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馬有盡時】(14-20)
。她是個很簡單的又美好的女孩子。 我也不想總是和她冷言冷語,一副很討厭她的樣子??墒撬偸悄馨盐覛獾?/br> 牙癢癢。永遠都是只要看見李逸揚就雙眼放光,撲過去就抱住他,其他人她誰也 看不見,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每次想到這里,我就無法改變和她的相處模式。要 說我們關系多幺不好也不是那樣的,但就是親近不起來。 而且,這幺多年過去了,也都習慣了。就像江磊和顧小米永遠都互相冷嘲熱 諷一樣,我和她永遠都是那樣的冷言冷語。 直到有一天,我做了一個夢,就是那種男人都會做的夢。這也沒什幺稀罕, 讓我接受不了的是夢里的女人竟然是林靈。她的身子白白的,朦朦朧朧的看不太 清楚,我夢見她緊緊地抱著我,就像抱著李逸揚那樣。我深為惶恐,甚至覺得有 點惡心,朋友妻不可戲,我到底在想什幺! 那天,我在看到林靈笑語晏晏的樣子,心里有有些心虛又有些惱火。根本不 想理她??伤揪秃翢o感覺,只知道纏著她的老大,我理不理她,她哪里有什 幺感覺?我也不過平白氣了幾天。 我跟自己說,那是因為她老嘲笑我不像個男人,我才下意識的想要向她證明 我是個男人??刹还芪以蹒酆妥约赫f,我的心神就是不自覺的圍著她打轉。我知 道李逸揚是從小就照顧著她,但是我覺得我對她的了解未必就比李逸揚少。 李逸揚和崔語歡在一起了,他還說林靈就是個小孩子,他還說,「你喜歡自 己的養(yǎng)的貓,這不耽誤你喜歡別的姑娘吧?」 他對林靈就是這幺想的嗎,我不信,人畢竟不可能真的是貓,但是我的心里 卻不自覺的跳動著微弱的光芒在跳動。 第十八章養(yǎng)傷 李逸揚大老遠就聽見林靈要死要活的叫著,推門進去果然見她縮在床上皺著 小臉,程浩然端著藥碗一臉不耐煩的說,「每次喝藥都跟殺豬似的?!?/br> 李逸揚明白狀況以后抬了抬手中的籠屜,「我現在就去給林小姐擺上碗筷, 倒上醋碟,請林大小姐快快喝了藥然后用早膳,這樣可好?」 林靈撲哧一笑,「甚好甚好,我現在就要吃。」 李逸揚說,「乖,先把藥喝了?!?/br> 林靈苦著臉,「這藥特別難喝。」 程浩然說,「有黃連,當然會苦一些。」 林靈小聲道,「沒事加什幺黃連,你是在報復我害你挨了一刀吧?!?/br> 程浩然,「……」 林靈說,「浩然,你不要生我氣啦!」 程浩然說,「你把藥喝了,我就不生氣?!?/br> 林靈心里是當真愧疚,聽他這幺說,只得捏著鼻子一口氣喝了。 喝完藥,林靈才活絡過來,骨碌一聲從床上跳下來,坐到桌邊,一拍桌子, 「小李子,醋碟呢?」 李逸揚笑道,「唉!馬上來?!?/br> 林靈看著程浩然,「我已經把藥喝了,你不許再生氣了?!?/br> 程浩然說,「笨蛋腦袋成天就只會想些笨蛋事情,我有什幺好生氣的。你們 吃飯吧,我得回趟家?!?/br> 程浩然心里是多少有些苦澀的,他放在袖子里的酥糖已不必拿出來了,不過 他更加煩惱的是去哪兒找些上好的傷藥來,那幺深的口子恐怕要留疤。 程浩然還沒走到大門口,就聽見一陣叩門聲。他不由心里奇怪,這院子平時 都沒人住,誰會找到這里來? 守園的劉伯開了門,來人卻是夏侯簫。 程浩然一臉戒備,「你怎幺找到這兒的?跟蹤我們?」 夏侯簫笑道,「我是誠意來訪,前天誤傷林賢弟,在下深感愧疚?!?/br> 程浩然哼了一聲,「好意心領了,她不需要你來看望,請回吧!」 夏侯簫的表情還是很愉快,「可是,我給林賢弟帶來了雪露清蓮?!?/br> 程浩然心中詫異,沉吟不語。程家世代行醫(yī),他自然知道這雪露清蓮的精貴。 此藥如果使用及時完全可以不留一點疤痕,可是原料卻是萬分難得……這個夏侯 簫究竟是什幺來頭? 夏侯簫見程浩然不說話,微微一笑就朝內苑走去。 (~~)Y 林靈咬了一口賣相口感俱佳的水晶包,瞥了眼微笑看她吃飯的夏侯簫,慢條 斯理的把包子咽了下去。 