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喜歡就要在一起

    第二天四個人照著攻略去買了紀(jì)念品。

    走了挺久，路過一個公共廁所，吳嶼把手機交給寧椰，轉(zhuǎn)身去上廁所。

    寧椰就在原地乖巧地等。

    不一會兒，吳嶼出來，在公共鏡子前洗手，幾個路過的女生羞羞答答地在他旁邊停下。

    “帥哥，這個視頻上跳舞的人是你對嗎？”

    寧椰聽力從來沒那么好過，視力也一下子提高了好幾倍，踮起腳來看到那個女生手機上某短視頻里吳嶼帥到炸裂的街舞動作。

    吳嶼甩甩手，淡淡掃了一眼，沒有否認：“對，是我?！?/br>
    “你跳舞跳得真好看，你是那里面的老師嗎？我回去以后就去報名學(xué)街舞！”

    “我能不能加一下你的微信呀，小哥哥。”

    寧椰擰著眉頭扭回臉，不能！憑什么加你微信呀！不能加！

    艾希在一邊把寧椰那小表情盡收眼底，捂嘴偷笑。

    吳嶼慢條斯理地抽出紙巾來擦手，對那些眼神里個個放光的女生說：“對不起，我手機被偷了，現(xiàn)在去報個警，到時候你來學(xué)街舞了再加工作微信吧。”

    而“偷了”吳嶼手機的寧椰下意識地握緊吳嶼的手機把它塞進包里，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艾希過來摟住寧椰的肩膀，附耳說：“你知道網(wǎng)上是怎么評價吳嶼這樣的死直男的嗎？”

    “怎么評價？”

    “八個字，長相危險，作風(fēng)安全。”

    寧椰撲哧一笑。豎起大拇指說艾希說得對。

    又玩了一天，第二天就是寧椰的生日，本來說瞞著寧椰他們?nèi)齻€人一起想個什么驚喜的。

    可是頌姐不惜請示艾希，也要給寧椰派任務(wù)，寧椰了解了下那個客戶的來頭，決定暫緩假期，必須先去表達一下他們公司合作的誠意。

    這樣就沒有什么好瞞著寧椰了，反正寧椰本來也有事兒不在。

    艾希知道這是寧椰在頌姐帶著工作這么長時間里她自己最上心的一個項目了，還是不任性讓她自己去吧。

    艾希給寧椰挑了一件大紅色的成熟禮服。

    “你去見那么高品味的客戶，別給我穿得像個剛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似的?！?/br>
    寧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怎么看怎么覺得陌生。

    不過時間有限，聯(lián)系到客戶本人以后，她就要出發(fā)了。

    “加油，小椰子，我看好你！”艾希躺在床上懶懶散散地敷著面膜。

    “幫我跟吳嶼說一聲，我走了?！睂幰戎惶夏_的高跟鞋，拿上包和手機就出了酒店。

    吳嶼收拾好東西，按照約定好的時間下樓，看到艾希和司濤兩人正在卿卿我我地互喂甜點，看得他尷尬得汗毛都立起來了。

    看吳嶼來了，艾希不秀了，想了個理由把司濤支走。

    有些話她是必須要替寧椰跟吳嶼說清楚了的。

    “寧椰高中有兩次抑郁，一次和我有關(guān)，一次和你有關(guān)?！卑Ｕf著，有淺淺的淚光泛上她的眼角。

    這一句話把吳嶼也說沉默了。

    “高一那一次，如果不是我貪玩，我沒和寧椰一起回家，那天寧椰不一定就能碰到那個變態(tài)。當(dāng)然了，碰不到那個變態(tài)也就碰不到你，也就不會再有第二次抑郁了?！?/br>
    “我一直特別特別愧疚，我超級害怕寧椰會因為那晚上留下什么心理陰影。但是她沒有，她后來就像是完完全全忘了那天晚上發(fā)生的事一樣。不同的是，她的生命里多了一個你。從那以后，她每天見到我都跟我說起你，每天嘰嘰喳喳的都是吳嶼怎么怎么樣了，吳嶼又干嘛干嘛了，簡直就跟著了魔一樣。直到高一下學(xué)期的某一天，她跟我說她好像明白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感覺了。那是她第一次表白被你拒絕的時候”

    “寧椰和一般的情竇初開的女孩子真不太一樣。她對待不在乎的人，情商是低到負值的。我一直以為哪怕你當(dāng)時見義勇為，救了她，你在她的生命里也不過是一個過客罷了?？伤齾s是真的在乎你在乎到我都嫉妒。她竟然都會表白了，而且她一直和我無話不談，可是她每次表白的時候都不會先聽我的意見，完全由著她自己的感覺?！?/br>
    “我那個時候就在想，那個傻丫頭得喜歡你喜歡到什么地步，才會在每次表白的時候都喪失她一直引以為傲的理智呢？”

