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了
不走了
許芳晗與祁修白因為家族的關(guān)系算得上是世交的青梅竹馬,雖然祁修白這幾年不在北城,近日回來也不知能待多久,可人就是這樣,無論如何始終難以放下心里頭那點莫名的執(zhí)念。 片刻,許芳晗翩然而至,迎著前方俊雅溫和的男人露出一抹甜美的微笑,親昵的挽上男人的手臂再次道,修白哥,你怎么就要走了?不多留一下呢。 祁修白微皺了皺眉,卻仍舊耐著性子道,嗯,有點急事,蘭芝那里我回頭會跟她說的,今晚就不多陪了。說著不著痕跡撤離了手臂。 許芳晗感覺雙手一空,急忙道,可是,你這么久不回來,大家都很想你,尤其是你meimei蘭芝,今天她可還是壽星呢? 我知道,所以麻煩你了今天多陪陪她。祁修白禮貌婉拒著,正欲走人旁邊不知何時躥出一抹紅,祁蘭芝拖著禮服上前急吼吼道,二哥!芳晗!你們躲這兒可真是讓我好找??! 二人俱是一驚,祁蘭芝卻是直接沖上前就要推著祁修白往廳內(nèi)去,二哥快走啊,要切蛋糕了。祁修白避之不及,許芳晗這時卻反而略微伸出手攔了一下體貼的在一旁道,蘭芝,修白哥說他有急事要去辦。 祁蘭芝一聽立馬不干了,什么急事?非得要現(xiàn)在,我生日哎,二哥你太不夠意思了吧,我都多久沒見你了,不行,今天你必須要陪我。 祁修白隱隱有些不耐,肅然道,蘭芝,別鬧了。 吵嚷聲愈發(fā)大了起來,蘇瓷這邊聽得模糊分辨不清具體那邊在說什么,此時又無法走動,歪著脖子去聽也無濟于事,她頓時泄氣起來,她好像又給祁叔叔惹麻煩了。 程晏之冷不丁開口,你再揪這裙子就要壞了。蘇瓷反應(yīng)過來,忙松開了被她蹂躪的不成樣子的裙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纖細的雙手這次輕輕交疊在一起顯得有些拘謹。 程晏之忽覺得有些好笑,到底是個單純的小姑娘,有什么情緒都顯現(xiàn)在那張嬌嫩的小臉上,看她這一副愁眉苦臉憋屈的樣子,他好心道,要不我去看看?聞言,蘇瓷烏黑的眼珠抬起來偷偷看了他一眼,隨即又立馬移開搖了搖頭拒絕了,別,不要了。 真是個小傻子,明明那么想知道,為什么要委屈自己呢?程晏之想,然后再聯(lián)系不久前女孩輕微的異樣,他這才明白過來篤定道,你剛剛說的就是她? 什么?蘇瓷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念一想才明白過來這個她指的是誰,定是她那句壞女人被他給聽出來了,一抹紅暈霎時爬上她白皙的小臉,宛如一個做錯了事羞憤不已的樣子,丟臉死了她想,她弱弱否認道,不是 欲蓋彌彰反而露了怯,程晏之一副深信不疑的表情,蘇瓷低著頭愧疚極了,祁修白不喜歡她撒謊更不喜歡她對人沒禮貌,她還記得上次還在江城的時候,她為了給朋友過生日卻撒謊在學校學習,不到一晚就被揭穿,那個時候,他的表情蘇瓷一直也無法忘記,一定是太失望了吧。 程叔叔,你可以不要告訴小祁叔叔嗎?我不是故意的罵她的。 她欺負你了?為什么不跟修白說呢? 也沒有人家說的是實話而已,她的確像個包袱一樣跟在祁修白的身邊,除了給他帶來各種麻煩一點用也沒有。 程晏之還想再說些什么,不遠處的聲音不知為何忽的停了。不過片刻,他站起來瞇了瞇眼朦朧中瞥見一道欣長的身影匆匆而來,如果不是他眼花,那滿身的冷冽之氣在這盛夏的夜晚顯得如此突兀。放置于他所認識的那個向來溫和矜雅的祁修白身上則莫名多了一絲違和。 然則只有一瞬,那冷冽之氣全無,小祁叔叔,你來了?