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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學院,附近的網(wǎng)吧。 四個蓬頭垢面的女人搶占了網(wǎng)速最好的包廂,在電腦前端坐一排,整裝待發(fā)。為了搶票順利,每個人還特地帶了自己的鍵盤和鼠標。 愛子,這的網(wǎng)速行不行啊。陳安和略帶緊張,焦急地搓搓手。 這可是學校公認的搶票圣地,隔壁班好幾個都是在這搶上票的,安仔,你就放心吧。愛子堅定地回復她。 放寬心,咱們四個一起搶,總有一個人能搶上的。下鋪覺覺也附議道。 哎哎哎,快開始了,快開始了。禾鈴急忙喊她們。 幾個人正襟危坐,打開手機的秒表,忍不住出聲喊著,5,4,3,2,1。鼠標鍵盤噼里啪啦響了一頓。 愛子扔下鼠標,氣憤地大喊,啊,該場次已售空。。 我也沒搶到,有人沒付款,蹲一蹲。禾鈴跟著說道。 嗚嗚嗚,沒搶上。陳安和絕望中又帶著最后一絲希望,看向沒出聲的覺覺。 別說話,別說話,我付款呢。 覺覺出聲,其他三個人圍過來,擠作一團,網(wǎng)頁跳轉了半天,只見屏幕上跳出一個界面,寫著:該場次已售空。 陳安和看到后大叫起來,哀嚎遍野。 又沒搶上,徐光羽的票也太難搶了。覺覺看向愛子。 我都懷疑,是不是有暗箱cao作了。愛子轉向禾鈴。 安仔,你還是找個靠譜點的黃牛吧。三人齊刷刷看向陳安和。 啊,三年了,一次也沒搶上過,氣死我了。 臨近中午,陳安和拉上她們,垂頭喪氣地往回走,去了常去的快餐店。 店里,幾人大快朵頤。愛子很快吃完,在一旁刷起了手機。 哎,安仔,徐光羽發(fā)微博了,說回復了粉絲的信,讓你們看看有沒有收到。 陳安和放下筷子,拿起手機劃拉起來,嘴里嚼著米飯,含糊道:也不知道有沒有我的。 先吃飯吧,回學校的時候,去校衛(wèi)室問問。覺覺勸道。 你們要是再不吃,我可把這魚都吃了啊。禾鈴說著,還不忘往碗里夾菜。 回去后,陳安和去校衛(wèi)室挨個問了遍,沒有人寄信來。 但是,一個賣票的黃?;亓讼?,有張17排的票,8000塊。又仔細看了一遍,她數(shù)了數(shù)后面的0,長嘆一聲,窮啊。 演唱會開始的日期越來越近,她還是一籌莫展,好在天無絕人之路。 這天,她路過辦公室,碰見了老師老苗。 老苗十分惜才,沒少在音樂上指點她。此刻老苗正在電腦前忙碌,見她頭頂陰云密布,開口問道:你怎么一臉頹廢樣,又倒貼錢去livehouse表演了? 她們宿舍四個人大一時就組了樂隊,在學校也算小有名氣。有個大學生酒吧邀請她們?nèi)パ莩?,這是她們第一次參加正式活動,還是被請去的,心情難免激動。 由于現(xiàn)場氣氛實在太熱烈,愛子沒忍住,把人酒吧燈柱給砸了。幾個人沒掙到錢,還倒貼了大幾千,回來后被整個音樂學院傳了個遍。 我倒是想倒貼,沒錢啊。她喪氣地說完,在一旁看辦公室的校園招聘信息。 老苗瞄一眼她,我最近得去參加大會,有個活動接了去不了,錢給得不少。你要是愿意去,我跟那邊招呼一聲。 我替您去,合適嗎? 就去跟個鼓,又不是什么大場面。你以前跟他們,不也玩得也挺好嗎。 老苗的制作團隊可是圈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她雖然心虛,可聽到是跟樂隊,還是應下了。老苗的樂隊成立二十多年了,資歷非常高。她有幸,一起合作過好多回,都是熟人。 練習室。 剛剛排完舞,徐光羽汗流浹背,坐在地上,大口喝著水。方明進來跟他溝通,預先設計的特別節(jié)目出了一點岔子,問他要不要取消。 他皺著眉頭,似乎不太滿意這個結果。再去溝通溝通吧。 方明知道他的脾氣,不再廢話,直接去了制作室。 制作團隊的負責人見方明過來,上前商討。 已經(jīng)找了新鼓手,是老苗的學生,在新一撥里也是排的上名的。 跟得上樂隊嗎,配合怎么樣。 他們經(jīng)常合作,節(jié)奏挺不錯,你可以讓光羽一起來看看。 好,那下午我?guī)^來。方明推了推眼鏡,面上不顯,笑著告別。 徐光羽在音樂方面要求非常嚴格,可以說是吹毛求疵的程度。只要是他認定的事情,一般不會輕易改變。這回樂隊臨時換人,他肯定不干。 想到這,方明嘆了一口氣,回到車上,給徐光羽打電話。 下午,徐光羽和方明一起去制作室。 排練室里,陳安和剛跟其他幾個樂手排了一遍。邊上的負責人走過來,提了一些改進細節(jié),末了還欣慰地補了句。 小安可以啊,不愧是老苗的得意門生。 貝斯手敏姐和她關系最好,接茬道:那當然了,我們天才小鼓手可不是白叫的。 陳安和虛心地撓了撓頭,不知說什么好,只好笑著說:我還差得遠呢。又附到敏姐耳邊悄聲問,我這行不行啊。 他們這些人,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才不會輕易夸人呢,除非實力過硬。你說行不行。敏姐拍了拍她肩膀,以示肯定。 談笑間,門突然被推開,陳安和看清來人后,驚得眼珠子都要蹦出來。 徐光羽和在場的幾位樂手前輩打著招呼。 負責人上前聊起歌曲表演的事,極力夸贊陳安和,希望彌補老苗不能到來的遺憾。 徐光羽看向陳安和,帶著程式化的笑容,一步一步向她走近。 陳安和面上波瀾不驚,內(nèi)心似有萬馬奔騰,一個勁地在咆哮,來了來了,徐光羽,朝我走過來了。 你好,我是徐光羽,幸會。他禮貌性的問好,伸出手。 陳安和身體里的血液都要沸騰了,心底像有一只土撥鼠尖叫著:啊啊啊,他要和我握手。 可這份熱情像是被抑制在體內(nèi),臉上仍舊是冷漠疏離的樣子,回握住他的手。 你好,陳安和。 我突然想起來,有次我愛豆翻了我的牌子。我評論他,我特別喜歡你巴拉巴拉之類的。他回復,謝謝你的喜歡。結果我腦子不知道怎么抽了,又評論,你知道就好。他回復了一個無奈。好家伙,當時樓里的姐妹都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