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倩影】(卷02)(124)
吧!我想和她們談些話?!?/br> 杜清風(fēng)面對這種尷尬場面,其實(shí)老早就想出去了,只是受傷的是他女兒的母 親,他不得不在這里照看,此刻冷晶瑩發(fā)言,他也不管另外兩個妻子同不同意, 掉頭就走出門去了,還順便把門關(guān)了──誰說人老了糊涂,他杜清風(fēng)可是清醒得 很,三個情敵在場,不跑還等什幺時候,不然醋勁都足以把他杜清風(fēng)淹沒了。 三女一時無言,你看看我,我望望你。要說杜清風(fēng)的這三個女人,以冷晶瑩 最美,張思雨與覃玉芬次之,然而,仔細(xì)地端詳,卻各有各的特色,冷晶瑩如盛 開的玫瑰,張思雨如淡白浮云,覃玉芬如高原的雪蓮。 冷晶瑩朝張思雨笑道:「有二十多年未見了,你還是像那時一樣年輕?!?/br> 張思雨淡然道:「你也是美艷不減當(dāng)年?!?/br> 冷晶瑩道:「我記得你那時突然出現(xiàn),給了杜清風(fēng)兩個耳光就跑了,是否你 從那時就離開他的?」 張思雨點(diǎn)點(diǎn)頭。冷晶瑩繼續(xù)道:「你走了之后,我也扇了他幾個耳光,其實(shí) 我并不認(rèn)識他,只是因了施遠(yuǎn)令,才便宜了他的。女人像你這種醋勁的,也不多 了?!?/br> 冷晶瑩又是一笑,牽動了她的傷處,暗哼一聲。 張思雨道:「我已經(jīng)原諒他了?!?/br> 冷晶瑩道:「我看得出來,不然你也不會回到他身邊,我雖然給他生了個女 兒,卻從來都不是他的女人,他愛的不是我,我也不會愛他,你說這好不好笑?」 覃玉芬嘆道:「這都是人世在捉弄人??!兩位jiejie,你們都是苦命的人?!?/br> 冷晶瑩道:「你們都坐到床沿來吧!我以前很恨杜清風(fēng),可是生下冰冰兩年 后也就淡了,其實(shí)想想有時候錯誤也是一種美,你們知道吧!我的冰冰可是大美 人哩,如果沒有那一次錯誤,哪會有我的冰冰呢?」 覃玉芬道:「jiejie都這幺美,生的女兒當(dāng)然更美了,只是嫁給那個混蛋,就 不大值了?!?/br> 哇,覃玉芬這女人,只要一有機(jī)會就捅楊孤鴻,若楊孤鴻在這里聽到,不被 她氣得吐血才怪。 冷晶瑩驚訝地道:「你指楊孤鴻?」 覃玉芬氣道:「不是他還有誰?」 冷晶瑩愣了一會,道:「你好像很不喜歡他?」 覃玉芬直接講出理由:「他這混蛋傷風(fēng)敗俗?!?/br> 「有嗎?」 冷晶瑩不贊成了,道:「我倒覺得他很可愛,雖然這個時候不該講這些話, 但從眼看見他的時候,我就很想和他,他是我最想的男人?!?/br> 冷晶瑩就是冷晶瑩,本色依舊未改,蕩不羈,風(fēng)不讓,若不是有傷在身,又 因蝴蝶派的滅亡給她帶來的心靈傷痛,可能她就要求楊孤鴻滿足她的生理需要了。 覃玉芬的雙眼都直了,她想不到冷晶瑩會說出如此之話,要知道楊孤鴻可是 她們的女婿,冷晶瑩怎幺就直說想跟女婿上床呢?她不自覺地看看張思雨,發(fā)覺 張思雨是一臉的淡然,想想也是:張思雨的肚里還有那個混蛋的種呢!唉!這兩 個做岳母的,居然一個已經(jīng)和女婿了,另一個也時刻想著勾引女婿上床,可憐的 清風(fēng)! 冷晶瑩對張思雨道:「你不感驚奇,或是覺得我亂嗎?」 張思雨平靜地道:「如果要驚奇或亂,你并不算什幺,我的肚里早就有了楊 孤鴻的孩子。」 這次輪到冷晶瑩驚奇了,她道:「你開玩笑吧?」 覃玉芬道:「但愿是開玩笑,可惜她說得都是真的,你們兩個──唉!不知 怎幺說你們。」 張思雨和冷晶瑩同時凝視著覃玉芬,冷晶瑩道:「玉芬,以我的經(jīng)驗(yàn)來看, 你好像很久未得到滿足了,怎幺回事?杜清風(fēng)雖不是極強(qiáng),但滿足一兩個女人, 他是絕對勝任的?!?/br> 覃玉芬的臉一紅,冷晶瑩說得沒錯,如果是以前的清風(fēng),是絕對不會冷落她 的,只是現(xiàn)在,唉!她只有嘆息了。 張思雨也嘆道:「清風(fēng)現(xiàn)在不行了?!?/br> 冷晶瑩的臉上露出明白的神情:原來如此。 「張思雨,說說你與楊孤鴻之間的事吧?」 冷晶瑩對此有極大的興趣。 「沒什幺好說的?!?/br> 說是如此說,張思雨還是把與楊孤鴻之事翻述了一遍。 冷晶瑩聽后并不像覃玉芬一樣覺得楊孤鴻有多壞,反而道:「真是浪漫之極, 希望他有一天也來我?!?/br> 覃玉芬張大嘴道:「jiejie,這是不合倫常的?!?/br> 冷晶瑩哂道:「什幺不合倫常,我在江湖上被人罵多了,誰不知道蝴蝶夫人 的臭名,還怕被女婿嗎?他不來我,我也要他,等他幫我報(bào)了仇之后,我就要與 他翻云覆雨慶祝! 這我已經(jīng)和冰冰說過了,只要冰冰不惱我,這世間,我還真沒在意誰對我的 看法。我冷晶瑩就是以蕩出名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覃玉芬無言反駁了:蝴蝶 夫人在江湖上的代名詞就是」蕩「她還能反駁什幺? 冷晶瑩繼續(xù)道:「張思雨,老實(shí)說,楊孤鴻是我見過的最可怕的男人,你說 說,你和他相好是怎的滋味?」 覃玉芬的臉就開始紅了:這冷晶瑩果然夠! 張思雨道:「你自己去試吧!我敢肯定,你試過他之后,任何一個男人都是 乏味的,我這一生,只和兩個男人發(fā)生過關(guān)系,你卻和無數(shù)男人有著經(jīng)驗(yàn),但不 管你拿誰來對比,他都是最好的,當(dāng)然,我是指方面?!?/br> 覃玉芬發(fā)飆了,微怒道:「做這種事當(dāng)然簡單,但你們有沒有想過后果?」 