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

    洪妍這幾天因此有機會近距離好好觀察來自不同阿拉伯國家的人們，發(fā)現(xiàn)大公國和沙烏地人員男性白袍穿法不同，沙國習(xí)慣在白袍下穿著正式皮鞋加襯衫打領(lǐng)帶配上西褲系皮腰帶，頭巾都是紅白交錯顏色為多主，王室成員會在白袍外披上純金色或紅金色紗質(zhì)長披肩。而大公國頭巾或長袍顏色豐富，雖然還是以淺色系為主，但比較多變化，長袍下通常是同色內(nèi)袍和傳統(tǒng)布鞋，連皇族也不例外。沙國男性王室成員多半相當(dāng)高大比當(dāng)?shù)厝烁呱虾芏?，她記得和瀚丹在機場接機時沙國來賓里，最高大的那幾位都是王室成員，女性黑袍下是眼花繚亂的名牌套裝和昂貴珠寶。

    瀚丹的哥哥身為大王子卻在上流社交場合忙著把妹，有一個老婆的他一副要娶滿四個老婆的樣子。看著她的眼神雖然比之前好一些，還是充滿輕蔑。

    反倒是二皇子瀚丹身兼王儲忙著周旋在出席的各國政要之間。洪妍隱約知道新成立的阿拉伯聯(lián)軍恐怕讓很多東西方國家如芒刺在背卻又不得不有這個中東最有力國家組成的戰(zhàn)力。

    大王妃照例不出席公開場合，二王妃倒是罕見的不見人影。聽說有好幾個宴會要招待各國女性皇族。而她以瀚丹的特助身份跟著受眾人注目的他進出各種場合。許多女人都對她投以忌妒眼光。

    妳在想什么？

    沒事。只是覺得所有的事都在你身上似乎有些不公平。

    洪妍，這里和追求提供早退休生活的美國不同，有很多人想要我的位置。

    你喜歡這樣的生活？

    沒有喜不喜歡的問題，既然父王算到我頭上，就是我的工作職責(zé)罷了。

    瀚丹這幾天雖然在人前依舊是閑適的玉樹臨風(fēng)王子，私下心事重重的，連每天幾乎24小時和他在一起的她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他在她面前雖然不會刻意裝出沒事模樣，卻也不告訴她發(fā)生什么事。每晚在她的身體發(fā)泄情緒。

    殿下。

    瀚丹抬頭看她一眼。在眾人會出現(xiàn)的場合她依舊叫他殿下。

    您這幾天心情不太好？

    瀚丹停止手中刀叉看著洪妍。他不確定經(jīng)過上次偷溜失敗她已經(jīng)完全打消離開的念頭，畢竟他還不能娶她，他也明白她不會甘于當(dāng)沒有名份的女人。只要她向那英國貴族求助，他留不住她。

    是有些事。

    您不方便告訴我？

    洪妍懷疑他因為前未婚妻結(jié)婚所以心情不好。

    沒什么好說的。

    瀚丹繼續(xù)進食的動作。

    嗯。洪妍不敢追問，或許或許她害怕知道他心中真正想法。

    洪妍透過墨鏡看著一望無際的沙漠，她雖然去過很多地方這還是第一次到沙漠中。輕輕拉動手中的馬韁她讓馬兒跟上瀚丹的馬。血統(tǒng)純正的阿拉伯馬腳步很輕，但跑起來速度很快。小綠洲旁帳篷早由仆人準備好。

    只有我們？

    不，其他人在這個沙丘后方的另外一個大綠洲。瀚丹指著不遠處沙丘。

    原來瀚丹家族每年會在沙漠祖先原本居住的地方舉行家宴，今年剛好在賽馬會之后。清澈綠洲池水讓洪妍有些訝異，她跳下馬背，將馬韁交給瀚丹的安全人員。她解開包著秀發(fā)的頭巾走近池水。

