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揍的學(xué)霸
欠揍的學(xué)霸
高二的實驗班里,剛剛考完試的學(xué)生們正上著自習(xí),按照慣例班長尹子軒此時正高高在上地坐在教室講臺上,包攬一整節(jié)自習(xí)課。姚開暢倚在桌子旁邊,頭幾乎要掉進角落里的垃圾桶里去——拜講臺上那個人所賜,他的名字已經(jīng)被寫了半個黑板,沒有人再跟他說話了,他自己也無聊,索性半死不活地在桌子上趴著。他跟尹子軒的恩怨,大概是從一次打架斗毆事件開始的,當(dāng)時的自己為了給一個好兄弟出頭,被人堵在巷子里打得半死,正巧看到尹子軒路過,他便沖他喊:“哥,你終于來了,快來救我?!币榆幵谶€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叫的是自己的時候就被圍追堵截進了另一條巷子,雖然后來姚開暢喊來了幫忙的人,但是尹子軒還是挨了幾腳。自此以后,姚開暢就成了黑板上的???,時不時被各科老師拉出去訓(xùn)話,自然對尹子軒恨得牙癢癢。 姚開暢低頭看著自己滿卷的紅彩,想著回家以后又是一頓好打:他mama死的早,家里都是爸爸在cao持,爸爸開了個超市,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至少吃喝不愁。姚開暢對這些都挺滿意的,除了一點,這個老姚愛打人,一直奉行“能動手就不比比”的原則,把姚開暢打得滿地找牙。有時候姚開暢都懷疑他是不是年輕的時候也是個小混混。姚開暢的成績以前也挺好,后來認識了一幫所謂“兄弟”之后,就總是在處理什么“幫派問題”,而放下了自己的學(xué)業(yè)。雖然有的時候他們帶來的確實是無盡的麻煩,但是他們能讓姚開暢不那么孤獨。 你他么要是再敢找我的事,老子就打爆你。只知道當(dāng)老師走狗的書呆子,真可悲。 雖然你能隨隨便便就打過我,但你比我可悲多了。 想到尹子軒那張囂張的臉,姚開暢竟然生出了些微妙的恨意——仿佛是因為被揭穿而產(chǎn)生的惱怒感。他抬頭看向講臺上的人,尹子軒正蹙著濃淡適宜的眉毛,仔細算著手中的試卷里的錯題,風(fēng)扇下,他的鬢角還是有亮晶晶的汗珠析出來,水珠慢慢滑過他猶帶困意的臉頰,一下墜入了他潔白襯衫下的脖頸間。尹子軒抖了一下,因為自己墜落下的汗珠;姚開暢也抖了一下,仿佛是偷看的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一樣,迅速遮掩起了自己的異常。 姚開暢扭臉的瞬間發(fā)現(xiàn)還有另一個人的視線黏在尹子軒的身上,來自萬年老二的唐睿誠。姚開暢覺得唐睿誠這個人很是有心計,不能和他打交道,但尹子軒還總是以為他是什么“學(xué)習(xí)路上共同進步的好伙伴”,實在是讀書讀傻了。單單是姚開暢見到過的唐睿誠“下黑手”就不是一次兩次了,不管是對成績榜上永遠第一的尹子軒還是對其他幾個偏科的小天才:像什么英語天才王菲菲啊,語文詩詞能手葉靈靈...姚開暢知道但凡有什么相關(guān)比賽,只要他們幾個誰生病了,下手的一準兒是唐睿誠。什么瀉藥之類的屢見不鮮,姚開暢雖然提醒過尹子軒一次,卻被尹子軒懟了一通。比賽那天尹子軒果然拉肚子去不了了,姚開暢本以為他會清楚唐睿誠是個什么人了,結(jié)果尹子軒一句“你真他媽惡心?!备愕靡﹂_暢要當(dāng)場暴打他以至于后面不管目睹了多少次“投毒過程”,他都沒有跟誰講過,最不濟是故意撞倒尹子軒的杯子罷了。 唐睿誠知道姚開暢和尹子軒有梁子,但不知道為什么。不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唐睿誠沖姚開暢露出了一個“我也很嫌棄講臺上那個人”的表情。 姚開暢:“......”競爭班長的時候你可是賭咒發(fā)誓什么會比尹子軒更嚴格更認真的。 關(guān)于唐睿誠為什么那么熱愛學(xué)習(xí),為什么那么討厭尹子軒,姚開暢覺得是出于聰明學(xué)生的攀比心理,誰不想打敗一個比自己牛逼的人呢。不過關(guān)于尹子軒為什么那么喜歡學(xué)習(xí),以至于連丟掉那些男生們瘋狂迷戀的班花?;ǖ那闀鴷r都面無表情,姚開暢屬實搞不明白,或許是尹子軒的追求已經(jīng)超出了當(dāng)代高中生的最高水平? 就在姚開暢思考的時候,唐睿誠已經(jīng)走出了教室,在窗邊示意他出去。姚開暢起身,像唐睿誠一樣對尹子軒做了個去廁所的手勢。尹子軒抬起頭,冷冷看他一眼:“站住,干嘛去?” 姚開暢就知道這個招人煩的家伙會為難自己,索性破罐子破摔,靠近講臺上的人的耳朵,吊兒郎當(dāng)?shù)溃骸叭鶃硪话l(fā)。”尹子軒登時氣紅了臉,本子上姚開暢的名字后又多了個完整的“正”。 果然是,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