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回門
第三章 回門
簡體版☆彡(繁體版往下拉) 季沅汐坐在書房的沙發(fā)上,瞇著眼看著自己忙活了一下午的成果,甚為滿意。直到穗兒上來喊她下去用晚餐,才頓時覺得腹內早已空空。 晚餐又是季沅汐獨自用的,下午她還在收拾舊書的時候,喬景禹就已經離開公館。怎么看也不像是新婚第二天的樣子。 但是看在那碗蔥油拌面和書架的份上,季沅汐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計較的。相反的,她倒覺得挺自在。 為了彌補午餐的虧缺,季沅汐晚上可真是好好的享用了一頓。吃飽后,一面揉著肚子一面又走回二樓的書房。在書房忙了一下午也沒來得及好好看看這屋子里的擺設,現下喬景禹不在,倒是能好好參觀參觀。 喬景禹的書多,卻都分門別類的在書架上齊齊整整的碼放著。中英德日的各類詞典、歷史、政治、軍事、外文、文學應有盡有,確實比季沅汐的涉獵要廣泛許多。 隨手翻開一本,便能看到用印章印在扉頁上的名字——子珩。這是喬景禹的字號,在婚禮上季沅汐也聽到過別人如此稱他,只是當時只知字音,不知字形。 “君子如珩”,想來這個字配他也是挺相稱的。 除此以外,在書上還都能找到喬景禹所作的書注,看來這些書絕不僅僅是擺設,每本他都認真讀了的。 季沅汐對此很是佩服,假如倆人的關系能稍近一些的話,不知自己是否能來借幾本書看呢? 如此想著,她走到了這張大辦公桌旁。赫然在目的是,桌上他們兩人的結婚照。 結婚那日,她穿著拖地婚紗長裙,手挽著他的臂,微笑著,然而她知道當時自己的笑有多無奈,多麻木。 結婚照的旁邊是喬景禹身著軍校校服的照片,身姿挺拔,眉宇間的少年英氣展露無疑。 如今的喬景禹要比照片上的少年沉穩(wěn)許多,但從眼神中透露出來的熱血和堅定似乎從未變過。 她的耳根忽然有些微熱,再沒想多看幾眼這間書房,便匆匆離開了。 回到臥室后,季沅汐躺在浴缸里舒舒服服的泡起了熱水澡。浴室里氤氳彌漫,讓人昏昏欲睡。 她披散著微卷的長發(fā),熱氣蒸騰中,雙頰和身體都籠上了一層薄薄的紅暈。闔上微濕的眼簾,雙腳輕輕劃著浴缸里的水,懶懶散散的樣子,像極了那趴在岸邊休憩的人魚公主。 在浴缸中小憩了片刻,季沅汐起身披了浴袍,一邊擦著頭發(fā)一邊往床上去,就聽到穗兒在敲門。 “小姐,姑爺的電話,您快來接吧!” “就來?!?/br> 還未來得及擦干頭發(fā),季沅汐就來到了走廊上,然后拿起了話筒。 “喂?”季沅汐的聲音有些微啞。 “是我?!眴叹坝淼穆曇?,從電話那頭傳來,比平日似乎更有磁性。 “有什么事嗎?”季沅汐下意識的清了清嗓子,聲音卻還是有些暗啞。 “我晚些回去,不必等我。明天是回門的日子,回門禮已經準備好了,你早點休息吧?!?/br> 季沅汐這才有些清醒,差點忘了三天回門的事兒了,得虧他還想著。 “好的,你也注意身體,別忙太晚了。再見?!?/br> “再見?!?/br> 喬景禹等著那頭掛了電話,才慢慢放下話筒。 想著剛剛季沅汐帶著倦意的聲音,就像一只懶懶的貓兒。要是這會兒她在眼前,他一定會忍不住摸摸她的頭。 喬景禹的眼里流露出了一絲笑意,他想趕快忙完回家了…… 等到喬景禹回到公館,季沅汐已經睡熟了。