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下山崖
墜下山崖
比賽正式開始,五個人快步邁上臺階。 這座山確實是有點陡峭,每一段階梯的高度相差都很大。 男生步子比較大,兩個女生要小跑才能跟得上,沒走幾段已經氣喘吁吁。 程鄴建議保持勻速快走,不要過急,太早把體力消耗完,后半程會很難走?。 于是他們放慢了點速度,兩個女生也盡力跟上。 路邊的樹木很多,而且都是枝繁葉茂的大樹,遮擋了大部分陽光,沒有想象中的那么曬和熱。 其實山上的風景真的很美,他們剛剛經過了一條小溪,溪水從峽谷中間涓涓流下,清澈得能看見水中的鵝卵石。 可惜他們根本沒有時間停駐觀賞。 兩個男生頓時想吐槽這該死的策劃,大家一起好好的爬山看風景不好嗎,非要搞什么比賽,這樣跑來跑去的有什么意義,而后突然反應過來程鄴就在旁邊,想吐槽的嘴又默默閉上了。 走了約有十幾段路程,出現了兩個分岔口,他們停下,商量對策。 薛斌提議:“?要不程總你跟林曼兒走這條,我們三個走那條,如果誰發(fā)現自己走的是正確的,就聯系另一方。這樣風險小一點,如果我們五個人都選了錯的一邊,那就會耽誤很多時間?!?/br> 程鄴思索片刻,?同意他的辦法。 兩隊分頭行動。 剛才程鄴和林曼兒一路上都沒說過話,?現在突然單獨相處,氣氛又變得很怪異。 兩人默不作聲往前走,林曼兒已經走的有點疲累,步子越來越慢。 程鄴回頭注意到,對她說:“還能走嗎?要不休息會兒?” 前面剛好有個廊子,兩個人走過去坐在長椅上休息。 林曼兒灌了幾口水,又用力抖了兩下腿,感覺好多了。 她不想耽誤團體的進度,站起來說:“程總,我可以了,我們繼續(xù)走吧?!?/br> 兩個人又繼續(xù)爬臺階,走了二十多分鐘,發(fā)現前方沒路了,他們這條是錯的。 程鄴道:“我發(fā)個信息給他們,然后我們就原路返回走另一條。” 林曼兒點頭,“好”?。 她在一旁隨意走動,等著程鄴發(fā)完短信,走近路沿時,一腳踏在被昨日大雨浸濕的軟泥上,一下打滑,重心失衡,整個人往前栽去。 “?。 ?/br> 程鄴抬起頭,看到的就是林曼兒整個人倒下山坡。他下意識撲上去欲抓住她,結果踩到軟泥,也跟著跌下去。 兩個人抱著滾下山坡,背后被碎石殘枝硌到,隱隱作痛,滾了不知道多少圈,才撞到一棵樹上停了下來。 程鄴被滾得暈頭轉向,一時意識不清,幾分鐘后眩暈感減輕,才慢慢撐著手肘起來。 懷里的林曼兒已經暈了過去,他輕拍她的臉,喚她名字。 她皺著眉頭,迷糊睜眼,看到程鄴的大臉就在她上方,一臉擔憂看著她。 程鄴將她扶起靠著背后的樹,打量四周,他們好像掉到一個偏僻的山谷里,周圍全是樹,罕見人跡,應該還沒有被開發(fā)。 他欲掏出手機,發(fā)現口袋是空的,陡然想起手機在他掉下來時,不知道甩到哪個角落去了。他問林曼兒手機在身上嗎,她摸了摸口袋,拿出來。在是在,只是屏幕全碎了,也開不了機…… 程鄴頭疼,麻煩了。 看來只能碰運氣瞎走,運氣好也許就能走回大路或者是碰上人。 他站起身,伸手拉起林曼兒,她痛呼一聲,又跌坐下去。 “怎么了?”程鄴蹲下問她。 她嘶氣,表情難看,手指著右腳,“腳好像崴了,好痛?!?/br> 程鄴輕輕脫去她的鞋襪,看見紅腫的腳踝。 真是什么倒霉事兒都堆一起了…… 程鄴一只手提起她的鞋,背對林曼兒蹲著,“上來吧,我背你”。 林曼兒不知道在扭捏什么,遲遲沒有動作。 程鄴本來就心煩意亂,這時也有些不耐煩了,蹙眉道:“快點上來,別浪費時間了,運氣好也許還能在天黑前走出去?!?/br> 林曼兒被他黑臉嚇到,不敢再故作矜持,起身趴在他的背上,雙手松松摟住他的脖子。 程鄴也不知道該往哪邊走,只好憑感覺挑了一個方向,就這么漫漫地往前踱步。 太陽已經偏到西邊去了,程鄴猜現在應該有六點這樣,他們還有一個鐘頭的時間。 走了約半個小時,連個人影都沒看到,也沒發(fā)現有能出去的路。 其實程鄴已經有點體力不支了,天氣干燥,他滴水未進,已走得頭暈目眩,唇焦舌燥。 剛想著,就看到約五百米的前方隱隱有條小溪流,他掂了掂背上的林曼兒,一鼓作氣往前走去。 還真是一條小溪,水很干凈。 程鄴將林曼兒慢慢放下在一旁,雙手捧起溪水,大口吞咽,盡管他平時有些潔癖,這時候也完全顧不上了。 林曼兒也有些渴了,學著他的樣子,捧起水小口小口的喝。 天色漸暗,程鄴想今天是出不去了,只能先找個地方度過今晚,明天早上再做打算。 他們要盡快在天黑之前找到歇腳的地方,他也不敢保證這里晚上沒有毒蛇猛獸出沒,那樣別說走出去了,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個問題。 走了一圈,幾乎都是平地,沒看見個山洞什么的。 突然,一路沉默的林曼兒指著一個方向,驚喜道:“那里有個洞!” 程鄴看過去,的確是有個洞,可是這個洞口面積好像有點小啊,不知道里面是怎么樣的。 他走過去,將林曼兒放下,附身往洞內看去。 好家伙,真是深藏不露,洞口這么窄,洞內卻大的多了,程鄴估計里面可以容納三到四個人。 他試著趴下,從洞口一點一點往里蠕動,竟然真的順利進入到洞內了。 “來,照著我剛剛的方式爬進來?!背锑捀糁癖趯χ赐獾牧致鼉赫f。 林曼兒如法炮制,進到一半,程鄴提著她的腋下將她拽了進來。 洞內高度應有一米五,兩個人只能坐著,沒法站起來。里面光線昏暗,依稀能看到對方的模樣,如果天再黑一點,就完全看不見了。 孤男寡女就這樣相對坐在逼仄的洞里。 “程總,你說我們能走得出去嗎?”林曼兒神色凝重,語氣低落不安。 程鄴柔聲安慰:“我們一定能走出去,而且外面的人也會來找我們,不用太擔心。” 林曼兒像憋了很久,終于憋不住了似的,頭埋進膝蓋里小聲抽噎。 其實程鄴能理解她,一個女孩子一連串經歷了掉下山坡,露宿野外的糟心事,估計都被嚇壞了。 他輕拍她的頭表示安慰,“我們現在沒水喝,你再哭就要把水分消耗完了?!?/br> …… 黑夜籠罩,洞內一片漆黑,用那句很經典的話來說就是,伸手不見五指。 長夜漫漫,要如何度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