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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折心(骨科)在線閱讀 - (七)陽光

(七)陽光

    

(七)陽光



    時間過得飛快。

    系里的大合唱演出十分順利,眾人提議去酒吧慶祝。

    余應晚跟在人群后面,一邊拿著手機給何景梧發(fā)定位,一邊心不在焉的聽著班級安排。

    晚晚,晚上一起去慶祝?

    阮暮蘅不知何時,走到她的身邊。

    余應晚抬頭,神色有絲尷尬,近來學業(yè)繁忙,再加上合唱比賽調了位置,兩人倒不如從前那般親密。

    其實,這些都是借口,真正讓兩人疏遠的原因,還是何景梧。

    是啊,是啊,晚晚,一起去吧。

    很意外,未等余應晚說話,剛才還在商量去哪兒玩的人群,齊刷刷的將目光遞到她的身上。

    眾人屏住呼吸,似乎都在等她的答案。

    余應晚雖然人情淡薄,可如果這個時候還拒絕,那簡直是不懂事。

    好。

    簡單應下,她又打開手機,給何景梧發(fā)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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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廂內,音樂開得震天響,眼前是瘋狂擺動的身體,人群嘈雜,哪怕面對面都難以聽見彼此的聲音。

    不過,在這種地方也不需要語言交流。

    所以,當阮暮蘅朝著余應晚咬耳朵時,余應晚一臉呆滯的看向她。

    聽不見她在說什么,從余應晚這個角度,只能瞧見阮暮蘅發(fā)燙的耳尖,就像只毛茸茸的兔子。

    阮暮蘅低頭,又湊近幾分,嗓音歉疚,晚晚,之前的事,是我給你添麻煩了。

    余應晚咬著吸管,對她的話沒多大表示,只覺得一個小姑娘,臉紅低頭的樣子,真可愛。

    難怪何景梧這么喜歡弄她。

    阮暮蘅不再說話,而是拉著她的手,指了指舞臺。

    舞臺不知何時靜了下來,少年穿著卡其色的皮夾正在彈奏吉他,五顏六色的霓虹燈來回掃動,她看不清那人的五官,只覺他右耳的耳釘十分閃眼。

    合唱比賽的時候,余應晚就常常被那顆耳釘閃瞎。

    臺上的人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目光,抬起臉,朝她微微一笑,帥氣迷人。

    原諒我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

    也怕有一天會跌倒

    背棄了理想

    誰人都可以

    那會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都說beyond的歌最適合吉他,小提琴太輕柔,鋼琴太亮麗,揮灑青春汗水里的肆意瘋狂,不需要多么嫻熟的技巧,只需要一顆guntang而又鮮活的心。

    人人都可以。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會老去,可每個人都年輕過。

    氣氛太好,燈光也合適,就連溫度,都是最適宜的18,有風拂過她的臉頰,絲絲涼意。

    余應晚慢慢的,跟著唱了起來。

    一曲完畢。

    沉郁然當眾走下舞臺,將手中的吉他遞到她面前,他勾起嘴角,少年的聲音總是清澈如水,不含一絲雜質。

    他說:余應晚,跟我在一起吧。

    天之驕子大多是這樣的,追一個姑娘,從來不會認真表白,想要什么就去拿,拿不到就強迫。

    余應晚也笑,她想到了何景梧。

    何景梧真是討厭。

    那晚,余應晚沒有回家。

    拒絕的話太多,一天一夜都說不完,她不會浪費時間在這種事情上,受何景梧的影響,她是個不折不扣的利己主義者,選擇不回家,自然有她的理由。

    >>

    凌晨,天色熹微。

    余應晚踩著一深一淺的腳步回別墅,滿身酒氣,白蘭地酸澀,威士忌清苦,朗姆酒甜潤今天也算嘗了個遍。

    從未喝過酒的人,總比旁人易醉。

    其實在第二杯的時候,余應晚就有些上頭,后來勉強喝了那么一堆,只是想試試能不能蓋去白蘭地留在味蕾上的澀。

    終是徒勞。

    咔嚓

    她掏出鑰匙開門,屋內光線很暗,煙霧縈繞,尼古丁的味道在空中肆意蔓延,唯陽臺那處亮著零星的紅點,勾勒出男人挺拔身形。

    只要有一點光就夠了,她不貪心的。

    余應晚腦袋很沉,意識快要支撐不住,她閉上眼,腳步虛軟,跌跌撞撞的走過去。

    沒走兩步,身子便被攔腰抱起,跟她預計好的一樣。

    余應晚順勢摟住男人的脖子,在他的臉頰親了一口,笑得像只喝醉了的貓,何景梧,你是在等我嗎?

    男人不答反問,去哪兒了?

    酒吧。余應晚回得干脆,今晚,有人跟我告白了。

    說完這句話,她努力睜開醉眼,仔細的打量著男人,想從他的臉上看到些許變化。

    一些,她期待的變化。

    誰知,光線暗,她看不清。

    男人嗯了一聲,又問,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

    余應晚偏著小腦袋,突然笑了,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還是醉酒后的自然反應。

    她雖然酒量不好,但酒品不錯,喝醉之后,不哭不鬧,頂多就傻笑幾聲,笑的鼻涕和口水一齊流出,沾在他襯衫的后衣領。

    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個具體答案。

    天漸漸亮了,橘色的光并不刺眼,甚至還有些溫和。

    余應晚輕輕閉上眼,臉頰埋進他的頸窩。

    她好困,她不需要陽光。

    何景梧將余應晚放上床,替她蓋被子,兩側被角翻進去壓在被窩下,這種造型睡在床上的人疊不出來,常常一邊疊好,另一邊就會亂,余應晚小時候試過好幾次。

    倒床之后,余應晚睡得安穩(wěn),還不忘摟過身邊的一只櫻桃小丸子布偶,甜甜進入夢鄉(xiāng)。

    等到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完全黑了。

    宿醉后,頭還是疼,余應晚剛下床,就看見了書桌上的牛奶,冒著騰騰熱氣。

    樓下,何景梧正站在陽臺打電話,右手手指還夾著根煙,客廳的煙灰缸早已堆滿煙蒂,這不知道是他點燃的第幾根。

    他的聲音很低,像是避忌著什么,手指時不時的輕叩窗沿,煙嘴碰上去好幾次,這支尚未過半的煙,顯然是不準備再抽。

    余應晚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摟住他的腰,接著抽走那根香煙。

    男人見她已醒來,匆匆掛了電話。

    余應晚笑著的問他:跟誰打電話呢?

    爸爸。

    聽到這兩個字,余應晚立馬收斂了笑意,哦。

    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甚至想收回放在他腰間的手,男人比她快一步,握緊她的小手放在自己腰間,不肯松開。

    粗糲的手指在她的手背輕輕摩挲,誰也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