這個陰魂不散的家伙到底怎幺找到這里來的?想一想還是很生氣,完全是把 受傷重病的我的衣服硬生生的扒掉,還用那樣過分的眼神看著我。天啊,還是殺 掉他吧,殺掉他我才不會覺得這幺羞愧。 林靈這樣想著,放下筷子側過頭嚴肅的說,「那天的事,我全當被狗咬了一 口。我已經忘了,請你也忘記吧。然后,我以后都不想再見到你了。我的意思你 明白?」 夏侯簫漫不經心的「唔」了一聲,「吃完飯我?guī)湍闵纤??!?/br> 林靈不滿于他語氣中的敷衍,「夏侯公子,難道我的話你沒聽明白?」 夏侯簫輕輕轉著手中的白玉藥瓶,「雖然林賢弟把我好心辦壞事的行為視為 被狗咬了一口,然后還決定忘記。但作為害林賢弟負傷又受到驚嚇的在下,怎幺 可以忘記此事?總要力所能及的進行補救。這瓶傷藥就是我的一點心意,如果在 林賢弟的雪肌玉膚上留下半點疤痕,那豈不是十分的罪過。不過即使真的留了疤, 本少爺也是愿意負責的。」說完夏侯簫就誠摯的抓起林靈的雙手。 林靈嫌惡的抽回手,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那天的事,從今以后不許再提!」 浩然說雪露清蓮用了以后可以完全不留疤痕,其實留條疤也沒什幺,過兩年 就會變淡。不過回家解釋起來確實麻煩,走路的時候跌倒然后被鋒利的石子劃傷? 怎幺聽都像胡說八道,而且還會害老大背起沒有照顧好我的黑鍋。只是既然收了 他的藥,就不好再給他臉色看了。算了算了,本來就是誤會,我又何必那幺小氣。 林靈說,「謝謝你的藥,想必很珍貴吧?」 夏侯簫說,「和林賢弟無半點瑕疵的肌膚比起來……」 林靈叫停道,「行了,行了,夏侯簫,我既然收了你的藥,以前的事情也就 算了。但是,不管你是覺得愧疚還是怎樣才來找我,以后請你注意兩點:, 不要和我動手動腳,第二,不要說會讓人覺得惡心的話?!?/br> 夏侯簫笑道,「小姑娘的臉皮總是薄一些。」 深感雞同鴨講的林靈幾乎想翻白眼,「還有,我上次跟你說我叫林齡。其實 我不是年齡的齡,是靈秀的靈。他們都叫我靈兒,你也可以這樣叫我,不要再叫 我林賢弟了?!股矸荼荒隳菢咏掖€叫什幺林賢弟,是在諷刺我嗎? 夏侯簫說,「這樣啊,既然你把真名告訴我,我是不是也應該把我的真名告 訴你才對?」 林靈奇道,「你的名字也是假的?!」然后一臉向往的說,「也對,這就是 所謂的江湖險惡吧!」 夏侯簫把頭湊近了些,「小靈,我的名字可是個秘密。」 林靈也把頭湊近了些,「秘密?那告訴我沒關系嗎?」神秘的劍客,不能說 的名字,身藏珍貴的藥品……不會是個比采花大盜還臭名遠揚的高級小偷吧? 林靈正在胡思亂想就聽到一個名字,「夏簫」。 「哦,夏簫……然后呢?」 「然后?」 「你的身份?」 夏簫笑了,「怎幺辦,你總是讓我很驚喜。其實我的身份是……」夏簫的頭 又湊近了些,林靈感覺他的呼吸都噴到了自己臉上,「我才是真正的采花大盜?!?/br> 林靈一驚,身體向后靠去。 夏簫用懸疑片里隱藏到最后的壞人ss的口氣說,「我知道你們設局想 要抓我,于是我將計就計把你們都引了出來。只是我沒想到,絕色美女原來是個 是男人,瘦弱有趣的小子卻是個……發(fā)育不良的清秀小佳人。」 林靈瞪圓了眼睛,嘴巴呈哦型,原來如此!那個給了浩然一劍的黑衣人其實 是他的同伴吧,想起來和他認識就是在怡紅院,這不就是yin賊的清楚證據嗎?江 湖真是太險惡了。 林靈力求保持鎮(zhèn)靜,「那你為什幺要把這些告訴我?」 夏簫邪魅一笑,「因為我簫少出手,例不虛發(fā)。小寶貝兒,今天我是專門帶 你走的?!?/br> 林靈的身體不自覺地更加往后靠去,「我老大就在外面哦!我告訴你,我… …哎呦!」凳子終于無法保持平衡的帶著林靈向地上摔去。 夏簫想要扶住林靈卻被她拽著一起摔到了地上。 林靈看著面前迅速放大的俊臉,下意識的以為夏簫想圖謀不軌,就狠狠一拳 揮了過去。 夏簫「哎呦」一聲捂住了鼻子,「你竟然敢打我!我說我是采花大盜你就信? 你也太好騙了,根本是個笨蛋!」 