他走到床前,看著睡的小臉紅撲撲的小丫頭,想起先前的念頭,便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發(fā)。 這一觸,就感覺到有些濕冷。 怎么也不擦干了頭發(fā)再睡呢?如何這般不愛惜自己? 喬景禹轉身進了浴室,有些惱,更有些心疼。他拿了一條干布,蹲在床邊,修長的手指骨節(jié)分明,拿著布在墨發(fā)上一下一下不厭其煩的來回輕拭…… 一覺醒來,發(fā)現身旁沒人,也不知喬景禹昨晚是不是回來過。季沅汐只覺得這一覺睡的并不太好,好似做了個長長的夢。 模模糊糊的想起夢里好像有只白色的鸚鵡在自己的頭上筑起了窩,酥酥麻麻的。她下意識的伸手撓了撓頭。 洗漱后,由著穗兒給自己梳妝打扮。因今日回門,穗兒覺得更得讓自家小姐在打扮的隆重些。這是小姐的臉面,更是姑爺的臉面。 左挑右挑,挑了件綴以殷紅繡紋的淺紫旗袍,搭上一條簡潔又大方的白色蕾絲披肩。季沅汐生的白凈又玲瓏圓潤,淺紫的旗袍讓她原本稚嫩的臉上多了些成熟女人的風韻。 耳垂上玲瓏小巧的珍珠耳墜和發(fā)髻上斜插著的鏤金珍珠蝴蝶發(fā)簪相映成趣。只要她一走起來,那珍珠耳墜和鏤金的蝴蝶翅膀便跟著晃動起來。 盈盈秀麗,曳曳生姿,靈動非常。 喬景禹拿著報紙,用眼角風一掃正下樓的季沅汐,忍不住翹了翹嘴角,有些口干舌燥,順手拿起了餐桌上的蜜水。抿了一口,又覺得不夠似的,干脆一口氣都喝了。 “你喝的什么?”季沅汐看著自己杯中的牛奶,又看了看喬景禹手中的杯子,疑惑道。 “哦,蜜水,你要嗎?” “不了,牛奶挺好的?!?/br> 季沅汐心想,這一大早不喝咖啡,不喝牛奶的,一個大男人喝什么蜜水?暗自覺得好笑。 吃罷早餐,二人便帶著穗兒還有喬景禹的貼身侍從何進來到了季府。 汽車一路駛進了季府前院的空地上,甫一停下,便有府中小廝過來開車門。 “三姑爺,三小姐,路上辛苦了。”說著就向喬景禹和季沅汐做了個揖。 喬景禹對著小廝微微頷首,轉而看向何進。何進馬上塞給小廝一個紅包,又吩咐他叫幾個人來卸車上的回門禮。小廝拿著紅包,滿臉笑容的跑開。 喬景禹和季沅汐并排走著,還未跨進院門,便聽到有人通報。 “三姑爺,三小姐,回門啦!” 隨即季府管家季臨和主母張氏身旁的劉媽笑著迎上前。 “臨叔,劉媽,父親母親可安好?”季沅汐說著便挽上了喬景禹的胳膊,她還是更想讓人看到這場婚姻好的一面的,尤其是在季府。 “都好都好!”季臨瞥了一眼喬景禹被挽著的胳膊,笑著答話道。 二人一前一后領著這對回門的新婚燕爾進到了正堂。 季先禮一襲黑色長袍,精神依舊矍鑠,并著雍容慈藹的張氏,一左一右的端坐在正堂上。 “回來便好,快快坐吧!”看到這對小夫妻進門,張氏便笑著起身上前拉過季沅汐的手。 季沅汐扶著張氏坐回主位,復又走到喬景禹的身旁,二人恭恭敬敬地向二老行了禮,回門禮也被適時地抬進。喬景禹也跟著季沅汐改了口,喚作“父親、母親”。 堂上父母頷首,二人才起身入座,規(guī)矩且得體。張氏隨即吩咐上茶,一番噓寒問暖之后,季先禮便留下了喬景禹說話,張氏就拉著季沅汐離開往內室去了。 “三丫頭,在喬公館可還住的慣?”張氏拉著季沅汐的手一直未曾放下。 “勞母親記掛,女兒一切安好。女兒不在,父親和母親更得多注意身體?!?/br> “廚房還給你準備了你愛吃的點心,陳媽一大早就在你院里等著了,我這里沒事,你回去看看吧?!?/br> 母女二人本就感情不深,現下也無太多貼己的話,張氏也不想讓這孩子不自在,便讓她回自己院里歇息著吧。 