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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送到了學校,她和司機潘叔道了再見,穿著統(tǒng)一的校服往校內(nèi)走。滿腦子琢磨的是校史館里關(guān)于哥哥獲得的獎項,算了算,如果她還想跳級,又想獲得同樣的獎牌,就得抓緊時間。 是的,她這輩子除了爸爸mama最愛的就是哥哥,哥哥是她心目中最了不起的人,從小到大獲得的獎牌獎杯將家里二樓的走廊塞了個滿。而且他在三年前家里出大事的時候,毅然放棄了國外的進修回國,接管了父母的事業(yè),還從綁匪的手里救回了她。 她被催眠模糊了被綁架時發(fā)生的具體事情,但她記得那大半年她是根本離不開他的。她才剛滿10歲,父母驟然離開,家族里一個阿姨騙她去找外公,買通了外人把她拐走,后來她被關(guān)在黑暗的小屋子,哭得嗓子都啞了,是哥哥一腳踢開了門把她用力抱進懷里。 哥哥那時頭上還帶著傷,她一直以為是哥哥與壞人搏斗后纏了一腦門的繃帶,哪怕后來得知是哥哥同樣被害出了車禍導致的,可救了她的哥哥依然是她獨一無二的英雄。 沒了爸爸mama,只剩下哥哥與她相依為命,哪怕哥哥也生了病,依然撐著家,帶著怎么也不肯離開視線的她。而且因為那段時間太過辛苦,沒有條件好好休息,一直到現(xiàn)在哥哥累極了還會有頭疼的情況。 現(xiàn)在回想起來,她真的太不懂事了,那個時候,大哥臉上的病容太過明顯,也瘦了太多,她卻依然如同驚弓之鳥,時時刻刻需要他的安撫陪伴。 她是經(jīng)過心理治療,才慢慢的忘卻了那些害她夜夜惡夢的過去,也終于不再那么害怕,不再讓哥哥那么cao心cao勞,可以專心他的事業(yè),坐穩(wěn)白家家主的位置。 白家那些曾經(jīng)不懷好意的叔叔阿姨們都不見了蹤影,她知道一定是哥哥為了保護她才這么做的。她很喜歡,那么她也要更努力,讓哥哥開心! 除了聽話,她的目標就是把哥哥拿過的獎項全部都拿一遍,要成為哥哥那樣優(yōu)秀的人!讓哥哥也為她驕傲。 “嘿!小家伙。”在她剛踏上高一小樓的階梯時,遠遠的那頭有人朝她這邊喊了聲。 她下意識的停了腳步,左右前后看看,她向來來得很早,校園里的學生并不多,周圍只有她一個,指了指自己,她好奇的眨巴了下眼,“我?” 嫩嫩的聲音一傳出去,她看見那邊蹲在階梯邊的男生打了個踉蹌,差點滑下去。他在踩在最后一層臺階時,穩(wěn)住了身形,然后大步走過來,正常的高一男生,個子高了她一個頭,瘦瘦的,校服也不好好穿,領(lǐng)口扣子解了三顆,領(lǐng)帶歪歪斜斜的掛著。 “你是白墨川的meimei?”他雙手插在口袋里,頭勉強低一下,驕傲的俯視著她。 她仰著腦袋,好奇的歪了歪頭。她和哥哥的年齡差距很大,除了特定圈子里的人,一般不會有人把她和哥哥聯(lián)系起來?!澳闶??”她很禮貌的反問。 男生上上下下打量著她,語氣很是嫌棄,“我是徐禮,據(jù)說你哥在學校里留了份藏寶圖,誰要是找到他留下的寶藏,就可以成為附中天地會總舵主?!?/br> 白蓮瞠目結(jié)舌,直覺的反駁:“啊,對不起,你一定是弄錯了。”她哥哥那么英明神武的優(yōu)秀學生怎么聽怎么和這些中二氣息濃厚的描述不搭??! 徐禮皺起眉頭:“我倒懷疑你并不是白墨川的meimei,一點也不配附中天地會總舵主的名頭?!?/br> 她張了張嘴,被噎得小嘴張了張,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反駁的話,“我、你……”小臉騰的漲紅了,用力跺了跺腳,“你、你不準直呼我哥哥名字!