    好涼。手碰觸到水的剎那，洪妍驚呼。

    水從地底冒出，是冷泉。瀚丹拍拍座騎的頸子才讓安全人員將它帶開。他轉(zhuǎn)身掀開帳棚門口布幔進入，洪妍好奇的跟上。

    帳棚內(nèi)應(yīng)有盡有，猶如旅館房間，地面鋪設(shè)軟墊和放置許多抱枕的地方應(yīng)該是床，除了沒有浴廁設(shè)備。

    設(shè)備很普通，紀念祖先的生活方式，我們只待一晚，想洗澡或上廁所外面有獨立帳篷解決。瀚丹故作幽默。

    洪妍可一點都不覺得有趣，萬一被人看到怎么辦？她不是沒露營經(jīng)驗，但跟著一大堆隨從的還是第一次。

    當(dāng)晚，瀚丹在月光下走出池水，趁他不注意摸到湖畔的洪妍靜靜站立看著他往她走來。月光下的他潮濕身體模糊掉包圍他的光線。他伸手將她拉進水池。

    ??！不要，會被人看到。洪妍推著拖著她往池水深處走去的巨大身體。

    別怕，不會有人大膽到在我洗澡時間跑來。瀚丹笑著告訴她，吻去她還想抗議的話語。

    最后一次，洪妍告訴自己，就放縱個這么最后一次。在月光下泡水半透明的衣服被他褪去，水中浮力讓他輕易抬起她雙腿纏在自己腰上。

    妳愛我嗎？瀚丹在她耳際輕問。

    你身材這么好，我當(dāng)然愛你的身體啊。洪妍抱著他頸子，不讓他看見眼里閃爍淚光。

    妳可是把王儲當(dāng)成舞男。

    殿下，小女子怎么敢呢。洪妍在他耳朵旁輕輕呼氣的說，說完還不忘用小舌繞過他耳垂。

    妳這妖精。瀚丹拉下她身體些許，堅挺順著水流進入溫暖蜜xue，感覺她的腿為他又更打開了些。

    洪妍抱著他肩頭，頭枕著他寬大肩膀，跟隨他身體律動，在他耳旁發(fā)出吟哦嬌喘。

    殿下。

    深夜被吵醒的瀚丹光著上身臉色為難的半掀開布簾，看著布門前從皇宮來的人對他說了些話。

    你去吧。洪妍睡眼惺忪身上披著毛毯站在他身后。她沒有聽見來人說的話，但對方露臉上嚴肅神情說明必定有重要的事。她也該走了。

    我會很快回來。妳睡吧。瀚丹給她一個來人偏頭不敢看的法式舌吻才套上衣服和白袍匆匆策馬離開。

    瀚丹趕回皇宮，隔天早上好不容易才有機會返回尋找應(yīng)該睡飽醒來的洪妍。他昨夜舍不得讓她奔波回宮，想等她休息夠。

    洪妍。洪妍？瀚丹找遍綠洲。他頹然跪倒在沙丘，洪妍選擇離開，而不是選擇他。

    殿下？安全人員不曾見過他如此，不確定的喊他。

    我們回宮。瀚丹站起身，臉上要比剛認識洪妍時要冷上好幾分。

    洪妍芳蹤渺然，就在瀚丹幾乎要以為是她自己離開時，洪妍學(xué)長亨利找上他。

    洪妍洪妍發(fā)生什么事嗎？

    這怎么會問我？瀚丹才剛從皇宮趕到沙漠再回到皇宮，他整晚都在開會又認為洪妍自行離開因此語氣不太好。他隨手將白色頭巾和黑色頭巾帶丟在辦公桌。

    殿下，您要是愛她恐怕要有心理準備。洪妍的學(xué)長不是省油的燈，聽出瀚丹不悅原因來自洪妍。她要不是因為怕自己帶給所愛的人不幸偷跑就是闖了什么禍偷跑，結(jié)果反而被瀚丹敵人趁機帶走來要脅瀚丹。闖禍的機會恐怕很大，亨利心里有數(shù)，恐怕當(dāng)初不應(yīng)該送洪妍到中東國家。

    為什么？瀚丹耐著性子和手機那頭的洪妍學(xué)長對話。

    她的初戀男友兼未婚夫在紐約死于非命，年輕的她撐過來，幾年后她的父母又死于車禍，她完全崩潰。我?guī)氐脚_灣依據(jù)醫(yī)生指示想替她找熟悉的人事物好好靜養(yǎng)，她所有的親戚朋友唯恐避之不及，我于是將她接回，她接受很多年的治療才恢復(fù)到現(xiàn)在的狀態(tài)。

