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藥鋪看熱鬧的人越聚越多,唯有一個(gè)著青衣的男子背著手從人群中走出,拐過一條巷子,消失不見。 “出來吧?!?/br> “王,王?!背嘣茐簻?zhǔn)不了青檀的脾氣,此刻他臉上沒有表情,也不知道得手沒,要知道他可是為了自己的小命跑了多少的煙花巷柳,又要克制不住,又要不傷身體。 是人能干的嗎?他犧牲了自己又是算命,又是把園壇寺的人引到朱家,又是偷桃換李,把雄黃酒掉包,還望得到一個(gè)賞賜,沒想到祖宗連一個(gè)好臉色都不給他。 他低著頭,轉(zhuǎn)流眼球,也不是,王還是夸了一句,在得知他將酒換了,說了句,不錯(cuò)。 現(xiàn)在哪是不錯(cuò),他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等待吩咐,還好他今日穿了軟甲,如果王的位置不偏的話,應(yīng)該,應(yīng)該傷不到內(nèi)臟。 還沒等他思考要護(hù)著哪里,青檀聲音發(fā)冷:“答應(yīng)的事情一事都沒有完成,心中毫無愧疚,護(hù)著她,還吼人,為什么?” 啊,啊?什么,誰敢吼你?赤云緩過神來,哦,是白主子,也是只有她了,但是,我怎么知道? 青檀追問:“為什么?” 不說是不行了,還好他剛剛在第一線,他顫顫巍巍回答:“可能是,是……” “是什么?” 送命題,他應(yīng)該要以命題者的出題方向來回答:“恭喜王,是因?yàn)榘字髯釉诤跬酢!?/br> 那頭一滯,摸著腰側(cè)的蟒紋配飾,他點(diǎn)點(diǎn)頭,輕啟唇,語氣也化了:“恩,怎么說?” “當(dāng)時(shí)白主子被趙小娘子激得不行了,一定是想快點(diǎn)診斷。又怕王吃了趙小娘子的虧,要知道趙小娘子罵人起來狠得,王看看周圍的人是不是都怕他?!背嘣蒲凵駡?jiān)定,語氣決絕,說的自己都信了,“但是,又不可吼趙小娘子,要知道她到時(shí)候不依不饒,男子在凡間一般不與女子計(jì)較,王要是繼續(xù)和趙小娘子講理,指不定別人在背后閑話,王是誤會(huì)了白主子??!” “嗯,我就知道。你說得在理?!鼻嗵凑诡?,放下手中的玉佩,看著赤云,“這次你做的不錯(cuò)?!?/br> 赤云暗暗摸了身上的軟甲,還好,小命保住了。 “不過?!?/br> 赤云的猛地吸了一口氣,身體不爭氣得軟了:“王,王上,奴有哪里做的不好?” “你去吸人精血了?” 什么?他怎么會(huì)找凡間的男子下手,要找也是女子啊,王上是誤會(huì)了什么,他看到青檀臉上似笑非笑,表情頗有深意,王出學(xué)也太快了,數(shù)月前還是什么都不懂,怎么突然博學(xué)了起來。 “不過選人的眼光不太好?!?/br> 赤云趕忙答道:“王,非也非也!不是我,真真不是我,奴對天起誓,絕對不是奴干的!” “真與你無關(guān)?” 赤云還沒有說話,一股氣從天靈蓋往下蓋,在他的身體亂竄,他抬頭,神情迷茫,青檀抬起他的袖口,掌開右手,虛虛抓了一把,一捏,霧氣在他手中散開:“的確不是你,不要背著我在后面搞小動(dòng)作,我留你,也可以滅你,做好你該做的事情,其他的心思不要打。知道了嗎?” 虛驚一場,赤云把一口氣呼了出來:“是?!?/br> 雖然很克制,但是青檀的聲音還是帶了幾分怒火:“去給我查查,是哪只不長眼的蛇妖?!?/br> 赤云為不長眼的蛇妖捏了一把汗,同為一族人,怎么就來祖宗的領(lǐng)地蹦跶了:“奴領(lǐng)命。” 赤云剛想走,青檀止住了他:“等等,尋到了線索,先困住她再說,之后的事聽我吩咐,明白了嗎?” 青檀一旋手,一方小鼎出現(xiàn)在了赤云的眼前:“它可以幫你讓她的修為停止,一時(shí)半刻不需要要吸食男子的精氣,你只需要把這鼎塔放在她的活動(dòng)之地?!?/br> “你該走了?!鼻嗵匆粨]手,將赤云掃出了結(jié)界,赤云不受控制,往后飛了許遠(yuǎn),他冥冥中好像聽到了白主子的聲音。 白沅診斷完趙佑和法師說了她的發(fā)現(xiàn),想起青檀受傷的眼神,離開藥鋪出來尋他,看到遠(yuǎn)處有一背影,十分像他,試探性開口:“青檀。” 