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兇極惡(四十一)
窮兇極惡(四十一)
堵了那么久的車,餓了吧?廚房燉了鴿子湯,先墊一墊。 好啊,喝湯最好了,最近太忙,都沒有喝上一口鮮湯。從前我家里的姆媽最會煲湯,鴿子湯也是拿手的,說起來,真有些懷念了 知道你們那里有喝湯的習(xí)慣,恰好我們家里的廚子慣會做些湯品,你要是嘗著合適,想喝的時候隨時過來。 他聲音低沉,隱含愉悅,帶著寵任。 女人沒接話,嚴先明開玩笑似的說:瞧你,一句話就把人姑娘說得不好意思了 他笑了笑,看來是我唐突了。 沒有,沒關(guān)系。她低低地說。 嚴曉芙幾乎能想象到女人羞紅半張臉,垂著眼,不好意思與他直視的樣子。 一慣行峻言厲、桀驁清冷的男人,這樣儒雅溫和下來,有幾個女人能無動于衷? 他們移步到了餐廳,說話聲已經(jīng)十分模糊,卻依稀聽得出談笑風(fēng)生,氣氛輕松熱絡(luò)。 嚴曉芙就這樣辨著聽不清的聲音呆坐許久,一顆心跟著夜風(fēng)一起,一直涼下去。 她只知道他每日上班回家,按部就班,看不出任何異樣,卻忘記了不在家的這些時間,他要是有心做些什么,也足夠了,根本都不用刻意瞞她。 沒帶房間的鑰匙,更不敢隨意走動,除了這個角落,她竟然也沒有地方可去,而這里的黑暗,反倒意外地貼合她的心境。 他們吃完了飯,踩著悠閑的步子拾級而上,參觀二樓。 他向她介紹蜿蜒高闊的書墻,琳瑯密集,里面都有些什么書,哪類放在什么地方,了如指掌。 女人對他隨手指過去的一本書起了興趣,小聲驚嘆,竟然連這個也有,已經(jīng)絕版了,很難找。上學(xué)的時候和同學(xué)看過,沒想到還能再見到民國版的中譯文這個,可以借我看看嗎? 送你好了。 啊這怎么好意思。 你喜歡就好。 女人小聲道謝,顯然十分開心,以至于臺階都踩空了,發(fā)出一聲低呼。 小心。 謝謝。 他的聲音再一次從她背后經(jīng)過。 她開玩笑地說:我家里要是從小也有這么一大片地方,說不定我也和你一樣,現(xiàn)在拿著的是麻省理工的學(xué)位證了。 他頓了頓,那倒也不一定。 女人的音尾揚起來,怎么? 沒怎么,我只是想起我meimei。他輕笑,她也愛看書,對家里的書比我還了解,可她并不愛上學(xué)。 也是,也不是人人都像你這樣聰明好學(xué)。說起你meimei,我倒還挺想和她認識的,只是,聽嚴叔叔說,她才出國不久,現(xiàn)在在國外? 嗯,在美國進修。他轉(zhuǎn)開話題,我?guī)憧纯礃巧系姆块g? 噢,好。 嚴曉芙從沒想過,有一天她會以這樣的方式知曉哥哥與別的女人曖昧,幾乎就在她面前。 根本不需要什么套路,只要他愿意,稍稍放低一點身段,就能哄得女孩子暈頭轉(zhuǎn)向。 送走了貴客,屋子里有短暫的靜默。 闔上門,嚴先明先開口。 可欣很得體,也很優(yōu)秀,你們好好處。 我知道。 他爸爸和我很熟了,都是老朋友,互相知根知底,這樣最合適你也注意著點,別欺負人家女孩子,做出什么混賬的事情給我丟臉。 是。 似乎說什么他都是這副不痛不癢的樣子,跟拿刀架在脖子上一樣似的,看著就來氣,嚴先明心生不快,不跟他啰嗦,轉(zhuǎn)而上樓。 嚴莫神色終于有了變動,緊跟上他,您干什么? 我去看看曉芙的房間。 他兩步走到他前面,空房間有什么好看的? 嚴先明步子一頓,目光狐疑地在他身上一掃,緊張什么?我拿她一副相框帶下去怎么了? 嚴莫無話可說,他已經(jīng)繞開他走到房間門口,擰了擰把手,門怎么是鎖的? 應(yīng)該是傭人給鎖上了。 站那看著做什么?叫人拿鑰匙上來。 默了默,他拿出電話,把曉芙房間的鑰匙拿上來,我爸要看。 不多時,傭人上來了,鑰匙卻不合適,打不開,又一會,拿出一串鑰匙,挨個試了一遍,還是打不開。 嚴莫說:鑰匙可能弄丟了,要不這樣吧,今天先休息,明天我再想想辦法。 傭人一腦門的汗,微微低著頭,嚴先明嘆口氣,我明早再過來。 您今晚不在家里??? 不了,和幾個老朋友約了敘舊。 嚴莫微微沉吟,說:那明早也不必再來跑一趟,我叫人給你送過去。 嚴先明點點頭,轉(zhuǎn)身下樓。 將人送干凈,嚴莫從傭人手里接過鑰匙,步履匆忙地上了樓,打開門,房間里卻沒人,他臉色一下變了,快步走到樓梯口,正要喊人,卻看見嚴曉芙僵著身子,從拐角的死角后慢慢走出來。 心里驀地一沉,脫口問:你怎么在這? --- 明天請假一天,后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