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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啊,這敬酒也能把人活活累死。 結(jié)婚對于新人來說絕對是一個苦差,外人可能覺得浪漫喜氣,但當(dāng)事人其實(shí) 啥也感覺不到。 茶末和孟浩然就跟參加戰(zhàn)斗似的,回到房車?yán)锪⒖虛Q裝。然后跟司儀溝通下 一步的行動,從哪桌開始,會有哪些重要人物。伴郎伴娘也立刻做好準(zhǔn)備,香煙 糖果外加真假白酒黃酒葡萄酒。 等那邊領(lǐng)導(dǎo)落座,宴席開始。趁著最后一點(diǎn)時間,茶末在阿姨的提醒下吃了 她的必備功課安胎養(yǎng)身的補(bǔ)湯。孟浩然也趁機(jī)吃了碗云吞面,墊墊肚子。 可憐見得,外面生猛海鮮山珍海味各色佳肴,新郎卻只能偷偷吃一碗云吞面。 這就是婚宴的真諦,今天大家都是來吃喝的,只有新人是來受罪的。 擦干凈各自嘴角的湯汁面汁,兩位新人深吸一口氣,回頭望一眼身后的整裝 待發(fā)的團(tuán)隊(duì)。 出發(fā)吧,朝著戰(zhàn)場前進(jìn)。 一到宴席上,看著那漫無邊際的五十桌,茶末只覺得迎頭一個悶棍。 站在臺上看和深入席間看那感覺完全是兩個樣,眼睛里立刻被各種面孔塞滿 了,耳朵了塞滿了各種聲音。 她和孟浩然就跟兩個木偶似的,被司儀和娘舅一左一右挾持著沖進(jìn)酒席的海 洋。 司儀負(fù)責(zé)介紹各界領(lǐng)導(dǎo),碰杯喝酒握手微笑,茶末的臉都僵硬了。 孟浩然從伴郎手里接過一杯又一杯的白酒黃酒葡萄酒,眼都不眨仰頭就灌。 當(dāng)然,大家都明白他喝的都是假的,但心照不宣。五十桌啊,這還是午宴,要是 來真的,晚上就沒戲了。 過完了領(lǐng)導(dǎo)桌茶末已經(jīng)暈頭了。 孟浩然怕她累著,要求休息一下。 天大地大,帶球跑的最大。中國人一向最看中子孫,茶末肚子里那顆才葡萄 大的才是今天的天皇老子。一切要以這顆葡萄為重。 喘口氣休息了一刻鐘,兩個新人都沒有什么心思甜言蜜語,抓緊時間休息。 在娘舅的帶領(lǐng)下,茶末和孟浩然正式會見孟家的各方親朋好友。 這是中國式婚禮里最重要的一步,只有經(jīng)過了族里長輩的正式介紹,兩位新 人才算是得到了家族的祝福和承認(rèn)。從此以后,在也不分你我,正式成為一家人。 茶末從來不知道自己原來有這么多親戚。 說起來當(dāng)年茶爸爸和茶mama結(jié)合并沒有受到家族的祝福,雖然老茶家最后還 是用勤勞和奮斗贏得了家族的承認(rèn),可這一步走來足足用了快二十年。 二十年的隔閡不是一朝一夕能解除的,這幾年來老茶家和親戚們雖然有走動 但總有點(diǎn)老心結(jié)打不開。 然而趁著這次茶末出嫁,二老各自家族里老老少少都來參加并給與了祝福, 也算是彌補(bǔ)了當(dāng)年茶爸爸和茶mama的遺憾。 在這歡喜的日子里,二十年的隔閡終于都放下了。 雖說一早就放出了話,婚宴歡迎所有人參加但拒收紅包。但族里長輩還是給 了許多見面禮和見面紅包,這是地方上的規(guī)矩和傳統(tǒng),也是長輩對小輩的祝福。 按照當(dāng)?shù)氐牧?xí)慣,無論長輩還小輩都會由娘舅介紹,然后新人要規(guī)規(guī)矩矩的 叫一聲。叫完以后不光要給長輩敬酒,還要敬煙。女同志則要奉上巧克力,小朋 友則給糖果蛋糕,總之一個也不能少一個也不能怠慢。 步驟繁瑣導(dǎo)致敬酒以龜速從這一桌緩緩移向下一桌,看著還有一大半的桌子 還沒敬,兩個新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這樣搞下去,估計(jì)要直接奔下午茶去了。 娘舅司儀伴郎伴娘也是眼含熱淚,可沒有辦法,來者都是客,哪一個都不能 怠慢了。 這是規(guī)矩也是禮數(shù)。 就在特別行動小組拖著沉重的腳步朝下一個陣地前進(jìn)的時候,意外狀況發(fā)生 了。 婚宴從清晨到現(xiàn)在雖然繁忙而又令人疲倦,但一直都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平平安安的進(jìn) 行著。 