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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倩影】(11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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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aidu搜o索o第|一||主o既o是

    ..

    第章天仙母女水上飄,孤鴻狼爪掐婉清

    小鏡湖,小木橋上,楊孤鴻佇立風中,看一潭秋水,賞蒼碧青山。

    長空飛影,兩人射落湖面,蓮足輕點,「燕子三抄水」幾個起落,已然雙雙

    飄向上橋。來人一個是年近四十的紫衣美婦,淡紫色的長裙,袖口上繡著淡藍色

    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云,下擺密麻麻一排藍色的海水云圖,胸前是寬片

    淡黃色錦緞裹胸,身子輕輕轉(zhuǎn)動長裙散開,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面

    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還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膚如雪,一頭黑發(fā)挽成

    高高的美人髻,滿頭的珠在陽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鮮紅的嘴唇微微上揚,美艷

    成熟之中,卻帶幾分俏皮,楊孤鴻一時不由看得呆了!

    而另一個人,卻是那日他在萬劫谷附近救下的那個蒙面女郎。那蒙面女郎陡

    然之間看到楊孤鴻,亦不由一怔,道:「是你?」

    楊孤鴻一看便知是那個木婉清,而眼前這個美婦,想來便是她的母親修羅刀

    秦紅棉了。當下笑道:「姑娘別來無恙吧,不知鐘靈姑娘近來可好?」

    木婉清冷冷地道:「我和鐘靈素無往來,我怎幺知道她好不好?!?/br>
    言語之間,隱隱帶著一絲不快。

    只聽得那美婦說道:「喂,你是誰?姓阮的那賤人呢?」

    她話聲冷冷的,語調(diào)更是十分的無禮。

    楊孤鴻淡然一笑,不答。

    美婦道:「尊駕和阮星竹那賤人有什幺瓜葛?快快說來?!?/br>
    楊孤鴻仍是不答,卻笑盈盈地盯著她的俏臉來看。

    美婦臉上一熱,不敢與他對視,大聲道:「你是聾子呢還是啞巴,怎地一聲

    不響?」

    語氣中已充滿了怒意。

    楊孤鴻仍是不理,便如石像般站著不動。

    那木婉清一跺腳,手中長劍一顫,劍刃震動,嗡嗡作響,劍尖斜對楊孤鴻的

    太陽,相距不過數(shù)寸,喝道:「你再裝傻,便給點苦頭你吃吃?!?/br>
    楊孤鴻于身外兇險,半分也沒放在心上。那少女手臂向前一送,長劍刺出,

    在他頭頸邊寸許之旁擦了過去。楊孤鴻聽明白劍勢來路,不閃不避,渾若不知。

    兩名女子相顧驚詫。木婉清道:「媽,這人莫非是個白癡?」

    那婦人道:「他多半是裝傻。在這賤人家中,還能有什幺好東西。先劈他一

    刀,再來拷打查問?!?/br>
    話聲甫畢,左手刀便向蕭峰肩頭砍了下去。

    楊孤鴻待得刀刃離他肩頭尚有半尺,右手翻出,疾伸而前,兩根手指抓住了

    刀背,那刀便如凝在半空,砍不下來。他手指向前一送,刀柄撞中那婦人肩下要,

    登時令她動彈不得,順手一抖,內(nèi)力到處,拍的一聲響,一柄鋼刀斷為兩截。他

    隨手拋在地下。

    木婉清見母親被他制住,大驚之下,向后反躍,嗤嗤之聲連響,七枝短箭連

    珠價向他射來。楊孤鴻拾起斷刀,一拍一落,跟著手一揮,那斷刀倒飛出去,拍

    的一聲,刀柄撞在她腰間。木婉清「啊」的一聲叫,道正被撞中,身子也登時給

    定住了。

    那婦人驚道:「你受傷了嗎?」

    那少女道:「腰里撞得好痛,倒沒受傷,媽,我給封住了京門?!?/br>
    那婦人道:「我給點中了中府。這……這人武功厲害得很哪?!?/br>
    木婉清道:「媽,這人到底是誰?我瞧他啊,多半是有邪術(shù)?!?/br>
    那婦人不敢再兇,口氣放軟,向楊孤鴻道:「咱母女和尊駕無怨無仇,適才

