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意外

    轉(zhuǎn)眼間都到年關(guān)了，這半年來方茉一直忍著沒有打擾方靖柏，只有方靖柏匯款到她銀行卡的短信消息讓她知道方靖柏沒有全忘了她。

    方靖柏的生日在十一月，她猶豫再猶豫，所有有象征意義的禮物都不敢送，最后還是覺得生日蛋糕最普遍，不會讓人為難或是多想。

    可是他胃不太好，于是在提供手工制作蛋糕的店里，自己去做了個無奶油的，寄過去，他大概是不愿意見到她的。

    雖然她很想見他，可是這樣不打擾才是真的對他好吧。

    盧陽也的確說到做到，周末她有個家教的工作，出去時盧陽都送她上了公交才離開，雖然公交站不遠(yuǎn)，但是方茉真的很感激他的用心，他還專門去和那個叫陸添的人談話，讓他不要sao擾自己，否則會報案處理。

    陸添只是不在意的笑笑，目光還是盯著她，這讓她有些膽寒。

    但是漸漸地，陸添的確來得少了，大概是耐性用完，覺得沒必要在她身上花費這些精力吧，看他都是休息日才來，應(yīng)該也是有正經(jīng)工作的。

    其實她也覺得沒有必要，他們又不是兩情相悅，再者，只是見了幾次，哪能就非她不可了？大概也是好勝心吧。

    所以她就讓盧陽不必作陪了，不然她太過意不去了。

    盧陽當(dāng)時還撓撓頭說：沒關(guān)系的，不麻煩，這樣你也放心些。

    不行，我不愿意欠你太多，已經(jīng)夠麻煩你了。她又特意在盧陽生日時買了一份蛋糕送給盧陽。

    當(dāng)拎著蛋糕在學(xué)校附近看到盧陽時，就順手交給他，不然要去男生宿舍樓送就更讓人說閑話，這樣正好。

    盧陽很高興，她又有些不好意思，她看了價格，只挑了個中等價位的，按理說應(yīng)該埋更貴重的才對，可是她又沒有余錢，方靖柏的錢，她現(xiàn)在不大愿意用了。心里打算下次有機會再補上。

    和盧陽說話間，突然一輛黑色越野車急速駛過，她余光中看到了車影，心里突突的加速跳動，立刻去看，卻看不清什么。

    盧陽好奇問：怎么了？

    沒什么，應(yīng)該不會是他，他的公司好像也不是這個方向，沒有理由往這邊走。

    方靖柏坐在車?yán)?，心里止不住的猜測她和那個男生的關(guān)系，她手上拎著的蛋糕也是她親手做的嗎？

    他有些覺得自己的惡劣，為什么要過來？只是為了看看她好不好嗎？那為什么看到她和那個男生相談甚歡的樣子就不下車了？男生看起來陽光爽朗，和她很合適不是嗎？

    那一年回老家過年，要開學(xué)時遠(yuǎn)房的親戚照常囑咐她要去方靖柏家里給他拜年，不能失了禮數(shù)，可是他會想見到她嗎？她以前是每年都去的，現(xiàn)在卻說服不了自己。

