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等我

    因為暈車，林洄沒有什么胃口，但是她知道這次自己不能任性，逼著自己吃下一碗飯。

    林溯欣慰地摸了摸她的頭。

    她受不了哥哥還是這樣若無其事的樣子，撲進(jìn)他懷里抱緊他的腰：哥哥。

    他拍拍她的肩，靠近她低聲道：我走了之后，你也趕緊離開，不要告訴他們聯(lián)系方式和我們住的地方。

    她抬頭看他，眼眶紅紅，又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聲音有點哽咽：那你怎么辦？

    別擔(dān)心，我有辦法，他的手心貼著她的臉頰摩挲，你要是害怕，到了市里就聯(lián)系姜妙初陪你，哥哥會回家的。

    那你呢？她不依不饒。

    我有朋友認(rèn)識他聲音越來越低，無聲吐出兩個字，警察。

    林洄了然，云清私立中學(xué)里的學(xué)生大多是家勢好的子弟，哥哥是學(xué)生會長，又善于人際交往，認(rèn)識家里是公安的人也不奇怪。

    而外面的人大概不會想到他們兩個窮人家的孩子能有什么背景靠山。

    林溯發(fā)了條短信，收拾好了碗筷，再次回到房間的時候就對上林洄直視的雙眸，他眼睫閃了閃，走上前輕輕抱住她，在她耳畔低語：回家等我。

    林洄點點頭，看著林溯轉(zhuǎn)身走出房間，沒一會兒，汽車發(fā)動機(jī)的聲音傳來，遙遠(yuǎn)又清晰，她深吸一口氣，直到再也聽不見汽車的聲音。

    她站起來，紅著眼眶打開房門，對上李麗芬在堂屋朝著這邊的目光，她垂下眼簾，從她身邊走過，衣擺卻被女人扯住。

    她回頭看她，憋著氣，努力不讓眼淚流出來。

    她看到那個女人在哭，她說：小洄，對不起

    林洄想，對不起什么呢，無論是哥哥還是自己，她都是默許拋棄的，如果現(xiàn)在站在這里的是哥哥，她大概還是要道歉的，可這歉意又有什么用，作為母親的她軟弱無能，從前寄希望于哥哥讓他保護(hù)自己，現(xiàn)在為了自己又拋棄他們，從來沒有想過保護(hù)孩子。

    林洄的視線又轉(zhuǎn)到坐在一旁抽煙的男人身上，明明才是壯年，就佝僂著背脊，一張臉?biāo)坪醣饶切┐邆嗽诘臅r候更愁眉不展，可眼神分明是慶幸的，真好啊，受到傷害的不是自己，他可以把所有責(zé)任都推給別，他的母親，妻子甚至是孩子，他只要輕飄飄說一句：我沒辦法。似乎所有的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她不再看他們，從女人手中扯回自己的衣服：我要去找哥哥。

    別走，太危險李麗芬泣不成聲，她太軟弱，更不知道怎么阻止自己的孩子。

    讓她走！王萊娣聽到動靜又從灶臺出來，一臉悲憤和不甘，我看她是最有能耐，讓寶頂替她去了，要是她真能把寶換回來，就謝天謝地

    夠了！抽煙的男人終于不耐煩地出聲打斷母親的話，好像在這幾個女人面前終于能彰顯一家的氣魄，又轉(zhuǎn)頭對女兒開口，你又添什么亂？

    林洄差點被氣笑，沒有說話，甩開李麗芬的手往外跑，耳邊的風(fēng)帶來男人對自己妻子的責(zé)怪：你做這樣低聲下氣她還不領(lǐng)情

    林洄跑到村口，搭上去大通鎮(zhèn)的面包車，忍著暈車的不適努力讓自己清醒，她知道自己幫不上什么忙，但清醒能讓她心里好受一點。

    *

    林溯和那幾個男人上了車，被推進(jìn)后座中間的位置，兩個男人分坐兩旁，讓他無處可逃。

    他深呼吸，讓自己沉靜下來，他發(fā)消息的對象是周瑞澤，如果可以，他也不愿意找他，但林溯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很可能逃不脫這些人的手段。