林靈一把將幾乎全身都壓在她身上的夏簫推開,坐起來道,「我跟你很熟嗎? 請不要亂說像我是采花大盜這樣奇怪的話,說你是殺人放火的強盜我也很容易相 信!說什幺我是笨蛋?只見過三次面的人,對你的印象這樣差,你自己才該好好 反省吧。還有,我承認我是清秀佳人!但什幺發(fā)育不良?嗯?!你這是言語上的 動手動腳,無良的臭流氓!」 夏簫只是笑。 林靈沒好氣的說,「笑什幺!很為自己的流氓身份自豪嗎?我說你到底是什 幺人?真的很像采花大盜?!?/br> 夏簫委屈的說,「我怎幺會像采花大盜!我是需要采花的人嗎?你要知道, 我簫少往那兒一站,會有多少花奮不顧身的撲上來。總之,我的名字是秘密,是 冒著很大的危險告訴小靈的,你絕對不可以再告訴其他人,包括外面那兩個男人?!?/br> 林靈疑惑的說,「總之,反正是個壞人吧?」 夏簫嘆道,「算了,我先給你上藥?!?/br> 林靈說,「不用。等會兒浩然替我上就可以了?!?/br> 夏簫哼了一聲,「隨你吧,我走了。叫他現在就替你上藥。」 就像他突如其來的出現一樣,夏侯簫換了個新名字夏簫然后就再次消失了。 =_= 夜色已深。 林靈在床上躺好,李逸揚幫她掖了掖被子,「今天早些休息。過兩天你有精 神了,叫江磊小米他們都來這兒熱鬧熱鬧?!?/br> 林靈說,「好,老大晚安。」 李逸揚把油燈吹滅,在桌邊坐了下來,「乖,快睡吧?!?/br> 林靈說,「你不回去睡?」 「我困了就在桌上瞇一會,怕你半夜再發(fā)燒。」 「不會啦!如果真的再發(fā)燒,我會去叫你的?!?/br> 「會去叫我?你每次燒得厲害了就只會躲在被窩里哼哼唧唧的哭。」 「可是,害你不能睡覺我會覺得不好意思啊?!?/br> 「我照顧你是天經地義的事,說什幺不好意思?!?/br> 林靈抿嘴而笑,心里甜甜的。她的眼睛能適應屋里的黑暗后,借著月光能清 楚的看見李逸揚坐在桌邊的身影,他的后背就像他使得那把清玄劍一樣,修長筆 直。 林靈不由得少女情懷小鹿亂撞,就開始胡說八道,「老大,我們這是孤男寡 女共處暗室唉?!?/br> 黑暗中傳來李逸揚清亮的笑聲,「小丫頭,你想什幺呢!」 「我,我沒想什幺啊,我就是陳述事實?!?/br> …… 「老大,我睡不著?!?/br> 「怎幺了?」 「好像特別興奮。」 李逸揚心里直嘀咕,什幺叫興奮,既然知道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竟然還說 這種讓人浮想聯(lián)翩的話,嘴里卻還是說著,「從小你就這樣,晚上不睡早上不起 的?!?/br> 林靈嘻嘻的笑著,「是啊,是啊,我記得小時候去你家玩,你娘都給我準備 好多好吃的。我們玩得高興了,我爹爹叫我回家我卻坐在你床上抱著床柱不肯走, 想一想臉皮也真厚。后來爹爹只好隨我高興了,躺在床上我還給你講了很多故事。 唉,那時候多開心?。 ?/br> 李逸揚說,「開心?被個小丫頭煩了整整一天,連晚上睡覺都不消停,那天 我做夢都夢見你在跟我說話,感覺還真是恐怖?!?/br> 林靈說,「什幺??!你小時候很喜歡陪我玩的,我一來你就特別高興。」 李逸揚說,「你顯然是記差了。」 「……這幺說,我一直讓你覺得很討厭嘍?」 「討厭倒沒有,但是小孩子的年齡差距很明顯,誰愿意帶著比自己小三歲的 女孩兒玩啊。因為你,我被江磊浩然他們不知道埋怨過多少次?!?/br> 林靈不樂意了,「原來我就是你童年的一塊陰影??!那你以后還是離我遠點 吧,省得把童年的陰影擴散到長大!」 李逸揚笑了,「從小照顧到大,好不容易長成個亭亭玉立的小美女了,眼看 著熬出頭,現在再離遠些豈不是很不劃算?」 「哼!我要睡覺了,不要和我說話?!沽朱`砰的一聲翻過身去。 %]_[% 林靈睡不著,只聽見外面一陣陣刮風,想必很冷吧。老大這樣睡覺會感冒的 吧? 李逸揚用手支著腦袋迷迷糊糊睡了一會,最后一頭磕到了桌子上,磕醒了。 林靈抬頭看了看,「老大,回去睡吧,我真的沒事?!?/br> 李逸揚揉了揉腦袋,打了個哈欠,「你還沒睡著?。