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告別(微微H)
貴族·告別(微微H)
馬車披著茫茫的夜色疾馳在無人的街道,留下一地咕嚕嚕的痕跡。 它在一座碩大的屋宅前停駐。高高的大門融在夜幕中,給人一種把夜空捅穿的錯覺。一雙素手掀開了黑沉的帷簾,接著露出一個白凈的臉蛋。 一個女人。一個很漂亮的女人艱難地從那輛被映襯得十分渺小的馬車上走了下來。 多云,無月,微有風(fēng),星子并不耀眼的光照出了一個男人坐在馬車上拉住了想匆匆離開的女人。 “桑德拉?!蹦腥藛镜溃瑴厝岬纳ひ羲埔獙⒁股诨?。 “嗯?”女人停住了,卻好像有些不耐煩。 男人的嗓音愈發(fā)輕柔,為著將那份子極淺的不耐煩溶解:“我還想要一個吻,作為今天的結(jié)局,可以嗎?。“ 你要的未免太多了。疲倦至極的桑德拉心想。 但是手腕被男人的手掌牢牢地圈住,那是一種與男人的聲音截然相反的力量,是她抗拒不了的力量。 一陣風(fēng)靜悄悄地吹過,星星忽然間變得璀璨了起來。 女人墊起了腳尖,男人低下了臉龐,天上的星子們眨巴著眼睛見證著這故事里老生常談的一幕:女人微微撅起她那兩瓣瑰麗的唇,將紅艷的色澤印染在男人微微凹陷的酒窩上。 殘留靡香的薔薇花簌簌地似要從女人的衣襟上抖落,被夜幕暈染為墨綠的枝蔓好不容易接住了那不老實的花骨朵。是男人將女人的下巴挑起,讓錯位的吻回歸原位灼出最耀眼的火花。 重重的喘息,悶悶的嬌呼,這樣一個秋日尋常的夜晚,有兩瓣唇上開出了殷紅的玫瑰,鮮艷瑩亮得像是滴墜著夜露。 許久… “我走了?!迸苏f。 “好?!蹦腥嘶氐馈?/br> “那你放手。”女人接著說道。 男人松開了他的手,卻是捧起了女人的臉龐。 他用他那深吻過后更顯水潤的薄唇親吻女人的額頭,淺淺的,輕輕的,就像他說話的語氣一樣。 “三天后我來娶你,晚安,祝夢里有我。” 女人終于從男人的桎梏中退了出來,她快速地轉(zhuǎn)身,衣擺旋出了嬌羞的圓舞曲,就像她火辣辣的雙頰一樣。 枯葉被踩出沙沙的聲響,在靜謐的庭院里尤其明顯。夜色掩蓋了大宅的枯敗,沒有亮光的黑暗不知怎么讓桑德拉松了一口氣。 她悄悄地走上二樓,控制著最輕的力道讓那漆皮的小皮鞋在古朽的木板上發(fā)出最小的聲音。 她經(jīng)過了艾洛的房間,再往前的話就是她的房間。 窄窄的門縫里沒有透出半點的光線,桑德拉在艾洛的門前短暫停駐了一下,在心里對著她親愛的弟弟道了聲“晚安”。 這一切不過是一秒。 那道緊閉的門卻是在這一秒的末尾被猛地打開,少年那頭乖巧的黑茶色頭發(fā)被夜幕染成了陰沉的濃墨。 她被拉進了房門之內(nèi),手腕被少年圈住的地方與剛剛克萊倫斯的重合,隱秘的酸痛從那可憐的一圈傳來。 “艾洛?”桑德拉想盡力去看少年臉上的表情,卻被nongnong的夜色阻了視線。 “太過分了?!鄙倌甑穆曇舻统脸恋?,“桑德拉,你為什么會言而無信,你明明答應(yīng)了我的?!?/br> 答應(yīng)了什么?桑德拉皺起眉頭絞盡腦汁去想。 “對不起。”盡管她并沒有想到是什么,但面對著艾洛…她不想讓他傷心。 少年低垂著頭,發(fā)出一聲嗤笑。這聲嗤笑宛如一只利爪,把他浸染在骨子里的紳士條例撕碎。 