對于孟浩然來說,搞定了四人幫搞死了王海冰,他獨(dú)占鰲頭抱得美人歸,這 一路辛苦不必說,驚險的起死回生才最令人捏一把冷汗。 起死回生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未必不會發(fā)生在別人身上。 雖然他有了小紅本,有了小葡萄,有了所有親朋好友長輩領(lǐng)導(dǎo)的承認(rèn)和祝福, 他和茶末已經(jīng)是鐵板上釘釘。 可越到這最后關(guān)頭,他心地里繃著的那根弦就拉的越緊,抽得他胸口發(fā)疼。 他知道自己比別人已經(jīng)幸運(yùn)許多,得到許多,可忍不住貪心的祈求。 神啊,讓這婚禮平平安安的完成吧。 可惜,就在今天,他的幸運(yùn)缺了一個小口子。 遠(yuǎn)處一個車隊(duì)飛馳而來,在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到的時候眨眼間就到了市場大 門處。 傳達(dá)室大爺以為是遲到的親朋好友,就讓車隊(duì)進(jìn)去了。 這一行五輛車黑漆漆的過來,不可謂不奪人眼球。但在場的群眾也認(rèn)為是參 加婚禮遲到了,只趕著招呼他們?nèi)ネ\嚒?/br> 車隊(duì)并沒有聽從指揮,而是大刺刺的將五輛車停在了過道上,把路堵了個嚴(yán) 實(shí)。 這陣仗不由令人疑惑,搞不清楚狀況。 車門一開,立刻就下來二十幾個穿黑西服帶黑墨鏡的老爺們,齊刷刷的站在 兩邊直挺挺一聲不吭。 敢情這是要演香港黑社會? 開玩笑的吧?不怕被和諧了咩? 黑衣人為首一個過去打開中間那輛車的后座,下來一個消瘦的高個年輕男人。 一身黑色羊絨大衣從脖子裹到小腿肚,那腰身掐得,背板挺的,就跟一把開 了刃的長刀,一股寒氣逼人而來。 年輕男人長得很清秀英俊,眉骨深鼻梁挺嘴唇薄,臉色有點(diǎn)白也不知是因?yàn)?/br> 冷還是因?yàn)樯眢w有點(diǎn)不大好。 雖然身上裹得嚴(yán)實(shí),但年輕人沒有戴帽,頂著一頭只有半寸的頭發(fā),看起來 有點(diǎn)像剛從里面放出來似的。 這一副打扮,真越發(fā)黑社會起來。 年輕人一下車,冷眼回頭看了一眼。 里面立刻有人遞出來一個包裹,胖乎乎的一大坨。 開門的黑衣人小心翼翼抱過那坨東西轉(zhuǎn)交給年輕人。 年輕人依然冷著臉,伸手接過,單手抱在臂彎里。 那坨東西一到他臂彎里就動了動,原來是一個穿著連身棉衣裹著披風(fēng)的小嬰 兒。 這小嬰兒揮手蹬腳,在年輕人懷里撲騰幾下。 年輕人冷著臉低頭,輕聲一句。 「別鬧,我們這就去找你媽?!?/br> 聽了他的話,小嬰兒咯咯笑了幾聲,把裹著棉衣的小胳膊塞嘴里咬啊咬。 年輕人一皺眉,旁邊黑衣人立刻奉上一只奶嘴輕輕塞進(jìn)小嬰兒的嘴里。年輕 人皺著的眉這才緩緩展開。 掂掂臂腕里的rou團(tuán),年輕人昂起頭,冷著臉,邁開步子,朝那人聲鼎沸的宴 席走去。 伸手二十多個黑衣人就跟在他的身后,步調(diào)一致的前進(jìn)。 這年輕人一路過來,就如同用燒紅的刀子劈開黃油,勢如破竹一路無阻。 他那人擋殺人佛擋滅佛的氣質(zhì)把司儀和跑菜乃至赴宴的客人們都被鎮(zhèn)住了, 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年輕人一步步過來,越過一桌又一桌,所到之處,原本熙熙攘攘的桌面立刻 都啞了,賓客們忘了吃也忘了說,都瞪著眼傻愣愣看著這一隊(duì)人過去。 這是咋了? 這是要干啥? 要不要叫警察? 會不會出事? 特別行動小組忙著敬酒一開始沒注意到,但隨著宴席上的聲音去了一半,就 是石頭人也知道出事了。 一抬頭,新郎新娘都倒吸一口涼氣。 來了,意外終于來了,而且來的還是個煞星。 不過……為什么他手腕里還抱著個……嬰兒? 是啊,黑社會不奇怪,鬧事也不奇怪,可抱著個嬰兒的黑社會來鬧事……這 是什么道理呀? 群眾也很疑惑不解。 茶末呼吸急促,臉色蒼白。孟浩然眉頭一皺,跨步擋在她前面,一把握住她 的手。 茶末反握,緊緊的。 年輕人轉(zhuǎn)眼就到跟前,那刀子一般的寒意也撲面而來。后面的伴郎伴娘都不 由自主被這氣勢嚇的后退一步,只有兩個新人彼此握著手杵立在那兒巍然不動。 還差三步遠(yuǎn)的時候,年輕人停住腳步。 兩位新人沒有吭聲,神秘來客也不吭聲,二對二就這么對著。 