    “吳嶼，”艾希轉(zhuǎn)過頭，眼神里帶著怒氣：“我問你，你摸著你的良心回答我，你到底喜不喜歡寧椰？”

    吳嶼沉默了好一會兒，最終輕輕地點了下頭。

    喜歡的。

    艾希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

    “像我現(xiàn)在看男人，不會聽他說了什么，一定會看他做了什么。一般男人說的跟做的都不一樣?！?/br>
    “你也不例外。但是你的心口不一有的時候想想真的比小椰子還心酸?！卑＾D(zhuǎn)了轉(zhuǎn)手里的酒杯：“你嘴上說著不喜歡，但是臉上的表情，身上的動作，腦子里的下意識，全部都在出賣你，在替你說著你喜歡。”

    “所以，我真的好奇，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會讓你覺得這種喜歡都沒辦法說出口的？寧椰的第二次抑郁，是高二跟你的那次吧，我問過她，叔叔阿姨也問過，但是她就是一個字都不說，現(xiàn)在你能說嗎？”

    吳嶼拳頭捏緊，心里隱隱作痛，還在下意識地排斥著那晚的回憶，那場回憶的鋒利程度，不亞于一把斬斷聯(lián)系的骨頭刀，每想一次都讓他希望自己能離寧椰的生活遠一點再遠一點。

    “沒事，你說吧，我并非在胡攪蠻纏，也并非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批評你，我有了解過你的父親?！卑Ｕf話向來直，但是一針見血，不拐彎抹角。

    吳嶼開了口：“在我把吳森送進監(jiān)獄里以后，他的債主找過來了......”

    高二的時候，梁璐找到了吳嶼。梁璐說，以后她會代替吳森給吳嶼一筆生活費，只要吳嶼愿意幫她搜集吳森行賄的證據(jù)。梁璐曾經(jīng)以秘書的身份接近過吳森，但她本來就是吳森的競爭對手派來的，她現(xiàn)在的財富依靠的是年輕時候那幾年勾心斗角的商戰(zhàn)權(quán)謀。

    梁璐看見過吳森那四處留情不負責(zé)任的嘴臉，也許他在別人的眼里只是個談資笑料，甚至都不算有罪。

    可是被他傷害過的吳嶼恨他恨得咬牙切齒，一心要扳倒他的梁璐更愿意不擇手段。兩個人就達成了一個短暫的聯(lián)盟。

    吳嶼來領(lǐng)生活費的時候，兜里會揣著錄音筆，吳森不怎么防備著他，在家里干什么勾當(dāng)都沒多加掩飾，梁璐很順利地拿到了證據(jù)。

    吳森被帶走的那天，梁璐和吳嶼坐在旁邊的咖啡館里看著這一切。

    吳嶼心里卻沒有絲毫快感。

    那個人是自己的父親。小時候他mama跟他說起吳森的時候，眼里是帶著光的，他能感受到母親有多么愛他父親?？墒悄翘炷赣H被他的原配妻子毆打的時候，吳森就坐在不遠處的車子里抽了一支又一支的煙。那天，毫不知情的吳嶼從學(xué)校放學(xué)回來，看到吳森，還興沖沖地跑了一段路，直到他迷惑地看到吳森在車子邊跟他原配妻子道歉求饒，說他再也不會來找他們，說吳嶼mama是狐貍精，說他只是個意外的錯誤，是個不該出生的災(zāi)星。

    吳嶼抱著mama哭的時候，吳森和他的妻子開著車子從他們身邊路過，那一幕像一個緩慢的，殘酷的，血淋淋的巴掌狠狠地扇到他臉上，讓他對這個男人，對自己接下來的人生都充滿了怨恨，再沒有了希冀。

    在有人聽說是他親手把父親送到監(jiān)獄里去以后，一開始罵他賤種的那些人又有了新的詞匯，說他是白眼狼，吳森給他錢，養(yǎng)了他那么久，他一點都不知道感恩，竟然還報復(fù)，簡直是天生的惡人！不管他做了什么，認定他是惡人的人，永遠都能安上合適的罪名。在他們眼里，他吳嶼呼吸都是一種罪。

    那段時間他過得很慘，梁璐給他的錢其實并不夠，他要額外去打很多工，沒有那么多時間學(xué)習(xí)，也沒有那么多時間陪寧椰。寧椰那段時間對他的表白，他全都皺著眉回絕，看上去是不耐煩，實則是愧疚是怨恨是不知所措。

    后來母親的病情加重，他連學(xué)都不上了，陪在醫(yī)院里。

    這些寧椰都不知道，她以為是吳嶼在故意躲著她，她以為是因為她的喜歡給吳嶼帶去了困擾和壓力。

    但是那個傻丫頭還是三天兩頭去他家找他，就是不死心。

    那天寧椰去的時候，吳森得罪過的幾個走投無路的債主正好來找吳嶼。

    吳嶼回來給mama帶幾件衣服去換，剛到家門口，他就看到蹲在那個垃圾桶旁邊的寧椰。

    寧椰看到他，驚喜地站了起來，笑著跑過來，到他身邊又突然紅了眼眶，問他：“吳嶼你去哪兒了，我好擔(dān)心你。我怎么都找不到你......”

