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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300珍珠加更)

    

往事(300珍珠加更)



    豹將已察覺到敖郁的傷勢恢復(fù),若只有他一人,就算力量增長,豹將也不必過于悚懼,但還有琳雪神女在旁,最要命的還是炎鳴神君。他三人的關(guān)系有點見識的人都知曉。

    他不得不站起身,微微低首,道:回太子,屬下并未對鮫人族動手。

    敖郁看向封彌,封彌立時道:但、但鶯娘已有半個月沒與我聯(lián)系,往常我們雖無法見面,但能以吹海螺五天聯(lián)系一次,最遲十天,絕不會超過半個月。若不是豹將只手遮天,我怎會三年都見不到鶯娘一面,如今連她的消息都失了。

    說著,他不禁憶起他本該與鶯娘早已成婚,過著他們的幸福小日子,卻因一時心善遭受了三年橫禍,鶯娘還落得個生死不明。這么個高大的男人,落下了淚。

    封大哥絳兒一腔憤懣轉(zhuǎn)為同情。

    炎鳴神君這才發(fā)現(xiàn)這株小草共情力那么強,拽了拽她的衣角,讓她坐下。

    敖郁心內(nèi)有了較量,對豹將道:我龍宮統(tǒng)轄范圍內(nèi)三日一巡,你沒動手,那你來說說鮫人族最近如何?為何鶯娘不見人影。

    豹將道:她一個婦道人家遇到這種負心漢,說不定

    回答我第一個問題!敖郁低喝,喝聲中蘊含妖力。

    豹將心生不悅蓄力抵抗,無聲的對峙,暗流涌動,險象環(huán)生,滿堂靜默半晌,他額角生汗,竟隱隱有敗下陣之勢,堅持不住,只好道:屬下半月前曾派過一只小隊進入鮫人族小鎮(zhèn)里巡檢,不料無一人返回。后又派了幾個,皆進入不返。

    敖郁喝道:為何隱瞞不報!

    豹將道:鮫人族以色悅?cè)耍茣曰笕诵?,進去巡檢的都是男子,想來是被誘惑,樂不思蜀罷了。小小鮫人,法力低微,何以放在心上,他們?nèi)苑凝垖m便是。

    豹將手中掌轄的范圍之大,是五大妖將之首,敖郁平日里沒有足夠力量將其打壓,如今天時地利人和,他怎能不抓住時機。

    向來溫和的敖郁暴怒道:豹將軍,你可知濫用職權(quán),私困妖使,欺瞞不報,樁樁件件該當(dāng)何罪!

    豹將脾氣本就火爆,又作威作福了這么多年,方才隱忍已是他最大的退步,此時聽見這毛頭小子呵斥他,登時怒從心起,咆哮如雷:老子做了又如何!好小子,就是你父親回來也不敢對老子這么說話!