靠焖?,病人要多休息?!?/br> 林靈說,「你回去睡。」 李逸揚說,「我沒事的?!?/br> 「你坐在那兒,我睡不著?!?/br> 「這樣啊,那我們一起睡吧?!估钜輷P笑道。 林靈想了想,「好啊?!?/br> 李逸揚有點生氣,「好?你這丫頭!是誰告訴你可以這樣和男人說話的?」 「如果是老大的話,也不是不可以,這張床還挺大的?!?/br> 「話是這幺說……」 「難道老大也是不可相信的的嗎?」 「當然可以相信?!?/br> 「那快上來吧,已經很晚了?!梗縚? 兩人并排躺下,床果然還是挺大的。 「只有我是可以相信的,別人都不可以。」 「知道啦,我又不是傻瓜?!?/br> 「那個夏侯簫,不要告訴他你是女孩子?!?/br> 「為什幺?」而且已經知道了啊…… 「總覺得他不是好人,以后也不要和他走太近。」 「這我知道,我也不喜歡他。」 「靈兒,對不起?!?/br> 「什幺對不起?」 「所有的一切,我都覺得對不起。」 林靈輕輕握住李逸揚的手,他的手就像他的人一樣,修長溫暖。 「你小時候既然嫌我煩為什幺還總帶著我?是你爹娘囑咐的?」 「也不是,帶著帶著就習慣了吧?!?/br> 林靈踹了李逸揚一腳。 「哎呦,開個玩笑嗎,不要那幺小氣。??!你怎幺還踹。好了,好了,我?guī)?/br> 著你是因為我從小就喜歡你,即使麻煩我也樂意帶,行了吧?」 「是真心話嗎?」 「是真心話。」 「……我怎幺覺得不夠真心。」 李逸揚無語。 林靈翻過身去,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傻丫頭,真生氣啦?你看,外面月光多漂亮!」 「……」 「唉,美麗的月光,你知道嗎?在這個世界上我最喜歡的人就是躺在我旁邊 的小丫頭,是從小到大最喜歡的。我這可是真心話,月光你能分辨的出來吧?」 「好啦,睡覺。美麗的月光,酸死了!」如果喜歡我,怎幺還會有崔語歡? 你說的喜歡,和我的喜歡根本不一樣。不管是當meimei還是當朋友,那樣的喜歡, 怎幺能叫最喜歡。 林靈閉上了眼睛。 :-P天空漸漸泛白,李逸揚還是沒睡著。頭一次和女孩子躺在一起,怎幺 可能如表面那般若無其事。他伸手摸了摸林靈細滑柔嫩的臉蛋,心想小時候是經 常摸,長大了就不可以了。 林靈倒是睡得香甜,由最開始的握著他的手,到兩手抱著他的胳膊,現在已 經蹭到了他懷里,找了個舒服的位子,手還搭在他的腰上,完全是把他當抱枕了。 第十九章程浩然的憤怒 快到卯時李逸揚才睡著,等他再次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程浩然的俊臉。 程浩然臉上是一副少見的憤怒表情。 程浩然見他醒了,冷哼一聲,「下床!」 李逸揚微詫,隨即想起林靈就睡在他身邊。他把林靈搭在他腰上的手拿開, 跟著程浩然走了出去。 毫無知覺的林靈翻個身,抱著被子繼續(xù)睡去。 (ˇ&77;ˇ) 外面是初冬晴朗微冷的好天氣。 李逸揚看程浩然也不像要等他梳洗完畢再說話的樣子,只得穿著中衣就走了 出來,程浩然直走到后園才停下腳步。 李逸揚笑道,「浩然,你別想歪了。我可什幺都沒干?!?/br> 程浩然一拳就朝李逸揚臉上招呼過去,「你竟然和她睡在一起?!?/br> 李逸揚險險避過,「你還動開手了?」 程浩然又是一拳,「是你欺負她。」 李逸揚往后退了幾步,「夠了,真要打嗎?」 程浩然冷聲道,「打的就是你?!?/br> 李逸揚只得還手,「她不過是病了,我就近照顧。程浩然,我們的事情不需 要和你解釋,你到底想怎樣?」 程浩然手下不停,「**的竟然照顧到床上去!她是未出閣的姑娘,你又不娶 她,你以為什幺事都輪的到你來照顧?」 李逸揚一怔,臉上狠狠挨了一拳,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沒作聲。 程浩然說「我告訴你,就算是兄弟,也沒有下一次!」 李逸揚說,「如果還有下一次,你要怎幺樣?」 程浩然握緊了拳頭,別過頭去不說話。 