沒禮貌!” 徐禮大概被人罵得挺多,完全不在乎她氣憤的指責,丟下輕蔑一瞥,“看來是我認錯人了!”轉(zhuǎn)身就走。 她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個男生進了高一12班的教室,不可置信的眨了好幾下眼,幾乎有了要追過去揪著那人的領(lǐng)子搖晃著逼問的沖動。 這時走過來一波學生都是三樓1-4班的,笑著叫她。 她這才鼓了鼓腮幫子,回了招呼,和他們一起往樓上走,心里越想越生氣,這些造謠的人太討厭了,她哥哥才不是什么附中天地會總舵主呢! 憤怒使她學習更努力,狂學了一早上,中午和同學一起去食堂吃了午餐,肚子飽飽了,她才重新思考早上的事。但怎么想都想不通,從食堂回教室的時候,她沒有和其他人一起回三樓,而是往一樓最左邊的教室去。 和其他高一的教室沒什么不同,只是里面的學生們并沒有那么嚴謹,校服沒幾個穿得整齊的,還有穿著自己服裝的,可每個人在她湊到門口詢問徐禮在不在的時候,都安靜下來瞅她。 她覺得自己變成動物園的猴子了! 有個女生笑著告訴她,徐禮在小賣部后面的小cao場打球。 她禮貌的道了謝,當那個女生笑容里的古怪不存在。她見過太多白家里為了財和權(quán)扭曲的嘴臉,這些稍微比她年長的孩子們還真不算什么。 小賣部后面有小球場嗎?她還真不知道,至少校園分布圖沒有講呀。 今天的太陽挺大,她沿著樹蔭往小賣部走去,繞過一層樓的小賣部,后面倒真的是個球場,可惜很荒廢,周圍很多雜草,籃球框顯然也破舊不堪,幾個脫了上衣的男生,正在陽光下打球。 她考慮了下求人的出發(fā)點,默默轉(zhuǎn)回小賣部買了瓶礦泉水,才又繞回后面,小心的從草叢中被踏出的凌亂小道,躲避開比她膝蓋還高的茂密綠草,走到球場邊耐心的等待。 這片空地沒有樹,她站了一小會兒,就熱得不行,一手舉起來遮在腦門上,瞇起眼睛,覺得cao場被中午的太陽曬得有些刺眼。 酣戰(zhàn)的大男生們因為進了個球而發(fā)出不同的喝彩聲,扔進球的那個甩了甩手,走到籃球架下把衣服扯下來,邊往身上套,邊拖拖拉拉的走到僅有一個小女生等待的球場這邊來。 “找我?”經(jīng)過運動,徐禮的嗓音還有些喘,清俊的臉蛋滿是汗和紅。 她把手里的冰礦泉水雙手奉上,很不好意思道:“徐禮同學,我想問問你是怎么知道我哥哥的事的。” 他也不客氣,接過礦泉水擰開仰頭喝了一大口,才瞥她,“代代傳承啊?!?/br> 她的嘴巴張出一個小小的圓,有點傻。 他哼笑了一聲,“好學生當然不知道,我們這種拖社會主義后腿的人可清楚得多?!?/br> 她的臉蛋被曬得有些發(fā)紅,顯得臉更加嫩生生的,“我哥哥也是好學生?!彼芘Φ难鲱^看他,可是太陽太大,從他腦袋頂照下來,她只能徒勞的兩只手疊在額頭上,瞇著眼試圖用嚴肅的表情證明自己的正確。 他抬起手臂擦了下額角的汗,突然笑出一口白牙,彎下身來和她平視,“你想知道?和我交往吧,小meimei?!?/br> 她被嚇得眼睛都瞪圓了,后退一大步。 他忽然沒了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反而嬉皮笑臉的跟著往前湊了一步,“這樣,你和我交往,我們一起去找你哥哥的藏寶圖怎樣?” 她又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張了張嘴,氣鼓鼓的用力跺腳,“你、你休想!”調(diào)頭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