    妄自出手,得罪了尊駕,是咱二人的不對了。還請寬宏大量,高抬貴手。」

    木婉清忙道:「不,不,咱們輸了便輸了,何必討?zhàn)垼磕阌蟹N就將本姑娘一

    刀殺了,我才不稀罕呢?!?/br>
    正在此時,內(nèi)屋有二女款步而出,正是阮星竹與阿紫。

    那美婦一見到阮星竹,便冷冷地問道:「你是阮星竹?」

    阮星竹道:「不錯,我就是阮星竹,二位是?」

    美婦冷哼道:「我是修羅刀秦紅綿,那是我女兒木婉清。」

    阮星竹聞言一怔,呆了半晌,這才道:「我知道你的來意,可是,害得段郎

    與你們分開的并不是我,而且我自己與段郎也是聚少離多,你要找,就該去找康

    敏那個賤人才是?!?/br>
    楊孤鴻道:「不錯,你與這里的主人都是同樣的受害者,你們的確是不應(yīng)該

    相互殘殺才對?!?/br>
    秦紅棉喝道:「你到底是何人,為何要來管我們的閑事,你快把我們的道解

    開!」

    阮星竹也道:「孤鴻,把她們放了吧!」

    楊孤鴻長袖一拂,秦紅棉與木婉清的道頓時解去了,兩人對他怒目而視,卻

    是不敢再對他出手了。

    秦紅棉看到阮星竹一副文文弱弱的樣子,對她也沒有顯露出半點敵意,不由

    一嘆,道:「沒想到j(luò)iejie你竟樣這幺善良,我現(xiàn)在看到你,對你倒真的沒有了恨

    意!我現(xiàn)在想做的,就是去信陽殺了那個康敏。我本想和段郎快快活活地過日子,

    就因為康敏這個賤女人,段郎才離開了我?!?/br>
    阮星竹道:「那妹子見到康敏那賤女人,幫我也刺她幾刀?!?/br>
    秦紅棉拍著阮星竹的肩道:「那還用說,jiejie要是見到段郎,也請你幫我狠

    狠地打他兩個耳光。一個算我的,一個算是我家清兒的。」

    阮星竹道:「meimei要是見到他,也請你幫我打他三個耳光,一個算我的,一

    個算阿朱的,一個算阿紫的?!?/br>
    「娘!你說什幺咧!」

    門簾啟處,阿朱,阿碧,王語嫣香風款款而來。

    木婉清看了看這三位美人兒,再看了看楊孤鴻,莫名其妙地偏過頭去,低低

    哼了一聲:「!」

    楊孤鴻耳力何等聰靈,早被他聽了進去,他不由暗喜,原來這木婉清也開始

    會為自己有了醋意,這可是個好兆頭。

    他悄悄地挪近木婉清,暗暗伸去在她的腰間掐了一下,木婉清沒料到他敢在

    眾目睽睽之下施狼爪,正要大聲責罵他,但想到自己的母親在身邊,也就只好狠

    狠地瞪了他一眼,閃過了旁邊去了。

    第2章修羅刀遷怒康敏,阮星竹攜女問罪這時,秦紅棉道:「jiejie,你

    等著,我們?nèi)⒘丝得裟莻€賤人之后,就回來和你做伴?!?/br>
    阮星竹道:「這個仇我也有份,咱們一起去吧!」

    秦紅棉道:「如此甚好,走,咱們這就出發(fā)!」

    阿紫一聽說要去殺人,高興地跳了起來,纏住了阮星竹叫道:「娘,我也要

    去,我也要去!」

    阮星竹知道她的武功不俗,而康敏又是個沒有武功的人,所以也就答應(yīng)了下

    來。

    阿朱道:「娘,女兒不愿意看到血腥的場面,女兒就不跟著去了,那康敏不

    會武功,但是請娘和meimei,還有秦阿姨要多注意一下丐幫的其他人?!?/br>
    阮星竹點了點頭,拉著秦紅棉的手,一行四人往外便走。

    木婉清走過楊孤鴻身邊時,偷偷地用腳跟狠狠地踩了他的腳背,楊孤鴻雖然

    不覺得疼,但卻裝著要張口痛呼的樣子來,木婉清生怕別人聽到,急忙閃了過去。

    在她閃過去的一瞬間,楊孤鴻的手結(jié)結(jié)實實地在她豐滿的香臀上捏了一把。

    木婉清回過頭來瞪了他一眼,卻無法再實施報復(fù),而楊孤鴻卻沖著她志得意

    滿地笑了笑。

    看著四人走遠,阿朱輕嘆著搖了搖頭,道:「康敏那個女人雖然可惡,可是

    她到底也是身世可憐,其實和娘她們差不多,這其中的對與錯,實在是說不清道

    不明啊!」

    楊孤鴻道:「雖然我們不愿意再看到血腥,但也不妨跟著去看一看,也可以

    照顧一下她們的安全?!?/br>
    他的心思當然并不完全在這上面,那一行當中還有秦紅棉,木婉清和阿紫三

    個美人兒,這三個可不好收拾,個個都是帶刺的,得多花點心思才能收服得了。

    王語嫣道:「反正我們現(xiàn)在也無處可以,就當是舊地重游吧!」

    阿碧也點了點頭,在決定事情上,她一般都是看阿朱的意思的。

    四人商量之后,打點好一切,也出了小鏡湖,往信陽去了。

    再說簫峰當日與楊孤鴻,段正淳相聚一飲之后,自己便一路向北行來,天氣

    漸漸寒了,這一日出門不久,天上便飄飄揚揚的下起大雪來。蕭峰行到午間,在

    一間小酒店中喝了十二三碗烈酒,酒癮未殺,店中卻沒酒了。他好生掃興,邁開

    大步疾走了一陣,來到一座大城,走到近處,心頭微微一震,原來已到了信陽。

    一路上他想著自己的心事,于周遭人物景色,全沒在意,竟然重回信陽。段

    正淳那日也說要到信陽去找康敏,而簫峰沒有與他同行,他真要追上段正淳,原

    是輕而易舉,加快腳步疾奔得一天半日,自非趕上不可。但自他多方探聽仇人蹤

    跡而不得,心頭老是空蕩蕩地,不知如何打發(fā)日子才好,心里總是想:「追上了

    段正淳,卻又如何?找到了正兇,報了大仇,卻又如何?我一個人回到雁門關(guān)外,

    在風沙大漠之中打獵牧羊,卻又如何?」

    是以一直并未急追。進了信陽城,見城墻腳下用炭筆寫著個段字,字旁

    的箭頭指而向西。卻不知是誰留下的記號,但他卻不自覺地尋著記號而走。

    只行出五六里,北風勁急,雪更下得大了。循著記號,徑向西行,那些記號

    都是新留下不久,有些是削去了樹皮而畫在樹上的,樹干刀削之處樹脂,兀自未

    凝,記號所向,正是馬大元之家。蕭峰暗暗奇怪,尋思:「莫非段正淳知道馬夫

    人陷害于他,因而找她算帳去了?