    周瑞澤心高氣傲，平日里最看不慣林溯好學(xué)生還清高的做派，但他為人耿直，不會拿背景說事，而他的父親是云市公安局副局長。

    可另一方面，林溯聽說周瑞澤和自己父親的關(guān)系也不算好，或者說相當(dāng)差，他對于他能幫自己這件事并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只能寄希望于他的人品。

    以防萬一，林溯還得再想其他的方法。

    汽車一直駛向云市的方向，他不敢放松，緊盯著路，直到霓虹燈閃爍，汽車在市內(nèi)某一家高級會所停車，他才松了一口氣。

    龍港彎，他印象中有聽同學(xué)提起過，學(xué)校里富家子弟消遣娛樂的場所之一。

    他垂著頭，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更瑟縮無知，進(jìn)入大堂，有人出來迎接，后面的一個男人把他推出來，黑衣男人對來人道：帶他去換衣服，之前的陳總不是說好幾次要人嗎？

    我看看。是個女人的聲音，林溯抬頭，讓她看清自己的臉，她點點頭，又上下掃視他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一旁的會所保鏢上前，搜了一下幾個人的身，收走了林溯的手機(jī)。

    林洄下意識捏了捏拳，又放松。

    女人領(lǐng)路，林溯的前后是兩個保鏢，他低頭默默記著路線。

    大概是男人更能為錢放下身段，做這一行的大多是自愿，所以對林溯的警戒心并不高。

    可那個男人出于本能直覺，今晚就要從他身上拿到錢，以免夜長夢多。

    夜幕降臨，女人拿了一套襯衫西褲給林溯，他接過，去試衣間換上。

    白襯衫黑西褲，比平日的校服更貼身一點，凸顯出少年人的細(xì)腰長腿和周身薄薄的肌rou。

    那女人對他似乎十分滿意，態(tài)度和緩了不少，問他話：自愿來的？

    他點點頭。

    女人似乎很滿意他的乖巧，遞給他一杯水：喝了這個，等會不至于太難受。

    林溯直覺不好，但是他現(xiàn)下的情況，聽話是最好的選擇，他只能祈禱這個藥效不會讓他不能自控。

    他拿過杯子，毫不猶豫地喝下，短時間內(nèi)并沒有出現(xiàn)其他癥狀。

    會所里的空間物盡其用，各個方向似乎都是一樣的房間，他又被帶往高層的一個套房。

    此刻幾個保鏢在門外守著，他一個人在房間內(nèi)，他拉開窗簾，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月亮和星星都沒有出現(xiàn)，只有連綿的雨還在繼續(xù)。

    他想了想，盡量做好準(zhǔn)備。

    也不知過了多久，久到他身上出現(xiàn)了奇異的感覺，他察覺自己的體溫開始上升，可意識越來越清醒。

    門口傳來門把手轉(zhuǎn)動的聲音，他警覺地轉(zhuǎn)身，盯著門口，一個微胖的中年男人出現(xiàn)在門口，林溯站直身體，努力保持正常的狀態(tài)面對來人，可那人似乎更了解他的情況，了然地笑起來：小朋友，別怕啊。

    男人一步步靠近，林溯越來越難以忍耐，中年男人伸手，他下意識地躲避了一下。

    上位慣了的男人顯然不滿他的態(tài)度，伸手就要打他一巴掌，林溯立馬抓住他的手反剪在他背后，論體力，中年男人明顯是比不過他的，可外面的保鏢才是更不能靠體力取勝的。

    中年男人正想開口呼救，就被他用提前準(zhǔn)備好的毛巾堵住了嘴，他又扯下男人領(lǐng)帶綁住他的雙手，讓他躺倒在地上，又忍著惡心解開他的皮帶綁住男人的雙腳。

    林溯做完這些，靠坐在沙發(fā)上，才感覺身體更加奇怪了，他知道是女人給自己喝的水有問題，可他無法，只能等著藥效過去，旁邊的中年男人發(fā)出豬玀一樣的悶哼，在地毯上直挺挺掙扎。

    林溯被體內(nèi)的熱流折磨著，他讓自己轉(zhuǎn)移注意力，想著林洄，想她有沒有到家，有沒有害怕，有沒有哭

    等反應(yīng)過來，他才覺察自己的下身因為想著meimei已經(jīng)脹痛到快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