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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對著她的白墨川赤著上身和腳,只穿了條快到膝蓋的黑色寬松運動短褲,雙手戴著黑色拳套,每次出拳的時候,背部的肌rou就會繃出強悍的曲線,然后嘭的一聲悶響,沙袋晃開,卻還不及蕩回原位,就又被重重的捶了出去。 白蓮咬著下唇,只看了一眼,就滿臉不忍的低下頭。媽呀,以前看哥哥打拳,光覺著帥破宇宙。今天卻是深刻的感同身受那個可憐的沙袋無聲的嚶嚶嚶真是太可憐了~ 乖乖站了10分鐘,腦子里已經(jīng)背到高二化學的有機物的溶解性了,才聽見大哥低喘著叫了她一聲:小蓮,過來。 她忙抬頭,哎了一聲,蹬蹬蹬跑過去,在他彎下腰的時候,幫他擦臉和脖子的汗。 咬著拳套的繩子解開,白墨川把拳套隨便丟在一邊的墊子上,一圈圈解著手腕上的繃帶,氣還喘不勻的直接問她:錯在哪里? 她眨巴著眼,可愛又無辜的緩緩將頭垂下去,嗓音蔫不唧唧的,錯在不該背著哥哥參加邪教組織捉著的毛巾還摁在他厚實的胸口上,吸著流淌的汗水。 他把繃帶團成一氣,扔在拳套邊,接過毛巾自己擦拭身上的汗,繼續(xù)問:還有呢?嗓音因為運動低啞了平日好幾度。 她吞咽了一下,態(tài)度乖巧得不行,還有就是中午不睡覺,幫同學補課恩,講些好的方面,能挽回一點是一點??! 他被她的小聰明差點氣笑,毛巾也扔在拳套邊,隨意穿了拖鞋,去拿了窗戶邊掛著的運動外套穿了,還有呢? 啊啊啊啊啊,哥哥生氣了生氣了,聲音都冷冰冰的好可怕!她有些慌,這件事情她也知道做的不對,糊里糊涂的沒拒絕就上了賊船,而且并不否認,她也曾偷偷歡喜過和哥哥參加一樣的組織的事。 但,為什么又被哥哥逮了個正著?! 她運氣真的那么非酋嗎?! 還有還有就是、就是她想了半天,忽然想起哥哥說過不給和滿口黑社會的男生玩,以為終于找到了錯點,認認真真道:就是不該和徐禮這樣的壞學生玩。 白墨川的嗓音依然沉沉冷冷,還有呢? 還有?她腦子有點抽,左思右想也再沒找出啥值得反省的,想了半天,試探著抬起頭,對著正眉眼清冷的哥哥彎出個怯生生的笑:還有就是應該離打架遠遠的? 英俊的面容不笑起來冷漠嚴酷,白墨川正坐在墊子上,拿著拳套,用粘了清水的軟布擦拭,聞言掀起眼皮看她一眼,話也沒說,眼珠子轉(zhuǎn)向身邊的墊子的空處。 她腦子一蒙,大概猜出自己說錯了嚶嚶嚶,心里哭泣著,乖乖的來到他身邊,雙膝跪下,上半身伏低趴著,像只翹著屁股的小青蛙,哭唧唧的哼哼:我錯了,哥哥打屁股~嚶嚶嚶~ 原本心疼meimei站久了,讓她過來坐著繼續(xù)反思的白墨川: 白蓮已經(jīng)陷入想像的恐慌和羞恥中,還吸了吸小鼻子,入戲很深的假哭道:哥哥別打太重,小屁股疼疼~說著,還搖晃了下腰兒。 夏天來了,夏季校服是裙子,她矮,穿了最小的碼子還要改短了才能達到剛及膝蓋的標準。這么一跪,后擺往上提,嫩生生的兩條大腿在搖晃的深藍色布料下的陰影里像是發(fā)光一樣的白皙,翹起來的小屁股圓乎乎的一個弧的,如果他沒記錯,按照手感而言,應該是她全身上下rou最多的部位。 軟布扔回盆子里,他輕輕一巴掌拍過去,果然軟彈軟彈的超嫩。 忍住笑,他故意沉聲道:不疼怎么長記性?上次跟你說了什么?就是打輕了才記不住。 她癟嘴了,假想和真打完全是兩回事,哪怕一點也不疼,也有種被懲罰了的羞愧感。我真的錯了,哥哥。語氣明顯誠懇了太多。 