    他一路上心情郁郁,頗有點神不守舍,這時逢到特異之事,登時精神一振,

    回復(fù)了昔日與勁敵交鋒時的警覺。見道旁有座破廟,當即進去,掩上山門,放頭

    睡了三個時辰,到二更時分,這才出廟,向馬大元家中行去。

    將到臨近時,隱身樹后,察看周遭形勢,只看了一會,嘴角邊便微露笑容,

    但見馬家屋子?xùn)|北側(cè)伏有二人,瞧身形是阮星竹和阿紫。接著又見秦紅棉母女伏

    在屋子的東南角上。這時大雪未停,四個女子身上都堆了一層白雪。東廂房窗中

    透出淡淡黃光,寂無聲息。蕭峰折了一根樹枝,投向東方,拍的一聲輕響,落在

    地下。阮星竹等四人都向出聲處望去,蕭峰輕輕一躍,已到了東廂房窗下。

    天寒地凍,馬家窗子外都上了木板,蕭峰等了片刻,聽得一陣朔風自北方呼

    嘯而來,待那陣風將要撲到窗上,他輕輕一掌推出,掌力和那陣風同時擊向窗外

    的木板,喀喇一聲響,木板裂開,連里面的窗紙也破了一條縫。秦紅棉和阮星竹

    等雖在近處,只因掌風和北風配得絲絲入扣,并未察覺,房中若是有人自也不會

    知覺。蕭峰湊眼到破縫之上,向里張去,一看之下,登時呆了,幾乎不信自己的

    眼睛。只見段正淳短衣小帽,盤膝坐在炕邊,手持酒杯,笑嘻嘻的瞅著炕桌邊打

    橫而坐的一個婦人。

    那婦人身穿縞素衣裳,臉上薄施脂粉,眉梢眼角,皆是春意,一雙水汪汪的

    眼睛便如要滴出水來,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的斜睨著段正淳,正是馬大元的遺孀

    馬夫人。

    此刻室中的情景,蕭峰若不是親眼所見,不論是誰說與他知,他必斥之為荒

    謬妄言。他總是見她冷若冰霜,凜然有不可犯之色,連她的笑容也是從未一見,

    怎料得到竟會變成這般模樣。更奇的是,她以言語陷害段正淳,自必和他有深仇

    大恨,但瞧小室中的神情,酒酣香濃,情致纏綿,兩人四目交投,惟見輕憐密愛,

    哪里有半分仇怨?

    桌上一個大花瓶中插滿了紅梅??恢邢胧翘炕馃谜?,馬夫人頸中扣子松

    開了,露出雪白的項頸,還露出了一條紅緞子的抹胸邊緣??贿咟c著的兩枝蠟燭

    卻是白色的,紅紅的燭火照在她紅撲撲的臉頰上。屋外朔風大雪,斗室內(nèi)卻是融

    融春暖。

    只聽段正淳道:「來來來,再陪我喝一杯,喝夠一個成雙成對?!?/br>
    馬夫人哼了一聲,膩聲道:「什幺成雙成對?我獨個兒在這里孤零零、冷清

    清的,日思夜想。朝盼晚望,總是記著你這個冤家,你……你……卻早將人拋在

    腦后,哪里想到來探望我一下?」

    說到這里,眼圈兒便紅了。

    蕭峰心想:「聽她說話,倒與秦紅棉、阮星竹差不多,莫非……莫非……她

    也是段正淳的舊情人幺?」

    段正淳低聲細氣的道:「我在大理,哪一天不是牽肚掛腸的想著我的小康?

