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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你自己說?”寧凜臉色變了,皺了皺眉,“我又不是三歲小孩?!?/br>打了場架就被警察叫家長。警察笑笑,“在江老師的眼里你就是他家小孩?!?/br>江喻也是他的恩師,喜愛程度雖不及程寄余和寧凜的一半,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對江喻分外敬重。江喻曾經(jīng)叮囑過他,要他千萬幫忙照看好面前這人,用他的話說,就是這人脾氣又犟又硬,仇家不少,他生怕他哪天就被人打擊報復(fù),然后他又要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警察走到一邊去給江喻打電話,看著罵罵咧咧的那群人,心想,脾氣硬不硬不知道,反正拳頭真挺硬的。嘟聲過后,江喻接起電話。他簡單地把事情講了講,江喻聽完,沉默了。警察有點拿不準,惴惴不安地問:“老師?”那邊一直不說話。警察:“老師,要不我先……”“這不要命的兔崽子真是有本事啊!——”一聲中氣十足、渾厚有力的怒吼,把警察給嚇得一激靈,手機都差點掉地上。“還打群架,他幾歲了還打群架!還給他打贏了,他可真能耐!居然打贏了——”“……”“以后我就給他身上拴條鐵鏈,好好鎖在醫(yī)院里,我看他還有沒有本領(lǐng)一天到晚在外頭瞎搞!”“……”江喻又罵了幾句,詞匯一個一個往外蹦,全是文雅的罵人話,一句花樣都不帶重復(fù)的。透過屏幕都能想象到面容嚴肅的中年人在屋里氣得跳腳的樣子,他把寧凜罵了個狗血淋頭,罵他跟罵孫子似的,到了冷靜下來,還是問了問他的情況,說自己馬上就過來。警察現(xiàn)在是真確定了,在江喻心里,寧凜分量有多重,跟他親兒子一樣一樣的。其他人沒得比,壓根比不上。*老街轄區(qū),云桐派出所。大廳里烏泱泱擠了一堆人,派出所一時間熱鬧得跟菜市場有一拼。姚起東把那幾個平頭罵了一通,罵得口干舌燥,正準備歇口氣喝杯水潤潤嗓子再接著罵時,江喻剛好進門。他一進來,左右看了看大廳,直奔姚起東面前,“阿凜呢?”姚起東一指旁邊的門,江喻立馬要進去,被姚起東一把握住了手臂。“老江,等會兒去,等會兒去?!?/br>江喻不滿,“拉我做什么,放開?!?/br>姚起東伸出食指和中指,撅起嘴,拿兩根手指夾住自己的嘟嘟嘴。“凜哥和那誰,在那啥呢?!?/br>江喻把他的手拿下來,“說人話?!?/br>姚起東很不自然地咳了咳,用眼神示意他,手握拳抵在唇邊,低聲說:“就他和他那女朋友,火鍋店那個,在里頭呢。”“他們在里頭我就不能進去了?”江喻抬腳要進去,“我去看看他有沒有事。”“哎,老江?!币ζ饢|又把他拉住,“你怎么沒聽明白呢,這場面……你去不合適。”“能有什么不合適的?”江喻說,“我什么場面沒見過?!?/br>姚起東又撅起嘴,嘟嘟兩下,“你學(xué)生和他女人在卿卿我我摟摟抱抱,這場面你確定你見過?”“……”他還真沒見過。辦公室里很安靜,派出所門口倒是一頓嘈雜。車輪胎滑過地面發(fā)出一聲短促的響聲,從白色的寶馬上下來一個年輕女孩,車門都沒來得及關(guān),一下地就往里頭沖。“姐!”匡思敏沖進大廳,左顧右盼沒看到匡語湉,心急如焚,正巧瞄見有一男的在看自己,她跟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直直跑到他面前,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我姐呢?我姐在哪兒!她沒事吧?她是不是被人打了?”姚起東被一串問題問暈了,他抬起頭,看著比自己高了大半個腦袋的女孩,懵逼了,“你誰???”匡思敏一跺腳,罵了句臟話,放開他的手,轉(zhuǎn)身去找下一個。這時,門口又走進來一個男人,戴了副金絲邊眼鏡,穿著一絲不茍的白襯衫,氣質(zhì)儒雅,身材高挑。他走到匡思敏身邊,安撫似地拉過她,輕聲說:“你別急,小湉不會出事的?!?/br>匡思敏急得眼睛都紅了,“可是我害怕……徐老師我害怕?!?/br>徐槿初說:“我也很擔心,但你這樣是不行的。聽話,別著急,慢慢問?!?/br>匡思敏點點頭,還是很急,眼睛在大廳一群人里看來看去。這么一看,罪魁禍首那張臉自然逃不過她的眼睛。匡思敏一看到朱函,什么都明白了。她頓時炸了,跟只暴怒的刺猬一樣,沖她就過去了。“朱函,又是你!陰魂不散啊你——”幾個大男人齊齊看著匡思敏,一群大老爺們杵那兒沒一個個頭高得過這倆女孩,匡思敏又手長腿長,三兩下就到了人面前,一揚手就要打下去。“思敏!”三十三匡思敏回頭,看到從門里走出來的匡語湉,后面還跟著一個男人,低著頭看不清面貌,依稀有點眼熟。她沒工夫想,一看到匡語湉就收了手撒丫子跑過去,把她抱到懷里左看右看,“姐,你沒事吧?”匡語湉眉心很緊,先是搖搖頭,說了聲沒事,再把手抽出來,抬起眼睛看著她,語氣很淡:“我覺得你有必要給我一個解釋?!?/br>說到這個,匡思敏很委屈,她指著朱函,大聲道:“是她先挑事的,教練沒選她又不是我的錯,她非說我買通了教練,還說我和人家上床才得來的名額!”匡語湉面無表情,“然后呢?”匡思敏氣焰一下蔫兒了,她聲如蚊吶,訥訥道:“就,叫了幾個人打了一架……”聽到這話,匡語湉的臉色不好看了。幾個警察聽了一耳朵,知道這算私事,招呼著那幾個平頭先換個地方呆著,只留下朱函一個人,偌大的大廳里很快只剩下匡語湉和寧凜他們。匡語湉不想興師問罪,但她想起寧凜被打的樣子就難受,就在剛才她看了看,他背上的紅腫已經(jīng)變成了青黑色,手腕也高高地腫起一塊,十分駭人。她語氣變得嚴厲,“說了讓你不要打架不要打架!你當時怎么跟我保證的?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嗎!”匡思敏驚慌失措,為自己辯解:“是她們先搞事情的,不是我。而且她當時還用球砸你……”匡語湉頭疼:“那你為什么要去打架?你覺得憤懣不平,你可以跟我說,或者跟你的老師、教練說,為什么要用拳頭去解決問題?”少年人血性方剛,報復(fù)來報復(fù)去是一碼事,更關(guān)鍵的是——“你是運動員,你有沒有想過,一場群架就有可能斷送了你的職業(yè)生涯?!笨镎Z湉說,“思敏,你太讓我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