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
告別
回到房間里,孟苑臨坐在床上緩和內(nèi)心的尷尬,手機傳來嘟嘟的聲音,拿起便看到了趙均發(fā)的消息。 他邀請她下周去他家做客。 她把思緒從方才的事情上拉回來,答應了趙均。 他問了孟苑臨家的地點,說上午來她家接她。 他那張清潤的臉浮現(xiàn)在她眼前,到現(xiàn)在她還是沒辦法把他和在黑道只手遮天的趙家聯(lián)系起來,甚至想起之前刻意對他的刁難,還有些內(nèi)疚。 不過有些話還是當面直說比較好。 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況且她本能地排斥和父親沾上關系的人,所以希望他另擇佳偶,不要再在她身上花時間了。 又一周很快就過去,當清晨就略顯刺眼的陽光照到墻上的青苔時,一輛黑色的車駛進了狹窄羊腸小巷,停在了一扇木門前,接著,門被一雙清瘦的手敲響了。 恰好約定的時間到了,孟苑臨端起桌子上泡的熱牛奶最后喝了一口,拿起背包準備去開門的時候,聽到了背后傳來的腳步聲。 她回過頭,奚承穿著她在尼國街頭替他買的劣質白色背心站在她身后,棉質的布貼著他小腹上的肌rou線條,手臂和肩上有幾道很深的傷痕,看上去有些年月了。 新傷口有的剛結疤,有的疤已經(jīng)脫落,透著淡粉。 這可能是他唯一能和粉色扯上關系的方式。 孟苑臨放下手上的牛奶:怎么了。 你想知道當初綁你的人是誰?他聲音不大,但卻讓孟苑臨心一緊。 她當初救他的時候就說好了,她救他,他替她查。 他沒明確地答應,但她隱約覺得是能通過他查出來的,卻沒料到這件事會在這樣一個平淡的清晨突然被他提起。 想。 孟啟。他眼神里的輕蔑一閃而過:堅國籍鉆石商,買通布喀隆什的獨立武裝把你們騙到布喀隆什,然后滅口。 孟苑臨腦子里嗡地一聲,手腳冰涼。 讓她回過神來的是敲門聲,趙均見良久無人來開門,以為是自己沒扣響,便稍稍用力再扣了幾下。 奚承早就離開了回了房間,孟苑臨走上前打開了門。 拉開門便看到了趙均,頭發(fā)工整蓬松,眸光溫和,看起來很年輕,像是大學里受到眾多老師歡迎的優(yōu)秀學生。 【不好意思,久等了】她比手語。 趙均對她微笑,【沒關系,上車吧?!?/br> 尼國的山路蜿蜒坎坷,他卻開得很穩(wěn),車里蔓延著某種沉靜的香氣,而孟苑臨耳邊卻一直環(huán)繞著他說的那句話。 甚至后知后覺地想下車回去問清楚,你怎么查到的?有什么證據(jù)嗎? 但... 那輛飛機本來就是孟啟安排的。 她只是逃避似地刻意從來不愿意讓自己往這上面想,這個壓在心底不敢觸碰的猜測就這么被他說了出來。 她眼前閃過孟啟和露西其樂融融的一家人,手攢成了團。 在靠近趙均家挺遠的地方就有人站崗了,遠遠地看見趙均地車,他們便恭敬地低頭站好。 之前趙家面臨了那么慘重的一次襲擊,戒備比以前更加森嚴。 下了車有人上前拉開車,趙均帶著孟苑臨走進了這座精美厚重的別墅。 縱使她現(xiàn)在沒什么心情來仔細觀察,但里面奢華的風格依然鉆進了她的眼里。 【我父親喜歡這些】趙均同她解釋著,帶她走到了大廳的沙發(fā)上坐下。 【我....】 孟苑臨打斷了他:【我先說吧,今天來這里主要是想感謝你這段時間的招待。】 他停下手上的動作,愣了一下,像是突然懂了什么,卻依然是溫和地含笑看著她。 【我不知道你們家和我父親是什么關系,但我任何事情都不打算遵從他的安排,我們不合適,而且我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很抱歉。】 他替孟苑臨倒了一杯桌子上的茶,氤氳的熱氣里帶香氣,遞給她:【沒必要道歉,能認識你我也很高興,哪怕僅僅是朋友?!?/br> 【我家同你父親只是合作過幾次,想和你接觸是我自己的意思?!?/br> 她雖然不認識他,可他每次在不同的場合里看到她時,目光都會被她吸引,無法脫離。 【我今天不能留在這里吃飯了,我....】 她不能心不在焉地繼續(xù)坐在這里了,急著告辭,要回去問那個男人,他是怎么查到的,還有當年的一些細節(jié)是怎么回事。 突然,幾聲槍響和雜亂的腳步聲在不遠處響起,在別墅里回蕩。 然后槍響變得密而促,火藥味驟然濃郁起來,一群穿著防彈衣拿著搶的人從外面跑進來,沖趙均比劃了幾句,趙均回過頭對孟苑臨說。 【今天可能要麻煩你多待一會兒了?!?/br> 找了這么久的人,自己撞上門來了。 雖然是件大好事,但這個人沒選對時間,不過陷阱...早就布好了。 這次他絕對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