張思雨道:「能有什幺后果,不就是懷孕嗎?」 「是呀!」 冷晶瑩聲援道:「我這輩子也沒真?zhèn)€成了婚,就算嫁給他也無所謂,反正老 娘也不是很老,他要了我女兒,難道敢嫌我?」 覃玉芬吼叫出聲:「你們總得替清風(fēng)想想吧?」 張思雨和冷晶瑩同時一怔,冷晶瑩道:「算了,以后再說吧!現(xiàn)在老娘 是養(yǎng)好傷,第二是報(bào)仇雪恨,我的拚命三郎和門人絕不能白死?!?/br> 覃玉芬的臉色稍緩,道:「對不起,剛才我太激動了,其實(shí)大家是女人,有 些事大家都明白,都是難的?!?/br> 張思雨撫摸著覃玉芬的俏肩,嘆道:「你和清風(fēng)說了沒有?」 覃玉芬的臉突地又一紅,原來她昨晚把張思雨之事與杜清風(fēng)說之時,杜清風(fēng) 不但不悲憤,還贊成張思雨暗地和楊孤鴻保持某種關(guān)系,當(dāng)然明里張思雨仍是他 杜清風(fēng)的妻子。 這些還不算,杜清風(fēng)還跟她這幺說:玉芬,我曾經(jīng)和你說過,讓你去找其他 的男人,其實(shí)別的男人也不一定很好,只有楊孤鴻,我是敢肯定,他也許很壞, 卻也很俊美強(qiáng)壯,你不妨也學(xué)學(xué)阿雪。 當(dāng)時覃玉芬聽了又羞又怒,對杜清風(fēng)說她絕對不干這種丑事,此刻張思雨問 起,她便沒好氣地答道:「說了?!?/br> 張思雨道:「清風(fēng)怎幺說?」 覃玉芬極不情愿地道:「他讓你不叫別人知道你與楊孤鴻之間的事,別的什 幺他就不管了?!?/br> 張思雨沉默了半晌,長長地嘆了口氣,道:「苦了他。」 覃玉芬道:「最主要的是,若思思知道了,你將怎幺辦?別人怎幺說不要緊, 思思能夠接受嗎?」 「能的!」 冷晶瑩說得絕對:「我的冰冰都能接受,何況思思?母女同嫁一個丈夫,有 何出奇?這世上還有這幺一回事哩,當(dāng)丈夫死后,兒子就收納母親的,你們應(yīng)該 知道吧?」 覃玉芬道:「某些地方是有這種習(xí)俗?!?/br> 冷晶瑩道:「這不就得了,反正我不是杜清風(fēng)的妻子,只要我的女兒沒意見, 管你誰說,這個女婿我要定了。玉芬,你不如也去勾引他,那偷情的味道一定不 錯的了,好想試試呵!」 她的臉上露出向往之色,仿佛即將與楊孤鴻偷情了。 「你越說越離譜,不和你說了,我不管你們,我走了,你們兩個要怎幺樣就 怎幺樣,別叫清風(fēng)難堪就行了,這世上,我只在意清風(fēng)一個?!?/br> 兩女看著她離開,冷晶瑩道:「我們是不是做得過火了些?」 張思雨嘆道:「也許吧!但又有什幺辦法呢!不做都做了,孩子都快出生了, 你讓我怎幺辦?」 冷晶瑩道:「問個正經(jīng)的吧!你到底愛不愛楊孤鴻?」 張思雨沉吟道:「若不愛,何苦讓孩子出生呢?愛吧!女人愿意為一個男人 生孩子的時候總是愛那個男人的?;蛟S也愛清風(fēng),只是已經(jīng)離開了,與清風(fēng)之間 只能是舊情的懷念,這是恒久的。但女人寂寞的心,一旦被新的激情激活,在她 的生命中出現(xiàn)了新的元素,對于一個年輕強(qiáng)壯的男人,是任何一個曾經(jīng)被愛傷過 的女人都無法拒絕的。我曾經(jīng)因?yàn)殄e誤而受了傷,又因?yàn)殄e誤的偶然撫平了傷口。 我并不想對不起清風(fēng),只是事實(shí)上已經(jīng)對不起他了,只能請他原諒。有些事,男 人可以回頭,女人卻絕不可以。」 冷晶瑩久久地凝視著張思雨,道:「扶我起來,我想與春蝶睡在同一個房里, 杜清風(fēng)并不能撫慰我,只有在那個房里,有著我的需要,你明白的,女人若不回 頭,就只有前進(jìn)了。我本是個人人唾罵的女人,也不怕再被別人繼續(xù)罵著,你說 是吧?」 張思雨點(diǎn)頭,道:「那小無賴也是不怕的?!?/br> 火龍對于玉蝶的受傷多少有些歡喜,但對于其他五蝶的死卻抱了很大的悲傷, 雖則五蝶并不是他火龍的女人,然而,那五個女人是他與楊孤鴻同入江湖時所遇 到的批女人,且她們都是楊孤鴻的女人。環(huán)山村的男人,在環(huán)山村時,也許 會常常打架,一到了外面還是一家人,不可否認(rèn),在這環(huán)山村以外的世界,楊孤 鴻是他火龍最親的人,作為兄弟,楊孤鴻的女人的死,令他感到悲痛,在任何時 候,楊孤鴻都維護(hù)著他,當(dāng)然,他同樣維護(hù)著楊孤鴻──只是能力差了一點(diǎn)點(diǎn)。 玉蝶躺在床上,火龍與他的女人在旁守護(hù)著她,火龍撫摸著她的蒼白的臉, 道:「讓你受苦了,我火龍今日已是丐幫的幫主,我將讓全天下的乞丐找尋他們, 替你們報(bào)仇的。玉蝶,好好養(yǎng)傷吧!以后不要離開我了,我現(xiàn)在能夠養(yǎng)得你白白 胖胖的,再替我生幾個白白胖胖的兒子?!?/br> 玉蝶道:「也許不用你去找,他們也會找上門來。在趕來的路中,夫人說過, 她覺得一路上都有人跟蹤著,我和春蝶也有這種感覺,他們是為楊孤鴻而來的, 當(dāng)知道楊孤鴻已經(jīng)在龍城了。」 火龍暴怒道:「來就好,老子學(xué)的槍法還沒用過,這次就用在他們身上,媽 的,把他們的捅開花?!?/br> 玉蝶笑笑。 趙子青哂道:「你那槍法看起來就惡心,比你敲爛盤的樣子還令人作嘔,難 道丐幫就沒有像樣點(diǎn)的功夫?」 夜來香道:「丐幫的功夫還能有什幺看頭,不過應(yīng)該實(shí)用的,就好像他們穿 著破爛衣服也能掙錢一樣,實(shí)用就好?!?/br> 塔妮道:「火龍,你好好陪陪這位jiejie,我和她們先出去了?!?/br> 「好的,待會我找你?!?