    恨不得插翅飛來,將你摟在懷里,好好的憐你惜你。那日聽到你和馬副幫主成婚

    的訊息,我接連三日三夜沒吃一口飯。你既有了歸宿,我若再來探你,不免累了

    你。馬副幫主是丐幫中大有身分的英雄好漢,我再來跟你這個那個,可太也對他

    不起。這……這不是成了卑鄙小人幺?」

    馬夫人道:「誰希罕你來向我獻殷勤了?我只是記掛你,身上安好幺?心上

    快活幺?大事小事都順遂幺?只要你好,我就開心了,做人也有了滋味。你遠在

    大理,我要打聽你的訊息,不知可有多難。我身在信陽,這一顆心,又有哪一時、

    哪一刻不在你的身邊?」

    越說越低,蕭峰只覺她的說話膩中帶澀,軟洋洋地,說不盡的纏綿宛轉(zhuǎn),聽

    在耳中當真是蕩氣回腸,令人神為之奪、魂為之銷。然而她的說話又似純系出于

    自然,并非有意的狐媚。他平生見過的人著實不少,真想不到世上竟會有如此艷

    媚入骨的女子。蕭峰雖感詫異,臉上卻也不由自主的紅了。他曾見過段正淳另外

    兩個情婦,秦紅棉明朗爽快,阮星竹俏美愛嬌,這位馬夫人卻是柔到了極處,膩

    到了極處,又是另一種風流。

    段正淳眉花眼笑,伸手將她拉了過來,摟在懷里。馬夫人「唔」的一聲,半

    推半就,伸手略略撐拒。蕭峰眉頭一皺,不想看他二人的丑態(tài),忽聽得身側(cè)有人

    腳下使勁踏著積雪,發(fā)出擦的一聲響。他暗叫:「不好,這兩位打翻醋壇子,可

    要壞了我的大事?!?/br>
    身形如風,飄到秦紅棉等四人身后,一一點了她四人背心上的道。

    這四人也不知是誰做的手腳,便已動彈不得,這一次蕭峰點的是啞,令她們

    話也說不出來。秦紅棉和阮星竹耳聽得情郎和旁的女子如此情話連篇,自是怒火

    如焚,妒念似潮,站在窗外,雙倍受苦煎熬。

    這時,只聽屋內(nèi)的康敏道:「段郎,你這次來是不是因為知道我丈夫死了。」

    段正淳道:「我是來看看你啊,怕你悲傷過度?!?/br>
    康敏道:「你呀,就會說好聽的?!?/br>
    段正淳接道:「我要是不想你,我又怎幺會從大理趕過來呢?」

    康敏道:「好吧,那你以后打算怎幺安頓我呢?」

    段正淳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說!來,跟我親熱親熱,我想死你了!」

    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經(jīng)常都會這樣說。

    屋內(nèi)一陣響動,康敏推開段正淳,道:「你還是不肯帶我回大理。」

    段正淳故作無奈地道:「回大理做什幺?那里又潮又熱,你去了那會水土不

    服,會生病的!」

    康敏聞言氣得將衣裹緊,道:「唉呀!原來,你又讓我空歡喜一場?!?/br>
    段正淳俯過身去要抱康敏,口中道:「我當然不會讓你空歡喜一場了?!?/br>
    康敏叫道:「段郎,你別這樣,我要給你講個故事?!?/br>
    段正淳道:「在床上說?!?/br>
    康敏道:「不,段郎,我要你好好地聽我講。」

    她自知段正淳的沖動,自從她與楊孤鴻有了肌膚之親后,對段正淳早就沒有

    了沖動,所以她是不會再輕易地讓別的男人碰的。

    段正淳見不得逞,只好道:「好吧,我聽你說?!?/br>
    康敏道:「段郎,你先坐下來喝一杯,聽我慢慢地跟你說。」

    窗外的阮星竹和秦紅棉只氣得臉色發(fā)白,真恨不得馬上沖進屋內(nèi)把康敏千刀

    萬刮。

    阿紫和木婉清見自己的父親是這樣的男人,心中又是氣惱又是羞慚,也都對

    康敏恨之入骨,對段正淳也打心里瞧不起了。

    第3章美色當前不辯計,康敏毒倒段正淳在阮星竹與秦紅棉的心中,其

    實這幺多年來,早就沒有了年輕時候的那種心情,對段正淳雖然還是有著感情,

    但亦有恨意,尤其是秦紅棉,她苦苦尋找著段正淳的女人報仇,其實也并非真的

    是要吃醋,而是和每一個人一樣,都受不了自己所愛的人心中有其他人。所以現(xiàn)

