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
失蹤
Green連忙追到門口,就看到那離去的決絕背影。 瞬間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他頹然地跪倒在地上,捂住了自己的臉,雙手顫抖,恍若無人地嗚咽。 我都做了些什么??? 他的腦袋里昏昏沉沉地想。 我怎么沒有挽留下她啊。 看著自己赤裸的下身,滿是皺痕的西裝,東倒西歪的男士皮靴,連襪子都透露著可笑和可憐。 他就像個丑陋骯臟的小丑,被升起的舞臺巨幕丟到一邊,自怨自艾,無人垂憐。 女人的幾句話把他自以為傲的風(fēng)度和尊嚴,通通擊得粉碎。 狼狽不已,只剩下蕭索的意味。 我連挽回的資格都沒有。 強烈的悲憤又讓他不禁麻木地想。 什么都沒有了。她不愿再給我任何機會了。 他只能為自己的糊涂和混賬,為無力挽留的愛情,獨自承受后果的苦澀滋味。 Green實在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聲音悲怮,哭得脖子發(fā)紅。 過了很久。 直到哭累了,他才慢慢停下來,沉默不語地跪在地上。 我不能這樣。 Green發(fā)xiele一通,情緒平息下來后,不由得心想。 我不能沒有Red。 他的心里涌起不甘。 我要去找她,我要向她證明我會改,讓她原諒我。 她說了她愛我的。她會心軟的。 他握緊了拳頭。 四年前我能追到她,現(xiàn)在也一樣可以。 想到這,Green立即爬起身來沖回房間,沒有看床上的女人一眼,抓起褲子和女士提包就往外跑去。 下樓,上車。 他坐在駕駛位上。 看了一眼手里的包,眼神里有些許希翼,往Red家里的方向開去。 Gray剛躺下沒多久就被門鈴聲給吵醒。 誰啊?大晚上的。 她忍不住微惱地嘟囔了一聲,翻身下床,套了件衣服去開門。 站在門口的男人看起來有點憔悴和狼狽,他的眼睛里都是紅色的血絲。 Gray看到他見到門開的瞬間眼里充滿了期待,但見是她,眼神又立馬暗淡了下來。 不過他很快就整理好自己的表情,開口說道。 你好,我我是來給Red送包的。 他有點勉強地笑了笑。 她是不愿意見我嗎? Gray抱臂倚在門上看他,不禁有點莫名其妙。 什么不愿意見你?她晚上不是去你那了嗎? 后來有點事,她就回來了。 Green往她后面的房間里看了一眼說道。 她沒在家嗎? 嗯。 男人又四下看了一眼,也不知在思考什么。 那沒事了,我去找她。 他的眼神有點閃爍,沒過一會,又開口說道,然后轉(zhuǎn)身就要走。 但才走幾步,突然又想到什么,倒頭回來把手里的女士提包塞給她。 對了,這是Red的包,你先幫她收好。 還有這是我的名片,如果她回來了,麻煩你給我打個電話。 他從不算整齊的西裝里掏出名片,也塞到Gray的手里,然后就匆匆離開了。 Gray皺著眉頭看他下樓,不知道他大晚上來這一趟到底是什么意思。 莫名其妙的 她看著手里的提包和名片,關(guān)上了門。 把東西隨意放下后。 她的腦子才反應(yīng)過來。 看這個樣子,估計他們是吵架了。 她心想。 但他的那個表情是怎么回事? 想到這,Gray就感覺到剛剛那一幕很奇怪。 女人丟下的手包。男人狼狽的模樣。 只是吵架這么簡單嗎? 她的心里突然有點心慌跳了跳,隱隱有點不好的預(yù)感。 而且Red手機也沒帶在身上,他開車過來怎么會沒有在路上看見她呢? Gray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人是笨蛋嗎?這么大人了還搞失蹤。 她在客廳里來回走著,兀自擔(dān)心了一會,又忍不住自嘲道。 算了,他們兩個人的事,情侶吵架,我一個外人瞎參合什么呢輪得到我來管嗎? 想到這,她停下了腳步。 怎么又是這種熟悉的感覺,她好像總是在這種時候猶豫不決。 但我并不是想做什么啊 Gray心想。 我只是想確認她的安全,這是有錯的嗎? 喜歡她的人很多,輪不到我;關(guān)心她的人很多,輪不到我 她好像總是這樣想著,所以一直都是遠遠地看著Red,看著她和別人說話嬉笑,又埋怨自己的膽小懦弱。 