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像李澤言一樣直面一切

    無論是過去還是現(xiàn)在，我從來都不曾懷疑李澤言承諾的事情。

    我、安娜姐、顧夢、悅悅幾人的手機同時震動，各式APP紛紛彈窗提示：E.L名人直擊華銳總裁李澤言，今日10點，全網(wǎng)直播。

    李澤言只花了十分鐘不到時間，把所有的記者從我們公司門口引開了。

    一個沒剩。

    相對我這么一塊邊角料，他才是主菜。

    李澤言的第一次網(wǎng)絡(luò)直播采訪機會居然不給我心情已經(jīng)平復下來，我趴在辦公室上對著手機心有不甘地念叨。

    安娜姐看我沒什么精神的樣子，面帶憂色的走過來詢問道：小寧，你還好嗎？

    我撐起身子沖她笑了笑，是真的沒事了。

    我很相信李澤言。

    或許把所有的事情依賴在他身上顯得我太懦弱，但是我還知道的是，無論我需不需要，李澤言都始終擋在我身前，與需求無關(guān)，與工作無關(guān)，這是他寵溺人的方式。

    我不知道該如何表達現(xiàn)在的心情，只能用最簡單的話語闡述，大家了然于心的表情讓我心里一暖。

    既然都這樣了，我去泡壺咖啡，坐下來一起圍觀李總的第一次直播采訪吧。

    顧夢見我釋然了，緊繃的神經(jīng)也松懈下來，女王居然主動去泡咖啡。

    我陪你一起去！悅悅一改剛才泫然欲泣的表情，一蹦一跳地跟著顧夢出去了。

    安娜姐垂眸笑著，取來了咖啡杯。

    墻上的時鐘時針指向10點，直播準時開始。

    鏡頭由遠拉進，給了名人直擊的logo一個特寫后，對準了一身西裝革履的李澤言。

    早上曝光的新聞似乎對他沒有什么沖擊感，他的冰山臉一如既往，而我的眼里，只看到他領(lǐng)帶上那個發(fā)著幽幽暗光的領(lǐng)帶夾。

    嘖嘖嘖，李總的領(lǐng)帶夾不錯。顧夢呷了一口咖啡，有意無意地咂著嘴。

    她調(diào)侃的意味太明顯，我努力壓抑住羞澀的表情把臉埋在咖啡杯里。

    幸好悅悅和安娜姐不知道禮物的內(nèi)容，不然我現(xiàn)在可能要被組團揶揄了。

    很榮幸這次能夠請到華銳的李總裁來到我們的節(jié)目。

    重新把目光放回直播上，主持人一段絮絮叨叨的開場白之后，開始進入單刀直入的采訪模式。

    請問李總，關(guān)于微博一小時之前爆出的內(nèi)容您有什么看法呢？

    主持人的身體微微向前傾，表面上漫不經(jīng)心地問著，事實上這是一種壓迫對方的行為暗示。

    李澤言雙手交握放在腿上，這時鏡頭推近給到他臉部特寫，只見他不緊不慢地回答道：華銳的法務部門將會針對謠言內(nèi)容向卓偉工作室進行起訴，我們不會姑息任何一個非屬實消息破壞華銳的形象。

    說這番話時，李澤言的眼神沒有避讓，直直地注視著對方。

    看到他展現(xiàn)出高于強人的抗壓能力和魄力，我驚覺才是李澤言真正的樣子。

    第一個問題被李澤言四兩撥千斤地應付過去，但是名人直擊的主持人并不是省油的燈。

    那請問李總對曝光照片的拍攝有印象嗎？他笑得十分有分寸，卻在背景的屏幕處故意展示了照片放大后的投影。

    李澤言連頭都沒回，面無表情地說道：子公司年會現(xiàn)場，我跟公司負責人在聊天。

    單以聊天來說的話，李總是否認為動作有些過于親昵了呢？主持人面帶微笑，語氣卻咄咄逼人道。

    李澤言抬眸睨視了他一眼，微微揚起下巴說道：雖然不知道他在那里蹲了多久才能捕捉到這個角度的畫面，但是連同這張照片，華銳會一并起訴。

    他沒有對照片的事情進行正面解釋，暗示對方伺機借位拍攝的意思反而讓主持人無法繼續(xù)問下去。

    因為，他并沒有否認照片的真實性。

    主持人畢竟是業(yè)界的老油條了，他稍加調(diào)整一下狀態(tài)，又繼續(xù)追問：那請問李總，關(guān)于華銳以后的曝光機會都內(nèi)定給了子公司的消息是否屬實？聽說內(nèi)定的就是照片中主角裴小姐的公司，能請您給一個答復嗎？