    在,與其說她還愛著段正淳,還不如說她是為了報復(fù)段正淳,她先要殺光他的所

    有其他女人,再把段正淳奪回來,狠狠地折磨。當然,心中是還有愛,可是恨卻

    占了大半,她要做的就是毀滅,毀滅才是最終最完全的占有。不管是愛也好,是

    恨也好,誰都很難說得清楚。

    這時,屋內(nèi)的段正淳接過康敏遞給他的酒杯,仰脖喝干了,康敏這才緩緩地

    說道:「你知不知道,我小時候家里很窮,窮得連新衣服都買不起,而我又特別

    地喜歡穿花衣服,天天就纏著我爹,要他給我買?!?/br>
    段正淳接道:「我想你小時候一定也很漂亮!」

    康敏不理會他的奉承,繼續(xù)說道:「你從小大富大貴,自不知道窮人家孩子

    的苦處。那時候啊,我便是有一雙新鞋穿,那也開心得不得了。我七歲那一年上,

    我爹爹說,到臘月里,把我家養(yǎng)的三頭羊、十四只雞拿到市集上去賣了過年,再

    剪塊花布,回家來給我縫套新衣。我打從八月里爹爹說了這句話那時候起,就開

    始盼望了,我好好的喂雞、放羊好容易盼到了臘月,我天天催爹爹去賣羊、賣雞。

    爹爹總說,別這幺心急,到年近歲晚,雞羊賣得起價錢。過得幾天,下起大雪來,

    接連下了幾日幾晚。那一天傍晚,突然垮喇喇幾聲響,羊欄屋給大雪壓垮啦。幸

    好羊兒沒壓死。爹將羊兒牽在一旁,說道這可得早些去將羊兒賣了。不料就是這

    天半夜里,忽然羊叫狼嗥,吵了起來。爹爹說不好,有狼!提了標槍出去趕狼。

    可是三頭羊都給餓狼拖去啦,十幾只雞也給狼吃了大半。爹爹大叫大嚷,出去趕

    狼,想把羊兒奪回來。眼見他追入了山里,我著急得很,不知道爹爹能不能奪回

    羊兒。等了好久好久,才見爹爹一跛一拐的回來。他說在山崖上雪里滑了一交,

    摔傷了腿,標槍也摔到了崖底下,羊兒自然奪不回了。

    康敏停了一下,輕嘆一聲,接道道:「我好生失望,坐在雪地里放聲大哭。

    我天天好好放羊,就是想穿花衣衫,到頭來卻是一場空。我又哭又叫,只嚷。爹,

    你去把羊兒奪回來,我要穿新衣,我要穿新衣!」

    蕭峰聽到這里,一顆心沉了下去:「這女人如此天性涼??!她爹爹摔傷了,

    她不關(guān)心爹爹的傷勢,盡記著自己的花衣,何況雪夜追趕餓狼,那是何等危險的

    事?當時她雖年幼不懂事,卻也不該。」

    只聽她又說下去:「我爹爹說道:」小妹,咱們趕明兒再養(yǎng)幾頭羊,到明年

    賣了,一定給你買花衣服。我只是大哭不依??墒遣灰烙钟惺茬鄯ㄗ幽??不到

    半個月便過年了,隔壁江家姊姊穿了一件黃底紅花的新棉襖,一條蔥綠色黃花的

    褲子。我瞧得真是發(fā)了癡啦,氣得不肯吃飯。爹爹不斷哄我,我只不睬他?!?/br>
    段正淳笑道:「那時候要是我知道了,一定送十套、二十套新衣服給你?!?/br>
    說著伸了個懶腰,燭火搖晃,映得他臉上盡是醺醺酒意,nongnong。

    康敏道:「有十套、二十套,那就不希罕啦。那天是年三十,到了晚上,我

    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就悄悄起來,摸到隔壁江伯伯家里。大人在守歲,還

    沒睡,蠟燭點得明晃晃地,我見江家姊姊在炕上睡著了,她的新衣褲蓋在身上,

    紅艷艷的燭火照著,更加顯得好看。我呆呆的瞧著,瞧了很久很久,我悄悄走進

    房去。將那套新衣新褲拿了起來?!?/br>
    段正淳笑道:「偷新衣幺?哎唷,我只道咱們小敏只會偷漢子,原來來會偷

    衣服呢?!?/br>
    康敏眼中卻露出痛苦和仇恨的目光來,說道:「我才不是偷新衣新褲呢!我

    拿起桌上針線籃里的剪刀,將那件新衣裳剪得粉碎,又把那條褲子剪成了一條條

    的,永遠縫補不起來。我剪爛了這套新衣新褲之后,心中說不出的歡喜,比我自

    己有新衣服穿還要痛快?!?/br>
    窗外的幾個女人聽到這里,心中都不由發(fā)涼,沒想到康敏的妒忌之心竟然如

    此地強烈,她得不到的東西,就一定要毀滅,心腸就可想而知了。

    段正淳聽到這里,一直笑著的臉也不由得變了色,背心有著寒意,他次

    感覺眼前這個嬌艷無比的女人內(nèi)心的可怕。

    放下酒杯,段正淳道:「那些不愉快的往事就不要再提了,時候不早了,我

    們睡覺吧?!?/br>
    說著又要過來抱康敏。

    康敏推開他,叫道:「你別急嘛!」

    她側(cè)過身去,自衣袖里拿出一小包東西,傾倒在空酒杯中,然后倒上了酒,

    這才轉(zhuǎn)過身來道:「段郎,你再喝了這杯酒,我就陪你睡覺!」

    段正淳哪里知道她做了手腳,聽她這幺一說,高興地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康敏站起身來,在他的面前翩翩起舞,走了幾步,這才笑道:「段郎,你來

    抱我?。∧銇戆?!」

    段正淳聞言大喜,可是一起身,卻猛然覺得不起勁,渾身忽然使不上半點力

    氣來,同時也覺得頭暈?zāi)X脹,目昏眼花:「小敏,我醉了,動不了,你快過來??!」

    康敏笑道:「你只喝那點酒怎幺會醉了呢!你要是不來抱我,我就不陪你睡

    了!你快來嘛!」

    段正淳搖了搖頭,道:「小敏,我是真的動不了了,你自己過來吧!」

    康敏依然邊跳舞邊逗著他道:「我不信,你又騙我,我就要你自己來抱?!?/br>
    段正淳無奈,只得閉上雙眼,想運氣將酒逼出幾分,卻突然間神色變,只覺

    得丹田之中空空如也,哪里還有半分真氣存在。

    「小敏,有你身邊是不是什幺仇人?」

    段正淳眼開雙目標問道。

    康敏故作驚訝地道:「沒有啊,段郎,你怎幺突然這樣說呢?」

    段正淳道:「酒里有毒,我現(xiàn)在半點功力都沒有。一定是你仇人動了手腳?!?/br>
    康敏道:「哎呀,怎幺會這樣,可是我也喝了酒了啊,怎幺我卻沒有事呢?」

    段正淳道:「他一定是剛剛才下的毒,你真的沒有什幺仇人在身邊嗎?」

    康敏突然哈哈大笑道:「段郎啊,實在是對不起啊,我剛才給你倒酒的時候,

    不小心把一包藥弄到了酒杯里面,你可別怪我??!」

    段正淳心神一顫,暗道:「她這幺做,一定是想要我?guī)卮罄?!可是也?/br>
    不著這樣的?。 ?/br>
    康敏看到段正淳斜倒在床上,依舊笑過不停,雙目露出了詭異之色。

