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 我愿意
第三十二回 “我愿意”
兩人從祥麟閣出來后,巧不巧的,在西餐館瞧見了辜開羨與仙樂都的金媛麗正膩在一起。 麓鳴兒憤憤不平地想要過去為方舒怡出口氣,卻被岑牧野攔著不讓。 “別人的家事,你管那么多做什么?!贬烈鞍亚谐尚K的牛排,塞進她嘴里。 “那是你表姐啊!是別人嗎?”看著那對jian夫yin婦離開的背影,麓鳴兒恨恨地咬碎嘴里的rou,卻吃不出半點好味來。 “那你想怎么管?把事情鬧大,讓他們離婚?”岑牧野實在看不下去她那如同碎尸的刀法在牛排上亂戳亂砍,于是直接同她換了餐盤。 “離婚不好嗎?既然他可以出軌,表姐當然也有權利去追求自己的幸福!”麓鳴兒舉著刀叉,仍是不放過面前這盤已經(jīng)切成規(guī)整小塊的牛排。 “行了行了,再切就成rou末了!”岑牧野伸手奪下她手里的餐刀,放到一旁,“你這種‘睚眥必報’的想法,倒很有你四哥的風格。不過于我,還是不贊同離婚。離婚這種事對兩個稍有名望的人來說,都不會有利處。哪怕沒有感情呢,也是需要盡力維持表面的關系?!?/br> 當初他把方舒怡從香港哄回來,也全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想給她提個醒兒,卻并沒有想要破壞他們婚姻的想法。 方、辜兩家在北平也都是有頭有臉的,像離婚這樣的事,對他們來說,無異于斬斷許多必要的有利關系。 岑牧野處事,有時雖說離經(jīng)叛道,但在骨子里卻是因循守舊,更是權衡利弊的。 對他的這番話,麓鳴兒很是驚訝、不解:“原來四哥對婚姻是這般的想法……” “這是對別人婚姻的想法,我對自己的婚姻,最好的辦法就是不結。”岑牧野真是坦然得過分。 麓鳴兒擺弄叉子的手驀地停住,抬眼看他。 “怎么了?”岑牧野不懼其他,只懼她那種夾帶質(zhì)問的眼神。 麓鳴兒唇角微彎,皮笑rou不笑:“沒什么,四哥的辦法挺好?!?/br> 岑牧野再遲鈍,當下也覺察出了她的不悅。 他立馬開口解釋:“我和你自然不同,我們結與不結,早就在祖宗面前定下了,除非有人反悔,否則你是要跟著我入族譜的。” 是啊,就算他再娶或是不娶,自己不也一樣要入他們岑家的族譜? 明知這不是什么可爭的問題,麓鳴兒卻還是鼻酸了起來。 她低著頭,將盤里所有的小rou塊全都一口接一口地塞進嘴里。她怕自己開口說話,她怕自己會像個煩人精一樣喋喋不休地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岑牧野看她一言不發(fā),只狠命地往嘴里塞rou,心中頓感不安。 “別吃了,該噎著了?!贬烈皩⑺媲暗谋P子撤走,遞了水給她。 麓鳴兒不接,起身拿走他手邊的那杯紅酒,啜了一大口。 眉頭一皺,噙著的淚便掉了出來。 她伸手抹了一下,強笑道:“不好喝,喝不慣?!?/br> “給你換杯果汁吧?”岑牧野伸手招來服務生。 “不用。”麓鳴兒揚脖,將酸澀的紅色酒液一飲而盡。 “您好,先生,請問需要什么嗎?”服務生禮貌地詢問面色有些凝重的岑牧野。 “他不需要,我可能還需要點這個?!甭带Q兒舉起手中的空酒杯,對著服務生微微一笑。 服務生點頭會意,用白布托著紅酒,將酒緩緩注入她的空杯中…… “我還要。” 剛一斟完,酒杯便空了,服務生有些為難地看著岑牧野。 “給她?!贬烈耙皇謸晤^,靠在扶手上,眼神冷峻地看著對面正使小性的丫頭。 酒斟上,麓鳴兒又飲下一大口。 “你看,我四哥多疼我,給我酒喝,還給我買大珍珠。”她說著揉揉脖間那顆碩大的東珠,歪頭笑問服務生:“你覺得,這個好看嗎?” 服務生只瞄了一眼,便收回了眼神,訕訕答道:“好看?!?/br> 麓鳴兒又笑:“我不懂這些,但是我四哥喜歡,所以我就喜歡。我聽話吧?我聽話他才疼我。在床上,他說我是他的女人,可事實上我只敢叫他四哥……” “鳴兒!”岑牧野的臉瞬間沉了下來,“有什么事,回家再說。” 他揮揮手,服務生獲救般地趕緊退了下去。 麓鳴兒把酒飲盡,倒置著空杯,在他眼前晃晃,“嗯,回家,我聽話。” 岑牧野確信她是微醉了,也確信是自己的話讓她胡思亂想了。 車窗開著,傍晚的秋風,涼涼的,從外面灌進來。手里的煙隨風燃盡后,躺在車后的小丫頭也已經(jīng)睡著了。 岑牧野關上車窗,開車兜了一圈北平,最后把車開到了后海。 秋夜下的后海闃無人煙,顯得冷清落寞。 岑牧野脫下身上的西服蓋到麓鳴兒的身上,而后輕手輕腳地獨自下車。 