季沅汐向張氏福了一禮,便帶著穗兒往自己的院子里去。鑒于季沅汐以往在家中的地位,她的院子自然是在這大宅子里的相對偏僻處。 一路走來,季府的下人們看到她都笑著行禮問安,感覺現下在這府里,她倒比未出嫁前還要受寵似的。 還沒進院,就大老遠的看到陳媽在院門口焦急的張望。陳媽也遠遠地看到了她們二人,急忙迎了上來。 “可算回來了,可算回來了!”說著陳媽便抬手用衣袖拭了拭眼角的淚花。 “我都回來了,您別再招我哭了?!奔俱湎珜㈥悑寭нM懷里,又用手她后背上來回順了順。 “娘,您怎么不盼著我回來?”穗兒佯裝生氣道。 陳媽從季沅汐生母孟氏進府開始便服侍在側,后來和府中的廚子郭大鑫成了婚,先是生下穗兒的哥哥郭誠,后又誕下了穗兒。 穗兒比季沅汐大兩個月,陳媽便理所當然的成了季沅汐的奶媽,而穗兒既是季沅汐的丫鬟,也是她童年的玩伴。 此間關系非比尋常,陳媽一家甚至比孟氏陪伴季沅汐的日子更長。因此,季沅汐出嫁,穗兒便成了她的陪嫁丫鬟。 “你這丫頭,我就怕你偷懶,伺候不好三小姐,回來撕你的皮呢!”陳媽輕輕拍了拍穗兒的腦門兒,笑著嗔怪道。 “小姐,您可得替我做主,這幾日我可是使出了一萬分的心力伺候著呢,您看我是不是都瘦了?”穗兒邊說邊揉自己的臉。 “是是是,我們穗兒最上心了?!奔俱湎采锨澳罅艘话阉雰旱哪樀?。 回家就是回家了,不管別人如何,陳媽一家人對自己從來都是最好的,她也會一輩子對著他們好。 季沅汐說著,笑著,挽著這母女倆人進了自己的閨房。 一進屋就聞到了蛋黃酥的香味。這蛋黃酥層層奶香酥皮在外,裹著里頭香甜的豆沙和流油的咸蛋黃,咸甜適中,這是季沅汐從小最愛的點心。而這點心,也只有季府的廚子郭大鑫做的最好。 “呀!還是郭叔疼我!”季沅汐笑的眼睛都瞇成了縫,自己拿起一個塞進嘴里,又拿著一個塞進穗兒的嘴里。 “都嫁人了,還這么饞!愛吃,一會兒讓你郭叔多做些帶著回去吧!”陳媽笑著遞給季沅汐一杯茶。 “快坐下,和我說說,姑爺怎么樣?在那吃得慣嗎?下人們合用嗎?有沒有人……” “您一股腦的問我這么多問題,我該回答哪個呀?”陳媽還沒說完,就被季沅汐打斷了。 “誒,那就說說姑爺吧?” “挺好的?!?/br> “就沒了?” “娘,我覺得姑爺挺會疼人的。結婚頭天夜里,姑爺還親自下廚給小姐做吃的呢!”穗兒邊嚼著嘴里的蛋黃酥,邊接話。 “這事兒如何讓你知道了?”季沅汐瞪大了眼睛看向穗兒。 “嘿嘿,我這不是擔心小姐么?便一夜沒合眼,聽到些動靜?!?/br> “這么瞧來,這姑爺還真是會疼人?!标悑屬澰S的點點頭,又拉了季沅汐坐到自己身邊。 “你和姑爺那個了嗎?”陳媽放低了聲音。 “哪個?”季沅汐滿臉疑惑。 “傻丫頭,就是同房……”陳媽剛說完,季沅汐和穗兒都紅了臉。 陳媽見她這般作態(tài),心想這事兒一定還沒成。便用手掩著湊到季沅汐耳邊,悄聲說著閨房之事…… 窸窸窣窣的耳語傳到耳邊,癢酥酥的,聽得季沅汐整個人都像只熟透了的蝦子…… 這邊正聽著,那邊的喬景禹已經跨進了房門??吹揭荒樛t的季沅汐,想是也猜到了幾分陳媽的用意,便也紅了臉。還假裝不經意的蜷起手拄在唇邊咳了咳。 “三姑爺來啦!”陳媽見狀,笑著站起身來,對著喬景禹福了福,便拉著穗兒出了房門。 現在屋里只剩下兩只都熟透的蝦子…… Ps: 孟德的小公主:涮火鍋時最愛涮蝦吃了,嚶嚶嚶~ 季沅汐:*@%&…… 三姑爺:媳婦兒,咱們先把她涮了吧! 