    猶豫再三，只是發(fā)了信息，沒有登門。

    四月的時候，原先那家家教給她多推薦了另外一個，就是距離遠(yuǎn)一些，但是是高年級的孩子，課時費也高些，方茉就同意了。

    雖然課在晚上，但是一般8點半能結(jié)束，有一次因為孩子問題多一些，她晚上上課后回來近九點半了。

    騎著從同學(xué)那里二手買來的自行車，四月的天氣還有些涼意，那個學(xué)生的小區(qū)又是偏一些的。

    路上有一段不太能看到行人，她一時有些害怕。

    突然發(fā)現(xiàn)有一輛車是跟隨她轉(zhuǎn)彎的，她有些猶豫的去看，樣式有些眼熟，但是轎車很多外觀都差不多，應(yīng)該是錯覺。

    可是那輛車走到她身邊時，她聽到方茉，好緣分。

    熟悉的聲音讓她回頭，晦暗不明的燈光里是陸添似笑非笑的臉。

    你好，我先走了。方茉加快了速度。

    陸添追上來，上車，我送你。

    不必了，謝謝。

    陸添不悅，這個人他花了時間精力，卻毫無所得，只不過是個家境貧寒的窮學(xué)生而已，靠著放靖柏的資助，也來跟他拿喬！

    他今天應(yīng)酬喝了些酒，路上看到一個背影覺得熟悉，身姿纖細(xì)，兩條長腿踩著踏板，長發(fā)順風(fēng)飛揚。果然是她。

    可是她避他如毒蝎，他心里發(fā)了狠，加快了車速。

    方茉聽到加速的聲音，心里怦怦亂跳，手顫抖著拿出手機，快速撥打了110，就算誤報警了應(yīng)該不至于太嚴(yán)重，只是她預(yù)判失誤。

    她快速的報上自己的位置，在長勝路上，一輛銀灰色轎車，車主叫······啊······

    她只說完這些，整個人帶著車一塊被后面的轎車擦倒。手機也摔了老遠(yuǎn)。

    陸添下車，一把把她拉進車后座里，他也跟隨進來，啪地關(guān)上車門。

    你要做什么？我警告你，我已經(jīng)報警了！

    哦？已經(jīng)報警了？動作挺迅速，既然報警成功那你還怕什么？等警察叔叔來救你好了，況且真是報了警，我要是不做點什么豈不是被冤枉？陸添怒極反笑。

    方茉急忙說：不！如果你放過我，就算警察來了，我會為你作證的！你冷靜一些。

    我冷靜不了了，我想了你那么久，居然被你一個小丫頭甩臉色！警察叔叔來之前，就讓我這個好叔叔好好玩玩你！

    不要！求你······方茉心膽亂顫，她剛剛說的那些信息夠出警了嗎？他們會找到她嗎？

    待會兒把你弄爽了再求我吧。

    陸添說著就壓上來，方茉不斷反抗，他干脆扯下領(lǐng)帶把她的手腕反綁在身后，聽著方茉哭泣求饒，想著她之前面對自己高傲冷清的模樣，覺得甚是快慰！

    方茉的外套在扭打中敞開，露出里面白色的針織打底。緊貼著身體曲線，隨著她急促的喘息，胸前的高聳不斷起伏。

    陸添看著眼睛冒起火來，一把抓在手中揉捏，唇也壓上去親她，方茉只覺得惡心難耐，狠狠的咬住他的嘴，下了狠勁，直咬出血來。

    陸添痛叫一聲，捏住她的下頜，讓她張開嘴巴，反手給了她一巴掌，賤人！還敢咬我？

    臉上火辣辣的痛，可是她一定要盡量拖延時間，期待著警察能趕來，或是路邊有人察覺異樣。

    卻叫不出聲，因為陸添又隨手拿了毛巾塞進她的嘴里。

    獰笑道：你放心，就是有人路過也只以為有人在車震，不會有人救你的。

    方茉聽到這話，眼淚更洶涌了。

    不能親她的小嘴，陸添轉(zhuǎn)而去啃咬她的脖子，兩只手在她胸前揉捏，漸漸的一手往下探，抓揉著她腿間私密的地方。

    方茉扭動反抗得更劇烈了。

    可是陸添只管笑：怎么小蕩婦有感覺了？這里想不想被人插進去？

    嗚嗚方茉因為害怕和惡心而顫抖，兩條腿一直試圖去踢他。

    很容易就被他制住了，這時才覺得男人和女人體力上的差距，她盡力反抗，可是卻如同案板上的魚rou。

    陸添的手探進衣服里，方茉覺得反胃，為什么還沒有人來？如果真的沒有人救她她會怎么樣？

    求求老天爺，誰都好，救救她她不信神，可是發(fā)現(xiàn)這個時候她只能懇求神佛，只是，還有用嗎？

    在方茉快要絕望的時候，終于聽到警笛聲，一定要是來救她的！方茉又開始奮力反抗，不斷踢騰制造聲響，一定不要就這么走了！

    陸添罵了一句：媽的！停下了動作。

    萬幸，警車停在了他們旁邊。

    被警察從車上帶下來，替她拿走嘴里的毛巾，又解開她手上的領(lǐng)帶時，方茉從沒有這樣覺得自己是這樣幸運的。

    正在飯局上方靖柏接到公安局的電話，聽到說方茉被人侵犯未遂，讓他去公安局領(lǐng)人。他一時有些不穩(wěn)。

    勉力鎮(zhèn)定，說家里人出事，讓副手幫忙應(yīng)付就走了。

    大家看他這樣不放心，讓小郭跟上一起去。本來小郭打算開車，可是方靖柏已經(jīng)坐上駕駛位，又著急的模樣，小郭只能快速跟著上了車。

    一路上心驚膽戰(zhàn)的勸方靖柏開慢一些。

    在警局方靖柏見到了披著薄毯的方茉，他走到她面前，只見她頭發(fā)凌亂，嘴上帶著些血漬，一雙眼睛有些紅腫。

    看到是他，眼淚流得更兇了。

    他不由得走過去，把她攬在懷中，輕聲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

    您好，你是方茉的家屬嗎？

    是。

    了解情況后，簡單做個交接，本來是打算帶著方茉離開的，至于那個陸添，他會好好處理！

    可是現(xiàn)在先帶方茉回家要緊，她已經(jīng)很害怕了。

    但是陸添被押著路過時卻朝他吹了口哨，方靖柏，你這侄女的滋味你還沒嘗過吧？比王玲還要好上百倍！

    方靖柏一下子就控制不住了，手按著臺面飛身跳過去，迅速地抓住陸添，握緊拳頭狠狠砸過去，陸添嘴角立刻就涌出了血，方靖柏卻沒有停手，又咬牙朝著陸添狠揍了幾拳，直到周圍警察反應(yīng)過來，幾個人上前拉住了他。