過了大約半分鐘,年輕人撩了撩嘴唇。 「好久不見?!?/br> 茶末咽口口水,眨眨眼。 好久不見?是好久了,她還以為永遠(yuǎn)不會再見面了呢。 他來干什么?喝喜酒?送祝福?還是順道路過串個門? 無論哪一個,都和這位主氣質(zhì)不符。 說他是來砸場子的,到還有幾分像。 喂喂?他不會真的來砸場子的吧? 為什么?她和他……不是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嗎? 難道他還恨著自己? 可……什么樣的深仇大恨能讓這位主遠(yuǎn)隔萬水千山的坐飛機(jī)過來尋仇?還親 自登門? 沒必要吧? 他到底想干嘛! 孟浩然握握她的手,給她支持。 「楚人美,你來做什么?」 楚人美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自己板寸的腦袋,輕描淡寫的瞥了孟浩然一眼 然后看向茶末。 「你要結(jié)婚了?怎么都不通知我一聲?這么重要的場合怎么能忘了我和孩子? 你可真是太不夠意思了。」 嗯?嗯?什么意思? 茶末瞪眼,嘴巴不由自主張開,再也合不攏。 「小孩子沒有mama,很可憐的。來,抱抱孩子吧。我們倆的孩子!」楚人美 咧嘴一笑,將臂彎里的小嬰兒遞過去。 胖乎乎的小嬰兒看到茶末立刻就笑了,揮舞起小胳膊小腿一副要撲向mama懷 抱的樣子。 我們倆的孩子?他和她的?楚人美和她的? 搞什么玩意啊??開玩笑的吧? 喂喂,這……這算什么事? 茶末腦子轟一聲,徹底傻眼。張著嘴,攤著手,指指他,指指自己,看看他, 看看孟浩然,嘴巴一張一合卻說不出一句話。 那模樣,就跟離了水要死的水泡眼金魚似的。要不是孟浩然握著她的手支持 著她,恐怕這一刻她早嚇的軟在地上了。 孟浩然也傻眼了。 孩子?楚人美和茶末的? 這算哪出?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記得自己老媽帶茶末看老中醫(yī)的時候,人老專家明明 說了茶末宮寒虛體,這頭一胎從懷孕到坐月子都要好好養(yǎng),這樣痛經(jīng)什么的就能 除根。 他自己是醫(yī)生自然明白中醫(yī)的厲害,老專家一搭脈絕對跑不離。 茶末肚子里的明明是頭一胎,楚人美懷里的那是什么玩意? 難道他是訛他們倆,存心潑臟水搞破壞? 那就太無恥太過分了。 不行,他不能讓這家伙得逞。 可惜,孟浩然這么想是沒錯。 但孩子,楚人美和茶末的孩子,這個重磅炸彈一拋出,不管是真是假,在場 的所有賓客此時此刻都已經(jīng)被震撼了。 我的天啊,這是要演現(xiàn)場的奪妻搶親吶。 這可真是……太震撼太狗血太八卦了! 群眾們沸騰了,雞血了,八卦之魂熊熊燃燒?。?/br> *********乃們雞血了不?霸王是不可以的喲,否則我關(guān)門放楚人渣,他會 爆菊!!******* 第6章 就在這群龍無首群魔亂舞群心蕩漾的危急時刻,有一個人站了出來。 那就是孟浩然的父親,孟老爺子。 孟老爺子一聲吼,大地都要抖三抖。老爺子到底是干了一輩子革命工作的老 軍人老干部,一出場就立刻鎮(zhèn)住了場面。 都不必說話,只要老爺子站出來往那兒一戳,那原本烏壓壓的各種議論立刻 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群眾的眼神立刻集中在老爺子身上,屏息以待。 楚人美這把輕薄鋒利的長刀這次可算是碰上了對手,老爺子那可是當(dāng)年越戰(zhàn) 下來的老兵出身,是殺過人開過槍,深山老林地雷炮彈中淤血洗禮過的鋼鐵漢子。 又兼干了一輩子的領(lǐng)導(dǎo)工作,從一個連帶到一個師,在革命浪潮血雨腥風(fēng)中巍然 不動,那真可謂中流砥柱,威嚴(yán)無比。雖說如今退休了,寶刀入鞘,可這一出鞘, 那絕對是威風(fēng)凜凜寒光閃閃煞氣十足。 若楚人美是那長刀,老爺子就是那大砍刀,別看糙,別看笨,別看土,可殺 氣十足。 楚人美那兩下子,也就嚇唬嚇唬沒見過戰(zhàn)爭場面和平年代的人,碰上老爺子 這種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就得歇菜。 攝于孟老爺子撲面而來的這股子煞氣,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