟女同學聚會嗎? 要不是身邊有人走來人去。 她已經想對天嚎叫渣男了。 李平川卻好像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還是你過來?】 早情:正有此意! 她嘴上說的和心里想的,完全不同。 李平川看到的是:【啊,這方便嗎?】 信息后,還跟著個害羞的表情。 他沒回答。 只是甩了個地址。 忽冷忽熱后,是一點該有的甜頭。 【見女朋友,有什么不方便的?】 這下,是名正言順了。 早情站在同一個嘈雜的地方,三分鐘前和三分鐘后是完全不同的心情,夕陽往皮膚上落,又蔓延到心里,燒到沸騰,霞光都漂亮不少。 那個地方不遠。 她打車去,半個小時左右。 一天之中最后的那點余暉都消耗在路上了。 不如早情想象的那般,他們的同學聚會不是在飯店也是在KTV,而是在籃球場。 地方也很好找。 那一片被圍欄圍著,地處公園之中,在周日,來散步的人占了滿園。早情走進去,路過麻將桌,都需要側著身子走,跨過一片小草地,才走到圍欄外。 卻沒找到入口的門。 趴在圍欄上,早情在那些奔跑追逐的身影中尋找著李平川,人太多,位置不停變換,里面的燈光又太過刺眼,瞪著看久了,像在玩找茬游戲,弄得眼睛都酸了,也沒找到李平川。 她探頭探腦的樣子嬌憨逗趣。 李平川在她身后站了幾分鐘了,終于忍不住撕出一聲悶笑,臉跟著貼到她暈紅的臉頰邊上,陪著她一起往里面看,早情兒,在找什么? 他叫她的名字跟別人都不一樣。 特別喜歡把情字拖出來個兒化音,像拿著撥片去碰吉他弦,彈錯了,誤打誤撞碰出的綿柔音色。 早情耳朵恍若被燙了下。 循聲側過臉,與李平川的睫尖只剩一個手掌的距離。 這樣的距離,讓她很想就這樣親上去一口。 李平川卻很清心寡欲,在氣氛與天色都如此合適的情況下竟然沒有親上去,而是回看了眼籃球場里面,看這么久,找到喜歡的了? 早情搖頭又點頭,沒有不是,是,有。 李平川:這是有還是沒有? 在在面前了。 李平川沒那么嚴肅了,也不在乎籃球場里的人,不在乎身邊的行人,收斂著神色,適可而止地親了親早情的臉。 這個時候。 他就覺得她暈紅的臉是最漂亮的。 我就站在你后面,回頭就看見了,還要找這么久? 他是指這次,也是指所有。 早情舔舔唇,唇被潤出透紅色,嗯,知道了。 她也說,她知道了。 是這次,和所有。 李平川揚了揚下巴,指向籃球場里面,進去吧。 他走在前,早情跟在后,手張開又縮住,最后終于鼓起勇氣,跑上前,去撈他的手。 才擦過手指。 便被李平川躲開了。 早情又有點怔愣了。 停在原地,面上是傷情。 李平川卻隨意張開手掌,剛才摸了球,臟的。 解釋和不解釋。 是兩個心境了,早情哼哼兩聲,我才不嫌臟。 李平川:真不嫌? 她堅定搖頭。 可下一秒,就看見李平川伸手往臉上摸來,驚得早情喊叫著往后躲。 他也就是嚇唬嚇唬她便收了起來。 真的臟,不想把你弄臟。 早情才不管臟不臟,沖上去,先挽住李平川的手宣誓主權再說。 她來了。 什么魑魅魍魎,妖魔鬼怪,都近不了李平川的身。 李平川帶著早情找到他們的看臺,一同坐在上面的還有一個女孩兒,扎著馬尾辮,衣著干凈清爽,看著他們的眼神,很像期和八卦的時候。 李平川和其他人說話時,禮貌和溫和兼具。 學姐,我女朋友,早情。 早情動了動眉毛,什么嘛,他會好好說她的名字。 有其他人在,還是李平川的朋友,她不得不裝得矜持一點,說了聲你好。 畢竟這跟他高中時候的朋友不同。 那時隨性,不會顧及太多,也沒有這么別扭。 學姐審視了兩眼,也不知滿不滿意,模棱兩可地對李平川說了句早情聽不懂對話,終于敢交女朋友了? 他點點頭,沒多說,將自己還干凈的夾克蓋在了早情裸露在夜風里的腿,冷。 我過去了? 早情行動和言語都遲緩了,嗯。 李平川走下階梯,向同學走去,他學生時代沒怎么打過球,次數(shù)少到一只手也數(shù)得過來,只因當時一門心思想著學習,恨不得吃飯也刷題。 到了這個年紀,卻要補回來了。 天色暈成了深藍色的墨,普照大地的是一點稀薄到可以忽略不計的月光?;@球場內有幾盞燈,讓早情清晰看到李平川還像十八歲時那樣鮮活,汗水打濕了他一點頭發(fā),氣味揮發(fā)在夜風里,風掃過鼻尖,卻讓她有點心酸。 她定定地看著。 那種眼神落在學姐眼里,會讓她覺得,早情是很迷戀李平川的。 那種迷戀不是小女孩三分鐘熱度的喜歡某樣物體或人。 而是值得等待,附帶欣賞的喜歡。 發(fā)覺了身邊人的打量。 早情轉過臉,對上學姐的眼睛,她得收回剛才的話了,這位女同學不是魑魅魍魎,也不是妖魔鬼怪,更像是菩薩。 她啞然一下,抿抿唇問:學姐你剛才說,終于敢交女朋友是什么意思? 跟這位菩薩還不熟,早情知道這話問出來不太合適。 可她就是好奇。 學姐卻沒瞻前顧后的,聳聳肩便答:就是字面意思啊。 早情撓了撓臉,他為什么不敢交女朋友? 這樣問,總該能得到答案了。 學姐又上下看了她兩眼。 早情穿的用的,有幾十塊錢的項鏈,有百八十的裙子,還有一雙過了千的靴子。 分析一番過后,學姐決定大發(fā)慈悲地告訴她。 因為他窮啊。 風吹過,早情不解地看向李平川,他家里不差啊。 高中時,他家雖然算不上特別有錢,不能讓他件件名牌,但那些該買的,可一樣沒含糊過。 學姐托著腮,你們以前認識? 這沒什么好隱瞞的。 早情點頭。 學姐又垂下胳膊,中間分開了吧? 她又點頭。 難怪喔,他以前應該是不錯吧,可是上大學的時候他爸媽離婚了,都不要他了。 這些話的重量被學姐風輕云淡的語氣吹散。 卻死死壓在早情肩頭,她整個人都有些垮,四肢也跟著麻木了,眨動眼睛,眼淚就要掉下來,什么時候離婚。 已經分不清她是疑問還是自說自話了。 學姐喝了口水,湊到她耳邊,你別說是我說的喔,我也是聽他的好兄弟說的。 頓了頓,她補充回答早情的問題。 就是他高考那幾天,趁著他去考試,他爸媽把家里都搬空了。 竟然不知道該同情小李哥還是為他心動了(我是個壞女人 注: 之后一三五更新,周六日隨機。 其他的看豬豬加更喔! 謝謝老鐵們!(ˊo???? ? o????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