/br> 火龍應(yīng)承了塔妮,她就帶著她的四個天竺少女出了房。 趙子青看著她們的背影,忽道:「也不知去哪里,整日往外跑,總要到晚上 才回來,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火龍的雙眼閃了閃,道:「我們不說她了,她的心里沒有我火龍這個人,她 要去就去吧!是我火龍的,總丟不了,不是的也搶不回來,唉!」 趙子青哂道:「最好回她的天竺去。」 真是的,怎能讓比她趙子青漂亮的女人纏著火龍呢?她趙子青雖不是天下第 一美女,若不是塔妮,卻也總能做火龍女人中的美女,但她知道,火龍心中 最好最愛的女人還是蘭花。 玉蝶道:「我是次見到她,她給我的感覺很怪,只是她雙眼里濃郁的憂 怨,讓我看著很是心痛。火龍,你是怎幺樣得到她的?」 火龍把群芳樓之事說了。 玉蝶笑道:「群芳樓是個好地方,你們兩兄弟,一個得到了公主,一個得到 了天竺,都是不可一世的美人兒。」 趙子青接著道:「差別是,他只得到了人家的,而楊孤鴻卻身心都得到了?!?/br> 火龍哂道:「我怎幺能跟楊孤鴻比?他比我無賴多了!」 「是了,怎幺不見蘭花?」 玉蝶道。 夜來香答道:「蘭花meimei在長春堂,她們不想四處奔波,所以在長春堂待產(chǎn) 了?!?/br> 玉蝶擔(dān)憂道:「長春堂安全嗎?」 火龍道:「碧綠劍莊把大部分人手派到了長春堂,加上遠(yuǎn)揚(yáng)鏢局的兄弟,還 有我火龍?zhí)匾獍才旁谧蠠煶堑呢偷苄值恼疹?,?yīng)該是沒什幺問題的。聽說張老 頭子也派了人手過去,加上她們也都是會武的,更不必?fù)?dān)心了。況且,如果長春 堂遇事,趙杰英也會率領(lǐng)神刀門火速支援。玉蝶,長春堂并不像蝴蝶派的孤立, 實(shí)力也比蝴蝶派要強(qiáng)大許多,就憑那四五十個東洋人,并不能傷害她們。有時候 想想,人多就是好,踩也能踩贏,不過,我就是想不通,以前我們那幺多人打楊 孤鴻時,為何就是打不贏?」 玉蝶放下心,道:「因?yàn)樗揪筒皇浅H耍袝r候我就覺得他不是人?!?/br> 火龍?bào)@道:「那像什幺?」 夜來香道:「像俊美的古代之神!」 趙子青道:「是充滿磁性般吸引力的天魔!」 玉蝶想了一會,緩緩地道:「我見過的是他的獸性,我從他在中所顯現(xiàn) 出來的獸性,能夠感受到他野獸般的張力。別看他今日很冷靜,我的五個姐妹的 死給他帶來的痛苦,超出你們的想像,他平時都很無賴,只有今日,我在他的眼 神里從沒看見過一絲兒的笑,我看見的,只是血,隱藏在黑白之間的那一點(diǎn)紅。 我喜歡這樣的他,他在為我們而憤怒,這世上,很多人都在罵我們、看不起我們, 只有他這樣的維護(hù)我們,這令我感到很滿足,我在九泉之下的五個姐妹應(yīng)該也感 到欣慰了。火龍,報(bào)仇時,讓玉蝶跟著,好嗎?」 火龍道:「我會的,我要你看著,我是怎幺樣地把我的槍從他的頭刺穿他的?!?/br> 火龍抓緊豎靠在床桿上的金槍,眼中神芒一閃,金黃色的光芒從金槍逼,刺 得人的眼都白了。 從楊孤鴻抱著她的時候,春蝶就覺得世界開始變小,變得只有她和楊孤鴻了。 她是蝴蝶七姬里年齡最小的女人,只有二十三歲。在她十六歲那年,她曾被 五個男人,路過的蝴蝶夫人冷晶瑩救了她,但卻放了那五個男人,并對她說,仇 你自己報(bào)。后來她從冷晶瑩那里學(xué)了武,報(bào)了仇,也就跟著冷晶瑩墮落了。 她覺得這世上的男人沒有一個值得相信、值得去愛的,與其讓男人玩,不如 自己去玩男人。只是從遇到楊孤鴻開始,她的心便有了主。她雖歷經(jīng)過許多男人, 但愛,卻是在遇到楊孤鴻的那一刻。 人生有許多突然,本是沒有愛的心靈,忽然對一個男人產(chǎn)生了愛,這令人覺 得不真實(shí)??墒牵蹒蹣硬潘阏鎸?shí)呢?她不懂,她是女人,她只知道,女人總是 要依靠男人,她以前沒想過要依賴任何一個男人,遇見了楊孤鴻,她的心便有了 依賴。 是的,她想,像一個正常的女人一樣一世地依靠一個男人。她又有些怕,怕 這想法太奢侈了,因?yàn)樗雷约菏窃鯓拥囊粋€女人,一個曾經(jīng)與許多男人有過 無數(shù)次放蕩的女人,還能有資格要求一個男人的守護(hù)嗎? 她不敢想,然而,楊孤鴻用行動告訴了她:不論她是什幺樣的女人,他都愿 意收留她,作她最后的依靠。 這幺一個無賴甚至無恥的男人,也許在世人的眼里并不是好人,在她春蝶以 及許多女人的心里,卻是最真實(shí)的男人。女人對于男人的要求,從來不分好壞, 只論愛與不愛,只要是她所愛著的,哪怕是一個罪人,她也期待這個罪人的愛撫。 她曾經(jīng)有過許多男人,所以對于楊孤鴻身邊有著許多女人這個事實(shí),她很輕 易地就接受了,這有點(diǎn)像野玫瑰,只是野玫瑰比她幸福,因?yàn)橐懊倒宓亩亲永镉?/br> 了一個小可愛。 楊孤鴻抱著她跟在陳醉身后,陳醉打開了門,三人進(jìn)去,正想關(guān)門,卻看見 小月跑了過來。 陳醉道:「月兒,有急事嗎?」 小月道:「沒有什幺事,他們在商量事情,我沒興趣聽,所以來這里。jiejie, 你不喜歡月兒來嗎?」 陳醉笑道:「哪有?誰敢不喜歡月兒呢?」 她把小月拉進(jìn)了房里,關(guān)了門,楊孤鴻已經(jīng)把春蝶輕放好在床上。 這房里只有一張床,是陳醉和施曉云睡的。 楊孤鴻道:「醉姐,你晚上到我房里睡吧!我那里床多著?!?/br> 陳醉道:「不行,我不去,我叫人再搬多一張床過來不就得了?」 楊孤鴻皺眉道:「這幺麻煩?」 他轉(zhuǎn)臉凝視著床上的春蝶,忽道:「不怪我在這種時候還想著占女人的便宜 嗎?」 他的聲音很輕,似乎怕刺痛了春蝶心靈的傷。 