    段正淳道:「小敏,我不怪你?!?/br>
    哪料康敏忽然滿臉譏諷地盯住他,冷冷地道:「段郎,你還記不記得我曾經(jīng)

    說過,如果你有一天對不起我,我會把你的rou一口一口咬下來!」

    第4章情愛化成血淚仇,鬼魅突現(xiàn)奪魂魄段正淳眼見康敏目露兇光,嘴

    角盡是殘忍的笑容,心下也不由慌了,顫聲道:「小敏,別這樣,別……」

    康敏哪里肯聽,徑直走近床邊,不容分說地,惡狠狠地扯落段正淳的上衣,

    扳過他的肩頭,張口便咬,形如惡狼。

    段正淳一聲慘叫,只覺得痛入骨髓,康敏咬了一口,轉(zhuǎn)身狠狠吐出一塊rou和

    滿口的血,那副情形,甚是可怖。

    窗外四女聞得段正淳的慘叫聲,都不由暗暗縐眉。

    康敏滿嘴帶血,猶自大笑不止,站起身來,到對面房柱上取了一把寒光四射

    短劍,握在手中,緩步走向床邊,邊比劃邊道:「段郎,我早說過,你千萬不能

    對不起我,你今天可怨不了我。」

    段正淳心寒不已,知道這個女人心狠起來,什幺事都做得出來,當下將眼一

    閉,慘然道:「你來吧,我欠你的,今天全部還給你了?!?/br>
    康敏冷笑著跪上了床沿,緩緩舉起短劍,哪料段正淳忽然身子一聳,拼著最

    后一絲力氣撞向康敏的胸口??得舨涣嫌写艘蛔儯患伴W避,被他撞了下正著,

    跌下了床去。

    段正淳自己也徹底癱倒在了床上,再無法動彈半分。

    康敏爬將起來,不怒反笑,道:「段郎?。∧氵€是喜歡來硬的,哈哈哈……」

    短劍刺在了段正淳的胸口上,入rou一分,那雙白晰的小手緩緩用力,短劍在

    段正淳的胸上破皮開rou,犁出了一條長長的血口子,段正淳緊閉雙眼,張口痛呼,

    康敏卻狂笑不已,好一副狂虐你取樂我的殘忍場面。

    窗外的四人聽著段正淳的慘呼,心都不由提到了嗓子眼,偏偏卻不動動彈,

    不能出聲。

    康敏笑道:「段郎,我今天就看在我們往日的情份上,一劍刺死你,給你來

    個痛快的?!?/br>
    言畢緩緩舉起了短劍。

    段正淳心中一涼,知道今日定然逃不過這個女人的手了,腦中一動,忽然叫

    道:「別殺我,不然死后鬼魂會糾纏著你不放的,聽著男人死后都會纏著他的女

    人,以防止他的女人跟別人好。」

    康敏聞言果然有些驚慌,叫道:「你胡說!」

    段正淳叫道:「你看,你背后有人!」

    康敏不由自主地轉(zhuǎn)身往后一看,卻哪里見到半個人影。

    大笑道:「段郎,你還想騙我,我今天就是要殺了你?!?/br>
    短劍倏地扎向段正淳的胸。

    段正淳忽然抬手一指點出,正中康敏的肩井,康敏應(yīng)指而倒,躺在床上動彈

    不得。

    原來在康敏舉劍刺下的一瞬間,段正淳忽然覺得后心輸入一股真氣,令他暫

    時有了動彈的能力,當下不容多想,舉手便點了康敏的道,而那股真氣卻也頓時

    停止了,他依然無法動彈。

    原來,窗外的簫峰有意要誘使康敏說出帶頭大哥的下落,是以隔窗暗暗助了

    段正淳一時之力。

    康敏也是莫名其妙,只道段正淳是騙她的,武功并未失去,心不由一下子沉

    了下去。

    這時,房門忽然洞開,一個人走了進來,看他連門都不敲就往里闖,顯然如

    果不是不速之客,就是跟房間的主人十分熟絡(luò)了。

    康敏借著燭光看得真切,來人是執(zhí)法長老白世鏡。

    白世鏡一看到房中的情形,也不由大大地吃驚,問道:「夫人,你怎幺還沒

    殺了這姓段的???」

    康敏道:「你小心,他的武功未失,我被他點了道!」

    白世鏡道:「他中了化功散,怎幺可能還有武功!」

    伸手去扶起康敏,道:「你沒事吧?」

    康敏白了他一眼,道:「快殺了他,帶我離開這里,我一刻也不想呆在這里

    了!」

    看情形,暈然兩人早就密謀好了要殺段正淳的。

    白世鏡聞言,站起身了,撥下了背上的彎刀,揮腕就要砍落。

    正在此時,燭光突然滅去,一個人影顯在了窗外,一飄一飄的,甚是嚇人。

    白世鏡喝道:「是誰!」

    顧不得砍段正淳,逼近窗外叫道:「你是何人?」

    那人影一動,一手穿窗而入,曲指如鉤,扣向白世鏡的咽喉。

    白世鏡大驚,向后跳開兩步躲了開去,驚叫道:「你……你怎幺會鎖喉功?」

    康敏一聽到鎖喉功三個字,頓時嚇得魂飛天外,顫聲叫道:「世鏡,你

    ……你怎幺了?你看見誰了?」

    窗外人影陰惻惻地道:「我死得好慘哪……你們這對jian夫婦,我回來報仇來

    了……還我命來……」

    白世鏡嚇得連連叫道:「馬大元兄弟,你別殺我,我不想害你啊,都是康敏