孟德的小公主:恐懼臉╭(°A°`)╮ 繁體版☆彡 季沅汐坐在書房的沙發(fā)上,瞇著眼看著自己忙活了一下午的成果,甚為滿意。直到穗兒上來喊她下去用晚餐,才頓時覺得腹內早已空空。 晚餐又是季沅汐獨自用的,下午她還在收拾舊書的時候,喬景禹就已經離開公館。怎麼看也不像是新婚第二天的樣子。 但是看在那碗蔥油拌面和書架的份上,季沅汐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計較的。相反的,她倒覺得挺自在。 為了彌補午餐的虧缺,季沅汐晚上可真是好好的享用了一頓。吃飽後,一面揉著肚子一面又走回二樓的書房。在書房忙了一下午也沒來得及好好看看這屋子里的擺設,現下喬景禹不在,倒是能好好參觀參觀。 喬景禹的書多,卻都分門別類的在書架上齊齊整整的碼放著。中英德日的各類詞典、歷史、政治、軍事、外文、文學應有盡有,確實比季沅汐的涉獵要廣泛許多。 隨手翻開一本,便能看到用印章印在扉頁上的名字——子珩。這是喬景禹的字號,在婚禮上季沅汐也聽到過別人如此稱他,只是當時只知字音,不知字形。 「君子如珩」,想來這個字配他也是挺相稱的。 除此以外,在書上還都能找到喬景禹所作的書注,看來這些書絕不僅僅是擺設,每本他都認真讀了的。 季沅汐對此很是佩服,假如倆人的關係能稍近一些的話,不知自己是否能來借幾本書看呢? 如此想著,她走到了這張大辦公桌旁。赫然在目的是,桌上他們兩人的結婚照。 結婚那日,她穿著拖地婚紗長裙,手輓著他的臂,微笑著,然而她知道當時自己的笑有多無奈,多麻木。 結婚照的旁邊是喬景禹身著軍校校服的照片,身姿挺拔,眉宇間的少年英氣展露無疑。 如今的喬景禹要比照片上的少年沈穩(wěn)許多,但從眼神中透露出來的熱血和堅定似乎從未變過。 她的耳根忽然有些微熱,再沒想多看幾眼這間書房,便匆匆離開了。 回到臥室後,季沅汐躺在浴缸里舒舒服服的泡起了熱水澡。浴室里氤氳瀰漫,讓人昏昏欲睡。 她披散著微卷的長髮,熱氣蒸騰中,雙頰和身體都籠上了一層薄薄的紅暈。闔上微濕的眼簾,雙腳輕輕劃著浴缸里的水,懶懶散散的樣子,像極了那趴在岸邊休憩的人魚公主。 在浴缸中小憩了片刻,季沅汐起身披了浴袍,一邊擦著頭髮一邊往床上去,就聽到穗兒在敲門。 「小姐,姑爺的電話,您快來接吧!」 「就來。」 還未來得及擦乾頭髮,季沅汐就來到了走廊上,然後拿起了話筒。 「餵?」季沅汐的聲音有些微啞。 「是我?!箚叹坝淼穆曇?,從電話那頭傳來,比平日似乎更有磁性。 「有什麼事嗎?」季沅汐下意識的清了清嗓子,聲音卻還是有些暗啞。 「我晚些回去,不必等我。明天是回門的日子,回門禮已經準備好了,你早點休息吧?!?/br> 季沅汐這才有些清醒,差點忘了三天回門的事兒了,得虧他還想著。 「好的,你也注意身體,別忙太晚了。再見?!?/br> 「再見?!?/br> 喬景禹等著那頭掛了電話,才慢慢放下話筒。 想著剛剛季沅汐帶著倦意的聲音,就像一隻懶懶的貓兒。要是這會兒她在眼前,他一定會忍不住摸摸她的頭。 喬景禹的眼裡流露出了一絲笑意,他想趕快忙完回家了…… 等到喬景禹回到公館,季沅汐已經睡熟了。他走到床前,看著睡的小臉紅撲撲的小丫頭,想起先前的念頭,便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髮。 