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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壽元跟在男子后面,小碎步的在后邊趕,今晚爺原本應留在淑嬪那邊的...可剛把奴仆遣退完,沒過一會,爺就自己一個人出來了。 他小心翼翼得喊道:“您可要...” “不用”匪晏淡淡開口,聽不出什么情緒,壽元啞言,說實在的,他著實想不明白爺為什么要這樣做,明明知道非會惹得自己不愉快,卻還一而再再而三的這樣。 “姑姑,坐下吃點兒吧”小玉捧著碟糕點,輕聲勸道, 澗月身披黑色斗篷,緩緩摘下,站著環(huán)視了一眼養(yǎng)心殿,水晶玉璧為燈,黃琉璃為瓦,正中央是皇帝的金漆雕龍寶座,又以藍田玉為壁, 很亮,甚至是有點刺眼,巨大的雕金蟠龍環(huán)繞在四周,仿佛要從墻壁柱子里飛騰出來一般,她是鮮少來這兒的, 幼時,她曾被先帝抱著坐在那寶座上,小小的她,和皇帝坐在頂端之上,底下跪著一眾大臣,一個個匍匐低頭,讓人看不清楚他們的神情,那時只覺好奇新鮮,而如今,當她再一次踏進這個地方的時候,回想那時,回想到那群身著朝服,頭戴烏紗帽頭壓得低得不能再低的大臣們, 好可怕阿。 這四周金碧輝煌的浮雕云龍,看著就像要吃人般。 她是恨極了的,恨那殘忍的劊子手,恨那過河拆橋狼心狗肺的假模假樣的官員,恨那立在宮廷之巔上,以普度眾生的目光傾聽凡間的天龍真子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所謂正義,天地莽莽,浩浩正義,說盡正義,正義何在? “姑姑?!毙∮衤曇魬┣蟮溃∮穹蠲压霉脦眇B(yǎng)心殿,卻足足等了有一個時辰,也不見爺過來,這姑姑也不說話,偷偷問了她身邊的人,這才知道,姑姑一整晚都沒有吃飯了,她捧著這糕點,有點不知所措, 姑姑的眼神....好可怕,一直緊盯著那龍座,讓小玉不寒而栗。 澗月回過神,略帶歉意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輕拿起一塊糕點,小口咬了一下,然后朝小玉笑了笑 這位姑姑可是爺捧在心尖尖上的人。 想來也奇怪,爺一般與姑姑見面,都不會在養(yǎng)心殿里的,小玉隱隱約約感覺,兩人今晚不會又要因為什么事而發(fā)生爭執(zhí)才是。 正想著,宮殿門從外面被人推開了,是壽元, “爺”小玉微微彎腰,朝陛下頜首恭敬道。 澗月聞聲,也不再看那處兒了, “我想著你也快到了”她輕松道 “你倒挺愜意”聲音沉厚卻不沉悶, 澗月挑眉看著他,環(huán)手抱胸用著一種得意洋洋的語氣說:“誰讓你總是那么古板”不是她時間估摸的準,而是每次他一直都是前后一個時辰就會來找她,神情說不上來的驕傲感,昂著小腦袋,匪晏眼眸閃著黝黑的光亮, “是阿...”匪晏低頭輕聲說道,聲音很小很小,只有身邊的壽元聽得見。 “什么?”澗月沒聽清他說了什么,疑惑的看著匪晏,他輕輕搖搖頭, 她正眼看著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手里拿著塊糕點,揚了揚:“吃嗎?” 他站在她旁邊,寵溺地望著她,眼里閃動著皎潔的光芒,還有對她毫不掩飾的愛意,小玉適時得把糕點端到他面前,剛溫和的說了一句“不用...”眼睛就瞟到那糕點上,視線一下子凝聚到了那一盒糕點上,眼睛瞬間有什么東西在散發(fā),然后翻涌著在飄浮,最后又重歸平靜。 澗月自然沒有注意到他的這個視線的變化,也不注意他在自己身上的眼神,見他不想吃,自己又轉(zhuǎn)過身去想要往養(yǎng)心殿的其他地方走走,其實也只是找個想要離開的借口,顯得自然一些 現(xiàn)在她面前的,是皇帝,不是她的鳥兒。 現(xiàn)在的她,害怕著關于皇帝的一切,她的爹爹,那個喜歡把她抱起來拋高高的爹爹,就是因為先帝而遭受了殺生之禍, 先帝是對她極好的,現(xiàn)在想來這一份極好的,是不是也是隱藏的禍根? 突然,匪晏拉住了她的手腕。 他神色有些奇怪,然后緩緩抬起她拿著糕點的手心臟彌漫出澀疼, “綰綰,你向來是不吃這綠豆糕的。” “你向來,是不愛吃的?!?/br> 少時,澗月頑皮搗蛋,不只是裘大將軍的獨女,其兄又是御前金吾衛(wèi),左右不過十七八的年紀,但卻是御前侍衛(wèi)里的頭號響當當?shù)娜宋?,其余人手持刀具劍器,唯獨他只耍丈二紅纓槍,任憑后面一群人追趕著要喊要罵,他總一笑置之,后先帝對其青睞有加,特賜予其白龍銀槍,自此澗月的哥哥又號稱“銀槍小霸王” 澗月當時看得眼饞,這可是皇帝爺爺賜予的呀,雖皇帝爺爺對她分外寵愛,但她可卻從來沒有得到過這么響當當和亮晶晶的東西,而且閃閃發(fā)亮的頭頂?shù)募饧饩拖駮险f的西王母發(fā)冠上的明珠 找了某時某刻,趁著哥哥和匪晏外出瀟灑時,鉆進他的房間里,她人嬌小,自然扛不動那丈尺長的銀槍,澗月,那一股子不服輸?shù)妮^勁的氣就又上來了,隨意從桌子上拿了一塊綠豆糕咬了起來,然后提著個氣,要把銀槍往身上扛。 哥哥和匪晏進來的時候,她料想不及,嘴巴那一口綠豆糕還沒噎下去,活生生的卡在中間,咳的要死要活,門口的兩人臉色一白,眼看不對勁,匪晏慌忙遞水給她順氣,而澗月近乎要被哥哥扒了一層皮,確定沒事后,當時澗月蒼白著一張臉直往匪晏身后躲,山時氣得更盛了,直接一把把匪晏拉過去,那原本時時維護她的匪晏,也溫和一點點扒拉開她的手,笑道:“該罰?!?/br> 因此,她是向來是不愛吃的 什么時候成這樣了?是從他踏進皇宮的那一天,還是從他和澗月一起看了不該看的春宮圖?亦或是從裘父被召進父皇寢宮的那天晚上? 好像什么東西都在悄無聲息地在變化著,多少記憶蒙上塵土然后又消失了 雕花燈盞內(nèi)的蠟燭里幽黃的燭光伴著時不時吹進來的月夜涼風明明滅滅地搖曳,一盞盞發(fā)著橘黃色、微弱光芒,忽明忽暗的遍布在寢宮內(nèi) 修長的身子上坐著一個嬌小的女人,雙腿分開,跨坐他身上,匪晏躺得很直,褻褲里的性物已悄然昂起龍頭,匪晏其實并不熱的,卻莫名地升騰起一股一股陌生的燥熱,像是有無數(shù)只螞蟻在爬一般 匪晏按住胸口的那一只小手,無聲的告訴她不可以再動了, 即便如此,可仍然還是露出了大半個前胸,衣帶松垮的只能輕系在腰間,仿佛只要再扯一下就要散開一樣, 精致的鎖骨,連帶著下滑的胸膛,若隱若現(xiàn) “不可以,綰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