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直男
死直男
絳兒見灰衣人抱頭滾在草地上慘叫好不可憐,立時從大石塊上彈跳而起,跑到那人身前,蹲身而下,手中閃動青翠光芒消去他身體上淡淡的火焰,安撫道:我?guī)湍阒?,你不要打滾了。 那灰衣人只覺身上忽被陣陣涼意撫過,灼燒皮膚的烈焰霎時消失不見,張開眼只見一個清麗面容的仙子,她身上似籠著層迷霧,看不透她的修為,但見她手上動作也知她是個醫(yī)者,坐起身來,愣愣道:多謝仙子。 絳兒點頭嗯了一聲,蹲身改為跪坐,跪坐在又軟又厚的草地上,低首凝心查看他的傷口。只見他的腰腹上燎起一片火泡,觸目驚心。 絳兒在醫(yī)館所治療的都是受傷一段時間后才尋來醫(yī)館治療,第一次親身在傷情第一線,她格外凝重、認(rèn)真起來,纖長的手指慢慢撕開灼傷處的衣裳。 那灰衣男子臉霎時比火焰燒他時還通紅,仙、仙子。 絳兒并不覺有何不妥,人參師尊治療傷者時便是哪處有傷口便撕開周圍的衣裳。 灰衣男子當(dāng)然也知道這是醫(yī)者療傷手法,但一個老頭子扒他衣服,和一個美貌小姑娘脫他衣服能一樣嗎? 絳兒以為她的病人害怕,抬首笑道:別怕,一點也不疼,很快就好。 說著,手心帶著一團翠色光芒覆上傷口,傷處一手蓋不住,絳兒便輕柔移動,慢慢凈化其內(nèi)黑煞之氣,愈合傷口。 * 炎鳴神君發(fā)瘋般展開數(shù)輪攻勢,體外溢出的黑煞之氣漸漸消去。 任勞任怨挨了半日毒打的琳雪神女怒而咬牙道:若是我知道哪個不長眼的煉出清心丹給你應(yīng)付,積聚了黑氣全往我身上打,我定砸爛他的爐鼎。 炎鳴神君也覺這回他把琳雪神女打得夠嗆,縈繞黑氣的眼內(nèi)已恢復(fù)清明,笑道:事情已過去,阿雪寬宏大量,想來不會再追究。 他難得說這么客氣的話,只因他不敢想象這外表冷若冰霜的神女去砸了小草的丹爐,小草定是只敢垂頭站在旁邊委屈出一包眼淚。 想到小草的眼淚比想到糾纏他數(shù)年的黑煞之氣還頭疼,想著,不覺分神去找小草的身影。 琳雪神女聽了這話,新奇這向來死鴨子嘴硬的小霸王也會說軟話,正待揶揄他兩句,忽地那息下去的烈焰又熊熊燃起。 只見那小霸王一張臉比黑煞之氣還黑,丟下滿含怒氣的一句話:不打了!縱身往左側(cè)山谷掠去。 琳雪神女頓感好奇,往山凹處一瞧,但見一個鵝黃色身影垂頭跪坐在一個男子面前,一只玉手撫在男子腰腹處。 她知這絳兒姑娘是個醫(yī)者,醫(yī)者救人摸幾下怎么了,他著什么急,關(guān)他什么事? 琳雪神女對那比打架時還氣勢洶洶的紅發(fā)身影思索著,在看到他把絳兒姑娘纖細(xì)的腰身一抱便憑空消失在山谷中。 琳雪神女勾起紅唇一笑,撕裂空間都用上了,那該是有多急啊。 有趣,有趣,看到就要有好戲瞧了。 * 絳兒人還沒治好,忽覺腰間一緊,雙眼被耀目的紅光刺得直緊閉起來。 再睜開時,神君那張俊美的臉就在眼前,距離不到一拳之隔。 絳兒嚇得倒退幾步,神神君 說話間,便見四周彩云飄蕩,前方一座宏偉的府邸,掛著古樸的木牌董府。 絳兒跟著念了出來,董府,是哪位神君的府??? 我!耳畔聲大如雷。 絳兒驚得瑟縮挪動腳步,離炎鳴神君又遠(yuǎn)了一點,囁嚅道:我不知道神君之姓。 炎鳴神君見她垂下泛著粉紅脖頸,想到她方才就是這樣摸在那不三不四的男子身上,氣不打一處來,道:小小植株,果是沒文化。 絳兒頭垂得更低,她又沒讀過書,只以為神君是祝融先祖的后代便姓祝。哪里了解到祝融的后代原來不姓祝,而是有八姓,如今只有董姓一脈流傳下來。 炎鳴神君瞟了她這羞羞怯怯的樣子一眼,他向來欣賞的是颯爽直率的人,最煩她這樣畏手畏腳的人。 想著,覺得自己把她拉到府門這事莫名其妙,抬步就往府內(nèi)走。 絳兒聽著大門緩緩合上,抬起頭不見神君身影,思量著神君應(yīng)當(dāng)無事尋她,在外靜立了一會兒,踱步就要回醫(yī)館。 經(jīng)過門口一對大石獅子,絳兒見它實在威猛,威猛的東西活的她是不敢碰的,死的她便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它的鼻子。 吼!獅口大張,把絳兒一口吞下。 ??! 一聲悚然的驚叫傳進府邸,炎鳴神君氣哼哼抬步正要入房忽聽這聲尖叫,瞬時出府。 