    逼我那樣干的??!真的不關(guān)我的事??!」

    康敏更是嚇破了膽,大叫道:「世鏡,你說什幺,你到底……你到底看見誰

    了?」

    白世鏡忽然大吼一聲,單刀寒光一閃,照著人影狠狠地刺去。

    但聞「逢」地一聲,房門破開,將白世鏡砸倒在地,一條人影魅一般飄了進

    來。

    康敏聽到聲響,卻看不清是怎幺回事,大叫道:「世鏡,世鏡你怎幺了?」

    那人影飄近白世鏡身邊,再度使出鎖喉擒拿手,招招直扣白世鏡咽喉。

    白世鏡閃身避開,那人影快愈鬼魅,白世鏡只避開一擊,第二招咽喉便被那

    人牢牢地扣上了,那人單臂將白世鏡舉在空中,令白世鏡動彈不動。

    堂堂丐幫執(zhí)法長老,武功自是不俗,但一來他心神大亂,二者來人武功之高,

    實是深不可測。

    白世鏡驚叫道:「馬……馬大元兄弟,你就饒了我吧,都……都是那個賤女

    人逼我干的??!」

    康敏此時反而冷靜了下來,喝道:「你害怕什幺,白世鏡,沒用的東西,是

    ……是我,是我殺了你,你要怎幺樣?馬大元,你活在世上是個膿包,死了也沒

    用,老娘不怕你?!?/br>
    白世鏡被捏著喉嚨套在空中,呼吸不得,強撐一口氣,叫道:「大元……兄

    弟,饒命啊……你老婆偷看了汪幫主的遺令,知道你不會揭露簫峰的,所以她才

    讓我害你!都是她指使我干的!」

    康敏此時還是不相信屋中的那人影是馬大元的鬼魂,喝問道:「|白世鏡,

    馬大元沒死嗎?可是我親眼看見你殺死了他啊?!?/br>
    白世鏡正待接話,那人影忽然手腕一動,將白世鏡的脖子扭斷,白世鏡頓時

    如爛泥一般地掉落在地,而那人影卻憑空消失了。

    康敏聞得聲響,頓感不妙,大叫道:「世鏡,你怎幺了?」

    屋內(nèi)再無人應(yīng)答,康敏只得掙扎著要下床來。

    簫峰見再無法探聽下去,飄身到阮星竹四人身后,一揮手解去了她們的道,

    這時,一條黑影飛掠而過,簫峰知他便是殺白世鏡的人,哪里容他跑脫,當下展

    開輕功追了上去。

    那人影翻騰跳躍,輕功高絕,簫峰全力追趕,竟是無法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但他怎幺會容得這個逃脫,便死死地跟著追去。

    阮星竹四人得了自由,一齊擁入了房中,點亮了蠟燭。

    康敏眼看突然來了四個大小美人兒,驚訝不已。

    段正淳卻高興地叫道:「紅棉,星竹,你們都來了?」

    第5章一掌震懾神秘人,紅顏消損慘兮兮阮量竹與秦紅棉兩人二話不說,

    幾乎同時出手,左右給了段正淳一個響亮的耳光。

    段正淳一怔,道:「你們……你們這是……」

    秦紅棉道:「如果不是看上孩子的面上,我今日便與你恩斷意絕!」

    阮星竹也別過了臉去,不再理他了。

    段正淳見自己這副丑態(tài),盡落入她們的眼中,心中往日的形象早沒了,自己

    在她們的心目中再也不是風流倜儻的王爺,而是個下流的男人。心中一沉,不由

    長嘆了起來。

    木婉清冷冷地看著自己的親生父親,連叫一聲的意思都沒有,秦紅棉也沒有

    逼她。

    阿紫看到康敏掉落在地上的短劍,不由俯身撿了起來,以手摸著劍刃,臉上

    浮出了詭異的笑容。

    阮星竹與秦木棉畢竟和段正淳有過夫妻之恩,也不忍看他如此,當下也極不

    情愿地將他扶出了房去。木婉清也跟著出去了,只有阿紫還留在房中,她要為自

    己的母親,也為她自己狠狠地出一口惡氣。而康敏,一代苦命的紅顏,命運從此

    徹底地轉(zhuǎn)折了。

    荒村,曠野,矮樹林。

    兩條人影電閃,破空之風尖嘯著。

    后面追著的是簫峰,邊追邊大叫道:「前輩,請留步!」

    前面那人影哪里肯聽,起落如飛,依不停地朝前方遁去。

    驀地,一聲長嘯遙遙傳來,直震得大地為之動搖,九霄亦為之迸裂。

    緊接著一條白影如流星自天際劃落,堵在了那人影之前。

    那人影只得停來,這才看清楚是一個灰衣蒙面人,雙目精光四射,顯示他的

    深厚的內(nèi)力修為。

    白影卻是一個俊雅絕倫的青年,衣衫無風而自動,神態(tài)瀟灑之極。

    灰衣輕輕笑道:「北喬峰果然名不虛傳,單是輕功之高,就令老夫佩服。前

    面這位小兄弟,可就是近來名動江湖的玉面煞星楊孤鴻嗎?」

    那青年朗聲笑道:「這位前輩好眼力,不過玉面煞星就不敢當了,在下

    正是楊孤鴻?!?/br>
    灰衣人哈哈一笑,道:「很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只是,老夫與你素無過

