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淥
庾淥
又來了! 庾淥心怦怦跳,根本沒聽清他說什么。 這于他只是一時的欲念,片刻的消遣,于她卻是生死大事。反抗會帶來不可估量的后果,而就犯——鎖閉在司馬家時,她清醒的所有時刻都在后悔沒有拼盡全力反抗司馬謇。 誠然生命重于貞cao,但一次次為了生存含垢忍辱,就是沉淪。 崔燾穿的是露趾的軟拖鞋,而她的便鞋有木跟。 她抬起足,欲踐他的腳趾。 崔燾似有預(yù)料,順勢托起她的腿彎,用腰身抵住她。隔著輕薄的衣物,他勃起的陽具硬如炙鐵,灼燙地頂著她的肚臍。 庾淥低頭,咬他的手臂。 崔燾揚起手,一耳光打得她頭偏。 “我是不是太溫和了,教你如此不遜。憑你適才所為,我便該杖殺你。” 庾淥耳嗡嗡,抬首與他對視。 崔燾唇角銜著淺笑,仍是彬彬貴家子模樣。 構(gòu)陷了皇甫氏等大族的他,足下萬骨枯,所造殺孽不亞于沙場上的將軍,一個小小女奴的性命,在他眼中,當(dāng)真賤若螻蟻。 崔燾以為她膽怯了,滿意地吻過來。 庾淥下意識地躲避。 他隨手又是一耳光,“你想死?” 庾淥開口,語聲泠泠,弱小卻堅定,“主君,螻蟻尚且貪生,何況我哉。家破三年,艱難求生,疲倦已極。死于我,也是解脫了?!?/br> 崔燾一怔,“我有那么不堪,你寧愿死,也不肯委身?” 庾淥垂首不答,睫毛上綴滿淚珠。 那一時刻,她確有死志。頭目異常清明,依稀看到黃泉的風(fēng)景。 “你一死了之,皇甫家的小子尚在南荒,就不怕我挫磨他泄憤?”崔燾問。 庾淥一顫。 崔燾趁她驚怖,攬她入懷,在她面上頸上啄吻,“不是我相救,你早已做了司馬氏的冤鬼。這一年中,我容留你,供你衣食,亦是恩典。你就不思回報?” 這是一個女子報恩講究以身相許的時代。 庾淥受傳統(tǒng)教育,的確覺得自己理虧,“我愿繼續(xù)做主君文婢——” 崔燾輕笑,在她耳畔道:“癡兒,哪個男子希圖女子,是為翰墨?服侍我三年,我設(shè)法教你與皇甫家的小子團(tuán)聚,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