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章勿定!??!】
【廢章勿定?。?!】
江清淵在一片黑暗中醒來時,聽到不遠處傳來鍋鏟碰撞的乒乓聲。喉嚨干澀,他坐起身,一條濕涼的毛巾掉落至被子上,很快暈開了一大片。 他摸了摸額頭,哦,他半夜發(fā)燒了。 凌晨,折騰了許久,他終于和余慕睡在她的床上。 往常他們總是躺在一個被窩。 江清淵的家里有中央空調(diào),連同地暖,根本用不上兩床被子,所以當余慕抱著一床新被子提出一人一床時,他竟然找不到理由反對。 窗簾被拉得徹底,房門也被關(guān)著,他難以視物。 他聽到雜亂的乒乓聲停止,很快腳步聲靠近,他竟然無意識地快速躺下,將毛巾又蓋在頭頂,閉上了眼睛。 做完這一切后,他自己都迷茫起來。 江清淵從小身體就好,長大后更是沒因為自己進過醫(yī)院。 生病給他帶來的新奇感,這是第一次。 原來會讓人做蠢事,他心上不屑,嘴角卻輕扯。 門栓被擰住,他斂住笑意。熟悉的氣息慢慢逼近他,毛巾被輕柔地拿開,那只熟悉的柔軟的手靠上了他的額頭,一切的動作像是拍電影般被放慢。 與她肌膚觸碰的瞬間,江清淵確定,他的燒一定退了。 她的手指在他的眉毛上方蹭了蹭,幾根發(fā)絲隨著她傾身的動作滑落在他的面上,那種酥癢感讓他就要忍不住地睜開眼睛。 “怎么又燙了?”余慕皺著眉,明明她醒來時,他幾乎不燒了。 她猶豫著還是準備叫醒江清淵,她伸手推了一下,沒有反應(yīng)。 江清淵從沒有睡得這樣沉過,說不定是燒暈了。 “江清淵,醒醒,醒醒……” 一直叫了十多聲,江清淵才緩緩睜開眼睛。 他艱難地支起身,眼里許多紅血絲,眼睛沒有完全睜開,余慕竟然會覺得眼前的江清淵脆弱易碎。 “你發(fā)燒了,明明早晨已經(jīng)好了,可是又有點反復,我覺得,你還是去醫(yī)院看看好了?!?/br>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江清淵拽近自己,下一秒他雙手環(huán)她的腰,將頭整個埋進她的胸前。 “我不想去醫(yī)院,我頭痛?!?/br> 這房子有段時間沒有人住了,空氣里盡是灰塵,兩個人吸了一夜,扁桃體都難受起來。 江清淵聽到自己的聲音,沙啞得像是得了什么重病。 余慕雙手僵硬地放在空氣里,如果是一天前,她知道她會毫不猶豫地擁抱她。 她清了清嗓子,將雙手收回到背后。 “頭痛去看醫(yī)生吧,我好像沒有辦法了。你先起來喝點水吃藥。” 她拉開他雙手的動作輕柔而堅持,江清淵一言不發(fā)地看著她。 他第一次意識到,事情的發(fā)展偏離了他預(yù)設(shè)的軌道。 余慕不再說什么,轉(zhuǎn)身離開,靠近臥室門時,她打開了燈。 屋內(nèi)瞬間亮堂起來。 江清淵出來時,余慕正坐在并不大的餐桌上喝牛奶。 對面放了一杯水,旁邊還有兩顆膠囊。 她看他一眼,精神比剛剛好了很多。 江清淵自然地坐到她對面。 “你陪我去醫(yī)院嗎?” 他執(zhí)起透明的水杯,溫度適宜。 杯口靠上嘴唇的時候,他抬眼看向余慕。 她的眼里像是什么情緒也沒有,只是低頭喝著牛奶,神情專注。 “今天周二,我要上課的,我不比你,我很笨?!?/br> 說到最后甚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就陪我去醫(yī)務(wù)室?!?/br> 余慕?jīng)]有猶豫地搖了搖頭,眼神一片清明。 “別人會誤會?!?/br> 江清淵放下杯子,聲音帶著克制。 “你還在生我的氣?” “你什么也沒有做錯,我不該生你的氣?!?/br> 余慕轉(zhuǎn)身看了一下背后墻上的吊鐘,喝掉杯子里剩余的牛奶。 “快到7點了,我再不走快遲到了?!?/br> 她好像忘記自己左手手腕上戴著表。 江清淵拉住她的左手,隱隱用了力度。 “你在介意?!?/br> 余慕終于抬頭,就這樣隔著小小的桌子與他對視,嘴巴卻抿得緊。 對,我介意,介意到明知道你沒有錯,還是不想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