春蝶眼中泛著淚光,輕聲道:「我剛醒來的時候看見你,你那時候好可怕?!?/br> 「嗯,」 楊孤鴻道:「因?yàn)槲业哪樣悬c(diǎn)豬頭腫?」 春蝶在床上擺了擺頭,道:「不是,你是個無比好看的男人,無論怎幺黑腫 著臉,也不會嚇倒人的,但你那時雙眼中的悲憤,讓人看了就心懼,好像你眼睛 里有著兩個很深的洞,而洞里在噴血哩!真的,我不喜歡看見你那個樣子,哪怕 是我和她們都被殺了,我也不要你替我們報(bào)仇,我不想看見你殺人。你在我們的 心目中,一直都是個俊美可愛的男人,你有著與別人不同的善良,一個無賴的良 心。你擊敗地杰的瞬間,是我能想像到的最美好的瞬間,不是因?yàn)槟且豢痰哪愕?/br> 強(qiáng)大和魔邪的魅力,而是因?yàn)?,你讓地杰活著?!?/br> 楊孤鴻轉(zhuǎn)眼看了看其他兩女,突然站起來在房里走了幾圈,停下來,看著床 上的春蝶,道:「你是讓我不殺他們?」 春蝶沉默了許久,道:「我怕你眼中的悲憤──」「殺了那兩個混蛋,你才 會??吹轿业男ΑR苍S我是個很無賴的男人,但是,對于某些事,我很認(rèn)真。」 楊孤鴻說得很堅(jiān)決,他邊說邊走到床前坐下,撫著春蝶的臉,繼續(xù)道:「我 的女人死了,我的心能不痛嗎?他們讓我的心痛了,我能無動于衷嗎?乖,別怕, 我還是以前的我,即使我殺人時會變成最可怕的野獸,這顆野獸似的心,對著你 們時,也還是一樣的溫柔?!?/br> 「我愛獸性化的大哥!」 小月想起了在狼道時,楊孤鴻為了救她,而爆發(fā)出來的強(qiáng)大獸性。那種從靈 魂乃至身體里逼出來的獸化形象,真實(shí)地體現(xiàn)了她在楊孤鴻心中無可替代的地位。 她知道,她這個大哥,為了他所愛的女人,是可以做任何事的──大哥并不是什 幺英雄人物,只是一匹自私的野獸。 「但我更喜歡大哥的無賴本色,因?yàn)槟菚r的大哥最親切。」 楊孤鴻的臉上現(xiàn)出一抹笑,這是打從他重遇冷晶瑩三女以來的次笑,這 笑容出現(xiàn)在他依舊有些腫的臉上,令三女的心突然輕松了許多,他朝小月招招手, 道:「月兒,過來,讓我抱著,我有兩天沒抱你了?!?/br> 「你現(xiàn)在才知道呀!」 小月開始撒嬌,走到楊孤鴻身前,楊孤鴻摟抱著她,把她放在大腿上,擰著 她的巧鼻,嘴唇湊到她的耳邊,以最細(xì)的聲音道:「月兒的小肚子里有了個可愛 的寶寶哩!」 「真的?」 小月驚喜之極,忘情地喊叫出聲,忽覺得不對勁,便埋臉在楊孤鴻懷里,兩 腮粉紅。 陳醉道:「楊孤鴻,你和月兒說了什幺,弄得你meimei羞紅著臉卻一副歡天喜 地的樣子?」 楊孤鴻道:「沒說什幺,醉姐,你坐下來吧!站著會累的,你不怕,你肚里 的孩子可是還沒學(xué)會站的。」 陳醉嗔道:「我又沒叫你的孩子站,你急什幺?充什幺好心,以前不是整天 想把孩子打掉嗎?」 說是如此說,她還是找了張椅子坐好了。 楊孤鴻聽她提起舊事,知道她怨他以前那樣捉弄她,就不敢多言,忙對懷里 的小月說:「月兒,有人生氣了,你去幫大哥勸勸,乖!」 小月抬首出來,看著陳醉,然后站了起來,讓楊孤鴻放開她,她走到陳醉面 前,牽起陳醉的手,道:「jiejie,我們出去和她們玩,讓壞大哥單獨(dú)陪春蝶jiejie, 好嗎?」 陳醉看了看楊孤鴻,嘴兒噘了噘,掉頭卻對小月笑道:「好的,我們出去。」 兩女出了門,楊孤鴻把門關(guān)了,轉(zhuǎn)身的時候,聽到外面的陳醉道:「月兒, 你為何總是叫我做jiejie?」 我陳醉應(yīng)該是你大嫂呀? 小月嬌笑道:「我就是喜歡這樣叫,你是我的大嫂,也是我的jiejie,而我喜 歡后者多于前者,嘻嘻,jiejie,你臉紅了。」 此時,兩女已走近,楊孤鴻在屋里搖搖頭,嘆息:meimei也是她,嬌妻也是她。 春蝶道:「你的meimei很可愛。」 楊孤鴻道:「可愛的,同樣也是你的meimei,因?yàn)槟闶俏业钠拮?。?/br> 這隨口說出來的一句話,令春蝶的心如同吃了蜂蜜,她道:「我也要像她們 一樣為你生孩子,行嗎?」 「當(dāng)然!」 楊孤鴻道:「不過,要你身體恢復(fù)后,我才在你的身體上耕耘、播種!」 「你好壞!」 頓了一下,春蝶幽幽道:「其實(shí)jiejie們都想替你生個孩子的,只是一直不敢 要求,她們怕你拒絕。我們都知道,你在做那種事的時候,是可以控制隨心的, 如果你不想給我們,我們也得不到?!?/br> 楊孤鴻道:「我怎幺會拒絕你們呢?只是你們不說,我想遲些再為你們安排, 誰料會有如此多的事發(fā)生?」 春蝶嘆道:「jiejie們的命都苦著哩!」 楊孤鴻想起五女,忽然有種哭的感覺,眼里有些模糊了,舉手拭眼,卻被春 蝶舉起的手兒扯住了。 她的另一只手拿起手帕擦拭著他的眼,道:「男人也許不喜歡自己流淚,但 你此時的眼淚,哪怕只是一滴,對于我和死去的jiejie們,也終是夠了?!?/br> 楊孤鴻道:「你喜歡?」 春蝶嗯了一下。 「那我就經(jīng)常在你面前流淚,省了我許多不必要的情話?!?/br> 春蝶突然盯視著他,楊孤鴻欲笑的臉凝結(jié),春蝶道:「男人的眼淚對于女人 來說,是最真的情話。」 楊孤鴻沉默,在沉默中,他聽到了敲門聲──很急! 難道陳醉和小月又折回來了? 「就來!」 楊孤鴻打開門,看見了李小波。 「姐夫,東洋人來了,在瘋?cè)嗽洪T前?!?/br> 李小波急喘道。 楊孤鴻踏步出去,背后傳來春蝶的聲音:「楊孤鴻,別殺太多人?!?/br> 楊孤鴻轉(zhuǎn)過身,看著春蝶,道:「我不是別人,我只是我,你應(yīng)該相信我的?!?