他把拳套放到一邊,側(cè)轉(zhuǎn)過身來,又輕拍了一下,我生氣是因為你瞞著我。打了幾個小時的拳,把壓抑的郁氣給發(fā)xiele,他語氣平緩道:小蓮長大了,有自己的秘密,我并不是反對,只是會擔心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受傷。 她偏頭看他,見他垂著眼,一副傷神的模樣,立刻心疼得不行,手腳并用的轉(zhuǎn)過來,巴到他大腿上撒嬌:哥哥哥哥,我會乖,你不要不理我!有點怕,但凡電視劇和書上,大人一說出你長大了這幾個字,就代表著心力交瘁,想放手的意思,太可怕了! 他摸了摸她的腦袋,狹長的黑眸居然還帶著笑:我怎么會不理你,我怕你不理我啊,小蓮。 她竟然聽出了一股難以表述的心酸,嗷嗷的跪起來抱住他的脖子就蹭,哥哥,我錯了,我會乖,以后什么事都告訴你! 他低笑著推她的臉:我滿身汗,你別黏著我。 她更加用力摟他:你是我哥哥,我就黏! 他嘆了口氣,終是把她攬入懷里,下巴擱在她腦袋上:我也是第一次當哥哥,小蓮。爸爸mama不在,你就是我全部的責任,我很怕你長歪,很怕你被人騙,也怕你偷偷的哭。 她心酸的用頭頂乖乖的蹭他下巴,不會的,我什么都不瞞著哥哥~ 他輕笑一聲:也不用什么事都告訴我。挑重點的說就好,小蓮出了任何事,都是要我的命。最后幾個字他說得很輕:我只有你了。 她聽在耳朵里,眼淚嘩啦就掉下來了,我、我也只有哥哥了嗚哇!一想起三年前幾乎家破人亡的黑暗,她號啕大哭。 晚上兄妹兩人無比友愛的吃了飯,寫了作業(yè),互相親親抱抱晚安。 白蓮卻不知道,白墨川在確定她睡著之后,出了門。 不是周末的成人夜生活依然豐富多彩,白墨川直接去的是鄧則的私人酒莊。這個地方算是G市二環(huán)以內(nèi),原先買下來的時候,就是清末的老房子,也不改大格局,只外部修繕,內(nèi)部精裝,再根據(jù)鄧則的惡趣味,里面的服務人員一律民國裝扮,踏進掛著紅燈籠的清幽內(nèi)宅,跟進了鬼屋似的。 四個兄弟被臨時召集,除了大白天連睡了10個小時神采飛揚的鄧則外,做了10個小時手術(shù)的穆耀帆,和開了10個小時會研究新游戲方向的曾淇仁與心力交瘁的白墨川都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 包廂里的音樂很輕柔,聽著其實超級想睡覺。 曾淇仁打了第五個呵欠了,癱在沙發(fā)上無力的說:川哥,有事啟奏無事退朝吧,我好困,我想回家睡覺。 摘了眼鏡認真做眼保健cao的穆耀帆連話都不想說。 精神奕奕的鄧則左看看右看看,噴笑:眼保健cao又不能預防和治療近視眼,耀帆,你這個當醫(yī)生的不要再散布謠言了好不好。 白墨川同樣閉著眼靠在沙發(fā)上養(yǎng)神,他心里其實還有些堵,卻并不想傾述什么。第一、小蓮是他meimei,他一點也不想讓哪怕好兄弟知道她的事。第二、這三個兄弟家庭健全,并且全是單身狗,不可能有一個有當?shù)攱尩母形颍退阏f了自己的郁悶,他們也聽不懂。 索性拿出手機,搜索微信公眾號,如何當一個好家長。 見到他這么淡定的玩手機,其他三人: 好吧,川哥心里苦,川哥不想說,他們還能怎么辦,陪著唄。 到了凌晨1點多解散的時候,白墨川依然沒有找到他想要的答案,鄧則繼續(xù)夜生活,穆耀帆和曾淇仁小睡了一覺,回家繼續(xù)睡。 本次聚會,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