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以身相許吧
9.以身相許吧
“你要我怎么謝?” “親我一下?!睂幰荒樒诖亻]上眼,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側(cè)臉。 吳嶼斜了她一眼,伸手推了一把她腦袋,把她推一邊去了。 想得美。 吳嶼忍不住勾了勾嘴角,開始在灶臺前忙活。 寧椰返回來,也不氣惱,別有心思地說:“那我們一起做吧?!?/br> 吳嶼:...... 他橫眼看她。 寧椰笑著回:“怎么?我說一起做飯啊,你覺得是一起做什么?” 吳嶼:...... 吳嶼喜歡吃醋,酸酸的白醋,之前每次吳嶼去寧椰家吃飯,寧椰mama都要準備好一道招牌涼菜:拍黃瓜。加很多醋,酸到寧椰都有心理陰影了。 可是吳嶼卻喜歡得不得了。后來,寧椰特意學(xué)會了那道拍黃瓜,以后吳嶼來的每一次,吃的都是她親手做的拍黃瓜??此獗P,是寧椰體會過的,比次次都名列前茅還要有成就感的事情。 吳嶼知道寧椰不喜歡吃豬rou,尤其是肥rou,應(yīng)該就是不喜歡豬rou的味道。寧椰偏愛雞鴨魚,還有牛羊rou。寧椰喜歡吃鮮鮮的東西,喜歡吃辣,卻又不能吃太辣。寧椰最愛的蒜蓉蝦,是吳嶼高中在飯店打工的時候特意跟著后廚學(xué)的,那個傻丫頭也不太會去蝦線,每次吳嶼做這道菜一個接著一個給寧椰剝蝦的時候,他都要在心里反反復(fù)復(fù)吐槽寧椰一番。吐槽完繼續(xù)給她剝蝦。 “你在市中心找了工作的話,是不是應(yīng)該考慮在附近租個房子啊。” 晚飯后,寧椰和吳嶼并排坐著看電視,她瞅準了時機說。 吳嶼心里正煩著這個,自己上個月房租還沒交,雖然梁璐給了錢,可是這錢太燙手,他一下子不知道未來該怎么打算,才是最好的。要是真的和梁璐上床了才能維持后來的生活,他總覺得一切都不對。 “我覺得我這房子就不錯,而且你要是搬進來的話,我們兩個分攤房租,一人大概兩千不到,多劃算啊?!睂幰胂刖烷_心,說得手舞足蹈:“我舅舅給我找的房子,他認識人,所以給我的價格是很優(yōu)惠的,你在其他地方就不行了。” 寧椰看吳嶼沒說話,知道他心里還有顧慮。 “吳嶼,你看,你當(dāng)街舞老師的話,一個月是一萬塊收入,房租兩千固定花銷,其他的可變成本都是自己支配的,一個月你還能省下很多,自己還債啊什么的都可以,完全就是靠自己啊......” 說到還債,吳嶼回頭看了她一眼。 寧椰坐了起來:“我不是相信你被人包養(yǎng)了啊,我就是覺得,你來北都這么多年,過得不好,肯定有些過得不好的苦,就算是作為朋友,該為你考慮的這些也是我該做的啊,你也并不是就是依靠我啊什么的......” “你們男人都特別不喜歡被說成是吃軟飯的,這我都理解!所以你肯定是吃硬飯的,你跟我合租了,房租也是你出,你還有一個固定工作固定收入,多好呀?!?/br> “而且你想想,你要是還回原來那個地方,路那么遠,每天上下班要花四五個小時,你每天工作那么辛苦,得不到足夠的休息,如果你對休息不在乎的話,那至少也要考慮一下交通效率吧,每天坐地鐵就是個不小的開銷,還要防止遲到,還要顧慮各種彈性時間,肯定是住在我這兒性價比最高了呀?!?/br> 寧椰一旦說起道理來就是一套一套的,連珠炮一般,吳嶼根本插不上嘴。 但其實,他挺喜歡看寧椰說得有理有據(jù)眉飛色舞的小表情的。 囂張又慫。 明明很希望他留下,又慫慫地,生怕她自己會傷害到他。 吳嶼不自覺地勾了勾嘴角。 “你笑了!吳嶼!你同意了對不對!”寧椰湊近,拿著抱枕,激動蓄勢。 吳嶼輕輕咳了一聲:“那你不許有什么非分之想。” “我保證,我發(fā)誓,不經(jīng)過你同意,我連根手指頭都不碰你!”