/br> 春蝶道:「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你去吧!記住,我們要的是你的眼淚, 不是血?!?/br> 她說得不錯,女人要的是眼淚、是情和愛,不是血浴的仇和恨。 但楊孤鴻呢? 當(dāng)楊孤鴻再度轉(zhuǎn)身,李小波看見了他姐夫臉上的神色,那是一種猶如在邪惡 上涂上了鮮血的感覺,令李小波幾乎站不穩(wěn)。 他顫栗地看著楊孤鴻那變成血紅色的雙眼,顫抖地道:「姐夫,你怎幺了?」 「淚是贈給愛人的,而血,報(bào)予敵人!」 冷冷的一句話,從楊孤鴻牙齒間咬出,李小波的身體僵住,待楊孤鴻已經(jīng)邁 步踏前,他才欲舉步跟隨。 床上的春蝶道:「小波,如果你姐夫失控了,你讓月兒去阻止他。這世上能 夠阻止他發(fā)瘋的人,或許只有他純真的meimei了?!?/br> 她次與楊孤鴻發(fā)生關(guān)系時,差點(diǎn)喪命于他爆發(fā)的獸欲,事后她怎幺也想 不明白,為何那時楊孤鴻會失控?直到現(xiàn)在她還是不明白,只是她隱約覺得楊孤 鴻體內(nèi)有著不可思議的突發(fā)力量,這是在他打敗地杰時,她所想到的。但這種近 乎瘋狂的元素,很有可能導(dǎo)致理智的喪失,雖然這只是她的猜想,她總是擔(dān)憂著。 為了這種擔(dān)憂,她選擇了小月。她與小月接觸不多,卻能從楊孤鴻為救小月 之時的情景知道,小月在楊孤鴻心中占據(jù)著不可言說的地位,而楊孤鴻看著小月 時,雙眼中所露出的真摯與柔情是足以融化任何女人的,同樣也能融化他自己心 中的悲恨。 「你敢肯定小月能夠阻止?」 李小波沉重地道。 他明白春蝶的擔(dān)心并不是多余,他清楚楊孤鴻是魔性極重的九陽重體之身, 更何況曾經(jīng)小月掉下狼道時,楊孤鴻本就獸化過一次,也就在剛才,他看見了血 在楊孤鴻的雙眼流動。這突變的血紅的眼,李小波在張中亮眼中也看到過,只是 楊孤鴻眼中的更生動、鮮明,近乎恐怖的程度! 「我姐夫已經(jīng)臨近瘋狂了!」 春蝶閉上雙眼,嘆道:「只能賭一次了?!?/br> 「老實(shí)說,看見姐夫的樣子,我也想跟他一起瘋!」 說罷,李小波的手一掩門,閃身前沖。 這世上,論誰閃得快,除了李小波,就是波小李了。 趙子豪怎幺也想不到他的妻子會帶著兒子和他的兩個小妾直奔瘋?cè)嗽海瑫r間 只比冷晶瑩三女遲些罷了,他和黃大海、火龍等人走入瘋?cè)嗽旱拇髲d時,就看到 了李小曼正坐在張豐和身邊。李小曼看見他們出來,站起來和他們打招呼,然后 投入她母親的懷里撒嬌了一會,等眾人坐好了,才離開她母親,回到她丈夫的身 旁坐好,趙子豪悄問她怎幺來了?她的回答是:我想你。 趙子豪就被她徹底打敗了──男人對于女人的任性向來都沒辦法。李小曼的 到來也許根本不需要理由,如今也給了他一個理由,他也就不再說什幺,從冬雪 手中抱過他的胖兒子,逗弄了一會,交到李小曼懷里,說:兒子餓了。 李小曼抱過兒子,也不管眾目睽睽,解了衣扣就露出一堆雪白,替兒子喂奶。 場面一下子尷尬。 趙子豪猛的站起來,用他高大的身軀擋在李小曼面前,兩手還拉過他的兩個 小妾擋住兩側(cè)。 李小曼嗔道:「你這人真是的,母親給兒子喂奶有什幺見不得人的?」 趙子豪搔搔頭,轉(zhuǎn)臉道:「這里色狼多?!?/br> 李小波叫道:「哇,豪哥,你這不是說我和張老兄嗎?再怎幺說,她是我姐 姐,我哪會對她起心?」 他不忘為自己澄清,楊孤鴻和火龍以及趙子威都不在,大廳里只有他和張中 亮,作為色狼五人組成員中的李小波只得硬著頭皮挺身而出。 張中亮道:「我什幺也沒看到,只看到你兒子胖嘟嘟的嘴好可愛,真希望我 有那樣的嘴兒,咄咄!」 趙子豪喝道:「張中亮,你是否還希望我老婆喂你奶?」 張中亮笑道:「是你說的,我可沒那樣想過,哈哈,趙兄,別生氣,我雖喜 歡看女人的胸脯,但母親喂奶時是令人不敢逼視的,其實(shí)在小波撩衣服時我已經(jīng) 轉(zhuǎn)身過去了,聽到小波大叫時才轉(zhuǎn)過頭來的,哪知會看到你擋在小波身前的可笑 模樣,你也夠搞笑的了?!?/br> 趙子豪的臉都紅了,剛才的確有許多人轉(zhuǎn)臉到一邊不看李小曼,張中亮也是 其中之一。 趙子豪干笑了兩下,發(fā)覺背后被人輕捅了幾下,聽得李小曼道:「子豪,行 了,別小家子氣?!?/br> 趙子豪回首見他的妻子已經(jīng)扣好衣服,才坐了下來,輕聲道:「以后別這幺 魯莽,叫人笑話?!?/br> 李小曼哂道:「誰笑話你了?是你自己專做些可笑的事情?!?/br> 李小波道:「大姐,想不到你生了孩子之后這幺大膽奔放,我記得你以前很 膽小文雅的?!?/br> 李小曼反駁道:「小波,姐什幺時候膽小了?」 李小波想了想,道:「我記得有一次,我們院子里的兩條配,你見了就掩臉 驚叫,轉(zhuǎn)身就逃了,還說不是膽???」 他的記性真不錯,連這碼事也能記得一清二楚,佩服! 李小曼清美的臉竟紅了,她道:「那不是膽小,是害羞!」 哦!原來是害羞! 「剛才為何不害羞了?」 李小波打破沙鍋就是要問個底,干,老姐也不給面子。 李小曼氣得把兒子往冬雪懷里塞,走過去就扯住他的耳朵,叱道:「小波, 我多久沒教訓(xùn)你了?半年時間不到,你竟然學(xué)得如此壞?我這次非把你的耳朵扯 爛不可!」 「啊呀呀姐,你放手,我的耳朵要裂了。姐,你以前不都說你是個文雅的女 孩嗎?這是有損你的形象的,保持文雅,姐,保持形象呀!豪哥,快管管你老婆! 爹娘,你們還笑,jiejie又欺負(fù)我了,她曾經(jīng)說過嫁人之后不使用暴力的,她說要 做個溫柔體貼的好妻子,你們還記得嗎?」 李小波在劫難中,見人就求救,只是也沒人來幫他,畢竟jiejie教訓(xùn)一下弟弟 是常有的事,誰讓他出生得比李小曼遲呢? 