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穿
拆穿
憐惜她累極,刑蒼這次沒有折騰太久,釋放之后便只是親吻。 阿九不是沒有察覺他變化,自從那夜她問他是否與燕奴雙修之后,刑蒼言行之間與她親昵不少,隱約有了幾分兩人少年時(shí)感覺。 那夜他反問她,你不喜歡我親近她?,阿九不知道該如何答。好在他也不是非要答案不可,很快吻上來。 灌灌自簾后現(xiàn)出身形,雙眸不似往日靈動,看她許久才欲言又止道,jiejie,他是軒轅禹后人。 阿九恍然,她前幾日才知刑蒼姓軒轅,還沒往故事里的軒轅禹身上想,興致勃勃道,我記得上說,軒轅氏在北澤,那他怎么會在青丘待這么久?明天我要問問他。 灌灌看她紅潮未退臉頰與唇邊笑意,突然問,jiejie,你不恨他? 阿九微愕,為什么要恨他? 灌灌似是沒想到她會這樣說,語塞半晌,低聲道,他們欺人太甚。 當(dāng)她氣惱那日軒轅清波對自己無禮,阿九心下一暖,擺擺手笑道,我不喜歡軒轅清波,她便欺不到我,再說軒轅清波是軒轅清波,刑蒼是刑蒼,他們是不一樣的。 怎么不一樣,不都姓軒轅。 阿九發(fā)覺她異樣,柔聲問,灌灌,你怎么了? 圓臉少女寂靜下去,慢慢搖頭,jiejie,我在屋子里悶得很,想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阿九雖有擔(dān)憂,可見她不愿多說,便只囑咐兩句小心姑姑。 * 灌灌一去許久,直至夜色闌珊方才回來,由窗飛入之后直接幻出人形撲到她面前,手中多了一柄赤金雕花匕首。 她面露驚恐,杏仁眼瞪得渾圓,喘著粗氣抓住她手腕,jiejie!不好了,我聽見他們說要?dú)⒛悖?/br> 阿九茫然,誰?誰要?dú)⑽遥?/br> 亦瑤和軒轅刑蒼,我剛才經(jīng)過前廳,聽見亦瑤同那男人商量要趁你不備時(shí),用這把匕首殺了你!灌灌似是害怕極了,有些語無倫次,亦瑤說這把匕首就是當(dāng)年軒轅氏為斬殺九尾白狐特意鍛造的那一把,當(dāng)年沒能殺了她,如今你三魂七魄尚未修完,正是大好時(shí)機(jī)。jiejie,我聽得害怕,不知道該怎么辦,一時(shí)心慌就趁他們不注意將匕首偷了出來,這可如何是好,如果他們發(fā)現(xiàn)匕首不見,定會生疑。 她說了這樣多,拋出許多問題,阿九卻始終不發(fā)一言,低眉斂目不知在想些什么。 見她這副模樣,灌灌越發(fā)著急,搖晃著她手臂喚,jiejie! 阿九終于抬頭,靜靜凝望著她,灌灌,你究竟是什么人? 灌灌如迎頭被潑下一盆冷水,霎時(shí)間定住神,而后竭力鎮(zhèn)定,眨眨眼問,jiejie,我是灌灌啊,你怎么這樣問。 阿九輕不可察地嘆出一口氣,眸底泛起些許悵然,我既然問了,你又何必再騙我。 jiejie,我 祭祀那日,你說自己看見姑姑帶著一眾長老施加禁制,而后你不小心觸碰邊界將手臂灼傷。灌灌,我在這里這樣久,也算有幾分修為,從未發(fā)覺任何異常,可見施法之人費(fèi)盡心思,定是將那禁制做得極其隱蔽。好,就當(dāng)是我愚笨才未發(fā)覺,姑姑修為在你之上,其余長老只怕更在姑姑之上,他們又怎會容你偷偷跟蹤那樣久。 她語調(diào)輕柔,不急不緩,可見心中早有斟酌。 灌灌面色一陣青白。她太急切了,才會如此破綻百出。事到如今,知自己狡辯無用,反而平靜下來,jiejie,既然你早有懷疑,為什么沒有拆穿我。 阿九嘆息,你不想說,我問了不過白白斷送我們情誼,況且你只是為了叫我知曉真相,并未害過我。 我怎么會害你。灌灌眼眶登時(shí)蓄漫淚,杏仁眼中尋不見一絲俏皮,唯有似海沉痛,jiejie,哪怕你不記得我了,我也一直當(dāng)你是我jiejie。 阿九倏然憶起兩人夢中初見時(shí),自己問她是否見過斷尾白狐,她那句略顯奇怪異的她在這里?,猜道,你認(rèn)識那只斷尾雪狐? 灌灌黯然,雙肩頹然下去。 雖說懷英早就告訴過她,如今的阿九與她記憶中的jiejie已然不是同一人,可她不信,jiejie就是jiejie,怎會不一樣。 現(xiàn)在看來,他竟是對的。 不僅記憶,樣貌、聲音,甚至脾性,眼前之人都與jiejie大相徑庭。 灌灌抬眼,與她四目相對,jiejie,你也認(rèn)識她,或者說,你們本就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