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番外:趙祁白
70.番外:趙祁白
趙祁白面前的一杯茶都涼透了,邢國臺還在訓(xùn)話,他聽著聽著就走神了,目光不由自主地往樓上看。 從北海道回來三天,除了吃飯,邢窈都在自己的房間里待著,連樓都不下。 家里就這些人,每年春節(jié)都不算熱鬧。 外面時不時傳來一聲鞭炮響,驚得籠子里的鳥有些狂躁,撲騰著翅膀折騰,邢國臺終于起身,趙祁白如釋重負(fù)般松了一口氣,上樓經(jīng)過邢窈的臥室,他在門外站了幾分鐘,最后卻還是沒有敲門。 他已經(jīng)好多天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可能是午飯時多喝了幾杯酒,腦袋昏昏沉沉的,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了,醒來時房間里一片黑。 內(nèi)褲里潮濕的黏膩感讓他回想起夢中零星散碎的畫面。 十幾個人的酒吧包廂里,周圍喧囂吵鬧,他和她在角落寂靜地親吻,他應(yīng)該喝醉了,卻清晰得記得她唇角葡萄汁的甜味,和通紅的臉。 畫面一轉(zhuǎn),又到了北海道酒店走廊,他罵走了準(zhǔn)備跟她告白的同學(xué),還差點動手,她生氣,不愿意理他。 不用你管,去找你的女朋友。 他哪有什么女朋友。 朋友幫忙騙了她,她就一直記著。 她要去泡溫泉,出來之前換好了衣服,第一次穿木屐鞋不習(xí)慣,又因為跟他生氣沒看路,險些摔下樓。 他收攏的手掌里是一片柔軟觸感。 只是稍稍回想,身體里難以啟齒的欲望就開始躁動翻涌。 啪!趙祁白給了自己一巴掌。 爸,媽,我臨時接到通知,要回醫(yī)院值班,開車走,不用送了,你們休息,有時間了我再回來。窈窈和外公都睡了,我沒跟他們說,等到了南城再打電話。 這么急 車開出院子,邢窈跑著追出去,趙祁白在后視鏡里看到她,心一慌,一腳踩了剎車。 她連鞋都沒來得及換,也只穿了睡衣,彎著腰急促地喘氣,趙祁白脫下外套給她披上,板著臉訓(xùn)她,晚上氣溫零下幾度,感冒了怎么辦。 趙祁白太擅長隱忍,所有情緒都掩飾地不露痕跡,天黑,路燈也不太亮,他笑得難看虛假也沒什么關(guān)系。 別生氣,你睡著了,不想吵醒你才沒有跟你說,爺爺明天早上肯定會告訴你的,窈窈?哭什么啊,哥哥又不是以后都不回來了。外面好冷,快回去睡覺。 再不回去就把你裝包里帶走,人家要問,這是誰啊,我就說這是我妹,人家肯定會笑話你這么大了還粘人,羞不羞,害不害臊? 窈窈,松手。 她不肯,固執(zhí)地追問,哪天回來? 不好說,醫(yī)院忙得很,閑下來就能請假回來看你,趙祁白盡量維持著自然,不暴露半點馬腳,握著她的手送到嘴邊哈氣,搓熱,這樣吧,等你高考完,哥哥帶你去挪威看極光。 真的? 真的。 他也沒去過,只是聽朋友說,挪威的Finnmark在冬季比較容易遇到極光。 趙祁白是真的想帶邢窈去看極光,可是他沒能等到邢窈高考。 醫(yī)療隊所有軍醫(yī)第一任務(wù)就是盡全力搶救前線受傷的戰(zhàn)士,死亡到來的這一刻,趙祁白想起父母親人,想起邢窈,她還在家等著他一起去看極光。 不知道工作繁忙的趙市長能不能記得在她畢業(yè)那天去學(xué)校,別人都有父母接,窈窈不能沒有。 她應(yīng)該又長高了些,不知道那雙高跟鞋還合不合腳。 成年了,可以談戀愛了,不知道大學(xué)里那些男生懂不懂怎么對她好,他應(yīng)該叮囑他們,窈窈不喜歡煙味,不能吃太辣的東西,討厭不認(rèn)識的人盯著她看,她不是兇,她只是不喜歡笑,如果條件允許,能養(yǎng)條狗的話她會很高興等等,還有很多很多。 可是窈窈,對不起。 我要把你丟下了。 嘿!又是兩個月,那就給大家拜個早年吧,希望大家都好。 老話,永遠(yuǎn)有人等,永遠(yuǎn)有人愛。 快樂就完事了! 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