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的小妖精46
大師的小妖精46
遇到那兔妖時,牧瀟瀟就知道氣運(yùn)子大概在附近,卻沒想到第二日就碰面了。 白子逸和她剛行了一段路,正倚在一棵大樹邊歇息,兩人依偎在一起,同以往一樣時不時說兩句悄悄話。 大師,那邊好像有人過來了。牧瀟瀟道。 白子逸捏了捏她的耳垂,夸道:瀟瀟,你的聽覺比以前更靈敏了。 跟大師比還差得遠(yuǎn)呢。不過得到大師親口表揚(yáng),我要索取獎勵了哦。牧瀟瀟笑瞇瞇看他,雙手捧著他臉,湊上去就是幾個口水吻?。 白子逸無奈地?fù)崦男惆l(fā),任由他在自己臉上親滿口水吻。 等到卓不凡趕到這邊后,看到的就是膩膩歪歪的兩人。 牧瀟瀟抬眼望去,來人穿一身烏山門派捉妖道袍,身形偉岸,相貌英俊,氣質(zhì)不凡,他手上握著一柄厚重的劍,眉宇間凝著一絲解不開的煩悶。 似乎沒想到這荒山野嶺的竟能遇到同道中人,卓不凡眼中閃過一道詫異之色。 這男子俊美無鑄,眉宇間好似有一股淡淡的妖冶邪魅,還有這男人身邊的女子,美若天仙,不似凡人。 卓不凡身為氣運(yùn)子,雖沒有白子逸這個大反派那般敏銳的感官,但他的第六感很準(zhǔn)。 這兩人都給他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詭譎,十分詭譎。 這位兄臺也是捉妖師?卓不凡朝白子逸一抱拳,在下師承烏山,敢問兄臺師承何處? 白子逸淡淡道了句:無門無派,閑云野鶴。 微頓,他垂頭看向懷里的女子,表情似乎瞬間轉(zhuǎn)柔,然后加了一句,此乃內(nèi)子。牧瀟瀟怔愣,心中歡喜,表面卻幽怨地橫他一眼,大師,婚禮都沒有,我怎的就成了你內(nèi)子了? 白子逸將她擁在懷里,道:我們已經(jīng)洞房過了,也春風(fēng)無數(shù)度了,你不是內(nèi)子又是什么?其他不過虛禮。 牧瀟瀟眉飛色舞地道:唉?雖為虛禮,卻也是一種形式,大師口頭說說怎么行,補(bǔ),一定得補(bǔ)。 你若喜歡,日后我補(bǔ)上。 牧瀟瀟不知想到什么,忽地一臉?gòu)尚叩氐溃耗谴髱熞院笫遣皇堑酶目诹耍?/br> 白子逸微怔,然后低笑出聲,夫人?還是娘子?亦或者媳婦?你喜歡哪個,我便改口叫哪個。 牧瀟瀟輕咳一聲,平時便算了,我想聽的時候你再叫給我聽。 白子逸嘴角微微掀起,好。我知道你害羞,這稱呼當(dāng)做小情趣也好。 不知不覺中就被忽略成了空氣還被強(qiáng)塞一把甜膩糖丸的卓不凡: 在下卓不凡,敢問兄臺和令夫人如何稱呼?卓不凡打斷兩人的你儂我儂。 白子逸眼眸一轉(zhuǎn),那雙灰蒙蒙的眼對上他。 卓不凡心下一驚,竟發(fā)現(xiàn)他這雙眼睛毫無神采,他的眼睛是瞎的! 我夫君姓白,癡長你幾歲,你可稱他為白兄,至于我,你不介意的話,叫我一聲嫂子便可。牧瀟瀟笑笑地道。 沒錯,她在占?xì)膺\(yùn)子的便宜。 如果能在大師暴露邪術(shù)之前同這卓不凡稱兄道弟,按照這個世界氣運(yùn)子的人設(shè),他若真將什么人當(dāng)成了兄弟,哪怕日后知道這人修了邪道,他也下不了狠手。 白子逸微微蹙眉,對小狐貍的態(tài)度似乎有些不解。 他們?nèi)找瓜嗵巸赡?,他早已品出了她潛藏的性子,知她除了他,對其他人并不是十分在意?/br> 但眼前這個捉妖師似乎讓她格外看重?或者,瀟瀟想自己跟他交好? 卓不凡也有些訝異,他本以為這兩人都不好相處,沒想到這女子竟是個爽朗性子,一開口便是一副熟稔的模樣。 方才還打算離開,但轉(zhuǎn)眼間他便改了主意。 卓不凡在兩人對面的大樹下席地而坐,目光掃過牧瀟瀟,最終落在白子逸臉上,問道:白兄可知前段時間出現(xiàn)的鬼王? 白子逸沉默,直到牧瀟瀟用小爪子輕輕捏了他腰間rou一下,他才淡淡回了句:不曾。 卓不凡神色凝重,想來白兄一直四處游歷,所以不知道這鬼王之事。此厲鬼乃一位入了邪道的獵鬼師用上百只厲鬼煉制而成,生有兩顆頭,五官模糊,一張嘴極大,猙獰丑陋。 我同幾大門派長老還有眾師兄弟便是為這鬼王而來,上次眾人聯(lián)合圍剿,差點(diǎn)兒就能滅了那鬼王,哪料出了點(diǎn)兒岔子,被那鬼王逃了,而我受傷落入懸崖,與眾師兄弟們失散。 不過,鬼王雖然逃走,但受了重傷,正是虛弱之際,我有種感覺,它沒有逃遠(yuǎn),或許就在這附近。 卓不凡說了那么多,卻見對面那男子面色淡淡,也不知將他的話聽進(jìn)去沒有。 如今他一個人實(shí)在沒什么把握,若是有人一起,勝算便多幾分,于是他開門見山地問道:白兄可愿與我一起滅殺那鬼王? 白子逸沒有吭聲,牧瀟瀟卻好似有了興致,你說的這鬼王很厲害?