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滴血、血牲印記
第二滴血、血牲印記
西格里斯看著軟倒在自己身上的少女,眼底浮現(xiàn)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這個少女的情況似乎很不平凡,因為她的存在,附近的亡魂各個sao動不安,掙扎著想要訴說著什么,如果她沒有出現(xiàn),照理說他現(xiàn)在是完全聽不見那些sao動的心音。 因為亡魂懼怕他,能離他多遠就多遠。 突然地,倒在他身上的少女倏地睜開雙眼,淺褐色的眸子變了眸色,是鬼魅般的灰白色,她的唇角微微勾勒出一抹詭譎的笑意,雙手順勢環(huán)上他的腰,雙唇微張,吐絲如蘭:領主大人,想我嗎? 西格里斯聞言臉色一變,他一把握住少女的雙肩,緊盯著她的雙眸,咄咄逼人的說:你不是死了?為什么還在這里? 少女笑容依舊,她一把推開他,一個旋身輕巧的落在欄桿上,才漫不經(jīng)心的說:因為有重生的機會,才繼續(xù)留在這個世界。 什么意思?西格里斯冷冷瞇起眼,這個女人若是重生,情況會很不利。 你難道還沒發(fā)覺嗎?領主大人。少女微微一笑,眼底浮現(xiàn)一絲挑釁神色:這個女孩,是個不錯的容器啊。 你確定要利用這個容器重生?西格里斯冷冷一笑,一個邁步向前,再度掐上她的纖細頸項,低笑道:只要把這個女孩弄死,你不就無法重生了? 不!你錯了!少女聞言,不禁仰頭猖狂的大笑出聲。 待她笑夠后,才緩緩的傾身靠向他的耳邊,柔聲說道:想想看,這個女孩能夠聽見死者心音的巧合、能夠來到屋頂,看到隱匿于學園里的你,到底是什么在牽引著她? 西格里斯驀地什么都懂了,他的眸光幽冷,正想說些什么,少女卻突然惡質(zhì)的笑了起來,一腳踹開他掐著他的手臂,纖細嬌小的身子直直往下墜落 西格里斯不耐的眉頭緊蹙,一個翻身跨過欄桿跟著一躍而下,修長高佻的身形在半空中依然是穩(wěn)穩(wěn)的直立著墜落,他控制自己墜落的速度,追上了少女不停往下墜落的身軀,他一把扯住她的手,摟抱住昏迷過去的暮沐,俐落干脆的降落在地面上,毫發(fā)無傷。 占用了這名少女的身體對他說出那些話,再刻意讓這副身體墜樓?真是幼稚的作風。 男人冷冷一笑,將手指撫上暮沐的頸項,在鎖骨處以銳利的指尖劃開一道血口子,接著再將自己的手指咬破,印入她的傷口上面,將自己的鮮血與她的融合為一,由傷口侵入她的體內(nèi),這樣才算是達到他的目的。 血牲印記,只能隸屬于他的鮮血供應者,留下記號后,就能夠讓別的血族知道她是誰的血牲,當然成為血牲后,便不能違抗主人的命令,這是他為了以防萬一而做的防范措施。 因而如此,這個血牲印記就是造成暮沐必須強制聽令提供鮮血的原因,但是中間經(jīng)歷過了什么她全然不知,她問過西格里斯,卻也只得到冷冰冰地一句不需知道也沒關系吧?。 她就這樣煳里煳涂的被賣了鮮血與自由。 * 當暮沐到學校時,發(fā)現(xiàn)云綺已經(jīng)回到學校了,正坐在位置上抄寫筆記,她遲疑了一下,才步上前,輕喚一聲:云綺。 嗯?怎么了?云綺轉(zhuǎn)頭看她,笑了笑:哈哈!好久不見呢。 你還記得自己怎么失蹤的嗎?暮沐打量著她的全身上下,狐疑的問道。 不知道,聽爸媽說他們找到我時,正睡在附近公園的熘滑梯上,我也什么都不記得了。云綺搖搖頭,哀嘆了一口氣:好麻煩啊,筆記什么的都要趕緊趕上進度了! 暮沐靜靜地聽著,更加確定是朔洗掉了她的記憶。 她沒有再聽云綺繼續(xù)碎念下去,將自己的耳罩式耳機戴上,隔絕外頭的雜音,以及那幾道窸窸窣窣的亡魂心音,就這么輕輕地闔上眼,聽著耳機播放出來的柔和音樂,眉宇間隱約透出的憂慮這才平淡不少。 吶!沐沐!你怎么這邊多了幾個傷口?突然,云綺伸手摘下她的耳機,驚訝的指著她手腕、頸項幾處以Ok繃遮掩住的傷口問道。 暮沐下意識的抬手捂著頸項的傷處,那里是西格里斯咬出來的血洞,會貼著OK繃是因為怕如果沒有用東西掩著會被別人懷疑,才拿OK繃貼的。 