    節(jié),還請讓讓道吧!」

    楊孤鴻道:「我看得出簫兄還有事要向你請教,晚輩斗膽請您回答簫兄幾個

    問題?!?/br>
    灰衣人冷哼道:「怎幺?你敢逼迫老夫幺?」

    楊孤鴻道:「在下絕無此意,就算是前輩給我一個面子吧!」

    灰衣服大喝一聲:「不知死活的小輩!」

    驀地揚手一掌,去勢如電,挾著奔雷之聲,帶開天劈地之勢,當胸拍出。

    楊孤鴻和簫峰同時叫了出來:「大力金剛掌!」

    說時遲,那時快,楊孤鴻待鐵掌近身,也是一掌拍出,看起來無招無式,卻

    勁力非凡,看起來緩慢,實則飄忽快捷。

    ?!獌扇苏屏訉崳瑒艢饧ど?,好一個飛沙走石,就連簫峰都不由得閃身

    避了開去。

    灰衣人退開了五六步,喘著粗氣,雙目暴睜,而楊孤鴻卻神態(tài)自然,垂手穩(wěn)

    立于原地,笑容滿面。

    一招,高下立判,簫峰早知楊孤鴻高深難測,而此番見他一掌擊退灰衣人,

    心中也不由自嘆不如。

    灰衣人道:「玉面煞星,果然人如其名,老夫生平難逢敵手,想不到你的武

    功竟然這般了得,看來,老夫真的老了,不中用了!」

    楊孤鴻道:「前輩過獎了,在下只不過是有了奇遇而已,否則一定敵不過前

    輩一根手指。」

    灰衣人道:「勝而不驕,很好!很好!」

    轉(zhuǎn)身又對簫峰道:「你還是回去看看吧,別再問我了!」

    言畢向旁掠去,楊孤鴻與簫峰都沒有再阻攔,簫峰只來得及問了一聲:「前

    輩,回去看什幺?」

    灰衣人早沒了蹤影。

    楊孤鴻道:「此人武功之高,似乎不在簫兄之下,不知簫兄可知他是誰?」

    簫峰道:「我也不知道他是何人,也不知是敵是友。不好,可能康敏會出事,

    我得趕回去看看!」

    簫峰也來不及道別,返身急急飛掠了回去。

    楊孤鴻自然知道康敏會發(fā)生什幺事,但是他并不急,因為他有一個非常秘密

    的計劃在心中產(chǎn)生了。

    簫峰一路狂奔,返回到馬宅,卻見里面已然靜悄悄一片,不見了阮星竹和段

    正淳他們,只見康敏癱坐在房中,全身在痙攣著,發(fā)絲凌亂不堪,除了光鮮的衣

    服,就是十足的乞丐樣。

    聽到簫峰的腳步聲,康敏微微轉(zhuǎn)過臉來,叫道:「簫峰,你來了?快來救救

    我!」

    簫峰緩步走到康敏的面前,一看之下,也不由得心驚不已,只見康敏渾身是

    血,臉上被劃得皮開rou綻,可怖之極。原本一張妖艷無比的臉,現(xiàn)在卻變得丑陋

    之極,一看之下,形如鬼怪。

    簫峰心中對她雖然是恨之入骨,但看到她這副模樣兒,也是有所不忍,但畢

    竟心中憤而難平,罵道:「你這個賤人,殺害了馬大元兄弟,現(xiàn)在還要來害我,

    你怎幺會變成這個樣子?」

    康敏凄慘地苦笑道:「我怎幺會加害于你,我一直都是仰慕你的,如果不是

    因為你對我視若無睹,我根本就不會落得今天這樣的下場。是你……全是你把我

    害成這樣的,想我康敏美艷無雙,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可以拒絕得了我,可是你…

    …你卻連正眼看我一眼都沒有!我康敏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簫峰不愿意聽她的話,道:「你昨晚說的話我可全都聽見了!」

    康敏垂頭道:「那好,你殺了我吧!」

    簫峰輕蔑看著她道:「殺你?我還怕弄臟了我的手呢!」

    康敏哽咽道:「喬峰,求求你殺了我,阿紫那個小賤人,挑斷了我的經(jīng)脈,

    我現(xiàn)在是個廢人了,她把我劃傷,還在我的傷口上倒蜂蜜,讓螞蟻來咬我,我活

    著還有什幺意思?」

    簫峰這才仔細一看,果然見她全身是傷,身上已經(jīng)有了許多螞蟻,實在有些

    慘不忍睹。

    「喬峰,我落得今天這樣,我也無話可說,如果當肯看我一眼,也許你我之

    間都不會有事,你的父母恩師也不會有事,都是你,你自命為大英雄,說什幺不

    近女色,裝什幺正人君子,都是你,全是你把我們逼成了今天這樣的?!?/br>
    第6章紅顏一怒招橫貨,阿紫魔性使人驚簫峰哪里能理解這個女人的心

    思,萬分不敢相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