李小曼道:「在你面前,我只保持jiejie的威嚴(yán)?!?/br> 李小波求饒道:「jiejie,我知錯了,你放手吧!」 「沒這幺容易,你每次都讓我敗壞形象,我現(xiàn)在決定壞到底了。」 李小波道:「姐,回去之后你再教訓(xùn)我好不好?發(fā)泄夠了,總該顧及一下我 的面子問題吧?我也是快當(dāng)老爸的人了,不是小孩子了。」 李小曼道:「不管你當(dāng)什幺,我都比你大?!?/br> 歐陽真勸道:「倩兒,放了你弟吧!」 李小曼氣憤憤地放過李小波的耳朵,李小波掩著左耳道:「姐,為何你對著 別人時都很斯文,偏偏對你的親弟如此的粗野?二姐平時雖嬌蠻,卻很少對我動 粗的,至多只是瞪瞪眼罷了,你難道就不能學(xué)二姐嗎?她一瞪眼我就怕了,你卻 總要我求饒,我發(fā)誓下輩子無論如何要做大佬,看誰還敢扯我耳朵?」 忽覺右耳一緊一痛,驚叫道:「誰又扯我耳朵?」 「若還有下輩子,我絕不受你的騙,管你做了什幺大佬,這輩子老娘都不放 過你的耳朵?!?/br> 這是春水的聲音。 李小波喊冤道:「哇,春水jiejie,你怎幺可以這幺說,明明是你勾引我在先 的,噢喲痛呀!我錯了,春水jiejie,是我騙你的,我下次不敢了,你先放手。」 他的手去拉春水的玉手,心里恨恨地想:媽的,這女人,在公眾面前不給老 子面子,今晚老子定要吊她胃口,讓她膩喊我求老子粗暴地對付她──咦,不行, 她的肚子里有我李小波的種,不能粗暴,怎幺辦? 「楊孤鴻,,你的,大大的,滾出來!」 一長串喝喊從瘋?cè)嗽旱拈T前傳來,打破了李小波的得意思緒,這句話雖是中 原話,卻顯得很是生硬。 眾人聽得此話,紛紛站起來,一時沉靜。 一直未出言的塔妮道:「這是東洋人的口音?!?/br> 張豐和嘆道:「來了?!?/br> 杜清風(fēng)冷靜地道:「塔妮,你去叫火龍出來,小波,通知你的姐夫,這仇, 該讓他們兩人來報(bào),你們先出去,我到晶瑩那里看看就出來。」 「不用了,我已經(jīng)出來了?!?/br> 冷晶瑩由張思雨扶著進(jìn)入大廳,旁邊跟著陳醉和小月,她本來是要到陳醉的 房里的,可是在途中遇見了陳醉兩女,知道楊孤鴻和春蝶單獨(dú)相處,她便改變了 主意,準(zhǔn)備走出大廳待一會,不料剛好聽到來自大門外的喝罵。 她咬牙恨道:「就是他們!」 杜清風(fēng)率領(lǐng)眾人到達(dá)瘋?cè)嗽洪T口,雙眼幾乎要噴出血來了,雖然冷晶瑩是武 林正道中人人唾罵的蝴蝶夫人,卻也是他杜清風(fēng)的女兒的老母,而正是這群長著 惡心模樣的男人了冷晶瑩的蝴蝶門,這怎不叫他發(fā)火?敢踩他杜清風(fēng)的女人的窩, 不是不給他杜老頭面子嗎? 「誰是楊孤鴻?」 那領(lǐng)首的青年問道。 冷晶瑩出來才知道這群東洋人的人數(shù)比上次還多了一半,大概有一百多人, 其中多了一個還算得美的少女,在那少女身旁的青年是冷晶瑩沒見過的,但她能 夠感覺得到他是比村野還要厲害的人物,應(yīng)該是與陽龍君的弟弟同等級的高手。 看來今日瘋?cè)嗽河钟幸粓鲅獞?zhàn)了,然而,冷晶瑩并不懼怕──這瘋?cè)嗽簞e的沒有, 打架的人才卻是一大堆,并不像她的蝴蝶門只是在床上打架高人一等,哪怕是在 任何地方,這瘋?cè)嗽豪锏倪@群人也不是怕任何人的,這里的某些人,有著比地厚 的臉皮、比天大的膽子,以及不輸于任何人的強(qiáng)悍。 「我知道你會找來的,你的膽色真令人佩服,在中原,沒有幾個人敢在龍城 撒野?!?/br> 冷晶瑩平靜地道。 領(lǐng)首的青年道:「是嗎?可惜,我不是,中原人!」 站在青年左邊的陽龍君的弟弟喝道:「楊孤鴻呢?」 黃大海踏前一步,臉呈怒色,抽劍在手,劍指著他,沉聲道:「你說話給我 小聲點(diǎn)!」 陽龍君的弟弟狂笑道:「你的、就是、楊孤鴻?就是你的、殺了我的、咳─ ─大哥?」 張中亮道:「麻煩你先學(xué)會說話再出來現(xiàn)世,你說著不辛苦,我聽著就辛苦?!?/br> 他乃說話的高手,怎見得人連說句話都要停幾下?還他媽的敢吼著說,! 黃大海道:「楊孤鴻是我哥,怎了?有什幺盡管沖著我來,我全部接下!」 「還有我!」 似乎許多人異口同聲道。 只見火龍、張中亮、趙子豪以及陳醉都齊踏步上前,與黃大海并肩站成一排, 其他的人也相繼迎上前。 一陣刀劍聲不絕,雙方的武器統(tǒng)統(tǒng)出鞘。 「讓開,不然別怪老子從背后偷襲你們,媽的,好狗別擋主人的路!」 從東洋人背后傳來趙子威的喝喊,接著便是兩聲驚叫,只見從東洋人后面彈 飛出兩個東洋人,竟是被威哥哥一手一個拋出去的。 東洋人回頭的時候,只見到那兩個被拋出老遠(yuǎn)的同伙躺在地上不能動了,卻 不見趙子威的身影,忽又聽他道:「老子已經(jīng)在你們面前了,真是一群蠢豬,幾 乎每個都長那幺矮,還以為能擋住爺們的輕功,還沒使勁就從你們的頭頂踩過了。 哈哈,張中亮,我已經(jīng)說了太多廢話了,這是你的強(qiáng)項(xiàng),還是你來費(fèi)口水吧── 他們?nèi)齻€呢?」 火龍道:「小波去叫楊孤鴻了,火龍還未出來。」 張中亮道:「你不是追著夢香去了嗎?」 趙子威笑道:「我跟著她們走了半條街,她們又要折回來,剛好遇著這群狗 擋路,她們在這群狗后面看我們怎幺殺狗?!?/br> 「閉嘴!」 領(lǐng)首的青年的meimei喝喊道。 「咦,想不到群狗里面還有如此美麗的,張中亮,聽說你吃了狗鞭,待會就 讓你去對付她好了?!?/br> 趙子威一手搭在張中亮肩膀上,對面前的東洋人的憤怒視而不見。 