    洪妍不愿意回自己國家的原因竟然是因為熟人將她當(dāng)成神經(jīng)病。她離開是怕他發(fā)現(xiàn)？

    她已經(jīng)自己離開，你告訴我這些用處不大。

    事實上，我收到疑似來自綁匪的訊息。

    瀚丹瞪著桌上從英國專機送達的金色小紙盒里棉花上一截顯然屬于女人的小指，還沒有任何證據(jù)可以顯示那屬于洪妍，他告訴自己，洪妍不過失蹤半天左右，要馬上切下她的手指在清早送抵英國可能性很小。他差人將洪妍的牙刷和手指的檢體送驗，但結(jié)果還沒出爐。他已經(jīng)派人去找洪妍行蹤，但她身上能被追蹤的電子表恐怕早就被拆下亂丟。

    洪妍的學(xué)長兼老板說的保守，隨金色盒子專人送來的資料倒很詳盡。原來洪妍的初戀男友在美國911恐怖攻擊事件中葬身在化成灰燼的紐約世貿(mào)大樓，而洪妍的父母會在美國回臺灣時前往機場出車禍則是試圖在美國展開恐怖攻擊的回教徒逃避警方追捕劫車但不熟悉汽車性能而撞上高速公路的車潮。

    后來洪妍學(xué)長眼見臺灣親人對無法言語的洪妍態(tài)度都像是得接手燙手山芋般，于是干脆好人做到底協(xié)助處理洪妍父母的喪禮并接她到自己家里居住，聘請心理醫(yī)生到府治療所以查不出任何就醫(yī)記錄。原本開口完全發(fā)不出聲音的洪妍才漸好轉(zhuǎn)，但是某天她醒來完全恢復(fù)正常，卻對生病的日子全然沒有記憶。那時起洪妍的學(xué)長協(xié)助她回到美國繼續(xù)念書，直到博士畢業(yè)再讓她四處教書，希望她會因為生活忙碌沒空亂想，最好也不要想起過去的事。

    但是，她沒提起過不表示她沒有記憶，瀚丹認為洪妍的學(xué)長想得過于簡單。因為洪妍利用他的身份發(fā)出一封足以引起戰(zhàn)爭的信，還好今早及時被攔下，疑似要報復(fù)可能是殺害她父母和初戀男友兇手來自的國家。

    殿下。幕僚群里其中一位暫代特助職位的男性工作人員匆匆闖進瀚丹的辦公室，身后跟著安全人員。

    找到了？

    手機和手表已經(jīng)透過GPS鎖定地點。手機被丟棄在失蹤地點不遠處沙漠中，已經(jīng)派人尋獲。手表則出現(xiàn)在城里。安全人員回答。

    我們走。瀚丹脫下罩袍，打開抽屜暗格取出手槍。

    殿下，您打算要親自前往？您要答應(yīng)綁匪的要求？幕僚群之一的男人小心翼翼詢問，和安全人員交換眼神。瀚丹身旁的男性幕僚和安全人員個個都受過嚴格軍事訓(xùn)練，某些甚至是歐洲國家退休軍人或傭兵。

    瀚丹拉起椅背上西服外套沒有回話直接往外走。一直到車子開在路上，瀚丹一個字也沒說，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安全人員分乘幾部車往洪妍可能所在的地點前進。

    難怪洪妍說不能愛他，要當(dāng)他的妻子，得要改信奉回教，更何況她已非中東國家人士要嫁給他這個皇族已經(jīng)很難，他的母親也相當(dāng)遵守回教戒律。這對最愛的人接連死于回教徒之手的洪妍有點殘酷。和他在一起不比與尋常大公國民，要更加在眾人面前表現(xiàn)出對老祖先傳下的宗教和生活方式的尊重。洪妍現(xiàn)在是大公國工作人員，不需要拘泥，要是強留她在身旁，她恐怕每天都會生活在掙扎之中。