這一觸,就感覺到有些濕冷。 怎麼也不擦乾了頭髮再睡呢?如何這般不愛惜自己? 喬景禹轉身進了浴室,有些惱,更有些心疼。他拿了一條乾布,蹲在床邊,修長的手指骨節(jié)分明,拿著布在墨發(fā)上一下一下不厭其煩的來回輕拭…… 一覺醒來,發(fā)現身旁沒人,也不知喬景禹昨晚是不是回來過。季沅汐只覺得這一覺睡的並不太好,好似做了個長長的夢。 模模糊糊的想起夢里好像有只白色的鸚鵡在自己的頭上築起了窩,酥酥麻麻的。她下意識的伸手撓了撓頭。 洗漱後,由著穗兒給自己梳妝打扮。因今日回門,穗兒覺得更得讓自家小姐在打扮的隆重些。這是小姐的臉面,更是姑爺的臉面。 左挑右挑,挑了件綴以殷紅繡紋的淺紫旗袍,搭上一條簡潔又大方的白色蕾絲披肩。季沅汐生的白淨又玲瓏圓潤,淺紫的旗袍讓她原本稚嫩的臉上多了些成熟女人的風韻。 耳垂上玲瓏小巧的珍珠耳墜和發(fā)髻上斜插著的鏤金珍珠蝴蝶發(fā)簪相映成趣。只要她一走起來,那珍珠耳墜和鏤金的蝴蝶翅膀便跟著晃動起來。 盈盈秀麗,曳曳生姿,靈動非常。 喬景禹拿著報紙,用眼角風一掃正下樓的季沅汐,忍不住翹了翹嘴角,有些口乾舌燥,順手拿起了餐桌上的蜜水。抿了一口,又覺得不夠似的,乾脆一口氣都喝了。 「你喝的什麼?」季沅汐看著自己杯中的牛奶,又看了看喬景禹手中的杯子,疑惑道。 「哦,蜜水,你要嗎?」 「不了,牛奶挺好的。」 季沅汐心想,這一大早不喝咖啡,不喝牛奶的,一個大男人喝什麼蜜水?暗自覺得好笑。 吃罷早餐,二人便帶著穗兒還有喬景禹的貼身侍從何進來到了季府。 汽車一路駛進了季府前院的空地上,甫一停下,便有府中小廝過來開車門。 「三姑爺,三小姐,路上辛苦了?!拐f著就向喬景禹和季沅汐做了個揖。 喬景禹對著小廝微微頷首,轉而看向何進。何進馬上塞給小廝一個紅包,又吩咐他叫幾個人來卸車上的回門禮。小廝拿著紅包,滿臉笑容的跑開。 喬景禹和季沅汐並排走著,還未跨進院門,便聽到有人通報。 「三姑爺,三小姐,回門啦!」 隨即季府管家季臨和主母張氏身旁的劉媽笑著迎上前。 「臨叔,劉媽,父親母親可安好?」季沅汐說著便輓上了喬景禹的胳膊,她還是更想讓人看到這場婚姻好的一面的,尤其是在季府。 「都好都好!」季臨瞥了一眼喬景禹被輓著的胳膊,笑著答話道。 二人一前一後領著這對回門的新婚燕爾進到了正堂。 季先禮一襲黑色長袍,精神依舊矍鑠,並著雍容慈藹的張氏,一左一右的端坐在正堂上。 「回來便好,快快坐吧!」看到這對小夫妻進門,張氏便笑著起身上前拉過季沅汐的手。 季沅汐扶著張氏坐回主位,復又走到喬景禹的身旁,二人恭恭敬敬地向二老行了禮,回門禮也被適時地抬進。喬景禹也跟著季沅汐改了口,喚作「父親、母親」。 堂上父母頷首,二人才起身入座,規(guī)矩且得體。張氏隨即吩咐上茶,一番噓寒問暖之後,季先禮便留下了喬景禹說話,張氏就拉著季沅汐離開往內室去了。 「三丫頭,在喬公館可還住的慣?」張氏拉著季沅汐的手一直未曾放下。 「勞母親記掛,女兒一切安好。女兒不在,父親和母親更得多注意身體?!?/br> 「廚房還給你準備了你愛吃的點心,陳媽一大早就在你院裡等著了,我這裡沒事,你回去看看吧。」 母女二人本就感情不深,現下也無太多貼己的話,張氏也不想讓這孩子不自在,便讓她回自己院裡歇息著吧。 季沅汐向張氏福了一禮,便帶著穗兒往自己的院子里去。鑒於季沅汐以往在家中的地位,她的院子自然是在這大宅子里的相對偏僻處。 