曾經(jīng)她們是同桌,還是一起回家的朋友,她有很多的機會能和她成為更要好的關(guān)系,但她卻總覺得像是在在趁人之危一樣。 就像此刻,仿佛去擔(dān)憂她,仿佛要去找她,都像在趁人之危似的。 不,不是這樣的。 她心想。 關(guān)心她沒有錯,什么錯都沒有。 只是有錯的是我。 她像是分裂成了兩個人,直視著自己的內(nèi)心深處所有的陰暗和潮濕。 她不是什么圣人,她沒有那么偉大。 不愿意和那些朋友一樣去接近她。 因為,她一直抱有不單純的目的。 為什么會覺得趁人之危。 因為,她想要她。 扒開了自己的心。 她看清了自己,所以才無比頹然,想從心親近Red,卻又為這樣卑劣的心思煩躁不已,猶豫不決。 喜歡她又不愿意承認,因為她吃過喜歡的苦,知道得不到的痛苦,所以不愿意再主動了。 她對Red何嘗不也是自私呢?只是她是卑劣的自私。 她有什么理由去找Red呢?難道要承認自己卑劣的心思嗎? Gray懊惱地心想,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頭。 我真是自私我為什么在這種時候還想著自己呢?這需要什么理由嗎? 我去找她,只是因為,她現(xiàn)在可能遇到了危險,她不安全。這個理由還不夠嗎? 我想保護她,也許她不需要,但我也應(yīng)該要保護她。 這才是我的心意。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我要去找她,就算她也許馬上就要回來了,就算她也許找了一個地方住。 大半夜的,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Omega還在外面。 還是發(fā)情期。 想到這她突然猛地抬起頭。 那支抑制劑。 她想起來給Red注射的那是短期抑制劑,只能支撐幾個小時,不知道Green有沒有給她補充 兩個人都這樣了,還能顧上打抑制劑嗎? 想到這Gray就開始坐立難安。 剛剛那些復(fù)雜的心思通通都沒影了,她的心里怦怦直跳,滿是焦灼的憂慮。 不行,我要去找她。 她馬上決定下來,立即回房間找了套衣服,穿上就出門。 深夜兩點多了,外面空無一人的大街上只有夜風(fēng)呼呼作響。 Gray哆嗦著手呼著氣站在街頭。 應(yīng)該在回來的路上,總不會跑到哪里去吧。 便沿著那條路上跑去。 Red?Red! 她邊喊道。 可是大半夜,路上連個鬼都沒有。 Gray跑了一路,把附近搜了一遍,又再往更遠的地方去找。 夜風(fēng)吹著些些雨絲打在她的臉上。 她看了下漆黑無比的天空,抹了一把臉。 不會要下雨了吧?我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但她還是繼續(xù)往前跑去。 果然,仿佛是要順應(yīng)她的話一樣,過了一會,雨就慢慢大了起來。 豆大的雨點打在身上,她只好把衛(wèi)衣的帽子戴起來,還是跑得氣喘吁吁。 好的不靈,壞的這么靈。 實在沒辦法了,她沖到24小時便利店買了把雨傘。 雨越來越大。 Gray找了大概有半個小時,心里的焦慮越來越強烈。 但她不敢停下,拿了雨傘又沖進雨幕中。 Red身上什么都沒有,遇到事情了該怎么辦? 她心里一直有種不好的預(yù)感,橫亙在心頭,甚至后悔不已自己剛才想什么狗屁事情想那么久,不如趕緊出來找Red。 她實在擔(dān)心自己一旦停下來就會出什么事。 已經(jīng)順著路跑到Green的樓下了。 她已經(jīng)把周圍都找了一圈。在雨里跑了那么久,半條牛仔褲全濕了,滑稽的掛在身上。 雨傘撐了和沒撐一樣,頭發(fā)也濕了一半,不只是雨水還是汗水,她的臉上滿是濕痕,也無暇去擦。 仿佛是在懲罰她似的。 Green那棟樓都是黑的,沒人在家。 她看了一眼,才脫力的坐下,也不管地上都是水了。 來的路上沒有看見一個人。 Gray捂住雙眼,心口仿佛被被什么東西緊緊攥住。 懊悔和恐懼一并涌上心頭。 她再也忍不住,低聲哭出來。 Red你到底在哪 你不要有事,千萬不能有事 不然我永遠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