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質(zhì)問
花十三只覺得自己瞬間從云端被打落到地面,笑意被凍結(jié)在臉上,顯得滑稽之極。她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轉(zhuǎn)變,一顆心想是被狠狠掐住了一樣,疼得無可救藥…… “為什麼要回來?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碧K斐言硬下心腸冷聲說道。他不敢回頭看她的臉,他知道,只要他一回頭,就會忍不住想要收她入懷,緊緊地綁在自己身邊。可是,可是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恢復了記憶,她的心,還能完整的回來嗎?他一絲把握也沒有…… 為什麼要回來?花十三不敢置信地張了張嘴巴,踉踉蹌蹌地后退了幾步,全身的血Y好像瞬間被抽干。為什麼要回來……這六個字,像是六個鉛錘一樣,重重砸在她的心上,她的心,被砸的支離破碎,血R模糊。 眼淚,決堤。她倔強地掩緊嘴巴,不讓哽咽聲泄露一絲。溫熱的Y體順著指縫,涓涓如溪。她的雙肩一顫一顫地,蕭瑟的如秋風中的枯葉。 她怎麼也不愿意相信剛才聽到的那番話,會是出自他的口中。那個疼她,愛她,視她如珠似寶的蘇斐言,去了哪里?可是,明明之前她親眼看見他眼底也是滿心歡喜的?。』ㄊ男睦锼盒牧逊蔚貟暝m纏著,她努力讓自己恢復理智,慢慢梳理現(xiàn)在的混亂狀況。她一定要果斷的冷靜下來,弄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阿言……你,你不要我了麼……你這是要趕我走麼?”花十三胡亂地抹去臉上的淚痕,吸著鼻子極其委屈地緩緩道。 蘇斐言聞言身形一晃,但是他還是隱忍著沒有回頭,也沒有回話。一直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 看他如此決絕的背影,花十三剛抑制下來的眼淚又一次落了下來。她覺得全身冰冷,就好像被丟進無底冰窟一樣,冷得她渾身打顫。她心如死灰地垂下雙肩,頹唐地轉(zhuǎn)回身,行尸走R般怔怔地朝門外走去。許多天以前,這個院子是她生活過的,最快樂的地方。但是,這里已經(jīng)變成了傷心地,看著那熟悉的一草一木,猶記得他們一起經(jīng)歷過的那些美好歲月。而現(xiàn)在,那些曾經(jīng)的美好,只能讓遍體鱗傷的她痛上加痛! 花十三覺得自己的X口,像是破了個大洞,呼呼地穿透著冷風。疼地翻江倒海,痛不欲生。 蘇斐言心里也不好過,他聽到身后漸行漸遠的腳步聲,這才緩緩轉(zhuǎn)回身?;ㄊ澏吨x去的纖弱背影,生生刺痛了他的眼睛。眼看著她就要出院門,蘇斐言心下一緊,三步并作兩步快步?jīng)_了過去,一把將那柔弱的嬌軀拉住,然后緊緊攬在懷里,緊得像是要將她嵌入自己身體里一樣。 花十三所有的委屈憤怒都達到了極點,她狠狠朝著蘇斐言肩膀上一口咬下,眼淚跟著簌簌落下。 “嘶──”蘇斐言疼得吸了口涼氣?;ㄊ@才心疼地松了口,可是心下又覺得實在不解氣,只好又狠狠在他手背上擰了幾把,心里的悶氣才慢慢舒緩開來。 蘇斐言看著花十三孩子氣的小動作,不以為意,嘴角始終掛著寵溺的淺笑。 花十三可沒有那麼好糊弄。她纖指一揚,點著他的X膛惡聲惡氣地問:“為什麼剛才要趕人家走?你老實交代!是不是趁我不在,你偷偷有了個相好的?” 不等蘇斐言開口,花十三又飛快的追問了一句:“剛才那個小姑娘是你什麼人?她為什麼會從我們家出來?說──!” 那姿態(tài),那語氣,活像是個醋勁大發(fā)的小潑婦。 “這都是哪跟哪???”蘇斐言頓時有些哭笑不得?!笆颤N相好的?你胡謅什麼?” “你,你,你!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你倒是交代啊!”花十三不客氣的揪上了蘇斐言的耳朵,一想到剛才那小姑娘閃閃躲躲的可疑模樣,她就氣不打一處來。加上剛才蘇斐言的冷言冷語,更是讓她堅信了這個男人有貓膩的事實! “疼,疼──娘子手下留情??!”蘇斐言不知是真疼還是假疼,齜牙咧嘴地連連告饒。哪里還有平日里清雋優(yōu)雅的高潔模樣。 花十三聽著這聲久違的“娘子”,忽然間就恍惚了一下,手一酥,就松開了,放他自由。 蘇斐言看著花十三臉上的眷戀,心底跟著溫軟了起來。柔柔地將她拉至懷中,輕聲在她耳邊輕聲道:“天地可鑒,此生絕無二心。你若不信,大可將我X膛剖開瞧瞧!” 花十三的眼眶,再一次的蓄滿了晶瑩的淚水。她一生哭泣的次數(shù),加起來也似乎沒有今天的多。 靜靜相擁了良久,聽著彼此清晰地心跳,他們紛紛不約而同的希望著,希望時光能靜止在此刻,凝成永恒。 夜幕將至,大地籠罩著昏黃的色澤,暮靄沈沈。一絲冷風吹來,似乎漸漸冷了許多。 “外面風大,咱們回房吧?!笨粗ㄊ滩蛔〈蛄藗€冷顫,蘇斐言忍不住溫言勸道。 花十三柔順地點點頭,任他牽著自己的手,并肩進了屋子。 房間里的光線遠比室外暗了許多,蘇斐言件事就是點燈?;ㄊ齽t是漫步目的著踱著步子打量著室內(nèi)熟悉的一切。這里依舊是原來的格局,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過。 房間里的一切都是盡然有序,整潔極了。唯獨書案上有些凌亂,花十三深知蘇斐言是個極愛干凈的人,就走到書案前,替他整理一下。她以前雙腿不便的時候,能做的力所能及的事情,就是幫他收拾書案了。 突然,桌上一張寫了兩行小字的素色宣紙落入了她的視線。蘇斐言見她目光所落之處,頓時臉色一變,連忙就要搶過那張素宣紙?;ㄊ忠粨P,身子往后退了兩步。他越是緊張,她心里就越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