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不可告人的游戲
9.不可告人的游戲
幾十年前,弗城還只是一個十八線小鄉(xiāng)鎮(zhèn),遠不像現(xiàn)在這樣,萬丈高樓平地起,一躍成了一線城市。 十八年前,蔣莉還年輕,細皮嫩rou的,長得水靈漂亮,而且品學兼優(yōu),是弗南中學(現(xiàn)弗城一中)莘莘學子們公認的?;ā?/br> 她當時心氣高,一般的追求者都看不上。 后來,班上來了個外國來的男老師教英語,她瞧著人家長得帥,動了春心,過了沒多久,就跟人家滾床上了。 蔣莉那會兒要是把心思全放在學習上,指不定能考上國內(nèi)那幾所頂尖大學。 偏偏她分了心,學習落下了就算了,還不小心被搞大了肚子。 她意識到身體不對勁,去醫(yī)院檢查時,胎兒已經(jīng)快三個月了。 那個男老師是在本國混不下去了,才想著來正在迅速發(fā)展的弗城撈一筆金的,知道自己搞出人命后,非常沒擔當?shù)嘏芰恕?/br> 蔣莉頓時就慌了神,可憐的是,她身子虛,醫(yī)生說這孩子打掉的話,她今后很難再懷上。 沒辦法,她只能輟學,在家里人的安排下,匆匆忙忙找個人嫁了。 她嫁了個本地人,叫做習楓,三十來歲,父母雙亡,家里還有兩棟樓,唯一的毛病是腳有點跛。 孩子生下來,雖然不是他的種,但他還是悉心照顧著,給起了個名兒,叫做習慕深,也就是后面的蔣詞。 蔣詞只叫過這個男人爸爸。 起先,他們一家三口人,過得還挺不錯。 可后來,習楓腦子長了個腫瘤,性情大變,沾了黃賭毒便罷了,酗酒、家暴更是家常便飯。 說起這個爸,蔣詞幾乎快記不起他的容貌了。 他能想起來的,不是四分五裂、鮮血淋漓的玻璃酒瓶;就是棍棒,衣架和裝滿沸水的電熱水壺。 還有的,就是在他身影的籠罩下,舊傷未好又添新傷的蔣莉,蜷縮在墻角,發(fā)出震天響的凄厲慘叫,身下流了一地的黃色液體,不知是啤酒還是尿。 蔣詞被蔣莉保護著,沒受什么傷害。 但那會兒他最怕待在家里,逃避現(xiàn)實似的,總愛在外溜達,像個流浪孤兒。 其實在外溜達也沒什么好的,他是早產(chǎn)兒,生得細瘦弱小,時常被其他孩子欺負。 他只喜歡找個偏僻的地方待著。 這一點,倒是跟父母離異、乖巧孤僻的阮圓圓不謀而合了。 其實,他跟阮圓圓也就相處了三天左右,在一起的時間攏共不超過十個小時。 但是,他就是記住了這么一個人 第一天,他買了個五毛錢的五彩繩橡皮糖,和她一人一頭對著吃; 第二天,阮圓圓從她姥姥那兒拿來一個雞蛋,說是兩人一起孵小雞,結(jié)果他一屁股把蛋給坐爆了,她哭了一個下午; 第三天,他路過一個小攤,買了只垂耳兔給她,這才把她哄好了。 那天,他們經(jīng)過一家賣零食的小店時,店里的電視機正在播放三級片。 一個裸體男人正將一個裸體女人壓在墻面上,一手摸著女人的腰,一手握著女人的乳,不斷頂胯。 女人扭著腰迎合,叫得一聲比一聲浪。 蔣詞和阮圓圓這倆小朋友不懂事,看了好一會兒。 阮圓圓突然問他:他們在做什么? 蔣詞:不知道,但是他們看起來挺開心的。 開心嗎?她偏著小腦袋又看了會兒,拉著他的手,說,咱們也去玩。 于是,在阮圓圓的盛情邀請下,蔣詞和她玩了一場游戲 兩個五六歲的小孩兒挑了個空蕩無人的地兒,脫了衣服,學著電視上的那對男女,身子貼著身子,相互頂弄廝磨。 阮圓圓還學那女人哼了幾聲,怎么也沒想明白這有什么好玩的。 蔣詞也是納悶,停了下來,要不,咱倆還是回去喂兔子吧。 那時年紀小,天真無邪,沒覺得兩人這樣有什么問題。 可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些記憶越是模糊,他越是容易浮想聯(lián)翩。 會猜測她是否還記得那場不可告人的游戲;會想象她長大后是什么模樣;還會想,他們有沒有那緣分,再見一面。 沒想到,就在十一年后的今天,他們將游戲重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