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君一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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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君一諾 崔織晚走進茶樓的時候,一眼就望見了梁追。 他沒有待在雅間等她,而是孤身站在二樓的角落處,背對著樓下。 崔織晚愣愣地仰頭望他,她戴著帷帽,隔著層薄紗,恍惚覺得眼前少年的背影與一道身影漸漸重合。 “姑娘?”明夏輕輕喚了她一聲。 崔織晚回過神,卻發(fā)現(xiàn)梁追也看見了她。一大早,茶樓里賓客寥寥,崔織晚看他邁步下樓,有點不明白。 “梁公子……” 帷紗后,女孩的眸光依舊水亮,梁追頓了頓:“有什么話,姑娘請說便是。私自外出,共處一室,不妥?!?/br> 她還真沒看出梁追原來這么保守。崔織晚覺得他就是不想和自己多說話,心里莫名有點火氣。 “許久不見,公子就一點都不擔(dān)憂我?” “……” 梁追被噎了一下,避開了她的目光:“姑娘,慎言?!?/br> 崔織晚暗暗在心里哼了一聲,這人分明就是心虛,要不是因為喝了他那盞冷茶,自己何至于病了這么久。 “行吧,既然你不愿意坐下來喝茶,那咱們就去街上走走?!北緛碇幌胨忘c東西,可惜這人態(tài)度冷漠透頂,崔織晚這下更不急了。 她掃了一眼梁追手中提著的書匣,轉(zhuǎn)身就走。 原本是她在前,可奈何沒走幾步,梁追就到了她前面,明夏則不遠不近地跟著。 這樣一行人,遠看倒像是一對外出游玩的兄妹。 崔織晚過于專心地想事情,腳下又是石子路,走著走著,被一塊大石頭絆了一下,差點撞上梁追的背。 梁追下意識伸手穩(wěn)住她的身體,卻并沒什么好話,淡淡地道:“你走路不看路的?” 這語氣跟她爹似的。崔織晚回過神,哦了一聲,乖乖看路。 她抬頭,實在覺得梁追比她高好多,步子也邁得更大。崔織晚走得跟像小跑一樣,才能跟得上他。不過,梁追似乎察覺到了,步子稍微放緩了一些,讓她能跟上。 看著梁追的袖擺,崔織晚不知怎的,突然很想輕輕伸手勾住。他走路很穩(wěn),每一步都是,好像拉著他就永遠不可能摔倒。 這人實在太悶了,好不容易約出來見一面,崔織晚只能絞盡腦汁找機會跟他搭話。 “梁追,你吃早飯了嗎?” “吃了?!?/br> “吃的什么?” “……包子?!?/br> “哦,我還沒有吃呢……” 梁追停下來看她,崔織晚才小聲地繼續(xù)道:“我和母親說要出來上香,半途才折過來的……我怕來不及,就沒吃早飯?!?/br> 梁追靜靜聽著,眉頭微皺:“那剛才怎么不說?” “其實本來想在茶樓吃點東西的……”誰讓你不肯坐下來。 梁追像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難題,他環(huán)顧四周,恰好看見街邊賣蒸糕的。 崔織晚眼睜睜看著他跑到攤子那兒買回兩塊熱騰騰的蒸糕,遞到她面前:“吃嗎?” “姑娘,這怎么能……”明夏看見了,面色微變,想攔,卻沒攔住。崔織晚取下帷帽,興高采烈地接過咬了一小口。 “好吃嗎?”梁追看她吃得開心,鼓著腮幫像只小松鼠,覺得有點好笑。 “嗯!”崔織晚一邊點頭,一邊掰下另一塊遞給他:“梁追,你吃嗎?味道很不錯的。” 梁追看向她,頓了頓說:“我不吃甜食?!?/br> 哦,那以后就不給你送糕點了,改送別的罷。崔織晚暗暗記下,又咬了好幾口。 很快,一整塊蒸糕下肚,感覺已經(jīng)是周身通泰,終于該說正事了。 “梁追,你在書院,是不是過得不好?”崔織晚認認真真道:“我知道,你什么都不肯說,但是鄧勇都打聽到了。白耀軒他經(jīng)常欺負你,是不是?” 今日,女孩梳了兩個團團的發(fā)髻,纏著精巧的銀飾鏈子,陽光照在上面,閃著細碎而耀眼的光。梁追定定地看著她,半晌,搖了搖頭:“沒有?!?/br> “是從來沒有,還是這幾日沒有?”崔織晚的追問并沒有得到回答,她輕輕嘆了口氣:“我已經(jīng)警告過他了,再有下次,便讓他爹收拾他,反正他的把柄都在曹先生那兒。若實在不行……” “梁追,我薦你去旁的書院可好?” 