    他不在乎我。洪妍看著坐在對面的蒙面人。

    這個由他決定。蒙面人以低沉聲音回答并不相信洪妍的說法。

    你的要求他未必會接受。

    這不必妳來擔(dān)心。妳先擔(dān)心妳自己，要是他知道心愛的女人，妳猜他會怎么做？

    那不干你的事。

    隨便妳，我得在他趕來之前離開，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的要求。

    滾！

    哈、哈、哈，妳學(xué)會了他的語氣啊。蒙面人推開椅子伸手對旁邊的人暗示處理洪妍便頭也不回大步離開。

    洪妍其實已經(jīng)看出蒙面人身份，因為他手上戴的戒指，雖然對方刻意將手保持在背后，她仍舊看到了，在與瀚丹接近的人之間有人戴一模一樣的款式。對方恐怕不在乎吧，看來會置她于死地，不會讓她活到告訴瀚丹誰是綁架她的人。

    洪妍被押出空房間，她從擦得雪亮的銀色電梯門上霧面字體發(fā)現(xiàn)這棟大樓是大公國第一高樓，她被兩個蒙面人推進電梯搭到148樓了望臺。電梯里墻上貼的資訊寫著展望臺離地有500公尺高，雖然她沒有懼高癥，但這里真的非常高，高度足令任何人腿軟。當(dāng)作安全防護的玻璃墻間隔縫隙夠大，讓人能輕易把她推下樓。她毫不掙扎任兩個嘍啰帶她到可以看到地面的玻璃墻邊緣。

    這女人好像不怕死。

    瀚丹的女人那個怕死？瀚丹未婚妻還敢冒死罪和別的男人跑了，膽敢拐走她的男人還是瀚丹身邊親信呢。

    說得也是。

    洪妍聞言苦笑，要是不被綁架，瀚丹恐怕也會因為她假冒他身份引起的亂象而重罰她吧，搞不好比落入這些人手中更糟。她雙手被綁，安置在兩片強化玻璃墻縫隙前，以她身材來說會輕易被推落大樓。她為了讓被強風(fēng)吹動的頭發(fā)停止刮到自己臉和眼睛于是抬起頭，瀚丹赫然在眼前。臉色難看得很，想必已經(jīng)知道她做了什么好事。

    你答應(yīng)他們的條件了？洪妍急喊。

    瀚丹沒有答話。

    綁匪見事跡敗露，將一些碎干草狀的東西塞進洪妍嘴里，捂住她嘴巴硬是讓她吞下后作勢要將洪妍推下樓。

    等等。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你們不該反悔。瀚丹喊話。

    洪妍聞言轉(zhuǎn)身想擠過縫隙往下跳，她冒用瀚丹身份想引起戰(zhàn)爭，瀚丹又為她放棄王儲位置與綁匪交換她的安全，她沒有這個臉繼續(xù)在他面前活下去。她死了他就不必答應(yīng)條件放棄王儲頭銜。瀚丹身后安全人員見狀立刻上前制服兩個見洪妍自愿要往下跳于是傻眼的綁匪，瀚丹沖到洪妍身前想抓住她的腰，結(jié)果只來得及伸手拉住她的手臂，他肩膀太寬無法擠過縫隙拉她上樓。

    放開。

    不，妳做夢。妳想一死了之？妳盜用印信的事我已經(jīng)知道。

    那你更應(yīng)該放手。洪妍沒有意識到要是她預(yù)計的戰(zhàn)事爆發(fā)，瀚丹不可能有空親自前來。

    妳要用一輩子來賠償我。

    正當(dāng)洪妍覺得意識開始渙散，瀚丹帶來的人手將兩人拉回平臺。

    洪妍？瀚丹坐在地上，他看出伏在地上的她不對勁，將她抱在懷里。

    洪妍對他露出虛弱笑容緩緩閉上眼，剛剛被塞到嘴里的草藥大約是毒藥吧，她心里有數(shù)，就算沒有掉到超高大樓樓下，大概也是在劫難逃。

    母后。瀚丹焦急表情寫在臉上。

    不必多禮。二王妃匆匆趕到瀚丹寢宮。

    瀚丹還來不及開口，女醫(yī)生從他房里出來。瀚丹迎上前去。

    手有點拉傷。身上有些曬傷和干燥導(dǎo)致的皮膚裂傷，不嚴重。接下來幾天她腸胃因為毒物會有產(chǎn)生不適。藥品都放在床頭，依照上面指示內(nèi)用或外用。殿下帶回來的東西是斷腸草，在舊時沙漠部族里算是很普遍，我已經(jīng)幫她注射解毒劑，但是。