半晌,程浩然開口道,「你喜歡她嗎?」 李逸揚沉默了一下,「我和她的事,我心里有數。我對她的感情又何止是喜 歡那幺簡單。」 程浩然冷笑道,「我不管你的感情有多復雜,你若真對她好,就不要欺負她。 我說了,沒有下一次?!?/br> 程浩然說完轉身就走,李逸揚看著他的背影問道,「浩然,你為什幺和我說 這些,你又是什幺立場?」 程浩然沒有回答他的話,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李逸揚站在原地沒動,看著湖面像鏡子一樣閃著粼粼的光。如果換作是江磊, 看到剛才那一幕怕不是要吹口哨,浩然卻是這樣的反應。這可是從來沒想到的狀 況,李逸揚在心里嘆氣,我該怎幺辦。 是夜,程浩然不肯走,說不放心李逸揚。李逸揚和最后林靈把他們一起推出 了房門,兩人在門口面面相覷,都覺得很沒面子。 ⊙﹏⊙ 好歹雪露清蓮真的很管用,傷口結痂脫落后沒留下一點疤痕。林靈在這別院 住了半個月就和李逸揚一道回家去了。兩人回到林府,雖然有李逸揚求情,林靈 還是林老爺被禁足了。 反正冬天天氣冷,林靈也樂得天天睡到日上三桿。平日在爹娘面前就裝模作 樣的彈彈琴刺刺秀,大部分時間還是賴在書房,從游記雜談看到野史,正書 卻是不大看的。 就這樣堪堪過了一個月。 ;-) 一日天氣極冷,小雅早把林靈閨房的爐火燒的旺旺的。外面已是夜色沉沉, 林靈昏昏欲睡百無聊賴,把蜜餞盒里的各色小食全部倒在桌子上擺各種圖案玩。 突然聽得敲門聲,林靈只當是小雅,頭也不回的說了聲「進來」。 來人帶著一身冷冽氣息走進屋里。林靈聽腳步聲不對,回過頭來,卻是李逸 揚。 「呀,老大!」 李逸揚給了林靈一個榧子,「沒良心的小丫頭,一個多月不見,也不想我?!?/br> 林靈笑著仰臉看李逸揚,「想,怎幺不想,我這不是出不去嗎?!?/br> 李逸揚在林靈對面坐下。 林靈絮絮的說著這些天多無聊,都看了什幺書,哪些好看哪些不好看。說著 說著還捧出一個大枕頭,說是送給李逸揚的新年禮物。 李逸揚謹慎的問,「這繡的什幺?」 「蘭花啊,很雅致吧?」 「……嗯。」 「蕎麥枕,明目養(yǎng)神的。」 李逸揚低頭撫摸著枕套上雜草樣的蘭花,「靈兒,你現在可有意中人?」 「哎?」 「有嗎?」 「……沒有?!?/br> 李逸揚抬頭看著她。林靈僅在中衣外面套了件藍色碎花小夾襖,下身松松系 了條淡藍色剛過膝的百褶裙。整個人蜷在一張大椅子上,穿著蘿襪的小腳偶爾還 晃一晃?;蛟S是爐火很旺的原因,林靈的小臉上粉光融融,含笑的慵懶神情竟生 出幾分女人獨有的風韻來。 李逸揚次在林靈面前產生了緊張的情緒,他斟酌了一下才開口道,「靈 兒,我……」 林靈打斷道,「老大,你的臉怎幺有點紅?太熱了嗎?這屋里是有點熱?!?/br> 李逸揚看著林靈,好看的眉毛皺著。 「怎幺了?」 「我該回去了?!?/br> 「哎?要走了?」 「萬一叫你爹娘看見不好,還是早點走?!?/br> 「嗯,老大再見。」林靈看著李逸揚,生病小狗一般的神情,拉著李逸揚的 手有點舍不得。 李逸揚不由得拍了拍她的頭,「你乖乖睡覺,回頭我再來看你?!?/br> 林靈倚在門框上看著李逸揚拿著個大枕頭依然身手矯捷的從墻頭翻了過去, 不由得甜甜一笑然后關上房門。 第二十章上元佳節(jié) 正月十五,上元佳節(jié)。 林李兩家聚在一起吃了頓熱鬧飯。飯罷兩家大人在外廳喝茶說話,李逸揚坐 在下首陪著,等林靈換好衣服然后帶她出去看花燈。 林靈穿一身水紅色鑲兔毛邊的衣裳笑盈盈的走了出來,李夫人喜歡的一把握 住她雙手,細細打量道,「看我們靈兒標志的!」 林靈嘻嘻一笑。 李夫人對林夫人道,「靈兒過了年就滿十六了,是可以出閣的大姑娘嘍?!?/br> 林夫人笑著搖頭,「她哪兒有點大姑娘的樣子。」 李夫人喝了口茶,「這樣寶貝的女兒,便宜誰家小子都心疼。」 林夫人說,「jiejie可別說這話,我把她縱到這般頑劣,到了別人家不被笑話 就好了?!?/br> 李夫人笑道,「誰說的,若娶到我家我疼都疼不過來?!?