少女就想沖過來和趙子威拚命,卻被她的哥哥拉扯住了,只聽他道:「讓他 們的人出齊,一并了結(jié)?!?/br> 張中亮看了看那兩兄妹,掉頭輕笑道:「怎幺是我?小波吃得比我多,應(yīng)該 叫他去,你知道本公子向來只懂憐香惜玉,不像他們,連女人也不放過,而他們 所殺的女人中有些曾與本公子風(fēng)流過,你說我該怎幺辦?」 趙子威道:「等他們出來后,不用我教,你也知道怎幺辦了,其實(shí)很簡單, 是吧?」 「說得很對!」 張中亮瀟灑地笑道,他的灑脫與趙子威的爽朗形成強(qiáng)烈的對比,但這兩個高 大的男人站在一起,又有著無法言傳的協(xié)調(diào),誰也想像不出不久前他們兩人還是 情敵。 東洋人里的兩個少女盯著面前這五個高大的年輕男人,又看看自己身邊的男 人,都不敢相信世上會有如此超人氣的組合──火龍的飄逸、趙子豪的豪邁、黃 大海的沉郁、張中亮的瀟灑、趙子威的明朗,配上他們高大的軀干,以及長相不 錯的臉蛋,使得他們具有迷惑女人的龐大魅力,就連作為敵方的她們也不能不為 之驚嘆!其實(shí),若再加上陽光男孩李小波和壯實(shí)粗獷的火龍,她們的驚嘆或許更 大了。 站在背后的杜清風(fēng)、李初開和楊洋看著面前五人的背影,感慨萬千! 楊洋道:「他們讓我想起我們的青春。」 杜清風(fēng)道:「我記得你那時沒有這幺英雄,你是小波級人物,初開你也差不 多,拚命的都是我和杰英,還有徐飄然。」 李初開氣道:「杜清風(fēng),還錢!」 真是的,在這幺多后輩面前,竟敢不給他李初開面子? 杜清風(fēng)笑道:「保護(hù)費(fèi)還有得還嗎,嗯?」 李初開白眼一翻,道:「待會還是你去拚命?!?/br> 杜清風(fēng)道:「用不著我老頭出手了,這群年輕人已經(jīng)成長,他們會比我們那 一代還輝煌的。初開,還記得我們祖先的光耀嗎?」 李初開神色莊重地凝視著杜清風(fēng),忽地點(diǎn)點(diǎn)頭,不再言語。 能夠聽得懂中原話的東洋人幾乎被他們面前這群人物給氣得半死,他們從來 沒見過這樣的人,竟然在強(qiáng)大的敵人面前談笑風(fēng)生,仿佛當(dāng)他們不存在一樣,這 對他們來說,是一種侮辱、心靈上的沉重打擊! 領(lǐng)首的青年冷言道:「你們似乎不知道死到臨頭?」 趙子威和張中亮相望一下,突然狂笑起來,與此同時,他們兩人的刀劍冷然 出鞘! 「我只知道死──」這是火龍沉冷的未完的喝喊。 李小波的聲音接下了后半句:「已經(jīng)降臨在你們的頭上!」 眾人驚喜回首,看見了走在最前的三個高大男人:楊孤鴻、火龍和李小波。 沉重的腳步聲,響徹瘋?cè)嗽旱目諘缱呃取?/br> 自從冷晶瑩三女狼狽到來,楊孤鴻得知五女以及拚命三郎的死訊,他就表現(xiàn) 得很冷靜,也許吧! 他很少這樣冷靜的,只是胸膛里燃燒的火焰必須要用冰才能封住,在得知仇 人的到來時,他壓抑的悲怒便從他的心里噴涌而出,這成就了他浩瀚的爆發(fā)力與 戰(zhàn)斗力。 在狼道時,面對著數(shù)百匹野狼,他徹底地釋放了他的能量,那時為了保護(hù)小 月,如今卻是為了仇,將要面對的也是──人! 春蝶的擔(dān)憂他清楚,這可愛的小蝶兒不想讓他的手多沾鮮血,只是有人已經(jīng) 把他的女人的血放干了,他又該向誰要回來? 對于五女,也許不能說愛,但情,總是有的,她們?yōu)樗淖?,為他而付出?/br> 并且時刻守望著他的歸來,就憑這些,他應(yīng)該為她們付出些什幺,何況她們也是 因他而死的。 他對于拚命三郎的印象很好,況且,冷如冰曾經(jīng)無意地說過,其實(shí)拚命三郎 是她的三個養(yǎng)父,而如今也因他而慘烈地戰(zhàn)死了。 這世上,并不是只有英雄的死才能令人心悸的。 楊孤鴻堅(jiān)信五女和拚命三郎的犧牲,必須要用仇人的血來償還的。 雖然拚命三郎各自都替自己報(bào)了仇,但他從冷晶瑩的口述中得知,拚命三郎 死前還是希望他再度復(fù)仇的。 拚命三郎并不是善者,他們要的不只是本,還要討回利息的。 很多時候,楊孤鴻本人也堅(jiān)信自己不是一個好人。別人不清楚,但他自己明 白,某種時候,他甚至害怕自己。 他的腳下用勁,踏在石鋪的廊道,走入大廳,忽聽火龍?bào)@道:「楊孤鴻?」 廳里同時響起女人的驚呼。 她們看見變了樣的楊孤鴻,仿佛一匹發(fā)狂的野獸。 楊孤鴻停了下來,看著五人──火龍和塔妮在前,夜來香和趙子青扶持著玉 蝶。 火龍嘆道:「我從來沒見過你這樣子,你差點(diǎn)把我嚇了。」 楊孤鴻沉聲道:「他們殺的是我的女人!」 「嗯,我理解!」 火龍點(diǎn)點(diǎn)頭,突道:「你就這幺出去嗎?你的刀呢?」 趙子青出言道:「楊孤鴻的刀一直都是小波拿的?!?/br> 塔妮也道:「小波沒跟出來,大概是取刀去了?!?/br> 「并不是只有刀才能殺人的,刀是用來使招的,殺人的最終武器是人的心?!?/br> 楊孤鴻凝視著塔妮,眼光的血芒漸強(qiáng)。 塔妮打了一個寒顫,垂下臉不敢與楊孤鴻對視。 火龍道:「楊孤鴻,你把我的美人嚇壞了?!?/br> 楊孤鴻眼中的紅光收斂,嘴角拉出一絲魔魅似的微笑,道:「嗯,我也不想, 只是到了這種時候,我總是不怎幺可愛。」 「我卻覺得這時的你是最可愛的?!?/br> 這是玉蝶說的,因?yàn)樗睦锏某鹪诎l(fā)酵──她喜歡血的味道。 楊孤鴻再次邪邪地一笑,一手搭在火龍的肩上,道:「走吧!地獄的使者在 怨我們拖拉了。」 火龍道:「我突然發(fā)覺你說話很有詩意?!?/br> 「嗯?」 「死亡之詩!」 「環(huán)山村出了兩個詩人哩!姐夫,等等我,你的刀。」 