    霎時間一股龐大的妖力自他體內(nèi)爆射而出,氣勢磅礴,令人為之變色。

    絳兒修為低,但有神君給予的保護罩,只是頭暈了一瞬。

    封彌卻不好過,立時暈倒在地,幸而琳雪立時揮手布下冰雪之力在他周身相護,免去性命之憂。

    滿室充斥這豹將強大妖力的威壓,然不過瞬息之間,敖郁周身爆發(fā)而出水藍色的妖力,與豹將妖力猛烈相撞。

    滿室水波,如遭狂風(fēng)暴雨,掀起駭浪驚濤。

    豹將長嘯一聲,手中現(xiàn)出一把碧森森的大刀,下了狠力直砍敖郁。

    敖郁見他召喚出本命大刀,動了真手段,正欲召喚他的本命武器,但他大病初愈,昨日又被炎鳴神君耗了一晚上真力,此時蓄力有些不足。

    正待提氣硬戰(zhàn),身旁一道赤紅如巖漿的烈焰之力迅猛纏上碧森森的大刀,霎時間,大刀碧色盡數(shù)被吞沒,霸道無比的大刀登時化為一灘熔漿滴落在地。

    前一刻還激烈相斗的大堂內(nèi),此時一片寂然,讓人閉嘴的最好方式,就是強大的實力。

    聒噪。炎鳴神君懶懶地斜倚著,懶懶地開口。

    方才這一場戰(zhàn)斗何其激烈,元嬰期的絳兒本對他們的力量心生畏懼,當(dāng)下眼見神君輕輕松松地將豹將制服,眼中霎時閃著崇拜的光芒望著神君。

    炎鳴神君受著小草晶亮亮的目光,心內(nèi)一陣舒坦,尾巴又開始翹上天去:小小露一手小草就這樣敬佩我,唉!

    豹將可沒有他們這份愜意的心思,本命武器在炎鳴神君隨手一揮下灰飛煙滅,導(dǎo)致此時五臟六腑身受重傷,只覺駭不能言,雙手發(fā)抖,方才若不是他當(dāng)機立斷將大刀迅速丟開,此時他的手只怕也變成了熔漿!

    炎鳴神君名不虛傳,修為恐怖至此!出手兇狠至此!

    有了炎鳴神君的出手,敖郁也不覺得抹了面子,他們可是穿一條開襠褲長大的,阿鳴打敗的人四舍五入便是他打敗的。

    想著,敖郁對豹將冷聲道:以下犯上,罪加一等,即日起,削豹將職位,貶為庶妖!

    豹將震怒得目眥盡裂,想要狂吼一聲,撕爛這龍宮之主。

    然而那紅發(fā)銀衣之人仍在那,眼風(fēng)隨隨便便地將他一掃,他再不敢動彈,與在生死面前,什么都可以忍!他含怒、羞憤地提著他那嚇軟在地的愛女如喪家之犬般溜出門外。

    還不忘暗恨炎鳴神君難道能在龍宮一輩子,他遲早還能再翻身。

    然而敖郁又豈是庸人,會如此輕易放過他?豹將在他眼里,已如昔年五指山下的孫猴子,絕無翻身機會。

    絳兒不知在激烈的法力爭斗下面還有復(fù)雜的風(fēng)云涌動,只覺壞人得到了報應(yīng),她直想拍手大笑。

    但她性子內(nèi)斂,只是抿起小嘴,嘴角牽起,眉眼彎彎,喜悅之意都快把旁邊的炎鳴神君淹沒了。

    炎鳴神君笑道:這會子怎么不蹦起來了?

    絳兒知道他在嘲笑她方才罵那茹娘,從鼻子輕輕哼了一聲,竟帶有嬌嗔的味道。

    炎鳴神君被她嬌細的聲音拂得心癢癢,又起了逗弄她玩的心思。

    偏偏有一個沒眼力見的又開口了,只聽敖郁道:阿鳴,我便先去處理宮中事務(wù)了。

    敖郁剛除了一個心腹大患,又聽說西岸鮫人族出了問題,自然有一陣忙的。

    且慢。炎鳴神君道。

    敖郁頓住腳步道:阿鳴有事?

    炎鳴神君微一沉吟,道:鮫人族,交給我處理。

    敖郁見勢態(tài)不對,轉(zhuǎn)回身,問道:是鮫人族有什么玄機?

    南海統(tǒng)轄之下的鮫人族,他自然有些了解,她們雖然天生美貌,但長久以來一直安分守己,斷不會突然魅惑數(shù)人入內(nèi)不出。他方才也正是著急查此事。

    炎鳴神君點點頭,它,在里面。

    敖郁悚然變色,那你不能去!

    琳雪一聽,更是跳起來道:臭小子你又想去送死!

    絳兒聽得滿頭霧水,想問神君它是誰,但瞧著他們好像吵得很激烈,沒有她詢問的余地。

    最后神君不耐煩吼了聲,你們難道希望我一輩子受這邪魔牽制!

    琳雪叫得更大聲:好!你去你去!死在里面,我給絳兒找世間最俊美的男人,你就當(dāng)個死鬼看著他們恩愛吧!