拂岸的垂柳,這會兒已辨不清是否依舊翠綠,連遠處碧瓦紅墻的院落,此時也都蒙上了一層灰色的蔭翳,就如同他現(xiàn)在的心情一樣。 岑牧野吐出口里的煙氣,自嘲地笑笑。 從前自認為不會有什么煙癮,卻在這些年也默默染上了。可見,人一旦有了依賴,而不自知,便是最易深陷的。 從之前對她的刻意回避,到現(xiàn)在恨不得將她融進自己的身體。岑牧野也覺得,這事已經(jīng)邪門得越來越不在他的計劃中了。 她對服務生說的那些話,戳中了岑牧野心里的那根暗刺。 他對她,好像真的只是按著母親所定的方向在走,卻從沒拋開這一切,給她一個堅定而明確的答復。 他從沒想過,假如她厭倦之后離開自己的后果,所以才會這般肆無忌憚地按自己所想而來。若是站在她的立場想想,自己好似一個不負責的爛人,也許比辜開羨那類還要遭人恨一些。 岑牧野把煙頭在地上捻了又捻,這是頭一次后悔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決定。 可是又有什么辦法? 誰讓這丫頭比煙還容易讓人上癮? 喝了點酒,麓鳴兒睡得可真叫香甜。岑牧野的車停停走走,她都沒醒過一次。 最后車開回了琉璃井別院,還是岑牧野把她抱上樓去的。 “真不知是酒品好,還是酒量差,被人扛走賣了恐怕還接著做美夢……”岑牧野躺在床上摟著她,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 淡淡的酒氣混著她香甜的氣息,讓岑牧野的理智有些渙散。 他在那張時不時囁嚅的小嘴上吻了一吻,那雙手便愈發(fā)不受控制地在她身上緩慢逡巡…… “睡著了還能濕?”岑牧野把濕淋淋的手指從她身下拿出來,故意用牙嗑了一下她的乳尖。 麓鳴兒被他的惡作劇嚇得一激靈,立馬背過身去。 “犯懶是么?就想躺著不動,讓四哥疼你?”岑牧野含住她的耳垂,舔得她只能緊緊閉著眼睛忍耐。 “還裝睡?再裝睡我可真就進去了?”說時,已經(jīng)抬開她的腿,用挺起的性器在她的股間研磨。 麓鳴兒只微微瑟縮了一下,下一瞬,便把腿抬的更高,將臀往后送去。 “只要四哥高興便好……” 語氣里透著卑躬,讓正在興致上的岑牧野,驀地停住了進送的動作。 “我不需要你這樣乖。我也希望你高興?!彼f完,那根欲念滿滿的巨物已經(jīng)離開她的身體。 他起身,穿好了衣物,伸手撫了撫她脖子上那串新買的珍珠項鏈:“陪了你一天,還有事要做,你先睡吧,別等我?!?/br> 大門一關,麓鳴兒的眼淚便簌簌地掉了下來,連同中午在西餐廳里忍下的那些都一并迸發(fā)…… 冷清的天臺上,岑牧野闔著眼,有一下沒一下地兀自晃蕩著搖椅。 晃了幾下,便打開胸前的懷表看一看時間,才10分鐘而已,他安慰自己。 接著又是幾個十分鐘過去,他就愈發(fā)不確定自己的做法是否可靠。 起身踱了幾個來回,那顆心依舊懸著。在這樣寒涼的秋夜,手心里沁出的汗,都足以透露出他前所未有的緊張。 一個小時過去,通往天臺的樓梯上有腳步聲漸近。 岑牧野緊走兩步躺回到搖椅上。 “四哥……你睡了?” 岑牧野如愿的聽到了這聲甜潤音嗓,雖闔著眼,嘴角已忍不住開始上揚。 麓鳴兒走到搖椅邊,微微俯下身去看他的睡顏,卻被岑牧野伸手攬進懷里。 “四哥沒睡?”麓鳴兒驚呼一聲 “睡了,讓你給吵醒了?!贬烈耙槐菊?jīng)地胡說八道。 麓鳴兒輕輕推他,小聲嗔道:“四哥說謊,明明是在等我……” “你說說看,我怎么就是在等你了?不是不情不愿地拿話趕我走么?我還眼巴巴地等你做什么?”岑牧野委屈起來,比她也不差分毫。 腫的跟小桃似的眼睛,這會兒彎出了笑顏。麓鳴兒抬起左手在他眼前晃晃,故意說道:“哦,那大概是我誤會了吧,可能替我戴上這戒指的另有其人?” 岑牧野拉住她的手,細細端詳起無名指上的那枚鉆戒,一臉的醋樣:“這戒指,怎么把我的東珠都給比下去了?!哎,看來此人一定比我還疼你,這可如何是好?” 岑牧野這糟糕的演技,讓麓鳴兒的笑意都滲到了心里。 她把頭枕進他懷里,聲音低低道:“那四哥可知道,那個人給我戴上這個,究竟是什么意思?” 岑牧野把她的手揉在自己的手心,吻著她的發(fā)頂溫柔問道:“他想讓你嫁他,你可愿意?” 麓鳴兒含著淚,抬頭吻住他的唇。 他沒再追問,任她來吻。 他知道,這吻的意義。 他也知道,秋風、朗月、星空萬里,都替她應下了那句“我愿意”…… PS: 歡迎圍觀傲嬌直男的求婚現(xiàn)場~*\(^o^)/* 老母親默默算算,還能甜幾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