    李澤言的眼神微微瞇起，一絲冷冽的光從他眼中閃過。

    我不知道他們怎么想出來這些子虛烏有的事情。華銳所有的項目都處于公開狀態(tài)，并且在網(wǎng)絡(luò)上可以查詢公示，不存在所謂的內(nèi)定問題。

    他仰頭，面對主持人每一個字都咬字清晰，神情不卑不亢。

    這時候，不知道是手抖了一下打開了直播的彈幕播放功能，瞬間李澤言和主持人就被數(shù)以千計的彈幕覆蓋住了。

    就沖著顏值，我信，我全都信！

    天辣，李澤言還能更帥嗎！

    臥槽，求狗仔借位偷拍我跟李總的照片，我要拿回家糊墻！

    說實話，我真不信那照片是借位，姿勢也太曖昧了吧。

    各種各樣的彈幕內(nèi)容蜂擁而來，安娜姐連忙按下了彈幕屏蔽，并且擔心地看向我。

    我對她搖搖頭，對這些流言一點也不在乎。

    等彈幕消失，回過神來好像已經(jīng)錯過了些什么，我就看到主持人故意引導式提問道：那李總對裴小姐有什么特殊的看法嗎？

    他在提問時就故意埋下了特殊兩個字的陷阱，等著李澤言去跳，這是采訪活動里的常見手段。

    我心知肚明，李澤言就更不是傻子了。

    他勾唇，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就華銳的員工而言，我欣賞她的執(zhí)著和不畏前險的工作精神。他這么說著，眼神無意識地瞄了一眼鏡頭，飛快地一閃而過。

    那一眼映入我眼中，我忍不住低笑出聲。

    噢老板你別以為我沒看到，李總是不是在和你對視！悅悅激動地跳起來手舞足蹈。

    顧夢的目光則沒有望向屏幕，而是默默地低頭敲打著手機鍵盤。

    夢夢你在干什么？安娜姐忍不住問道。

    顧夢頭也不抬地說：發(fā)彈幕給李總打call。

    直播間里，李澤言的采訪還在繼續(xù)。

    我作為華銳的總裁，職責是給華銳所有的持資人帶來收益，如果大眾輿論以為這個職位可以只手遮天，不如直接看數(shù)值來評估更實在。

    沒什么值得辯駁的，我接受所有華銳員工的監(jiān)督。

    李澤言一字一頓地說著，字字珠璣。

    他表現(xiàn)出無比坦然的樣子似乎讓主持人不知道該如何接話，采訪不得不到此為止。

    主持人最后提的問題是：為什么華銳的公關(guān)團隊為什么沒有介入這次微博的事件呢？

    李澤言的手指摩挲過胸前的領(lǐng)帶夾，淡淡地回復道：悠悠眾口，止絕于耳。我相信大家的甄別真相的能力。

    我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連悅悅和安娜姐都低頭發(fā)彈幕去了

    直播關(guān)閉之后，我們圍坐在一起思考接下來我們該怎么做。

    悅悅還在反復刷著卓尾的微博，突然重重地咦了一聲。

    剛剛幾條熱評怎么不見了？悅悅疑惑地咕噥道。

    我探頭過去，發(fā)現(xiàn)她一一輸入關(guān)鍵字：許墨、周棋洛、白起，都沒有檢索到該內(nèi)容。

    無語了。

    我憋著笑打開微信，給他編輯了一條消息。

    言不由衷，幼稚。

    在我按下發(fā)送鍵的同一秒，收到了他的消息。

    來華銳找我，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