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演唱會(新章)
05演唱會(新章)
05演唱會 柏妮提前回了家,但她并沒有在休息,而是在給鳴鹿制作明天演唱會要帶去的手幅。 柏妮只在星際論壇上見過他的圖片,他是半人半鳥的缺陷型獸人,身形一半手臂,一半是羽翼,以及一副高鼻深目的人類。 搜索的介紹頁面上說他的一半血統(tǒng)是百靈鳥,國籍是聯(lián)邦人。他是現(xiàn)象級人物,歌曲在星際范圍內(nèi)的各國家都很受普羅大眾歡迎,廣受好評。 這也是柏妮選擇去聽他演唱會的原因——特別有名,不去湊這個熱鬧就仿佛錯過了幾個億。 這也是中國人的特色了,她超愛湊熱鬧的。 她和利娜約好在銀星環(huán)球體育場館的門口碰面。 這是一個用作體育競技賽事的場館,也是銀沙星最大的場館了。 它的外部呈現(xiàn)一個類蛋殼的半橢圓形,內(nèi)部鋪滿了昂貴的擬生科技出品的虛擬光幕,能夠通過光影的不同來模擬出不同場景。 此時,場館的內(nèi)部就呈現(xiàn)一個仿若宇宙星河的神秘夜空圖景。 奇特的星星在深黛紫色的天空中閃爍不停,像是要把人的目光完全吸引過去一般。 “真好看!”利娜一邊張望著,一邊咬著嘴巴里的巧克力涂層棒餅干。 她咔嚓咔嚓地不停吃著,那充滿節(jié)奏感的、富有活力的聲音,使周圍神秘的氛圍全部派遣消散開了。 “別吃了利娜!”柏妮頗感頭疼:“你真的是來聽演唱會的嗎?你是來野餐的吧?!?/br> 柏妮拿出做好的手幅展開:“這個手幅,等會我們一人拿著一邊,等會鳴鹿來了,就舉高點讓他看見!” 利娜嚼嚼嘴巴里的餅干,望向手幅。 沉默的一秒鐘,氣氛很凝滯。 她暫停一秒,然后詭異地緩緩停住了咀嚼的動作:“柏妮、你的手幅長得好奇怪....” “?哪里奇怪了?!卑啬菝曰蟮靥鹉?,和她四目相對:“我覺得這個手幅的造型和文字很有新意啊?!?/br> 手幅是巨大愛心形,上面還幾個印的大大的字: 【豆?jié){色肌膚(心)鳴鹿(心) 巧克力眼眸(心)鳴鹿(心) 青瓜色羽翼(心)鳴鹿(心)】 “你做手幅的時候,很餓嗎?”利娜盯著手幅上的字,咽了咽口水。 “?沒有啊?!卑啬輰⑹址R齊地鋪平,一心兩用地回答道。 “嗚嗚嗚、我好餓?!崩鹊淖旖橇飨铝宋臏I花,再度委屈地說道。 她垂涎的表情很是可愛,令柏妮不由自主地想起一張表情包的圖片:孩子餓了,孩子一分鐘沒有吃任何東西了.JPG。 “你剛剛不是才吃過餅干嗎!”她無可奈何摸了摸利娜油光滑亮的橘色毛毛,充作鼓勵她的安慰劑。 音樂突然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沒有任何緩沖的時間,一個梯臺升起,梯臺上出現(xiàn)一個半人半鳥的詭異身影。 然后便響起了空靈又清透的歌聲。 怎么說好呢,這個歌聲特別到不像是男人的聲音,非常柔美而又縹緲。 月光皎潔地照在他白雪無暇的面容上,他微微一笑,眼瞼下鮮紅的淚痣也仿佛隱約動了動,清澈的,媚人的兩種氣質(zhì)在他身上巧妙地融匯了。 風拂過,吹動他墨綠色的羽翼,紛紛揚揚灑下的同色系羽毛,使他觀之仿若神人。 氣氛漸入佳境,音樂也隨之切換成了電音,響起節(jié)奏明快的歌曲的時候,柏妮才想起要拉起手幅。 四周都是喊得很high的人和獸人,高聲喊著“鳴鹿!”“鳴鹿!”,癡癡的眼神投向上方的人影。 她似乎被這種熱烈的氛圍所感染,也放開了嗓音,急急忙忙又撕心裂肺地尖叫起手幅上的字。 舞臺上的聲音仿佛一頓,又接著自然地唱了下去。 利娜已經(jīng)餓到說不出話來了。 她無聊地盯著夜光下柏妮的臉發(fā)怔,一邊胡亂思考著。 鳴鹿真的很好看嗎?感覺P圖了啊,本人根本沒有照片那么驚艷,還不如柏妮令她心動呢...... 她憤憤地想著,爪子摸了摸自己干癟的肚子,難過又小心地戳了戳也開始激情消退的柏妮: “回去嗎?好餓!” “好像還沒有結(jié)束...”柏妮猶豫地看向她:“這樣走不太好吧?” “哎呀,下一個節(jié)目就到邀請的嘉賓了,很無聊的?!崩扔謶┣笏频某读顺端囊滦涞溃骸白呃??!?/br> 說實在的,柏妮也覺得有些無聊了,追星真無聊,她果然不適合追星,也可能是她對鳴鹿的愛沒有那么深? 