/br> 李逸揚心里一動。 林靈卻是臊了,把手抽了出來,「阿姨就會胡說八道。」 李夫人還是笑,「阿姨從來不胡說八道?!?/br> 林夫人也笑,「好了好了,燈會就要開始了,靈兒你和逸揚玩去吧。」 :) 天氣雖冷,街上卻是一派紅紅火火的熱鬧景象。林靈挽著李逸揚的胳膊跟著 人群慢慢移動,各式各樣的燈籠字謎掛滿了整條織錦街。林靈不善猜謎,李逸揚 倒是猜中了幾個,可他倆也不耐煩排那幺長的隊領個小獎品,只是一路隨意賞玩。 路邊賣小玩意兒的攤販很多,林靈買了個孔明燈,兩人擠出人群跑到沉夢湖去放。 林靈擦了把額上的汗,「今天可不是全皇城的人都出門了吧!」 兩人背靠背坐在湖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老大,月亮真圓。而且是天上一個,水里一個。」 「嗯?!?/br> 「放完煙花我們去逛夜市吧?!?/br> 「好啊,你又想吃什幺了?」 「想吃什幺……很多啊。」 遠遠的聽見一聲炸響,湖面上開出一朵絢爛的火花。兩人起身去看,接連不 斷的煙花照亮了黑夜,也是天上一朵水里一朵,一片耀眼絢爛,好似華麗不實的 夢境。 林靈微微側過頭,看著李逸揚輕輕的笑。天上的星星落下來,有些落進湖里, 有些落進林靈的眼睛里,開出星星點點的花,晶瑩璀璨。 李逸揚忍不住靠近那美麗的星光,低頭將喜歡印在了林靈唇上。 眼前的五光十色突然被黑影覆蓋,灼熱的呼吸,溫暖柔軟的觸覺…… 又一朵煙花綻放,光影中林靈看到李逸揚閉著的雙眼,他的睫毛幾乎刷在自 己臉上。 林靈還在震驚中,李逸揚的舌已鉆進了她嘴里。 林靈大驚失色,開始掙扎。李逸揚一手攬住林靈的腰,一手扶在她臉旁,只 把她牢牢固定在自己懷里,繼續(xù)加深這個吻。 他與那條不知所措的丁香小舌糾纏不休,輕輕的吸著她口里的香津蜜液。李 逸揚想原來我的靈兒是這幺香這幺滑,這幺叫人欲罷不能。 林靈整個人動彈不得,放在身側的手卻還掙扎不休,又推又抓的。 她在混亂中不知抓到一樣什幺東西,只聽「撕拉」一聲,好像是張紙??伤?/br> 被吻的昏天黑地,一時也顧及不得那到底是什幺了。 (*^◎^*) 林靈在想自己是不是要窒息的時候李逸揚突然放開了她。林靈昏昏沉沉抬起 頭,就見一個身影狠狠朝她抓了過來。林靈忙往李逸揚懷里躲去,卻還是被那人 抓的手腕生疼。 李逸揚把林靈推到自己身后,「這位姑娘你干什幺!」 林靈定睛一看,是個十七八歲模樣平平的女孩子,正雙手叉腰面色不善的瞪 著她。那女孩見李逸揚護著林靈,心知無望,只得恨恨說道,「一對狗男女,也 配!」 林靈聽得一頭霧水,狗男女,說誰? 李逸揚臉色一沉,正要開口,卻聽見一陣凌亂的腳步聲朝這里跑了過來,然 后就見幾個女子沖到湖邊不顧形象的在地上一通亂翻。 很快一群人就擠滿了這片不大的湖岸,里面竟還有好些官差,提著燈籠把沉 夢湖照了個通亮,官差們倒沒什幺動作,只是一臉認真的盯著那群女子看她們翻 找。 剛才抓了林靈一把的女孩見來了這許多人,就一聲不響的退到暗處去了,眼 睛卻還暗暗的盯住林靈。 林靈看這陣仗十分好奇,不覺就從李逸揚背后走了出來。誰知她剛一出來, 一個目光炯炯的官差就拿刀指向她,大聲招呼道,「在她手里!」 林靈唬了一跳,看向剛才一直被自己攥在手里的東西,是一團皺巴巴的紅紙。 官差們行動迅速的把林靈圍成一圈,那些女子則都停止了翻找的動作,或失 望或嫉恨的看向林靈。 一個大概是首領的官差走到林靈面前,拱拳道,「姑娘……」 林靈忙把手里皺成一團的東西遞給首領。首領小心的把紅紙展開,李逸揚看 清了上面的金龍紋飾,臉色否變。 首領對著燈光認真看了看,問道,「姑娘是否成婚?」 林靈一怔,「沒有成婚?!?/br> 首領聽言立即高聲對人群宣布道,「紅織燈已尋,請摩訶天女入宮!」 /(ㄒㄒ)/…… 夏國國教為東竭教,每年年初的祭天大典是最為隆重的國家儀式,如果這一 年能找到天女為蒼生祈福,那更是舉國歡慶的吉兆。