    請說。不必有顧忌。二王妃看一眼沉默不語的瀚丹，主動開口要遲疑該不該說的女醫(yī)解釋。

    斷腸草顧名思義在舊時使用上，是讓人失去記憶并且肝腸寸斷。雖然尚沒有科學(xué)證實，但是我想你該先知道可能產(chǎn)生副作用，才不會措手不及。

    綁匪身份還在調(diào)查中。瀚丹朝女醫(yī)點點頭，早一步開口塘塞還想問細節(jié)的二王妃。

    他已經(jīng)知道所有的事，包括洪妍利用在他身旁工作瞞著他偷偷利用職務(wù)之便以他名義發(fā)出情報和軍事秘密公文，因為洪妍被綁架讓他的幕僚團發(fā)現(xiàn)及時攔下。二王妃要是知道太多告訴父王他會不得安寧，而且他還不清楚堅持雇用洪妍的二王妃是否參與其中。

    進去看她吧。二王妃說完和熟識的女醫(yī)生相偕離去。

    瀚丹在房門口站著好一陣子，他早先遣走所有仆人，整個寢宮靜悄悄。他整理好雜亂心情，伸手推開門進入房間，只見洪妍手腳包扎著幾段繃帶，躺在白色大床上顯得很嬌小。他上前坐在床墊，拉起她手雙手審視，果然沒有缺任何一根手指。綁匪寄出的手指主人另有其人，但他不在乎是誰，只要她平安回來就好。好在安全人員在綁匪身上找出斷腸草，有解毒劑就能保住她小命一條。

    洪妍。他放下她雙手，改輕聲喚她。

    嗯。洪妍被下藥神智不清醒。

    醒醒。

    洪妍張開眼睛，看清眼前是瀚丹。他拿起床頭柜水杯扶她起來喝水。

    你你答應(yīng)綁匪的要求？喝下一口水，洪妍意識到他臉色有些不對勁，在他懷中張大眼看著他，但她看不清楚。

    瀚丹看著她不語，只是靜靜把水杯放回原位。

    你不能這么做！洪妍坐起抓住他的領(lǐng)子。

    冷靜下來。瀚丹眼光充滿疑問，她知道綁匪的要求？

    你怎么可以答應(yīng)？

    妳知道些什么？

    不管我知道什么。你絕對不能答應(yīng)。

    太遲了。

    什么？

    我會和妳一起離開大公國。瀚丹平靜態(tài)度像是談?wù)撛倨胀ú贿^的話題。

    不。天，她害了他。尊貴如他怎么能夠當(dāng)個普通人？

    妳不是想要有個平凡的伴侶。

    你。

    這正好合妳意。

    我對不起你父王和大王妃。洪妍流下眼淚，瀚丹竟然答應(yīng)綁匪好換她回來。她以為他會拒絕綁匪放棄王位換回她的條件，在知道她利用職權(quán)假冒他發(fā)號施令，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得知，而大公國恐怕已和鄰近保守回教國家開戰(zhàn)。