她們兩個手挽手匆匆忙忙地從昏暗的階梯走下去,兩眼無神間,柏妮的手幅被什么勾了一下,掉在地上。 但她另一手被利娜挽著,也沒法去撿。 算了,就不撿了吧。 她嘆了口氣想到,雖然手幅是個美好回憶,但也沒那么珍貴,還浪廢了她十幾個小時。 兩個人悄悄走出了銀星環(huán)球場館的現(xiàn)場,用光腦搜了下路線,就決定在梭車??靠谠僖娏?,因為他們兩家是相反方向。 公共梭車的人不算多,但依然沒有位置坐,畢竟是工作日的傍晚,很有些中低階層的獸族或人會乘一站梭車去附近的商業(yè)中心吃飯,為了保證生活質(zhì)量。 柏妮握著扶手,制服裙隨著梭車的行進蕩漾出輕微的弧度。 大概因為人類女孩很少的緣故,每次坐上車就要忍受個別獸族好奇打量的目光,但是完全不讓人討厭,大概是毛茸茸在她眼里自帶濾鏡光圈? 叮咚-—— 隨著到站通知廣播的聲音,她身邊的毛茸茸們都紛紛下車了,她忽然敏感地察覺到身上的包被勾了一下。 她折返過身,想知道大概是誰的包勾住自己的帶子。 仿佛暴風席卷過樹梢的花瓣,一大沓彩色卡片散落在地上,使她不由得嚇了一跳。 柏妮條件反射地忍不住退后了一小步。 她面前,一只戴著帽子的巨大薩摩耶站在了自己的身邊,使她幾乎落在巨大陰影里。 有著金燦燦皮毛的薩摩耶,斜背著深綠色的大方包,耷拉著耳朵,兩只濕漉漉的眼睛里落滿了沮喪。 他扯了扯依然滿滿塞著卡片的包,整只身體幾乎弓起,仿佛要縮起來,毛都失去了光澤:“對不起,你看看你的包有沒有被我拉壞?” 看上去就是一只很內(nèi)向的狗狗,他伸出長滿毛,長乎乎的爪子,焦灼又內(nèi)疚地不停用兩只爪子去身上的毛。 幾縷雪白色的毛被他揪了下來,輕飄飄地落到地面。 傳說中的把自己擼禿毛?真可怕...... “沒關系,我的包很結(jié)實?!卑啬莘跑浟寺曇艋貜偷?。 她蹲下身子去撿那些卡片:“我?guī)湍銚炱饋戆???/br> 梭車里的聲音吵鬧很雜,她聽見那只薩摩耶低聲說了一句什么。 柏妮茫然地與他四目相對,只看見他嘴巴徒然地一張一合,耳邊聽到的卻是一片空白。 然后她忽然感覺自己被抱了起來,猛地被套上了一個套子。 她整個人都被陷在一團軟乎乎毛茸茸的rou墊里,面前是一片黑暗而又寂靜無聲的世界。 柏妮一邊慌亂地抓緊身前毛茸茸的皮毛,一邊艱難地思考著他的目的。 她聽不見任何聲音,頭頂?shù)倪@個應該是隔音套,作為軍需用品的隔音套,市面上很少見。 莫非,這個人是電視里的暴亂分子之一? 在她思維短短運轉(zhuǎn)的幾秒內(nèi),車廂內(nèi)的許多獸人已經(jīng)痛苦地捂住耳朵彎下腰,有的甚至在地上翻滾,耳廓中流出鮮血。 等了大概一分鐘之久,她的消音罩失效了,只留下脖子部分的一圈隔絕空氣用的材質(zhì)。 耳邊響起的是一陣巨大的與空氣碰撞的轟鳴聲——僅僅是之前聲音的余波而已。 嗡——嗡——的聲響。 “怎么回事!” “什么聲音,天哪,出事了嗎——” “啊啊——”是獸人痛苦的呼喊和呼救聲。 柏妮迅速地將脖子上那層膠質(zhì)物揭了下來放進了裙子的口袋里,她抬起頭,旁邊那只薩摩耶果然不見了。 這場仿佛是恐怖襲擊的事件,不知怎么,她覺得對方的目標只是她一個人。她的心情變得有些沉重,仿佛是被冰冷硬質(zhì)的東西包裹著。 倘若果真如此,她要如何籌備離開這里呢?她的一舉一動都仿佛被人監(jiān)視著,就算離開,也不安全極了。 與此同時,另一邊環(huán)球體育館的鳴鹿正在后臺化妝室卸妝。 一只粉白色兔子在門外蹦蹦跳跳,高聲喊叫起來:“我發(fā)現(xiàn)了好東西!” 兔子笑著敲響化妝室的門,一邊抑制不住笑意地拿起手上塑膠布,一邊說道:“鳴鹿,你看我在場館的垃圾里發(fā)現(xiàn)什么好東西!” “你不要總是去扒拉臟東西啊?!兵Q鹿哭笑不得地看著她,一邊將臉上的粉底擦干,露出清清爽爽的一張臉。 兔子呲了呲可愛的門牙,展開塑膠布做的手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快看!” “豆?jié){色肌膚哈哈哈哈哈哈巧克力眼眸、青瓜色羽翼嗝!”她笑得打起嗝:“鵝鵝鵝鵝鵝!” 鳴·風評被害·鹿:“.......” 誰做的手幅! 出來,他保證不打死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