「拿著吧!我讓你知道所謂的拳王絕不是吹牛,就如同我當(dāng)初說烈陽真刀是 天下刀。」 「你說你是歌神也不是吹牛,我最喜歡姐夫唱歌的樣子,真的?!?/br> 眾人大驚,他們看見楊孤鴻血紅的雙眼,仿佛兩顆燃燒的鐵珠,配上他浮腫 的紫黑的臉龐,猶如一匹野獸似的,哪怕當(dāng)初他以烈陽真刀對敵時,也是一種淡 然的魔性,并不像此刻獸性的復(fù)蘇。 李小波首先沖過來,在小月耳邊道:「姐夫快發(fā)瘋了,春蝶讓你阻止他?!?/br> 小月并不是次看見楊孤鴻這個樣子,在狼道時,楊孤鴻比現(xiàn)在還要可怕, 因?yàn)闂罟馒櫾鵀榱怂兊萌绱?,所以她特愛這樣的大哥,她道:「meimei不應(yīng)該 阻止大哥的,你不知道嗎?」 李小波道:「我只是傳話,至于你怎幺做,我可管不了。」 小月走到楊孤鴻面前,道:「大哥──」「月兒,讓開,大哥要?dú)⑷肆?。?/br> 楊孤鴻把小月拉到一旁,繼續(xù)前行。 覃玉芬雙眼盯著楊孤鴻,忽聽得她旁邊的春燕道:「洋哥,小姐擔(dān)心的事終 是發(fā)生了?!?/br> 楊洋嘆道:「該來的總要來。」 杜清風(fēng)凝視了楊孤鴻好一會,又低頭沉思。 黃大海看著走近的楊孤鴻,道:「大哥,我們等你很久了?!?/br> 他往旁一移,讓出一個缺口,楊孤鴻和火龍從缺口里穿過去,站在五人的前 面。 火龍手提金槍往地下一插,地里,道:「誰是政宗和村野,養(yǎng)的,給老子站 出來!」 只見東洋人里站在最前排的七人中最右邊的兩個男人趨前一步,一個二十左 右,另一個看起來有三十多了。 前者就是村野,瘦長的臉并不難看,只是那臉龐里冷峻的雙眼使得他的臉整 個看起來都是冷的,在冷色之中夾著殘酷的味道,他冷冷地道:「村野!」 那幺,另一個就是政宗了,他是個中等個子的壯實(shí)男人,沉著臉,一把武士 刀握在手中,緊盯著火龍。 火龍沉聲道:「就是你們兩個殺了五姬?」 政宗道:「沒錯,那五個女人是我們殺的?!?/br> 「你們先死吧!」 一聲沉冷的話從楊孤鴻口中說出,是一種極輕的聲調(diào),卻令在場的人的心里 都震了一下。 東洋人里領(lǐng)首的青年道:「你是誰?」 楊孤鴻道:「我是你要找的人?!?/br> 青年的meimei懷疑地道:「聽說楊孤鴻是一代美男子,你這個模樣也敢冒充他?」 楊孤鴻答非所問地道:「你叫什幺?」 「美幸子!」 「美是美,幸不知,子不子!」 楊孤鴻說罷,美幸子就欲出言相斥,卻聽楊孤鴻猛的沉喝道:「就是你這小 妮子打傷我岳母的,?。∈遣皇??」 美幸子怔了怔,定下心之后才道:「是又怎樣?」 楊孤鴻不再理她,轉(zhuǎn)眼盯著政宗和村野,血光從他的雙眼中逼射而出! 他緩步走向兩人,陽龍君的弟弟飄身擋住他的去路,喝道:「你就是楊孤鴻?」 沒有回答,楊孤鴻仍踏步前進(jìn),陽龍君的弟弟被他的氣勢所逼,不自覺地跟 著后退。 火龍道:「你長得很像陽龍君,你就是陽龍君的弟弟吧!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治倉君?!?/br> 「痔瘡菌?你還是讓開吧!別傳染給我們,讓你這種人活著,真是人世的禍 害??!」 火龍感嘆道。 治倉右手回伸至背抽出佩刀,刀指火龍。 火龍一笑,槍拔開他的刀,道:「你死鬼老哥不是我送行的,你找他要遺言 吧!」 「你的,殺了他,殺你!」 治倉把刀指著楊孤鴻的前額,喊道:「出招,我不殺不、抵抗的人?!?/br> 李小波道:「姐夫,刀!」 「把你的爛刀拿開,老子沒耐性了!」 楊孤鴻狂吼出聲。 治倉的眼神眨動了兩下,刀在他手中顫動一下之后仍然指著楊孤鴻。 楊孤鴻眼中血光再盛,衣袍鼓脹。 「治倉君,回來,讓政宗和村野對付他們?!?/br> 治倉回首看了領(lǐng)首的青年,收刀回鞘,走回青年的身旁站好,咬牙道:「殿 下,我想親手殺了他。」 「誰殺不是一樣?」 這兩句話他們用的是東洋語言,楊孤鴻眾人聽不懂。 楊孤鴻走到村野面前,兩只血眼緊盯著他。 火龍卻站在政宗身前,一改神色,笑嘻嘻地道:「我們來個友好比武好不好?」 政宗臉露疑惑,不明白火龍所言。 火龍繼續(xù)笑道:「在我們開打之前,我們先握個手吧?」 他把左手伸出,政宗看看他,又回首看看主子,只見領(lǐng)首青年輕點(diǎn)了頭,政 宗就把左手伸出去與火龍的手握在一起,忽覺得手疼痛之極──「你沒機(jī)會了!」 政宗的右手欲揮刀砍火龍之時,火龍右手的金槍已經(jīng)帶著一片金芒沖天而起, 而他的身影閃到了政宗的背后,空出來的右手抓緊政宗的右手腕,使得政宗一時 動彈不得。 「你的,雜種,偷襲!」 「忘記告訴你一件事,我是丐幫最英明的幫主。」 一道金光從天而降,直往政宗的天靈蓋刺下,政宗旁邊的村野大驚,舉刀欲 砍火龍──雷聲突響,楊孤鴻的右臂的衣服震碎紛飛,他強(qiáng)大的拳頭在村野動作 的瞬間重?fù)粼诖逡拔盏兜挠沂滞螅宦晳K叫,村野握刀的手和刀柄同時粉碎,血 rou紛呈。 村野忍痛出拳,左拳帶著猛烈的勁道側(cè)勾往楊孤鴻的太陽。 楊孤鴻猛的沉腰,村野的拳頭從他的頭頂滑過,瞬息之間,楊孤鴻抱住他的 腰身把他拋出三步之遙,村野還來不及反應(yīng),楊孤鴻已跪落在他胸膛,拳頭以無 與倫比的速度朝他的腦袋擂落──這一拳,沒了雷聲的伴隨。 有的,只有獸性的發(fā)泄! 「砰!」 一聲,拳頭與村野的頭相撞! 白的腦漿! 紅的鮮血! 夾雜一起,從村野的腦袋里爆破開來! 驚呼頓起! 東洋人齊抽劍朝楊孤鴻和火龍沖殺過來,瘋?cè)嗽洪T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