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煩意亂
心煩意亂
雖然前一天晚上心情不好,但是第二天羅敷起來的時候,心情還算是平靜的。 她看了看時間,大概早上八九點左右,穿上衣服,丟下還迷迷瞪瞪想睡覺的羅比準備下樓吃完飯順便去附近的便利店買點牛奶面包給他當早飯。 雖然樓下提供自助餐,但是她又不可能給羅比帶上樓。 一打開門,剛好聽到對面門的動靜,她抬頭一看,正和捂著嘴打哈欠的諾頓撞上視線。 看到是她,諾頓愣了一下,下意識緊張起來,結結巴巴道了一聲早上好。 羅敷點點頭,小聲回了一句,又想起來掛在衣櫥里諾頓的外套,便回房間里拿過來遞給他。 這是你的外套,我昨晚洗的。她往外站了點,關上了自己房間的門,也隔絕了諾頓的視線。 晚一點也沒事,我不著急。諾頓撓撓頭,接過來順便穿上,有點不好意思。 母胎solo二十年的單身狗生平第一次衣服被除了老媽以外的女孩子碰。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穿上外套之后總有一股很淡又不容忽視的香氣縈繞著他。 該不會是噴香水了吧。 羅敷不知道對面男人心中那點奇奇怪怪的小糾結,她拿著房卡轉頭準備下樓,背后回過神來的諾頓幾步跟上來,你下去吃早飯? 羅敷出于禮貌,等了他一下,也不動聲色地擴大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到了餐廳諾頓還是亦步亦趨跟在她身邊,那么大個子非追著她的步伐節(jié)奏,看著怪憋屈的,還引人注目。幸好那些選手大多都是經(jīng)典主播作息,早飯并午飯,午飯約等于下午茶,下午茶無縫銜接晚飯,這會餐廳也看不到什么熟人,放眼望去只有兩個披著黑色外套的高個背影看著眼熟。 那是奈布和伊索。 羅敷目光一凝,避開他們在的地方掉頭就走。 她可不想和伊索在賽場以外的地方見面。 順著她的目光諾頓當然能看到那邊兩個人,也能看到羅敷避之不及的態(tài)度,他更愧疚了,彎腰對上羅敷不解的眼神,那個,對不起啊,昨晚的事。 羅敷眨眨眼,慢吞吞地哦了一聲,手上動作不停地盛了小碗米粥,又拿了碟小籠包,沒關系。 她低著頭,受高度限制諾頓也看不清她的神色怎樣,心里擔心她有沒有生氣,更急著解釋,我昨晚就是想給你送個人頭,本來想跟伊索開個玩笑,后來說著說著上頭了就呃,嗯。 羅敷點點頭,我知道了。 待會還有點事,那我先去吃飯了。說完她就往餐桌那里走了,留下諾頓一個人苦惱地糾結羅敷這到底是生氣了還是沒生氣。 等羅敷帶著早餐回房間的時候,羅比已經(jīng)醒了,只是依舊沒穿衣服,縮在被窩里幫羅敷刷代肝游戲。 jiejie,你怎么自己出門了?聽到門口的動靜,他一探頭,正看到羅敷在脫外套,今天天氣大好,還有點熱,羅敷里面穿了短袖,脫了衣服就看到她半截胳膊,又細又白,上面還有斑斑點點的紅痕。 醒了都醒了,總不能讓你早上不吃飯。羅敷把手里的東西放到桌子上,快洗漱啦,我給你帶的面包牛奶。 哦 羅敷接過他的手機繼續(xù)打游戲,等羅比出來之后坐在桌子邊,她才看著他:今天你出去一下吧? 咦? 幫我買個帽子。羅敷托著腮,幽幽道,我這次出來就該帶著帽子,怎么就忘 噗咳咳 她話沒說完,對面正仰頭喝奶的人嗆了一下,差點噴出來,羅敷趕忙拍他的背,怎么喝奶都嗆呀。 羅比抹去嘴角的奶漬,好半天才緩過來,鼻子里還一股奶味,jiejie,買買帽,帽子?! 嗯啊,不然呢。羅敷說著,看羅比一副心虛的樣子,有點懷疑地瞇起眼睛,你有什么事瞞著我? 沒沒有,當然沒有!羅比悶著頭把剩下的塞進嘴里,牛奶也一口氣喝完了,一抹嘴站起來,jiejie,走了!我很快回來! 這么急干什么。 羅敷搖搖頭,看著羅比披著外套就跑了。 等了一會兒,她才拿手機,撥了個電話。 對面是一個滄桑的中年男聲,聽著醉醺醺的,好像是喝了不少酒。 喂,找誰? 羅敷冷著聲,傻逼,你說我是誰? 我管你是誰,哪來的臭婊子跟老子這么橫! 羅敷深吸一口氣,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我問你,是不是你把我電話給他們的。 一提電話,對面的男人瞬間清醒了不少,哦,小敷啊,那個電話哎,我這不也是沒辦法嗎,你爹我也沒錢啊。 敷你媽,你也配叫我的名字! 羅敷從來都是安靜乖巧的性格,但是她把一輩子的暴躁都留給了一個人,不,一個混蛋東西。 