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救贖10
黑暗中的救贖10
第二天早上。 牧瀟瀟也算是善心大發(fā),沒有煮餃子,改成了蒸餃子,畢竟這樣慕影可以自己蘸醬吃。 不知道為什么,慕影瞧見桌上擺著的不是昨天那種難以言喻的面糊糊的時候,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氣。 出門的時候,牧瀟瀟叫住慕影,然后十分 慈祥? 和藹? 散發(fā)著母性光輝? 踮起腳尖,在慕影額頭上親了一下,絮絮叨叨地說道,在外面無論出了什么事,都要記得jiejie會支持你,知道嗎?晚上不要在別人家里做作業(yè)太晚,你姐會擔(dān)心的,懂么? 慕影出門。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好像這個女人在將自己當(dāng)成小孩子一樣對待。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的過去,眨眼之間,距離慕影已經(jīng)入學(xué)快要一年的時間。 這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是已經(jīng)足夠一個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的少年,在地下拳擊場立下足來! 地下拳擊場的貴賓休息室內(nèi)。 每個月末,柯皓宇都會如同施舍一般,給慕影一筆錢。 畢竟想要養(yǎng)一條忠誠的狗,就要懂得恩威并施! 下個月初,高考完了之后,我就會被送到國外去,先適應(yīng)國外的生活,然后在那邊留學(xué)。 柯皓宇說起此事的時候,極其的不甘心。 說的好聽是為他前程著想,其實歸根究底是有人意識到了他的威脅,所以想要先將他送走! 等他從國外留學(xué)回來,都不知道家族里還有些什么殘羹冷炙是他能夠接手的! 慕影,這是我們兩個人打下的基業(yè),你一定要幫我守好了! 柯皓宇將厚厚的一沓錢放在茶幾上。 我不在的這幾年時間里,你就是我在柯家的影子,一定要幫我盡可能地網(wǎng)羅勢力。慕影,你應(yīng)該清楚我這個人,事情辦好了,我是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如若不然的話,幾年之后他從國外回來,要面臨的就是手無縛雞之力面對柯家其他子嗣毫無情面可言的傾軋! 慕影眼底閃過一絲幽光,卻仍舊恭敬無比地將錢接過來, 柯少放心,這是我分內(nèi)之事,不會讓您失望的。 心中卻在嗤笑。 天之驕子,有時候腦子也容易犯蠢呢! 柯皓宇,你大可放心,我現(xiàn)在手中所擁有的小股勢力,在幾年之后,一定不會辜負(fù)你的期望發(fā)展壯大的! 柯皓宇離開地下拳擊場之后。 一個染著黃毛的年輕男孩從陰暗處走了出來,嘴里叼著根牙簽,瞧見夙影立即彎腰打了聲招呼,順便還沖著柯皓宇離開的方向啐了一口 呸,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了不起的少爺!還以為慕哥是當(dāng)初任由他擺布的人么! 慕影只是似笑非笑地盯著他看,反問道,怎么,難道我現(xiàn)在不是任由他擺布? 黃毛被盯得心里發(fā)虛。 一個勁兒的點頭哈腰。 慕哥,我就是個不會說人話的,要是有什么地方說錯了,您可千萬要多包涵,提醒我! 慕哥這人什么都好,就是讓人覺得摸不透!其實年齡比自己還要小上一節(jié),可是盯著你看的時候,就是會覺得心驚膽顫! 慕影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隨手將剛才柯皓宇給的錢扔給黃毛。 緊張什么,我還會對自己兄弟做什么不成?這些錢,拿去給底下的人分了。 而后又補了一句:你在里面拿一半走,你jiejie不是病了么?拿去給她治病。 黃毛忙不迭地點頭。 一邊點頭哈腰,一邊紅了眼圈,沒缺過錢的人,不知道走投無路是什么感覺。 他算幸運,當(dāng)初跟對了人,至少慕影每次拿了錢之后幾乎都分給了手底下的兄弟,從沒虧待過他們! 慕影回到家之后。 看到睡在沙發(fā)上,手里握著遙控器的女人,無奈地嘆了口氣。 一個聾子,非要那么堅持地買臺電視回來,還連著立體環(huán)繞音箱,說什么假裝自己不是個聾子。于是每天看著電視睡覺,也是無與倫比的一朵奇葩,真不知道她腦子是怎么長的。 彎腰從沙發(fā)上將輕飄飄的女人從沙發(fā)上抱起來,然后送回她自己的臥室。 牧瀟瀟迷迷糊糊睜開一雙無神的眼睛,小影回來了啊,吃不吃湯圓,我去給你煮湯圓吃。 慕影:不吃。 