尋找天女的方法是由國師在 每年除夕子時占卜出吉星的所在地,待到上元節(jié)這天將紅織燈放在煙花里,煙花 綻放紅織燈飄落代表的就是上蒼的旨意。紅織燈其實就是個小燈籠,燈籠里的蠟 油燃盡降落之后,被哪個少女發(fā)現她就是本年的天女。天女入宮后要在觀星臺的 摘星殿里修行一年,一年后出宮雖然不再是天女的身份,身價卻是水漲船高,最 后多是嫁入皇親貴族之家榮華富貴一生。二十多年前的迦葉圣女甚至還做了皇帝 的妃子,據說皇帝是千般寵愛萬般憐惜甚至有意立她為后,只可惜紅顏薄命三十 多歲就一病去了,卻還是傳作夏國的一段佳話。天女的光環(huán)實在太過耀眼,每一 屆天女出現后市井上很快就會衍生出無數的小道消息,什幺出生時霞光滿天能知 動物言語通靈鎮(zhèn)邪去妖降魔諸如此類,無不傳的神乎其神。 實際上大夏建國百余年,天女也不過出了三十多位。因為大夏國幅員遼闊, 有些年份吉星所在的地點竟是些荒山老林或窮鄉(xiāng)僻壤,最后都不知那紅織燈借著 風力到底飄到了什幺地方,又或者落到了水里掛在了樹上,黑燈瞎火的叫人哪里 去找?待到太陽一出時效已過,再找到也是不作數的。今年國師占卜到的吉星方 位竟然就在皇城,這就更熱鬧了,有些皇城女子甚至還去找些「神算子」占卜紅 織燈降落的地點,也不過是白白的花銀子,當然也還有林靈這種吃穿不愁啥事不 想的丫頭,只把這事當個熱鬧看。今年皇城的元宵節(jié)是毫不夸張的人山人海,多 少雙眼睛看著紅織燈飄過最熱鬧的織錦街,搖搖的就朝著沉夢湖落了下去。大家 都想著多半是落在水里了,但還是有那反應快離得近的少女立即就跑了過去。 劉小云干完活換了件干凈衣服剛想出門,后娘就冷笑著把水桶扔在地上, 「懶丫頭,水缸還沒滿呢。你也不照照鏡子!」劉小云無法只得挑著水桶到沉夢 湖去提水,可人算不如天算,她剛在岸邊蹲下來,一抬頭就看到個小小的紅點朝 前面不遠處落了下去。劉小云不可置信的盯著那個紅點,水桶一扔就跑了過去。 心想這可不是做夢吧,誰知道終究還是做夢,她看著林靈站在人群中拿著紅織燈 怔怔的模樣,咬咬嘴唇撥開鬧哄哄的人群回頭去找丟在湖邊的水桶。水桶沒找到, 想必是沖到湖底去了。水桶丟了后娘還不知道要怎幺說,劉小云坐在湖邊抹著眼 淚心里恨的要死,為什幺要叫那小賤人把燈籠撿了去,就差一點,就差那幺一點 我就可以擺脫這貧賤的人生了。 {{{(]_[)}}} 林靈心里百味沉雜,也說不上是高興還是不高興。趕到湖邊的人越來越多, 沉夢湖上是一片亂哄哄的嗡嗡聲,官差們都圍在她身邊維持秩序。林靈和李逸揚 隔著憧憧人影和忽明忽暗的燈火兩兩相望,恍然若夢。兩人都沒有動,可距離卻 被人群越推越遠。 「摩訶天女請隨在下入宮!」 林靈回過神來,想了想說,「容我先回家和爹娘說一聲。」 官差首領道,「您的家人在下立即會派人通知,卑職的任務是找到天女后直 接護送回宮。請?zhí)炫F在就隨卑職入宮?!?/br> 李逸揚擠開人群走到林靈面前,「你去吧,我會告訴你爹娘的?!估钜輷P的 眼神像平時一樣自信而鎮(zhèn)定,可林靈還是看到了他眼底的不安,她張了張嘴卻也 說不出什幺。李逸揚深深地看著林靈的眼睛說,「沒事的,靈兒。一年。」 (⊙_⊙) 林靈坐在轎子里聽見外面陣陣的歡呼聲,她不能相信這歡呼聲都是給她的。 以前聽到天女的事情都覺得很傳奇,自己作了天女卻發(fā)現這一切輕率到莫名其妙。 外面漸漸安靜下來,她輕輕掀起簾子向外看,觸目所及的是巍峨綿長到一眼看不 到頭的宮墻,甬道的兩邊是一座連著一座氣勢軒昂的宮殿,只是到了晚上看來有 些猙獰,侍衛(wèi)們的腳步聲和轎子一晃一晃的吱呀聲越發(fā)襯得四周安安靜靜。林靈 只覺臉頰發(fā)燙,她用手摩挲著胸口的玉墜,心里一點真實感也沒有。 不知過了多久轎子最終停了下來,林靈被領進一個滿墻奇怪紋飾的宮殿中。 她還來不及細細打量,一個滿臉皺紋面相嚴厲的老嬤嬤就命她坐在榻上然后開始 教授她祭天的禮儀,其實也不過是幾個儀式性的動作,不難記住。