桑德拉抿了抿唇,柔和了語氣,竭盡全力地安撫道:“艾洛,我知道你對克萊倫斯先生的身份很不滿,但今天我與他見面了,他…并不是你所想象中那么不堪。所以我打算三天后與他舉行婚禮?!?/br> 克萊倫斯?。炕槎Y??? 這兩個詞匯就像是兩根尖銳的倒刺,深深朝著他最脆弱的心口扎入。 他要被氣瘋了,被那個該死的克萊倫斯。 “那么我呢?你不是說…愛著我的嗎?”艾洛壓下那邪竄的憤懣,夜幕掩蓋住了他眼角的紅意。 “當(dāng)然。”桑德拉鄭重地點頭,”我當(dāng)然是愛著你的啊…” 她有些不解艾洛為什么會再三強調(diào)這個問題,這個簡單到顯而易見的問題。 “呵呵…”艾洛怒極反笑,那股子憤懣卻是被他成功壓進即將要爆炸的心房。 他逐漸冷靜了下來:“你們今天下午…哦還有…晚上做了什么?” “嗯…“桑德拉猶豫道,”我們?nèi)チ宋骼锼共蛷d用了下午茶,然后我們?nèi)チ宋骼锼沟暮髲d…嗯…再然后…” 再然后? 呵,西里斯后廳的休息室可是供給貴族們“消遣”的場所,至于是什么消遣,他再明白不過! “啊…艾洛…”桑德拉后退兩步,發(fā)出驚呼。 陰郁的少年扯開那一排在夜幕中依舊發(fā)出咄咄逼人光亮的銅扣,有些沒扯開依舊牢固地嚴(yán)防死守,有些卻是嘀鈴鈴地滾落在地上,手指穿過那已敞開的微末縫隙,掀起了女人的內(nèi)裳伸了進去。 那粗暴的五指狠狠地掐在了左邊的那團高聳的軟rou上,毫不憐香惜玉地收攏,似是要把那軟糯的一團拉扯而下。 沒有任何阻礙的!竟是連胸衣都沒有! 那股子邪火又在他的心頭亂竄,他卻仿佛自虐般地問道:“再然后他摸了你這里是不是?” 桑德拉被艾洛的這一劇變嚇住了,她的弟弟,她可愛的弟弟為什么會變成這副樣子!野蠻粗魯?shù)囊稽c也不可愛的! “艾洛,jiejie…疼…”她小聲地喚道,想喚回那好像漸漸走遠(yuǎn)的弟弟。 胸口劇烈地起伏,是抑制不住的幅度。他松了些許力道,聲音卻因為壓抑已久變成了連他自己都覺得陌生的猙獰可怖:“是不是?” “是的…”桑德拉的聲音像是在細(xì)細(xì)地啜泣。 手指滑落,鉆入密林,鉆入花xue的甬道。 那觸及之后微微的濕潤,那憑借指尖就能銜住的露,都在告訴他這里曾經(jīng)歷過怎樣一場孟浪。 他也曾感同身受過的艷景。 “再然后他還摸了這里是嗎?” “是…” 艾洛松開了手,他倚著房門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就跟前幾個小時一樣,nongnong的夜色也遮擋不住少年的頹敗。 “艾洛…我知道你是為了jiejie好…但是克萊倫斯…” 又是這個名字! 他狠狠地側(cè)過頭去,避開桑德拉撫摸他發(fā)頂?shù)氖?,一字一句地問道:“那你愛他嗎??/br> 好吧,讓他死心吧。 徹底死心。 他以后就做個乖巧的弟弟。 一個上過jiejie之后覺得也不過如此的弟弟! “愛嗎…”桑德拉呢喃。 “不知道吶。但以后總會的吧,也許三天,也許三年,也許更久,成為默契的伴侶,成為彼此親愛的家人,就像我和你一樣?!?/br> ”呵呵…” 原來他并沒有輸,而是她根本不懂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