多少次晚上他回來,她都說要給他做宵夜吃,不是餃子就是湯圓,要么就是雞蛋面或者蛋炒飯。他沒有大晚上吃東西的習(xí)慣,于是每次都拒絕,然后她的反應(yīng)是 牧瀟瀟腮幫子鼓了鼓,可是我想吃湯圓了。你知道的,我大晚上不能被人吵醒,被人吵醒就會覺得很餓。 慕影:就知道會是這樣。 她每次都振振有詞! 每次都這么理直氣壯! 等著,我去廚房煮。慕影幾乎是咬牙切齒。 牧瀟瀟繼續(xù)迷迷糊糊點頭,然后拉著他的手臂叮囑道,小影啊,周五回來早一點,我有事跟你說。 慕影從臥室里出去,然后 牧瀟瀟頭一歪,埋在被子里繼續(xù)睡。 等到慕影端著湯圓進(jìn)來,牧瀟瀟已經(jīng)睡熟了。 慕影將碗放在一旁的柜子上,搖了搖牧瀟瀟。 牧瀟瀟手臂在空中掄了一圈,不耐煩地哼唧著,將整個腦袋都窩進(jìn)了被子里。 慕影: 只能咬著牙將湯圓給吃完。 以后他要是再給她做宵夜,名字就倒過來寫! 等到第二天早上爬起來。 牧瀟瀟按照往常的慣例送慕影出門,順便在他額頭上印下一個早安吻,還十分埋怨的說道: 昨天晚上說好的煮湯圓給我吃,結(jié)果到最后,你去煮給了自己吃,過分了?。?/br> 慕影十分嫌棄的擦了擦額頭上印下的口水印。 然后再一種想要反駁,但是知道反駁是什么結(jié)果之后,又懶得反駁的糾結(jié)之中,出門了。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若是反駁,說她昨天晚上自己睡著了。 她一定會更加振振有詞的說道:那你為什么不叫醒我?! 她也不想想自己那跟豬一樣的睡眠質(zhì)量,誰能夠叫得醒她! 還有,每天早上都跟小孩子似的給個早安吻,親得他額頭上全是口水! 真是惡心死了! 一眨眼就到了周五。 早上去學(xué)校之時,牧瀟瀟叮囑再三,記住今天晚上一定要早回來一點??! 慕影不耐煩的皺了皺眉,你今天晚上到底有什么事?! 牧瀟瀟反正不說,你晚上早點回來不就知道了! 隨即又氣勢洶洶的伸出手指,戳著慕影的胸膛,嘿,我說你這熊孩子剛才用什么語氣跟你姐說話呢!還有沒有點尊老愛幼,尊重老弱病殘的善良了! 慕影面對著又開始絮絮叨叨的女人。 只能拎著書包落荒而逃。 若不是看在跟這個女人住在一塊,還算是有個照應(yīng)的話,他早就已經(jīng)搬出去了! 只不過他其實是一個有些害怕孤獨的人,這個女人又沒有什么威脅感,住在一起也還算不錯,所以他才會留下來的,并沒有其他別的原因! 慕影十二萬分傲嬌的想著。 同一時刻。 慕家的陵園之內(nèi)。 慕九凌命人將他那已經(jīng)癱瘓,手不能動口不能言了的爹,直接推到陵園之中的一塊墓碑前。 讓他跪下,磕三個響頭。 慕九凌點燃一支煙,緩緩的吞吐著煙霧,眸子里是一片幽暗深邃。他靜靜地看著墓碑上所刻的字,眼神中是無限瘋狂的眷戀,這是他母親的墓碑,也是他此生唯一珍重的人! 試問一個癱瘓的人,如何能夠跪下磕三個響頭? 當(dāng)然是被人強行扭著跪下,然后按住他的頭,狠狠的在地上磕! 眨眼之間,地上就磕出了一片血跡。 慕九凌心中滿是快意,隨即沖人揮了揮手,示意下屬將人給抬下去。 慕九凌手里拿著三炷香,恭恭敬敬的將點燃的香插在香爐中。 然后命所有人都退下,自己靜靜的抱著墓碑,像一個無助的孩子一般。 一言不發(fā),就這么坐在地上。 平日里那么西裝革履,高高在上的地下帝王,此時就像流浪漢一樣坐在地上,渾然不在意自己的外觀。 今天是他母親的忌日! 他當(dāng)初那么努力,那么拼命,那么想要在家族中有立足之地! 為的不過是讓他母親過得好一點而已! 可是到最后呢? 到最后他什么都有了,可是唯獨沒有了母親! 慕九凌趴在墓碑上哭泣著,難得的展示的一絲脆弱。 可是片刻之后,又莫名開始笑 他怎么能夠難過呢?他不能夠難過的! 畢竟難過這種事情,是會讓親者痛仇者快的! 他心里不好過,當(dāng)然就要讓別人不好過,這樣自己才會開心! 他母親的忌日是這一天,那小畜生的生日也是這一天呢! 也許久沒有去逗弄過那小畜生啊,今天恰巧是一個合適的契機,只是不知道隔了這么長時間,那小畜生有沒有一絲半點的進(jìn)步! 如果要是沒有的話,玩起來可就沒意思了! 下午放學(xué)之后。 慕影坐在教室里,遲遲沒有動。 現(xiàn)如今在地下拳擊場,他已經(jīng)很少親自上臺打拳。 所以不會像之前那樣,時間那么被動,每天晚上都必須要去。現(xiàn)在,他晚上是可去可不去,今天夜里他已經(jīng)跟黃毛說過了,有事情不去。 但是這并不意味著放學(xué)之后,他就要立即回家! 省得那個女人以為,他是在乖乖聽她的話! 免得她得寸進(jìn)尺! 慕影在教室里呆了兩個小時,這才背上書包,慢悠悠的走去公交車站。 然而就在他上車之前,不知何時,從四周冒出來一群黑衣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