沒事的,單純被樹枝刮到。暮沐對她笑一笑,再度把耳機戴上,然后把她推回位置上寫作業(yè),叮囑道:別管我了,趕快寫你的筆記,距離下一節(jié)課你還有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 噢不!云綺慘叫一聲,趕緊趴下來寫筆記去了。 暮沐這才松了一口氣,轉(zhuǎn)頭望向窗外的另一棟頂樓,正好看見一個人影正撐在欄桿上,動也不動的冷眼俯視著她。 除了朔,她想不到有誰會在頂樓待著。 即使兩人距離再怎么遙遠,暮沐還是能夠感受到他眼神傳遞而來的寒意,她僵硬的抬手捂了捂耳機,讓音樂更加貼緊自己的耳膜,避開他的視線。 她不解的是,明明都遵守了提供血液的約定,為何他還要用這種懾人的眼神盯著她?是出自于對人類的鄙夷?還是對她不滿意? 她壓下心中的郁悶,不愿再多想。 * 中午時,暮沐躲過云綺的糾纏,抱著自己的午餐偷偷摸摸的跑到頂樓去吃,她推開頂樓的大門時,便看到那名黑發(fā)黑眸的男人正躺在地上,雙手枕在腦后,一身生人勿近的氣息減弱了不少,多了幾分慵懶隨意。 暮沐皺了皺眉,抱著餐盒朝他靠近,跪坐在他身旁,低低的喚道:叫我過來做什么? 西格里斯聽見她的身影,微微睜開雙眼,眸光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聲調(diào)平平的道:脫掉上衣。 暮沐咬唇,正想說些什么,但是她在他驀地變得懾人陰鷙的眼神下,突然那些反抗的意念都消失了,機械性的抬手解開制服扣子,褪去雪白的襯衫,剩下身上的淺綠背心,沒有完全脫去。 顯然西格里斯也沒有看她繼續(xù)脫掉背心的意思,直接箝住她的下頷,對著她的纖細頸項就是一咬,獠牙深深陷入她的肌膚,讓她忍不住身軀一陣痙攣,癱軟的以跪姿伏身在他的胸膛上,烏黑微卷的發(fā)絲散亂,她感覺他冰涼的手指鉆入她的衣底,掐捏著她的肌膚,似乎在掂量著咬哪里的口感會更好,她不舒服的扭動身子,但西格里斯卻突然托住她的臀部,一個使力,她竟然直接跨坐到他的腹上。 暮沐僵直著身子,看著他面無表情的模樣,想退開身子卻動彈不得,但他又坐直身子,緩緩的湊近她,徐徐說道:我這幾天一直在思考,為什么你的鮮血似乎比起一般人更甜美,簡直就像是在誘惑似的如此撩人? 你在開玩笑吧?這種說法實在太老套了。暮沐將身子往后傾,避開他湊近的俊臉,有些氣息不穩(wěn)的說道。 不,你認為我像是在開玩笑嗎?西格里斯微微瞇起眼,冷冷地說道:你,是不是聽得見亡魂的心音? 咦暮沐一愣,她不確定自己是否有聽錯,為什么他會知道? 突然,西格里斯一把奪走她戴著的耳機,暮沐來不及反應,馬上被周身圍繞的亡魂心音給淹沒得耳膜發(fā)疼,她慌亂的捂住耳朵,著急的對他吼:你干什么?!快點還給我! 但是西格里斯卻突然笑了,薄唇緩緩勾勒出一抹冰冷詭譎的笑意,這下他還真是挖到寶了,那個女人說的沒錯,她絕對不是巧合! 暮沐看見他緊握住她的耳機,一個狠狠施力,竟然捏碎了耳機,耳機的殘骸碎片隨即撒落一地,那破損碎裂的程度根本沒有復原的可能! 暮沐眼神呆滯的看著一地的碎片,突然感覺到一股怒焰猛然從心頭升起,焚燒著她的理智。她極力想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是那個耳機是她最重要的東西! 他怎么可以?!那是她的mama送的東西?。?/br> 原來如此,這個耳機是你的保命符啊,但是還是被我找到了。西格里斯輕輕地說著,深幽若潭的漆黑瞳孔逐漸轉(zhuǎn)換成赤紅的血瞳,染上嗜血殘酷的血色:你母親把你保護的很好,可惜了 你是什么意思?暮沐看見他渾身的氣息陡然轉(zhuǎn)變,連發(fā)火都忘了,愣愣的看著他,微微啟唇問道。 但是下一秒,她的視線一黑,再度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