它可曾害人?大師只殺害人的惡鬼和害人的妖。 卓不凡聽到這話,目光微變,心中防備稍減。 沒想到他能遇到一個跟他想法相同的捉妖師。雖然師父常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只要是妖,就該誅殺,但他的理念卻是,人有善惡之分,妖也如此。 他表面上聽從師父的教導(dǎo),暗地里卻放走過許多心懷善念的妖。 這鬼王自然是害人的惡鬼,不但吸食孤魂野鬼,還會生吞人類魂魄。在我們發(fā)現(xiàn)之前,這鬼王已經(jīng)吸食了數(shù)十個人的生魂!任其發(fā)展下去,必定為禍人間,成為人間一大禍害。 牧瀟瀟見他表情悲憫,對那鬼王痛恨至極,心道:不愧是氣運(yùn)子,有一顆悲憫天下的心。 夫君啊。牧瀟瀟突然依入白子逸的懷里。 白子逸沒想到這句夫君來得如此突然,聽得他是渾身舒坦,方才還說這丫頭害羞,但這一句夫君說得如此自然,也不知在心里偷偷叫了多少遍。 討人喜歡的小妖精。 突然叫得這么甜,莫非有事相求?白子逸眉眼含笑。牧瀟瀟伸手在他胸前輕戳,手上做著小動作,卻是用一種大義凜然的口吻道:匡扶正道,維護(hù)人間秩序,人人有責(zé),何況你還是捉妖師,你若沒那個本事就算了,但你有那個本事,所以,你就跟這位小兄弟 去做這大好事吧。 白子逸低笑:真是因?yàn)檫@個? 牧瀟瀟微頓,正色道:這鬼王害人無數(shù),如果大師能將其滅殺,一定能得到大功德,有功德傍身的人會得到天道的庇佑。 哪怕你本該是這個世界的反派又如何,天道既是道,就不該剿滅一個拯救蒼生的人。 白子逸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心中為之一動。她親眼看著他步入歪門邪道,怕自己有一天不得好死,所以想讓他多做好事,以求功德庇佑。 白子逸輕嘆一聲,將她狠狠摟入懷中,瀟瀟,抱歉,讓你擔(dān)心了。 牧瀟瀟道:你是不是想多啦?我只是單純地想讓自己的夫君做一件好事而已。 白子逸親了親她的臉蛋,柔聲道:日后不管你想讓我做什么,我都會去做。 此時的卓不凡表情一言難盡。 他見過恩愛無比的夫妻,但都不及眼前這一對夫妻膩歪。 也不知這位白兄本事如何,但大多在外修行的捉妖師本事都不會太差。而且,這位白夫人方才好像說,白兄有這個干掉鬼王的本事? 確定了要一起滅殺那鬼王,卓不凡也不藏私,將他所知道關(guān)于的鬼王的弱點(diǎn)都細(xì)細(xì)說了一遍。 這鬼王乃上百只惡鬼互相吞噬而成,所以彼此憎惡,而這鬼王有兩個頭顱,這兩顆頭便是突破點(diǎn)??上疑洗芜€沒有悟出這個法子,眾門派弟子硬攻,死傷無數(shù)。說到這兒,卓不凡愧疚不已。 牧瀟瀟點(diǎn)頭:我懂了,兩顆頭,一個身子,令這兩顆頭互生嫌隙。 她看向白子逸,笑問:夫君以為這法子如何? 白子逸突然來了一句:不如何。 卓不凡: 牧瀟瀟: 你認(rèn)真些。牧瀟瀟拿手指頭戳他。 白子逸捏住她的纖細(xì)玉指,淡淡道:既為上百只厲鬼互相吞噬而成,時日尚短,那些被吞噬的厲鬼應(yīng)當(dāng)還未被完全同化,直接捅穿了它的肚子,再以招鬼幡招之。 卓不凡恍然大悟,可隨即又?jǐn)Q了眉,問:白兄所言有理,只是,這招鬼幡從何而來?招鬼幡只有獵鬼師才有。 那便以招鬼陣法代替。 白兄竟還會招鬼陣法? 略通一二。 牧瀟瀟見他看向自己,如他所愿,一臉崇拜地道:夫君好厲害啊。 白子逸拍拍她的腦袋,為夫保護(hù)你綽綽有余,日后莫再想東想西了。 牧瀟瀟嘻嘻笑了兩聲,抱著他腰身,知道了夫君。 卓不凡: 卓不凡簡直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這對夫妻是真把他當(dāng)成了空氣? 跟這對膩歪夫妻一起上路根本就是一件折磨人的事情。 卓不凡突然想到了小兔妖,先前的煩悶再次襲來。他之前落入懸崖重傷,是兔妖雪兒找來靈草喂他吃,雪兒對他有救命之恩。 她并未索要什么,救完他就走了,直到后來那傻兔子被一條蟒蛇追上差點(diǎn)兒被一口吞下,他出手相救,一人一妖才再次有了交集。 隨著后來的相處,他漸漸喜歡上了這只傻兔子,等到他意識到自己動了情,那傻兔子竟也剛好跟他坦白了心意,說她喜歡了他。 只是,這份感情太重,卓不凡承受不起,不說人妖之別,單是他師父那一關(guān),他便過不了,與其雪兒被師父發(fā)現(xiàn)招致生命危險,不如從此不見。 傻兔子說他不坦誠,生氣地離開了,他想,這樣也好,以后不要再有什么交集了,大家各自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