遠(yuǎn)處的人,聽到之后也不回頭,向前踱了兩步,看走姿確認(rèn)是青檀,她著急走了兩步,拉住了青檀的袖子:“青檀?” 青檀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他,又轉(zhuǎn)過頭去,但終于是不走了,白沅自知理虧,也不好開口:“你怎么一個(gè)人跑出來了?” “出來賞茉莉花?!?/br> 兩邊光禿禿,一棵樹都沒有,哪里來的茉莉花,白沅愣神,半響才開口:“你,你生氣了?” “你們還是夫妻,我哪有什么資格生氣?養(yǎng)在外院的,見不得光,多少?zèng)]有一個(gè)名分,不敢氣?!?/br> 白沅訕訕,抓住青檀袖子的手也松了,青檀見狀用力一扯,徹底把袖口從她手里脫離:“好啊,堂姐,吃著碗里的,還看著鍋里的,我才知道堂姐急水中也能行駛得如此之穩(wěn),是腳踏兩只船。” 果然還是生氣了,白沅抿著嘴,解釋道:“青檀,沒有的事,我找他拿婚書了?” 青檀一探手:“東西呢?” 白沅心虛:“沒,沒拿到。” 青檀眼底聚火:“所以你們站在一起是為了敘舊情?你是騙我嗎?你怎么總是說話不算數(shù)。” “我拿了,但是…..”白沅又碰到了心里不愿意的地方,“許逸不愿意拿?!?/br> “是他不愿意拿,還是你不愿意要?”青檀咬牙,藏在袖子里的拳頭握緊,“我要等到什么時(shí)候?十年,二十年?一百年,還是等許逸再輪回一世?等到你們再做一世夫妻才行?” “我說了!”她也在努力,但是青檀總是處處挑刺,該做的她也在做,但每一件事也不是她能控制住的,現(xiàn)在被青檀逼緊了,難免語氣就沖了。 “你兇我?”青檀往后退了一步,不敢置信看著她,越想越委屈,“每次一說到許逸,你就兇我,是不是你能為每一個(gè)其他人兇我?我剛剛替你,替你說話你也兇我?!?/br> “青檀,我……” “是不是我做什么你都不喜歡?” “不是,我只是不喜歡你這樣子。”白沅把她心底話說出來,“給我一點(diǎn)時(shí)間好嗎?青檀,我也知道我對你,對你做的事情,讓你傷害特別大,所以你才會(huì)這樣,我不可能這么快能把答應(yīng)得每一件事情做好,我盡快可以嗎?婚書的事情等到許逸想明白了,但是回到云里,還等蛇妖的事情完結(jié)才好,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放下這件事,回去的?!?/br> “這樣?不是這樣你就喜歡?” 反而是白沅被問得懵了,她的方才講得重點(diǎn)是這個(gè),白沅思慮了一番:“如果你能稍稍善解人意,不要像先前一樣蠻不講理,就更好了?!?/br> 青檀抿唇,盯著白沅,又把眉頭低下,聲音易碎:“蠻不講理?我是蠻不講理?” 白沅突得想起那年被赤妠族傷后初醒,青檀也是如今這般,想到他為自己尋了一屋的草藥,又怎可以怪他,百年來處處順著她,令他養(yǎng)成了現(xiàn)在的性格,思來想去,還是因?yàn)樗终f要他改,豈不是傷了他的心,況且也不是什么大事,她挽救道:“沒有,青檀現(xiàn)在就很好。” “是嗎?什么是善解人意?” “不必改,不必改?!?/br> “jiejie喜歡許逸,也是因?yàn)樗平馊艘???/br> 白沅哪里還有心情管很么許逸,只想快點(diǎn)青檀把這頁翻過去:“青檀,你不必和許逸比,我和他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br> 但顯然青檀沒有聽進(jìn)去,忽而恍然大悟,柔情蜜意貼心人,自己被許逸亂了陣腳,難怪被人趁虛而入,若是白沅再善他的人,解他的意,他不就什么都依著她了,還是自己的方向出了問題,青檀正色,需要改變一下策略才行,今后切不可聽許逸就跳腳,一定要忍住,忍住。 青檀壓下不適的情緒,清清嗓子:“沒事的,jiejie,再久我都等,你不必顧及我,是我不懂事,處處想著自己的清白,若是許逸不肯退婚書也罷,我無名無分也跟著你,只要你開心,我就開心。” 說罷,還給了白沅探究的眼神,問她,是這樣沒錯(cuò)吧?好似等人夸贊的小狗,白沅欲哭無淚,怎么就成了如今的局面,她不是這個(gè)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