一路走來,季府的下人們看到她都笑著行禮問安,感覺現下在這府里,她倒比未出嫁前還要受寵似的。 還沒進院,就大老遠的看到陳媽在院門口焦急的張望。陳媽也遠遠地看到了她們二人,急忙迎了上來。 「可算回來了,可算回來了!」說著陳媽便抬手用衣袖拭了拭眼角的淚花。 「我都回來了,您別再招我哭了?!辜俱湎珜㈥悑寭нM懷裡,又用手她後背上來回順了順。 「娘,您怎麼不盼著我回來?」穗兒佯裝生氣道。 陳媽從季沅汐生母孟氏進府開始便服侍在側,後來和府中的廚子郭大鑫成了婚,先是生下穗兒的哥哥郭誠,後又誕下了穗兒。 穗兒比季沅汐大兩個月,陳媽便理所當然的成了季沅汐的奶媽,而穗兒既是季沅汐的丫鬟,也是她童年的玩伴。 此間關係非比尋常,陳媽一家甚至比孟氏陪伴季沅汐的日子更長。因此,季沅汐出嫁,穗兒便成了她的陪嫁丫鬟。 「你這丫頭,我就怕你偷懶,伺候不好三小姐,回來撕你的皮呢!」陳媽輕輕拍了拍穗兒的腦門兒,笑著嗔怪道。 「小姐,您可得替我做主,這幾日我可是使出了一萬分的心力伺候著呢,您看我是不是都瘦了?」穗兒邊說邊揉自己的臉。 「是是是,我們穗兒最上心了?!辜俱湎采锨澳罅艘话阉雰旱哪樀?。 回家就是回家了,不管別人如何,陳媽一家人對自己從來都是最好的,她也會一輩子對著他們好。 季沅汐說著,笑著,輓著這母女倆人進了自己的閨房。 一進屋就聞到了蛋黃酥的香味。這蛋黃酥層層奶香酥皮在外,裹著裡頭香甜的豆沙和流油的咸蛋黃,咸甜適中,這是季沅汐從小最愛的點心。而這點心,也只有季府的廚子郭大鑫做的最好。 「呀!還是郭叔疼我!」季沅汐笑的眼睛都瞇成了縫,自己拿起一個塞進嘴裡,又拿著一個塞進穗兒的嘴裡。 「都嫁人了,還這麼饞!愛吃,一會兒讓你郭叔多做些帶著回去吧!」陳媽笑著遞給季沅汐一杯茶。 「快坐下,和我說說,姑爺怎麼樣?在那吃得慣嗎?下人們合用嗎?有沒有人……」 「您一股腦的問我這麼多問題,我該回答哪個呀?」陳媽還沒說完,就被季沅汐打斷了。 「誒,那就說說姑爺吧?」 「挺好的?!?/br> 「就沒了?」 「娘,我覺得姑爺挺會疼人的。結婚頭天夜裡,姑爺還親自下廚給小姐做吃的呢!」穗兒邊嚼著嘴裡的蛋黃酥,邊接話。 「這事兒如何讓你知道了?」季沅汐瞪大了眼睛看向穗兒。 「嘿嘿,我這不是擔心小姐麼?便一夜沒合眼,聽到些動靜?!?/br> 「這麼瞧來,這姑爺還真是會疼人。」陳媽贊許的點點頭,又拉了季沅汐坐到自己身邊。 「你和姑爺那個了嗎?」陳媽放低了聲音。 「哪個?」季沅汐滿臉疑惑。 「傻丫頭,就是同房……」陳媽剛說完,季沅汐和穗兒都紅了臉。 陳媽見她這般作態(tài),心想這事兒一定還沒成。便用手掩著湊到季沅汐耳邊,悄聲說著閨房之事…… 窸窸窣窣的耳語傳到耳邊,癢酥酥的,聽得季沅汐整個人都像只熟透了的蝦子…… 這邊正聽著,那邊的喬景禹已經跨進了房門??吹揭荒樛t的季沅汐,想是也猜到了幾分陳媽的用意,便也紅了臉。還假裝不經意的蜷起手拄在唇邊咳了咳。 「三姑爺來啦!」陳媽見狀,笑著站起身來,對著喬景禹福了福,便拉著穗兒出了房門。 現在屋裡只剩下兩只都熟透的蝦子…… Ps: 孟德的小公主:涮火鍋時最愛涮蝦吃了,嚶嚶嚶~ 季沅汐:*@%&…… 三姑爺:媳婦兒,咱們先把她涮了吧! 孟德的小公主:恐懼臉╭(°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