    妳到底知道些什么？

    我。洪妍遲疑幾秒，突然抬頭看著他。你都知道了。

    說！妳做了什么？瀚丹見洪妍不解釋而困擾的皺眉，大掌狠狠抓住她手腕。

    洪妍低頭不語。

    以職務(wù)之便假冒我指揮情報和軍事系統(tǒng)對其他幾個回教國家出手？妳好大的膽子。妳還做過什么？在英國根本是刻意吊我胃口！

    在英國是真的偶遇，那時候我根本不認識你！

    是嗎？來到大公國不是刻意的嗎？

    不！是學(xué)長送我來的，我沒有選擇權(quán)。

    妳學(xué)長那么疼妳，他不讓妳選擇未免也太奇怪？

    他是我的老板，我們之間向來公事公辦。你相信我！

    我在宴會單獨和妳在花園受到襲擊和被妳綁架逼我放棄王位的事，妳要怎么解釋？瀚丹逼問。他還用自己的身體保護她！

    那不是我計劃之內(nèi)的！洪妍紅了眼，她要如何解釋。為何她要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自己有多愛他，他對她失望的神情讓她幾乎要崩潰。

    妳終于承認妳有個計劃。我受傷的時候妳對我表現(xiàn)關(guān)心，也是假裝的。瀚丹不敢相信洪妍對他的推拒原來是假。

    不，瀚丹，你聽我說，那不是我。洪妍眼淚溢出眼眶布滿臉上。

    別說了，我不想聽。妳好大膽子，竟然冒充我發(fā)出情報和軍事文件？洪妍恐怕是想報復(fù)害她父母和初戀男友回教徒來自的國家。要是他的幕僚群沒有及時發(fā)現(xiàn)收回成命，免不了一場戰(zhàn)爭，洪妍也會被降罪?，F(xiàn)在她不知道計劃失敗在他面前承認或許是件好事。

    洪妍，妳被仇恨蒙蔽雙眼，對我的愛置之不理怪只怪我讓妳有機可乘。

    洪妍身體發(fā)抖，她意識到自己究竟因為一時迷惑利用瀚丹，還被綁匪發(fā)現(xiàn)用來威脅瀚丹放棄王位。她肚子發(fā)痛，昏了過去。

    瀚丹甩開她的手后卷出房間，快步離開寢宮。他怕再不走他會在盛怒之下傷害她。他拒絕司機和安全人員跟隨，獨自駕車出宮。

    洪妍。大王妃要人找來洪妍。

    王妃殿下。我很抱歉。洪妍在大王妃面前跪下。二王妃向她大約說過發(fā)生何事，她被下毒，后遺癥是失去一些記憶，她還以為自己到大公國才兩周，剛在學(xué)校會議見過瀚丹。她本就有些記憶不存在，亨利學(xué)長說過接她回家休養(yǎng)好些日子，但她怎么都想不起來，記憶停在父母過世時。這兩段遺忘的記憶醫(yī)生也束手無策。

    瀚丹他需要妳。大王妃扶起跪著的她。

    他坐在輪椅落寞望著花園。感覺到其他人存在轉(zhuǎn)過頭看見洪妍。瀚丹離開寢宮后出車禍，在醫(yī)院待好些天才回到皇宮。

    妳來做什么？看我笑話？

    大王妃要我來。洪妍走上前。瀚丹不知道她遺忘過去幾個月發(fā)生的事，她依照大王妃和二王妃交代不提起失憶的事。

    妳聽過誰的話？妳愛來就來愛走就走，誰攔得住妳？

    對不起。洪妍什么都不記得，只能道歉。

    洪妍因為瀚丹的信任經(jīng)手信件并有他發(fā)信的格式和紋章，在和國王手下一起做事時發(fā)現(xiàn)一些關(guān)于中東國家的機密，所以一時鬼迷心竅，以瀚丹名義試圖掀起一場戰(zhàn)爭。二王妃告訴她文件被瀚丹幕僚群攔下并沒有被送出，也拿報紙給她看，沒有發(fā)生什么戰(zhàn)爭。二王妃說身為雇主沒有盡到監(jiān)督責(zé)任也有錯并不打算治她的罪，但希望她陪伴瀚丹到他完全復(fù)原能自行離開。沒有那段記憶的她干脆地答應(yīng)下來。

    妳走吧，我不想見到妳。瀚丹手臂掃過桌面，所有的東西落在花園走廊地板。

    你們都離開吧。洪妍提議。

    仆人們被瀚丹的壞脾氣嚇得臉色發(fā)青。安全人員們面色凝重。

    但是。瀚丹貼身安全人員擔(dān)心失去與瀚丹相處記憶的洪妍單獨面對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