他們mama是做皮rou買賣的,但是干這行的如果懷了孕,在做了避孕措施的基礎上,不是找到有錢人想訛點,那就是遇到了所謂的真愛,她是后者。 羅比根本不知道他們居然還有父親這東西的存在,羅敷也是小時候知道的,那個時候羅比沒被她帶回來,家里只有她和mama兩個人,和許多男人一樣,他偶爾會上門,不一樣的是,他從不給錢,甚至還會若有所思地盯著在客廳一角乖巧學習的羅敷看,羅敷被他盯得害怕就往mama身后跑,但是mama不會保護她,只會用力把她扯出來,朝著男人冷笑:羅敷,看清楚了沒,這是你爸爸,你爸爸打算把你賣了換點錢賭博呢。 那以后很長一段時間里羅敷都在做被賣給人販子的噩夢,直到噩夢成真。 從羅比回來她就沒再見過這人了,上一次見到還是她高考完那段時間,羅比不在家的時候,他找上門來犯渾,一想到他就想到那些不堪回首的記憶,羅敷的呼吸突然加重,她揉了揉眉頭,你什么時候借的錢,他們要債找我干什么。 嘿嘿,小敷,我這不是那邊男人大概也知道羅敷心情不好,連忙解釋,我這不是去年手頭緊,就借了點錢花花,人家非說要什么擔保人,我你也知道,我認識的人也都沒倆錢,人家憑什么給我當擔保人,我就填了你媽。 羅敷大概也能猜得到他是借了高利貸,但填了mama做擔保人這點她是真的想不出來,那你還錢去。 我知道啊,這不是,那個我,我也還不起?。∧侨喝俗肺易返靡簿o啊,我沒辦法,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他在電話里絮絮叨叨顛三倒四說了半天,也就只是在重復一個意思,那群放高利貸的道上有人,還錢期限到了之后就不斷sao擾他,甚至威脅他說要斷手斷腳甚至拿命來換,他都挨了好幾次打了,最近實在是受不了了,他就跑到外地躲著了,結果那群人就去打擔保人的電話,擔保人死都死了,跟著身份證辦的電話號碼肯定也停了,他們不死心,不知道從哪里打聽來擔保人還有兩個孩子,就來找羅敷了。 你借的錢跟我有什么關系!羅敷真是氣到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羅比才十六歲,我們兩個自己養(yǎng)活自己都沒管你要過一分錢! 明明今天陽光燦爛到了強烈的地步,透過玻璃窗打在羅敷身上時,她只覺得披了一層冰霜,從手腳涼到心里去。 正激動的時候,房間的門突然被敲響了,篤篤兩聲聽著格外突兀。 羅敷心里一緊,不顧對面怎么說,她直接掛了電話,朝門外問了一句誰。 隔著厚厚的門板傳來的聲音有點悶,但還能聽出一股不緊不慢的優(yōu)雅沉穩(wěn),您好,請問是空白小姐嗎?我是gkd俱樂部的經(jīng)理謝必安,想要和您談些事,不知道可不可以。 謝必安? 她透過貓眼往外一看,外面是兩個人,都是又瘦又高,一個手里拿著把傘,她不認識,另一個頭發(fā)染成深紫近黑的顏色,還打著耳釘,臉色冷凝,看起來就跟黑社會似的,這個她倒是認識,正是昨晚加她的范無咎。 他們就這么著急?羅敷心里奇怪,也不是不知道他們過來干嘛,她猶豫一下,還是開了門。 您好,沒有提前和您商量就貿(mào)然上門,真是太打擾了。見羅敷開了門,謝必安微微一笑,他的長相原本就是溫柔雅致的風格,這么一笑,更是如春風拂面清泉滌心,羅敷原本壓在心間的煩悶躁郁的情緒也在他一笑之間慢慢消解,她臉色終于緩了許多。 沒關系。她搖搖頭,雖然情緒緩和下來,但她扣在門上的手還有些僵,請他們進來說話的話到嘴邊卻怎么也開不了口。 謝必安也很會做人,大概是看出來了她的謹慎,只是含蓄一笑,看了看腕表,快到中午了,不如叫上羅比,一起吃個飯吧,我們可以邊吃飯邊說事。 說著,他又提了一句,不用擔心,奈布也在,他你也認識,我后面的范無咎你也認識,我總不至于當著他們的面把你和羅比拐了。 這一句稍微開了點玩笑,不認識奈布和范無咎的人大概還真不知道,但是恰巧,他們隊里還有真有個范無咎的迷弟,對他們兩個的事那是如數(shù)家珍,在他的科普下羅敷也是知道了范無咎的事,他今年25,現(xiàn)實里曾經(jīng)是個警察,之所以說是曾經(jīng),是因為他似乎是因為手受了傷還是別的什么原因,不再當警察了。 奈何羅敷知道歸知道,還沒想到,她聽到奈布之后,滿腦子只有一個名字。 伊,伊索? 放心,他不來。謝必安笑瞇瞇地回答,看羅敷猶疑的神色,他又補了一句,無咎把他鎖房間了。 羅敷: 她抓在安全鎖上的手微微顫抖。 最近卡文,更得慢點 有評論有收藏我就超有動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