寧椰豎起三根手指發(fā)誓。 我信你個鬼,今天下午還沒經(jīng)過他同意就牽他手呢...... 但是吳嶼不介意。他打心底里并不介意。 “好。” 寧椰蹦了起來,像被一個天大的紅包兜頭砸中。 那個周末,寧椰和吳嶼一起回出租屋收拾東西。 吳嶼收拾大件床鋪,寧椰收拾小件衣服,吳嶼衣柜最里面有一件白襯衫,寧椰拿出來一看,眼前一亮,原來是南城一中的校服。 藍色領(lǐng)子白色襯衫,胸側(cè)口袋上規(guī)規(guī)矩矩地繡著他的名字。 她轉(zhuǎn)身,舉著衣架,陽光剛好照過來,把那件校服照得閃閃發(fā)光。 寧椰一晃神,仿佛看到吳嶼那挺拔的身體罩在校服下,周身吸滿了陽光朝她走過來的畫面。 不過很快,她的目光就被上衣口袋的一塊陰影吸引過去了??诖镉袞|西。 寧椰把校服從衣架上拿下來,手伸到口袋里一摸,摸到個小照片。 吳嶼正好抱著被子轉(zhuǎn)身過來,看寧椰拿著他的校服,一個箭步?jīng)_過來,猛地一把把校服薅了過去。 “欸......”照片離探出口袋只有最后一步,還是被吳嶼截了胡。 “什么照片???” “要你管?”吳嶼把校服抓在手里,轉(zhuǎn)身藏到了自己大行李箱的最深處。 寧椰微微撅嘴:“切,不看就不看。我一點兒也不想看!” 吳嶼沒理她,低頭繼續(xù)收拾東西的時候,他揉了揉自己的臉,可能是有些紅了吧,幸好沒上頭,沒讓她看到...... 藏在他校服上衣口袋里將近五年的照片,是那張被寧椰故意“惡搞”,弄成了結(jié)婚照的大頭貼。 當(dāng)初他明明跟寧椰說過他不喜歡,他會扔掉,卻仍是自相矛盾地把這張喜慶的合照安然放在校服口袋里保存了這么久。 校服不知道洗過多少遍,這照片拿起來又放下,卻最終都沒舍得丟。 吳嶼其實笑過自己很多次,既然連寧椰微信都能刪,留著這張假照片還有什么意思呢? 沒什么意思,只是看到的時候還能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叵訔壱幌滤选?/br> 吳嶼經(jīng)常這么嘴硬地想。 正式上班的前一天晚上,吳嶼正式和寧椰成為室友。 “所以這個月房租我先轉(zhuǎn)給你嗎?” 晚飯后,電視開著,放一檔很解壓的游戲綜藝。 寧椰削好一盤蘋果,拿了兩根牙簽過來,對他粲然一笑:“不用啊,你工作第一個月發(fā)了工資再給我嘛。還有,倒時候可不止給我兩千,你之前的那個房租欠的那一個月錢,我也替你交了,你發(fā)了工資要一并還給我?!?/br> 吳嶼一愣:“你什么時候替我交的?”難怪這幾天房東沒來找他旁敲側(cè)擊。 “上次去找你的時候,我就加了房東微信,本來是想找他配鑰匙好去sao擾你的.....”寧椰拿起一塊蘋果,往他嘴里一塞?!叭缓笪揖蛦柫讼履愕那闆r,就順便幫你交了房租......與其讓你欠房東,那不如欠我,我還不收利息?!?/br> 吳嶼頭一低,他其實最不想虧欠的人就是寧椰。 而且她這樣做,不僅僅是維護了他在房東面前的體面,也解了他欠梁璐的燃眉之急,他不需要用身體來還債了。 “謝謝?!?/br> 寧椰笑了,咽下一口蘋果以后,湊臉上去吧唧一口親了吳嶼的左臉一下。 吳嶼嫌棄地往后一躲:“蹭我一臉口水!” “嘻嘻?!睂幰氏乱豢谔O果,眼睛笑彎:“謝我啊,要不你以身相許吧?” 寧椰說這話的感覺,和梁璐完全不同。 吳嶼轉(zhuǎn)頭無奈地看著她,像是在看一個孩子說著童言無忌。 “既然你不喜歡我,我也沒說一定要你的心。我就是饞你的身體而已啊。” 吳嶼也拿起一塊蘋果,塞到寧椰嘴里,堵住了她口。 “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