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繼父
二 繼父
夏夏,新學校還習慣嗎?有交到好朋友嗎?mama一如既往,對這些學習以外的東西更加關(guān)心。 學校不錯,爸媽我先進屋了,晚飯學校吃過了。余夏徑自往房間走,只匆匆與沙發(fā)上的繼父點了點頭。 等等。 腳步頓住,她沒回身。 怎么,上了好學校,眼睛長到天上去了,家里的飯菜看不上了是不是?繼父的聲音帶著微涼的笑意,余夏知道這是他發(fā)怒的前兆。 她迅速回頭,看上對方的眼睛,竭力表現(xiàn)得真誠:學校規(guī)定要吃完飯回家,因為還要上自習。 誰知這句話反激怒了他。 拳頭揮下來的時候,余夏本能互住臉,明天還要上學,不能帶著痕跡去。 只是身上被重重踢幾下而已。 只是這樣而已。 她蹲下身子,硬是一聲不吭。要是叫出聲來,男人會更加興奮,她早就摸出門道可以讓自己少受一些苦。 你還想上自習?當我是傻子啊,想找借口晚上在外面鬼混是不是?繼父邊打邊罵,她是不是應該慶幸他今天沒喝酒也沒抽煙,不然酒鬼的煙頭可不好受。 可惜了這套校服,等會兒還得洗。 這種時候,她甚至還能胡思亂想起來。 國強,求求你,別打了別打了。余歡撲上來圈抱住余夏,替她承受那一下下重擊,嘴里連聲討?zhàn)?,孩子明天還要上學! 臭婊子,你也要反我?我打死你! 上什么學!老婊子養(yǎng)小婊子! 沒一個好東西,看你用這副身體去勾誰! 媽余夏心疼地反抱住余歡清瘦的背脊,想減少一些她的疼痛。 總是這樣,繼父平常怎么打罵她都可以承受,一旦被mama護住,她就只剩下滿腔的恨意和不甘。 mama是她在這個屋檐下唯一的牽掛,她多想自己有足夠的力量能夠保護mama。 可是在這一刻,毫無辦法,她們甚至只能等這個暴怒的禽獸打累了停下來。 國強國強,呵,國家要是靠這種人強大,那才是可笑至極。 最多三年,她發(fā)誓,她一定要帶mama離開這個男人,離開這里,一定! ****** 半夜洗完校服,余夏輕手輕腳地回到房間,用木椅靠擋住房門。 她不能鎖門,被蔡國強發(fā)現(xiàn)會又是一頓毒打,但她要保護好自己,來初潮那天起,她就知道這個男人存的什么心思了。 mama這些年也是極力護著她,盡量不讓她和那男人獨處,所以他才會更加暴躁,打得越來越厲害。 只是小時候,多是她挨打,現(xiàn)下,拳腳多招呼在mama身上。 看得到卻吃不到,能不氣么? 又怕打壞了,呵。 想了想,她還是從衣柜底層拿出那塊黑格紋帕子,緊緊攢住,思緒越飄越遠。 她的生活如此灰暗,唯二亮光就是mama和這塊帕子,那是苦澀中的一點甜,是絕望時的一絲希冀。 余夏想到了白天的女孩。 司徒婧。 名字都那么好聽,女孩美好的仿佛不是她的世界會出現(xiàn)的人。 可她確確實實出現(xiàn)了,在那一年的夏天,帶著善意,像純潔的天使。 還有那個光芒萬丈的男孩 輕輕笑開,如今她們成了同學,真是太大的好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