    方茉也被著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只能怔怔的看著。

    她從沒有見過方靖柏這樣生氣和沖動，他被幾個警察制住，眼神仿若能殺人似的狠狠剜著陸添，像是一頭憤怒的野獸。

    方靖柏在警局打人，險些要受處罰，但是考慮是陸添挑釁在先，以及她的特殊情況，好歹是放他們回家了。

    路上是小郭開車，這種情景他大氣不敢出，雖然想要安慰方茉，又覺得詞窮。

    進了熟悉的屋子，方靖柏平復(fù)了一下自己，問：吃過晚飯了嗎？

    吃過了，我想洗澡。方茉低聲說。

    嗯。

    方靖柏去衛(wèi)生間調(diào)好了水溫，進去吧，我在客廳里。

    方茉低垂著頭進了衛(wèi)生間，卻很久都沒有出來。

    方靖柏皺著眉，不放心的去衛(wèi)生間門口，敲了敲門，方茉？還好嗎？

    里面沒有回應(yīng)，方靖柏心中突突的跳，有異樣的緊張，又叫了幾聲，只聽到嘩啦啦的水聲，他略一猶豫，大力開了門。

    只看到方茉站在花灑下狠力的擦洗自己的身體，雪白的皮膚已經(jīng)有些泛紅了，看到他進來也不避開，只是眼里積蓄著淚水，嘴上也是紅腫的。

    他聽到她說：臟死了！

    心里一怔，他伸手關(guān)了水，拿來浴巾把她整個包裹在里面，不臟。

    臟死了······方茉重復(fù)道。

    方靖柏把她抱進懷里，不，一點也不，你連我也不信了嗎？

    方茉著才慢慢安靜下來，只在他懷里啜泣。

    陸添！他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晚上方靖柏陪在方茉的房間里，直到她睡著了，他還是坐在房里的單人沙發(fā)上。

    接下來幾天，方靖柏替方茉請了假，讓她安心在家休息一段時間，他也每天按時回來，陪著方茉。

    方茉狀態(tài)漸漸恢復(fù)了，方靖柏告訴她陸添已經(jīng)被查出來有多項犯罪，證據(jù)確鑿，而且挪用公款，起訴后，至少關(guān)幾年，讓她可以不用擔(dān)心。

    方茉沒有興趣知道怎么一下子有這么多的罪名，就陸添這樣的變態(tài)性格，還做了其他違法犯罪的，并不值得意外。

    但是她隱約記起來那天陸添在警局里說到了王玲，那是方靖柏前妻的名字。他和她也有牽連嗎？

    方茉看了看方靖柏的神色，有些陌生的狠戾，也許搜集罪證的過程方靖柏也出力了，是因為她還是因為王玲呢？

    方靖柏想了想還是說：聽說陸添已經(jīng)糾纏你多時了，怎么沒告訴我？

    我以為自己能解決好。

    你這叫解決好？方靖柏話一出口又覺得不妥，于是放軟些，那天是我話說重了，我們不能是情侶關(guān)系，但是我還是你叔，是遇到事情可以放心求助的長輩，以后遇到事不要一個人抗。

    方茉苦笑：你對每一個弱勢的人都這么好嗎？

    方靖柏看著她的目光，莫名有些心慌，面上卻還是平靜。

    又聽她自嘲道：也是，你一貫是個好人。

    一天晚上，小郭打來電話，說是方靖柏今天應(yīng)酬喝多了，就不回家了，住金嶺小區(qū)。

    方茉淡淡答好。心里記起那次方靖言說的如果自己再喝醉，不會再來這邊。因為他喝醉時她總是乘虛而入是嗎？

    他果然還是嫌她麻煩，她又害得他連家都不能回了。

    方茉靜靜收拾好，上床休息。

    第二天方靖柏回家，方茉平淡地說：叔，我明天就回學(xué)校了，我已經(jīng)沒事了，這些天麻煩你了，以后我也還是盡量不來打擾。

    方靖柏動作一頓，沒有阻攔，只說：有事還是要找我，你真出什么事，你親人怎么放心？

    方茉這一次不再爭辯，只答：嗯。

    方茉走后，卻有衣服忘了拿走，方靖柏是雇人定期來家里打掃處理家務(wù)的，吃飯往往就是在外就解決了，想起離婚后的這兩年，自己回家吃飯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基本上都是因為有她在家準(zhǔn)備了晚飯。

    所以他幾天后看到衣柜里的女式衣物時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淺藍色的長袖家居服，仔細(xì)看了看，是方茉在家里穿的。和他新收進來的衣物疊放在一起，因為他的衣櫥里沒有女式衣物，所以格外明顯些。

    打開收納小隔間，一條淡藍色內(nèi)褲又印入眼簾，被晾衣架上的兩個夾子夾著，掛在在一堆灰黑色的男式內(nèi)褲中間輕輕搖晃，低腰棉質(zhì)的款式，側(cè)面還能隱約看見中間似乎裝飾著小小的蝴蝶結(jié)。

    方靖柏趕緊拿了換洗衣物就關(guān)上了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