小草!你在何處? 話還沒說完,他焦急的神色僵得比石獅子還僵硬。 只見那小草拿了顆靈石喂在石獅子嘴里,石獅子大嘴嚼動,碩大的頭顱親昵地蹭蹭她的手心。 絳兒聽到神君的聲音,轉(zhuǎn)頭笑得甜甜的,神君我在這里呢,神君尋我有事嗎? 炎鳴神君心里呸了一口自己府門前這兩頭眼皮子淺的石獅子,一顆靈石都能被收買,丟人! 給自己尋個臺階下,僵著嘴角笑道:有事,進來幫我治傷。 好。絳兒不舍地摸摸冰冷冷的石獅子頭,只覺天界的一物一事都太神奇,石獅子也能開智,轉(zhuǎn)念一想醫(yī)館里的鈴鐺兒都能說人話,何況是神君府邸前的呢。 絳兒跟隨神君入府邸,一路瑤花琪樹,其中有些開了智的紛紛向絳兒打招呼。 你好呀,你是仙子嗎? 絳兒見一株海棠花展動枝葉朝她招呼,絳兒停下來,禮貌回道:我是含羞草。 花草叢中頓時炸開鍋七嘴八舌聊起來,是株含羞草!神君帶了一個女害羞草回來。 神君從來沒帶過女人回來。 琳雪神女經(jīng)常來。 神君說琳雪神女不是女人。 哈哈,神君真是個死直男。 炎鳴神君見那小草落后好大一截,只好停住腳步等了一會兒,未料到她跟一堆花草聊了起來。 他外出回來,這小草竟不急著與他相處,倒跟堆破花破草聊起來,難道一堆沒化人形的花草還比他有吸引力? 不覺凝神細(xì)聽她們對話,這一聽把他氣得想連夜把整座府里的花草全鏟起來。 又聽那小草道:我該走了,神君在等我,下次再和你們聊。 多變的炎鳴神君的主意又變了,他還是把府內(nèi)花草留到下回小草聊完之后再鏟。 等等,他為什么還要下次讓小草進他府邸,這次不過是他隨口找的借口才勉為其難讓她進府。 炎鳴神君胡思亂想的時間,兩人已坐在房內(nèi)。 絳兒從大千袋里拿出這些日子以來為神君煉制的丹藥,瓶瓶罐罐擺滿了一整桌。 絳兒重重強調(diào)道:一顆都沒送給別人。 炎鳴神君看著這一桌她為他特地?zé)捴频牡に?,他本不過隨口一說,未曾想這小草竟煉制了這么多,想來每一顆都蘊含著她等待他回來的思念滋味。 炎鳴神君想著,心里頭莫名其妙的郁氣稍緩。 絳兒見神君神色緩和,便想跟神君打商量能不能把丹藥用在別人身上,為免惹到喜怒無常的神君,絳兒選擇委婉道:這些夠嗎?神君。 炎鳴神君點點頭,道:足夠。 絳兒面上一喜,正要問他能否允許她送給別人。 炎鳴神君見她喜動顏色,心下忽然有些感動,小草就為了他一句話就這樣日夜不停的煉制這丹藥,他的一句足夠便能這樣開心。唉!這小草深情至此。 為免她癡心過甚,炎鳴神君道:往后不必再煉了。 ?。拷{兒又是一驚。只給神君煉制丹藥雖然不能用在治療別人身上,那好歹也能提升修為,現(xiàn)在神君叫她不要煉了? 忙道:我要煉的,望神君寬容。 炎鳴神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嘆了口氣道:罷了,罷了,往后勿要怨我。 絳兒一頭霧水,連把清心丹用在別人身上都不敢提了,怕位高權(quán)重的神君一個不高興就說:小草,要不你別在醫(yī)館干了。 那她可真是哭都沒地方哭。 想著,連忙扯開話題道:那我可以給神君治傷了嗎? 炎鳴神君看著她坐在比他稍矮的位置,嬌俏的小臉上充滿企盼之色,他無奈點點頭。 又能給神君治傷,那足足增長修煉三個月時長的修為,絳兒手足歡欣,白嫩的手掌覆在神君的手腕上。 炎鳴神君見她如此迫不及待,滿心無奈閉起眼,好一個癡心的小草。 神君的傷好了很多。絳兒翠色靈力進入神君體內(nèi)察視。 炎鳴神君半躺榻上閉眸回道:你看得出來? 當(dāng)然!絳兒驕傲道,她非但修為進步,治愈傷者也多了許多心得,何況是她天天研究的神君傷。 炎鳴神君淡淡地嗯了一聲,在南海和小敖打了一個多月,回來又揍了阿雪一頓,黑煞之氣可不減少了些。 絳兒一手將源源不斷的靈力輸進神君體內(nèi),抬眸偷覷了他一眼,見他閉目養(yǎng)神。 心中一動,悄悄地引一點點神君的神力出來,翠色靈力輕柔包裹住烈焰神力,絳兒偷摸般把他們牽引到靈府內(nèi)放好。 炎鳴神君怎會不知她的小動作,但她的淚水在他心里多了一個小小的守則:小草很脆弱,讓著她點。 50珍珠了,看到有好幾個小可愛幾乎天天送,決定加更一章。下午還有今日更新一章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