    天知道吳嶼那一刻多想哭。只要想到寧椰窩在那里滿懷著期待等他的樣子，他的心就疼得揪成一團。

    然后寧椰突然收緊了瞳孔，她看到吳嶼身后來的人，來不及多說就猛地把他旁邊一推，吳嶼撞到了墻上，驚訝地一愣，從后面過來的一根撲空的鐵棍就向?qū)幰瑩]去。

    吳嶼轉(zhuǎn)頭看到那幾個來者不善，叼著煙拎著棍的男人，那架勢比他平時打架要狠得多。

    那些人他隱約記得，在吳森家里見過。

    那時候來不及反應(yīng)，吳嶼一猛子抱住揮鐵棒的男人的腰，把他撞到后面，另外的人就獰笑著朝寧椰圍了過去，吳嶼出奇地害怕，他一口咬住那男人的胳膊，把鐵棍奪了過來，用盡全身力氣往前跑，擋在寧椰面前惡狠狠地揮棒指著他們，在那些靠打架討債為生的人面前，吳嶼那點小招式就是三腳貓功夫，他的身體也顯得瘦弱。

    “吳森是進了監(jiān)獄了，但是父債子償，他進去前，就沒給你留一筆巨款？我不信.....”

    吳嶼氣得雙手發(fā)抖，他擋在寧椰面前，明明最無畏的樣子，卻害怕得全身顫栗。

    “你們要錢是吧，好，我可以給你錢。先讓她走。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會出去說......”

    那群人不耐煩地打斷了他：

    “嘿嘿，別以為我們什么都不知道。你小子沒了爹也能活得滋潤，還不是因為傍上了她這個好妞，以后是不是就可以入贅了呀。行，你就算是沒錢，也沒事兒，你那未來媳婦兒給我們玩玩，你未來岳父岳母給你還債，我肯定是不介意的，反正你到時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br>
    吳嶼那時候好恨好恨，他好恨吳森，好恨那個就算是坐了牢還是一樣帶給他噩夢的男人，他也恨自己，但那一刻更多的是害怕，他害怕自己就算豁出了這條命都保護不了身后的寧椰。

    在他們圍攏過來要伸出黑手的時候，寧椰突然對吳嶼說：

    “快閉眼！”

    然后茲拉一聲，她把一整瓶的催淚瓦斯全噴到了那幾個壯漢臉上。

    吳嶼迅速反應(yīng)過來，一手捂著口鼻，一手抓著寧椰往外一撞，在身后人破口大罵的背景音里，沒命地跑。

    吳嶼把寧椰的手腕攥得緊緊的，寧椰不說話，默默地跟著他跑，他們穿過那個初遇的巷子，走了一段不長的漆黑的夜路，他們沒有交流，只有因為奔跑加速而不斷急促的呼吸聲來提示著彼此驟然上升的心跳。

    吳嶼是真的害怕，他從沒有這么害怕過，害怕到快要魂飛天外。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把寧椰送出去，不管他后來怎么樣，哪怕他今晚就要被人活活打死，求求你，老天，寧椰一定不可以有事。

    “吳嶼，我們報警。我們....報警.....”寧椰拿著手機按下了110.

    兩個人跑出那個小巷子里，要轉(zhuǎn)大路的時候，又遇到了那群債主在外面圍堵的另一批人，氣勢洶洶地過來前后包抄，他們只好調(diào)轉(zhuǎn)方向往里面跑。

    南城郊區(qū)最偏的那個小胡同里，處處殘骸一般的老樓舊屋，吳嶼和寧椰兩人慌不擇路，無處可逃，挑著一個最里的，類似狗洞的小蓬子，兩個人一起鉆了進去。

    寧椰緊緊地抱著吳嶼，她沒有哭，她的一顆心在撲通撲通撲通劇烈地跳動著，可她一點都不害怕。她和吳嶼在一起，她心心念念的吳嶼哥哥，在她眼里全世界最好的吳嶼，在拼命地保護著她。她真的什么都不害怕。

    可是吳嶼害怕到渾身顫抖，他腦海里閃過無數(shù)個可怕的黑暗的絕望的犯罪畫面，他抱著寧椰，真希望一切重來。要是寧椰在他身邊出事，他也不要活了，可就算是他死了，死都不能讓他洗脫自己的罪惡感，寧椰一家人對他那么好，卻要因為他遭受這些，他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兇惡最殘忍的罪魁禍?zhǔn)祝?/br>
    兩個人都聽得到逐漸逼近的腳步聲，和鐵棍摩擦過地面的驚魂噪音，吳嶼捏緊了拳頭，只要他們沖進來，他一定會拼盡全力......