她今日連帖子都帶來了,只要梁追一句話,她就幫他徹底躲開白耀軒那個二世祖。 可梁追卻搖了搖頭:“不必了,多謝崔姑娘費心?!彼€不至于這般脆弱,連這點事情都經(jīng)受不住。 “可是他太蠻不講理了!萬一你被打擾,不能安心讀書,那豈不是……” “崔姑娘?!?/br> 崔織晚的擔(dān)憂被打斷,她抬頭,卻見梁追直直地望著她,臉上顯露出一種她從未見過的神情。 有戒備,有疑惑,但更多的卻是一種茫然和糾結(jié)。 “你究竟為什么,一定要幫我?” 為什么?崔織晚一時根本答不上來。 她知道,這是他的長久以來的困惑,可她卻沒法給出最真心的回答。 “……梁公子,實不相瞞,我的確有事相求?!贝蘅椡砩钗豢跉猓骸叭蘸?,若我有難,你能否盡力……” “不能。” 啥??? 崔織晚傻眼了,不是,她還什么都沒說??! 梁追卻十分平靜道:“在下只是一介書生,人微言輕,恐怕實在幫不了姑娘什么。” 你人微言輕?傳聞中的梁閣老,朱紅一批,殺人和殺雞似的,倒也不必太過謙虛哈。 崔織晚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尷尬道:“害,公子誤會啦。我并不是想威脅你什么,就是萬一出點意外,你看能不能……” “不能?!绷鹤吩俅螆远ň芙^。 “……” 算!你!狠! 崔織晚竭力安慰自己消消氣,就當(dāng)養(yǎng)了條白眼狼算了,可下一瞬,她卻聽梁追又開口道:“不過,在下可以許諾姑娘一件事?!?/br> “什么事?”崔織晚下意識問。 “不知?!绷鹤返溃骸暗裙媚镉惺裁捶沁_成不可的心愿時再說罷。只要此事無關(guān)錢財和人命,在下愿意盡力一試。” 一個無限期的心愿?這不沒什么區(qū)別嘛! 崔織晚眸光一亮。無論如何,這輩子她總不會再按原樣作死一次,守好自己的小命,錢財她家又不缺,就讓梁追對付馮家去吧! “好呀好呀!多謝多謝!” 崔織晚總算得到了滿意的答案,頓時覺得心情舒暢,渾身輕松。她示意明夏拿出一只不大不小的錦盒,親手遞給梁追:“給,這是送給你的?!?/br> 梁追低頭看了一眼,沒接。 崔織晚鍥而不舍道:“收下吧收下吧,就當(dāng)是你教我寫字的謝禮。等我從冀州回來,你可千萬要繼續(xù)教我哦!” “……回來?”梁追輕輕重復(fù)了一下,反問道:“你要走?” “嗯。”崔織晚點了點頭:“前幾日得信,信上說外祖母病重,我必須趕去冀州。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年前應(yīng)當(dāng)會回來?!?/br> 梁追知道她母親出身冀州榮氏,聞言便不再多說什么。他默了片刻,將自己手中的書匣打開:“這些,你拿著?!?/br> 崔織晚看他提過來幾大卷冊子,忍不住問道:“這是什么?” “字帖。”梁追淡淡道。 “……” 說實在的,這個禮,她確實有點不太想收。 崔織晚勉強扯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公子放心!我一定好好保管,勤學(xué)苦練,絕不懈??!” 梁追淺淺地嗯了一聲,又從袖中抽出一樣?xùn)|西,難得多說了些話:“這個方子,你收好。一日三服,調(diào)理氣血?!?/br> 崔織晚有些驚訝:“你……你怎知我的病癥?” 說完,她又覺得有點好笑。也是,自己現(xiàn)在這個樣子,細心點的人一眼便看出來了。 “顏回短壽為圣,下下簽?!?/br> 誰料,梁追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轉(zhuǎn)而念出了一句簽文:“月下圍棋局,誰知子落來;聽琴不相識,袖手問顏回?!?/br> “這簽,主的是壽數(shù)和姻緣,你要當(dāng)心?!绷鹤凡⒉槐苤M,坦然相告。 崔織晚聽了,睜大眼睛。 正月十五求的那支簽,原本不知丟到了何處,沒想到居然是被梁追撿到了。 ———————————————————————————————————————————— 梁追:只要我否得夠快,被坑的就不是我。(直男發(fā)言) 織晚:所以愛會消失,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