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故意
39.故意
海城,老酒和莫三正守在白粟的堂口。 四少不會真出什么事兒吧? 老酒有點擔(dān)心,他們主子已經(jīng)丟了快兩個禮拜了。 沒事的,四少爺他自己心里有數(shù)。 阿堅一直很淡定,拍了拍老酒的肩膀。 這個我是知道。 老酒嘆了口氣,又自言自語了句,但是也還會有點擔(dān)心。 莫三一直沒說話,他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去評價白粟這次的行為,明知有人會對他不利還偏往槍口上撞。 白粟是有些自己找虐的嫌疑。 比如他現(xiàn)在,正在被倒吊著,一臉淡定的看著眼前的人。 今天早上宜城下了小雪,聞斯妤到汕市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里比宜城冷了不少,下了車就把大衣上的帽子戴上了。 這會兒她的大半張臉都被厚實的衣帽遮著,堪堪露出眼睛,雙手插在外套口袋里。 這兩天休息的好嗎。 聞斯妤聲音有點冰涼,就像落在她肩上還未融化的冰晶一樣。 白粟被吊了一整晚,腦袋被控的有些發(fā)脹,可嘴角還是揚起了個好看的弧度。 很好啊,要是聞小姐在就更好了。 呵呵 聞斯妤覺得自己的脾氣真的越來越好了,聽見他的混蛋話竟然還能心平氣和的笑出來。 他被刀割破的傷口沒有完全愈合,心口上最深的那一處更是還在往外滲著血。 傷口因為經(jīng)常被酒精刺激,破口的rou都已經(jīng)微微泛白,讓人看著都覺得疼。 既然感覺這么好聞斯妤招了招手,指了一下擱置在角落的水缸,把那個推過來。 白粟笑容更深,想要看清她的表情,卻因為光線和視線只能盯著她飽滿的嘴唇和挺翹的鼻尖。 聞斯妤叫人放了水,將玻璃水缸移動到了吊著白粟的正下方。 你說我罵你的話不順耳?她戳了戳男人的胸口,淺笑著道:可剛剛你說的話也很不中聽,我非常不!喜!歡! 示意了下一旁的看守,聞斯妤讓人降下了一段繩子,把他肩頸以上倒著浸沒在了水里。 白粟憋著氣,也不掙扎,就在水中睜著眼看著她。 過了兩分鐘聞斯妤發(fā)現(xiàn)他開始換氣吐泡泡,又過了五分鐘他的氣換盡了,開始嗆水。 聞斯妤就站在他面前觀察,掐著表一直到了十分鐘。 拉上來。 咳咳咳,咳咳 白粟被拽出水面,口鼻嗆水開始劇烈的咳嗽。 閉著眼睛緩了一會兒,被他震裂的傷口又開始流出鮮血。 聞斯妤看著他慘白的臉色,心情卻沒多好。 為什么可以這么淡定,對于他來說這些難道什么感覺都沒有嗎? 也許像白粟這種人,除了生死,其他大概對于他來說沒有什么太大區(qū)別的吧。 是啊,他的世界本來就是黑色的,外界對他們的評判哪有好過? 所以就可以不在乎別人的感受嗎 白粟沒聽到動靜,發(fā)現(xiàn)聞斯妤正皺著眉頭盯著他看。 她之前半長的劉海已經(jīng)留到了脖子,沒再修理短,顯得有些隨性。聞斯妤抬手撩了一把頭發(fā),露出了整張白凈的小臉。 白粟被水刺激眼睛充上了一些血絲,半瞇著眼看著她,想著接下來還會被用什么手法來對待。 我覺得你是故意的。 聞斯妤審視著他,淡淡的語氣聽不出怒氣。 嗯?白粟聲音很輕,但也足夠兩人聽見,怎么算故意? 聞斯妤湊近了些,微微彎著腰和他的眼睛在一個水平上對視著。 你說呢。 白粟笑了一聲,曖昧道:我不知道,但你說是就是吧。 聞斯妤討厭看他這副輕佻的模樣,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卻被冰涼的觸感嚇了一跳。 現(xiàn)在是冬天,這間廢舊倉庫雖然不會漏風(fēng)漏雨,但也確實溫度不高。 手指縮了一下卻又立刻收緊,她同情誰也不能同情這個人渣。 想讓你生不如死真難。聞斯妤垂眼望著他,是不是只要不死對白少爺來說都無所謂? 白粟感受著從她手心傳來的溫度,很暖。 聞斯妤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從小被嬌慣出來的大小姐脾性不會讓她有什么求而不得。 可就是她剛剛的這句話,那樣的語氣,卻讓白粟覺得有些莫名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