    這時，巷子外響起一陣汽車?yán)嚷?，一個遠遠的聲音傳來：

    “欸！討債也要找對人嘛，找小孩子做什么？璐姐叫我來找你，她說她有辦法幫你拿到錢。別把事情鬧太大，最后誰都不好收場?！?/br>
    吳嶼聽完這句話，全身筋疲力竭地往下一軟，跪在了地上，下意識把寧椰抱得更緊。

    是梁璐的人。

    上天聽到了他的乞求，真的給他派來了救兵。

    如果他這一輩子只有那么一次能夠依靠賭注，他愿意為那一晚傾盡此生所有的幸運。

    他可以死，可是寧椰，寧椰不能受到任何傷害。她還要考大學(xué)，她要去最大的城市，她還要找一個能夠?qū)櫵龕鬯哪腥擞幸粋€幸福的家庭，她值得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安排，她的人生和她這個人一樣閃閃發(fā)光，在他眼里，寧椰也是全世界最好的，盡管他裝作嫌棄口是心非地拒絕她n多次，可他心底，寧椰也是最好最好的。

    因為那晚的搭救，吳嶼這輩子都感謝梁璐，那時候梁璐不僅僅是救了他，更保全了他拼命要保護的女孩。

    那晚，男孩抱著女孩，深深地嘆了口氣，既慶幸又愧疚。

    “后來，寧椰就一直住在你家了？”艾希聽得淚流滿面。

    吳嶼看向別處，拼命地忍住淚。

    “對，她后來情緒很不穩(wěn)定，醫(yī)生說是中度抑郁。一定是那天受到了驚嚇，寧椰老是不管不顧地跟著我，后來叔叔阿姨就找我商量，我短暫地在學(xué)校旁邊租了個屋，是叔叔阿姨給的錢，寧椰就和我一起住了一段時間，直到我發(fā)現(xiàn)了那張病歷單。其實她抑郁癥早就好了，高三以后都是裝的了。”

    “那件事你們倆誰都沒有說嗎？我問寧椰的時候，她就是不說?！?/br>
    “沒有。叔叔阿姨也不知道那晚的事。寧椰叫我不要說的?！?/br>
    “寧椰肯定是害怕叔叔阿姨后來防著你?！卑Ｓ中闹笨诳?。

    “是應(yīng)該防著我?！眳菐Z嘆了口氣。

    “但你不該高考后不辭而別，寧椰那么努力地想要和你在一起，你卻臨陣脫逃了?！卑０鸭俳廾耍贿呅秺y一邊流淚：“寧椰高考結(jié)束以后，滿世界找你，但你真的消失得太徹底了。她后來就加了那個誰，你的那個小跟班.....”

    “二胖？”

    “對，就是那個胖子。他告訴寧椰你會去外地，然后那個傻丫頭大學(xué)期間一有你消息就去二胖說的那個城市找你，你以為你倆在北都遇到都是偶然嗎？她去你去過的每一個城市，甚至去租你租過的每一個房間，去找你可能會打工落腳的每一個地方。包括北都，也是那個二胖給的線索，他還說你這次會常駐北都，寧椰才跟我說，她想進北都投行的?！?/br>
    吳嶼高考之前答應(yīng)跟梁璐一起走的時候，就跟二胖簡單地告了別，二胖怎么會掌握他這么多消息的？雖然微信沒刪，可是他倆沒有聊過天，他也沒有發(fā)朋友圈的習(xí)慣呀。

    “你走的那幾年，也很辛苦吧?！?/br>
    沒有高考，沒有學(xué)歷，沒有背景，沒有關(guān)系。

    吳嶼也不愿意依附梁璐，輾轉(zhuǎn)打工掙錢，還是連自己溫飽都很難滿足。梁璐答應(yīng)幫他還債，徹底擺脫那些債主。但是她有個很苛刻的條件，梁璐要他當(dāng)?shù)艿?。就跟那些她每月一換的弟弟一樣。他不愿意。梁璐也很好說話，跟他簽了欠條，沒有規(guī)定歸還的日期，就這么釣著他，軟軟地威脅他可以用上床來抵債。

    “這些你應(yīng)該告訴寧椰。你不告訴她的話，她會一直以為是因為她喜歡你，你卻不喜歡她，所以她的糾纏才造成了你那么多痛苦，才讓你當(dāng)初選擇離開的。你就告訴她一句你喜歡她，也是救贖了你自己?！?/br>
    “你那么喜歡她，她也那么喜歡你，喜歡就是要在一起。你們愛得坎坷，都不是自己的錯，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