蘇瓷看見來人輕聲呼喚道語氣難掩驚喜,說著就要站起來迎上去。 祁修白已先人一步攔住了她的舉動語氣溫柔,小心,別亂動。蘇瓷一經(jīng)提醒忙點頭如搗蒜,嗯,我不是故意的。乖的讓人心疼,祁修白不由得輕聲道,我知道,我們走吧,馬上去醫(yī)院。再拖下去恐怕對傷勢不好,他將人輕輕抱起來。 而程晏之立在一旁已冷眼旁觀多時,他心中的閃過一抹異樣,二人這超乎尋常的親呢似乎不太一般,少女先前還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這會兒完全一掃陰霾,乖乖聽話的窩在男人懷里。像一只雪白的小兔子,只不過似乎這只兔子已有主人。 修白,我送你們吧,正好趙豫的醫(yī)院就在附近開過去不到半個小時,去他那兒還方便些。他道。祁修白一聽是趙豫便答應(yīng)了,也好。他的確是離開北城太久了,也是時候該回來了。 幾人到醫(yī)院的時候,趙豫已經(jīng)等候多時,程晏之在車上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還有點不敢相信,此刻見到了人才覺得有幾分真實,他上前本欲勾肩搭背瞥見他懷里的女孩,急忙道,修白?。『镁貌灰?,咦,這孩子是怎么了? 程晏之插嘴道,跌倒了,你快檢查看看吧,已經(jīng)拖了一段時間了。行吧,那先看病,等會兒咱們?nèi)俸煤脭⑴f。說著就將人安置在了病床上。 趙豫自己的醫(yī)院向來是親力親為,更遑論好友送來的病人,他自然是更加好心照料,好在送來的還算是及時也沒有二次損傷,趙豫仔細檢查了一番拍了幾個片子確認沒有傷筋動骨,便開了些藥叮囑修養(yǎng)一陣即可。 真的不打緊嗎?蘇瓷上好藥回了家躺在床上,心里還有些不放心,她扯了扯祁修白的衣袖問,還有,小祁叔叔,下個月我還要表演舞蹈呢,那個時候能好嗎? 祁修白揉了揉了女孩的發(fā)頂,嗯,放心,不過這幾天舞蹈學校那邊要幫你請假了。得到肯定的回答,蘇瓷漸漸安心下來,眼皮耷拉著吃了藥有些昏昏欲睡起來,片刻,祁修白掖好被子輕輕將門掩上下樓去了客廳。 睡了?程晏之見他出來問道。 祁修白點頭,嗯。 客廳里趙豫溜了一圈,已經(jīng)點好外賣啤酒只等他來,快來快來,咱們?nèi)鐐z多久沒齊過,想當年咱們幾個在z大可是橫掃一片。 提起往事幾人俱是懷念,趙豫猛灌了一瓶酒后話匣子一開就停不下來,不是我說,修白,這些年你都在哪兒呢?怎么也不聯(lián)系聯(lián)系我們這些老同學? 是啊。程晏之也搭腔道,睨了一眼旁邊的男人,見祁修白依舊只是微抿抿了杯中的酒,和以前的一樣的習慣,溫和內(nèi)斂極有自己的規(guī)矩。 在江城,發(fā)生了點事情就一直呆在那兒了,最近老爺子身子不利索才回來。祁修白回。 趙豫一聽頓時八卦起來,什么事?你不會是跑江城結(jié)婚了吧,孩子都這么大了。 祁修白否認道,沒有,是親戚的孩子我?guī)兔φ湛匆欢螘r間,這事兒說來話長,以后我慢慢跟你們說吧。 唉,我還以為你是開了竅連老婆孩子都有了,不像我們倆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你說你們倆,當年大學的時候不是挺能招蜂引蝶的嗎?怎么還越活越回去了 趙豫喝起酒來就胡說個沒完沒了,倒是程晏之忽的想起來問,這次回來還走嗎? 祁修白看了他一眼,良久搖了搖頭。 那就好。二人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