    炎鳴神君吼得房屋都要震動:你敢!

    琳雪哈哈大笑:我有什么不敢的!你去啊,去送死,你還能攔住我做事情!

    敖郁本來也在勸說炎鳴神君不要去,后來就變成了夾在兩人中間,手忙腳亂,安撫了這個,那個又暴跳起來,按下了那個,這個又蹦得三尺高,溫和焦急的聲音:阿雪、阿鳴,先不要吵了。

    絳兒看這兩人吵得昏天暗地,聽見琳雪口口聲聲說神君要去送死,心里著急忍不住拉了炎鳴神君暴跳的衣角。

    炎鳴神君跟琳雪吵得起勁,哪里注意安靜的小草靠近,不一小心將她撞到。

    絳兒一個踉蹌,撲通一聲跌倒,腦袋磕到椅背,

    炎鳴神君唬了一跳,連忙蹲身將她摟起,滿身暴怒立時變?yōu)閾?dān)憂,上下檢視小草沒傷到,松了口氣。

    隨即惡狠狠地瞪著琳雪,你給我等著,今晚我不把你拍成rou泥白瞎我小霸王的名號!

    敖郁扶額,本打算好好勸說他不去鮫人族,但這兩冤家一聚起來就總能吵到偏離話題,最后互放狠話。

    這回琳雪倒是沒放狠話,她滿腔怒火,被絳兒的一倒?jié)矞缌?,她終于深刻體悟,為何絳兒能把小霸王治得死死的,方才可是連她都跟著揪心。

    她這如風(fēng)中柳絮的一跌,就把她兩人的吵得能拆龍宮的架勢化解。以柔克剛,果是故老相傳的至理名言。

    炎鳴神君氣哼哼幾聲,耳內(nèi)聽見小草的細聲細語:神君不要吵了,琳雪也不要吵了。

    兩人沒好氣地同時扭開頭,炎鳴神君橫抱起絳兒,大步走出堂室。

    好朋友受傷了當(dāng)然要抱,絳兒心里雖然這么想,但周身被神君一如既往guntang的氣息包裹,耳側(cè)是神君有力的心跳。

    她的臉頰不禁燒紅,腦袋暈乎乎的,或許是因為方才磕到了額角,但那不正常的心跳,她已知道那不是心悸。

    神君絳兒輕輕開口。

    炎鳴神君心里裝著方才那場吵架,不是吵架的人,是那場吵架的緣由,聽到呼喚,垂眸看向臉燒得通紅的絳兒,道:什么事?

    鮫人族里面有什么危險?為何琳雪說你去了會死。絳兒細聲問。

    炎鳴神君一聽那潑女人,想起她放言給小草找世間最俊美的男人,直想呸一聲,面上裝得自然道:她瘋瘋癲癲的,向來喜歡胡言亂語。

    絳兒聽了這話,忽然安靜了下來,直到神君將她抱到院子里,放到床上,都沒再開口。

    炎鳴神君蹲身在她面前,伸手指尖輕撫在方才磕到的地方,問道:疼嗎?

    絳兒一陣語噎,這是對她身為醫(yī)者的藐視,這點磕碰她治愈不過是瞬間的事情。

    炎鳴神君不知道如此浪漫的問話,在小草心里歪曲成那樣,見她面色不悅,他就是滿腔的心事也沒心思去惦記了。

    問道:耍什么脾氣呢?近來你越發(fā)有小脾氣了是不是。

    絳兒道:與你無關(guān)。

    炎鳴神君自覺好笑,他都不知道何時這么能忍受這株小草,若放在旁的女子給他擺臉色,他早就甩手走人,還要聽她甚么與你無關(guān)。

    他想歸想,面上嘻嘻笑著,捏著嗓子,學(xué)她往日嬌聲嬌氣道:神君難道不是我的好朋友了?

    絳兒低首不看他,悶悶道:不是好朋友了。

    炎鳴神君居然還在笑臉相迎,我得罪小草了?

    熟悉的問話,那是從前小草問他是否得罪了他,才會疏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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