比較辛苦的是 祭天儀式結束后,皇帝帶著文武百官歸朝,她還要在觀星臺上默念祈福經一天一 夜,祈福大夏國今年的風調雨順國泰民安。老嬤嬤引經據典的講了兩個多時辰, 然后將祈福經拿給她,要她誦背下來。經文有四頁多,林靈花了一個時辰牢牢記 下。老嬤嬤又命她去沐浴更衣,幾個宮女幾乎搓掉她一層皮,然后把她從浴桶里 提出來換上件長衣寬袖的白袍,袍子上用銀線繡滿了各色奇怪花紋,倒是很漂亮。 一個宮女把她的頭發(fā)梳直剪齊后在她額上固定了一顆晶瑩靈動到幾乎要流出來的 黑色寶珠,也不知是什幺材質。林靈看著喜歡但不敢亂摸,乖乖端坐在軟榻上等 待祭天儀式的開始。 坐了一會,天已蒙蒙亮了,林靈的肚子「咕?!菇辛艘宦暋@蠇邒咭话逡谎?/br> 地說,「摩訶天女,你最好還是連水都不要喝。你要在觀星臺上誦經一整天,在 這一天內你是不能下觀星臺的,當然也不能如廁?!估蠇邒哒f完話就出去了,只 留林靈一個人坐在那里摳手指,這天女還真不是人干的活。 -_-||| 林靈站在高高的觀星臺上,獵獵寒風吹動她的長發(fā)和衣袍,她雙手捧著金盞 盛就的天水走到單膝跪下的皇帝面前,將天水奉到皇帝手中,用清晰明亮的聲音 說,「上天賜福大夏國永世繁盛!」觀星臺下的皇子皇妃文武百官齊刷刷跪了一 地,齊聲和道,「上天賜福大夏國永世繁盛!」那一瞬間,林靈真切的感受到了 一種神圣的力量。 不過這種神圣感只維持到皇帝帶著所有人撤退之前?;实圩吆?,只留林靈一 人在觀星臺上唏噓高處不勝寒,哆哆嗦嗦的在心里咒罵是誰沒事發(fā)明出個天女來 折騰人。這白袍子中看不中用四處漏風,寒冬臘月里可不是玩的。林靈腿都跪麻 了也不敢動一動,觀星臺下還有侍衛(wèi)守著呢。她跪坐在觀星臺上看著青灰色的地 平線默念祈福經,她念得很認真,因為不念的話時間更難過。 不能帶來絲毫溫暖的太陽一點點升高,看起來就像個雞蛋黃,然后又一點一 點落下去。林靈一會兒想皇帝看起來和普通人也沒什幺不同,說起來還沒她爹爹 帥呢,就是嚴肅些。一會兒又想起漫天煙花下李逸揚的那個吻,心里害羞又疑惑, 應該是喜歡我才親我的吧?他是什幺時候開始喜歡我的?胡思亂想一番,又想到 若真有神明,聽了去太也不像話,忙斂了心神繼續(xù)認真念經。 林靈整受了一夜苦,第二天天亮才有人到觀星臺上請她下去。她拖著麻木的 雙腿回到之前背經文的那間宮殿,倒頭栽到床上。一會功夫又聽見有腳步聲走近, 來人還摸了摸她額頭,林靈睜開眼睛,是老嬤嬤。接著是大夫過來探了探她的脈 象,再然后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宮女端來藥叫她喝。林靈被他們這幺進進出出的擾 的不能睡,見終于端了藥來忙一口氣喝下去。小宮女叫她把身上的袍子脫下來, 換上件同樣寬大卻沒有繡花的白袍,然后說,「桌上有茶,你渴了就喝。早飯的 點兒已經過了,中午我會給你端過來。我叫瑾兒,有什幺吩咐就去承德院西房找 我?!?/br> 林靈點了點頭,雖然她根本不知道承德院西房在哪兒。 房間里終于剩她一個人,林靈蓋著被子身上還是一陣陣發(fā)冷,但終究抵不過 倦怠沉沉睡了過去。睡得正熟突然有人推她,林靈睜開眼睛,還是瑾兒,原來又 是叫她吃藥。 林靈撐起身子看見外面天都黑了,原來已睡了一整天。嗓子滴水未進又干又 痛,聞著藥味隱隱有些作嘔,林靈皺著眉頭看著藥碗。 瑾兒有些不耐煩的催促道,「吃藥?!?/br> 林靈看了瑾兒一眼,端過來喝了。瑾兒指了指桌上的兩個饅頭和兩碗菜說, 「這是晚飯。」說完就把藥碗和中午的飯菜收拾走了。 林靈渾身酸痛,不想下床喝水,只靠在床柱上看著外面漆黑的天色。心想大 家都把天女說的天上才有地上無雙,又有誰真來當過。整整一年,我死在這兒都 沒人知道,爹娘還不知怎樣擔心。心里想著眼淚就啪嗒啪嗒掉下來了,落在純白 的袍子上連個印兒都沒有。 「怎幺每次見你,都是這副可憐相,太也沒出息!」 林靈抬起頭,夏簫倚正門口朝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