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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人間(限)在線閱讀 - 柳暗花明(十七)

柳暗花明(十七)

    

柳暗花明(十七)



    周常遠也喝了酒,不能開車。張瑾走到車跟前,看見他走向副駕車門,一時間有些犯難。

    “怎么了?”見她突然停在一邊不動,周常遠問。

    “要不還是叫司機來吧?”她怕開不慣他這車。

    “司機早就派完了。”晚餐大多數(shù)人都喝了酒,自己開車來的,都指派了司機送。

    周常遠已經(jīng)拉開車門坐進去,張瑾掛心自己的車,也上了車,問:“沒司機,那我的車怎么辦?”

    “明天我再叫人開回去。”周常遠捏著眉骨說。

    張瑾擔(dān)心,“來得及嗎?我明早還要出門?!?/br>
    林正佑此次的考察行程已進行到尾聲,工作日的商務(wù)會晤已經(jīng)結(jié)束,明天周六,需要張瑾帶他到本地的幾個市場參觀,順便購物,后天啟程離開。

    周常遠下午才和林正佑聊過,當(dāng)然知道他明天的行程,一想就覺得心里不快。他面無表情系安全帶,說:“家里那么多車,你隨便挑一個開。”

    張瑾在腦子里過了一遍他家的地下車庫,想起有一輛BMW,還是開得慣的,便不再糾結(jié)。

    車子啟動起來,比張瑾想象的還要平穩(wěn)流暢。

    他們晚上喝的是波爾多,很甜的酒,但酒精足有20度,剛在外面還不覺得,此時在密閉的空間里,便聞見周常遠身上香甜的酒氣不時往鼻尖里鉆。

    他今晚異常地沉默,張瑾主動說起話:“沒想到你們認識。”

    “我爸還在的時候他們就一起做生意了。”他側(cè)臉低垂,窗外街燈交錯昏暗,看不清楚神色。

    張瑾不好輕易說什么。

    好在他語氣無恙,接著道:“不過這也是我第一次見他?!?/br>
    周禮鳴從紐市趕來會面,一是鞏固社交關(guān)系,二是帶周常遠入門。

    張瑾點頭,解釋:“以前只知道你家做食品、木材還有稀有金屬貿(mào)易,不知道也做醫(yī)療器材?!?/br>
    周常遠坦然道:“以前是捎帶著做,醫(yī)療很掙錢,這幾年市場也大,就專門辟了一個板塊?!?/br>
    回想林正佑的做派,能看出來是挺賺錢的,相比之下,周家行事算低調(diào)了,這輛車總共也只見周常遠開過幾次,恐怕都是像今天一樣,場合需要。

    “那以后你還是回公司?”張瑾問。以前周常遠上學(xué)時候的不光學(xué)習(xí)成績好,運動也很好,他愛游泳,愛打球,網(wǎng)球棒球橄欖球高爾夫都打得好,還有騎馬,但他最喜歡的是打鼓,敲架子鼓。

    張瑾以前見過他練習(xí),在他還是少年的時候,鼓點與他的發(fā)絲一起飛揚,肆意奪目又光彩照人,他說他的夢想是成為一個專業(yè)的鼓手,以后組建自己的樂隊。當(dāng)時張瑾就覺得他一定能成為舞臺聚光燈下的明星。

    可后來上大學(xué),他沒有選聲樂專業(yè),而是去學(xué)了金融,家里的練琴房也落了鎖,里面那套工具恐怕已經(jīng)鋪了灰。

    不知周常遠是不是也想到了年少時的夢想,半晌,他才點頭答:“我爸希望我接管公司。以前我上學(xué)調(diào)皮的時候,他總這么訓(xùn)我?!?/br>
    張瑾本來是找話活躍氣氛,誰知走向幾度超出預(yù)料,反倒沉重下來。她意識到自己從上車以來似乎總是感到心虛,所以一直將話題落在周常遠身上,而且忍不住地想了解他更多。

    周五的夜晚車流如注,外面又下起雨來,他們在路上堵了一會才到家。地庫裝的是感應(yīng)燈,關(guān)了車門還沒走上樓就黑下來,張瑾趔趄了一步,被周常遠及時拉住。

    黑暗里,他手指的存在感極強,他突然發(fā)問:“你喜歡那樣的嗎?”

    “什么?”張瑾不明所以。

    她被那手指押去他身邊,酒氣在鼻尖濃烈起來,周常遠語氣還是一貫地溫和,她卻想到了在茶舍時他臉上一閃而過的冷意。

    “林正佑?!彼坏?,“你喜歡那樣的嗎?成熟穩(wěn)重,事業(yè)有成?!?/br>
    沒想到周常遠也有這樣賭氣、不自信的時候,張瑾“噗嗤”一聲低笑出來,笑里又藏了心疼。如果不是因為足夠在意她,他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他明明一直都是最好的那個。

    “怎么會?”她輕聲否認,抽回胳膊,轉(zhuǎn)身上樓。

    周常遠在原地站了幾秒,才跟上去。

    張瑾沒在客廳停留,徑直上2樓,越走越快,像是怕周常遠追上來,可周常遠步子比她更快,在房間門口追上她,將人轉(zhuǎn)過身來,對上一雙紅通通的眼睛。

    兩人一時都不做聲了,周常遠手指鉗起她下巴,低頭看著她,“哭什么?”

    水霧的眸子轉(zhuǎn)去一邊,張瑾悶聲說:“沒有哭,眼睛進沙子了而已?!?/br>
    拙劣的借口。

    周常遠指腹撫過眼角,作勢就要查看,“是嗎?我看看?!?/br>
    她果然掙著偏開頭,被他強硬地掰回來,她又掙,他緊抓不放,沉默著,忽地地吻下去。

    張瑾被逼地靠在門上,兩手被扣在頭頂,動不得也逃不得。酒氣不僅充斥她的唇舌,也占據(jù)了她大腦,否則她怎么會暈暈乎乎,像踩在云里。

    許是酒精作祟,周常遠身上多出幾分霸道強悍,捏著她的臉,放肆地吻了許久,直吮得她舌根發(fā)麻,紅唇微腫沾滿水漬。

    她覺出他的一只手從后背滑下落在腰上,由輕到重地揉起來,揉得扣到了他下腹。

    那里已經(jīng)堅硬凸出,尺寸驚人到將她的腿心挨滿。

    “常遠,常遠……”張瑾渾身一哆嗦,搖頭輕喚。

    周常遠在張瑾耳邊沉沉地喘著粗氣,大掌在那細腰上收緊了一下才松開,清峻的臉上滿是復(fù)雜。

    “對不起。”他啞聲道。

    “對不起,Gin,你別哭?!?/br>
    張瑾不是哭旁的,她是哭自己。

    她為什么不喜歡林正佑呢?如果自己是一個不笨的女人,應(yīng)該知道他的條件對她來說是有多合適,年齡相仿,沒有家室,收入豐厚,怎么看怎么是個鉆石王老五。能看上她這樣一個還離過婚的女人,她應(yīng)該高興,趕緊抓住機會不是?

    可為什么他說那些話的時候,她腦子里想到的是周常遠。她也有想到過陸愷,和著報復(fù)的快意,一閃而逝,剩下的,全是周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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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不是故意吊著,真的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