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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質(zhì)

    魏斌頗有些得意洋洋起來,他坐到她面前,“祝小姐要是覺得不舒服了,客氣點直說便是,我不會為難你的?!?/br>
祝笛瀾甩了下頭發(fā),“你綁我干什么呀?”

“真是風情萬種的,怪不得凌顧宸舍不得?!蔽罕髧K嘖嘴巴。

“用我要挾他,可別怪我沒提醒你,你什么都換不到的,白費力氣?!弊5褳懩魂P心地低頭繼續(xù)擺弄麻繩,“不過把他惹火了連著這碼頭一起炸了。你不要命我還怕死呢?!?/br>
“那,祝小姐給我指點指點?”

祝笛瀾轉(zhuǎn)轉(zhuǎn)眼睛,淡淡說,“我只是想不明白,你至于這么笨嗎?跟凌氏作對?憑你的底子要跟凌氏對著干不得等幾年?”

“呦,說得我有點害怕。”魏斌嘲諷地笑。

“既然怕了,那我給你指條明路。”祝笛瀾很傲慢,“你把我送回家,老老實實給我老板道個歉,我還能幫你說兩句好話。我稍有點不高興的,你在這條街上的生意就別想做了?!?/br>
魏斌不在意地大笑。

“你當真是愚笨,看不清眼下的局勢……”

“只怕看不清的是祝小姐,”魏斌不屑地打斷她,“你難道不知道凌氏一家獨大的格局很快就要改變了嗎?”

祝笛瀾一頓,依舊傲慢地看著他,“有這種幻想的人不止你一個。我也可以實話告訴你,這種人的下場我見得多了。你以為你能靠上誰?萬家?許氏?簡直是笑話?!?/br>
魏斌同樣傲慢地大笑。

祝笛瀾徹底被惹怒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現(xiàn)在就可以告訴你我之后會怎么好好收拾你!”

“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就憑你?!你有幾斤幾兩我還不清楚?毒品交易的二道販子,趁著金河死了才有膽量出面做生意,就憑你這點伎倆……”

“你好好看清楚!”魏斌似乎有點被激怒,猛地拍了下桌子,“沃德集團的主理人半年前就回到泊都,明里暗里切斷凌氏的生意。凌氏專斷這么多年,手段毒辣,現(xiàn)在正是其他財閥集體落井下石的時候。沃德又與凌氏平分秋色,你以為凌氏還有多少戲可以唱?!”

祝笛瀾突然怔住,接不上話來。

魏斌對她的神情相當滿意,“沃德早就主動接觸我,翻盤凌氏是遲早的事。凌氏向來自詡清高,看不上我們這些下里巴人,那我就能讓凌顧宸看看,我這樣的下里巴人能干出怎樣的成就來?!?/br>
“癡人說夢?!弊5褳懽煊驳剜洁?,但她的語氣顯然虛弱了許多,“金河雖然不過是一介地痞,但好歹獨立于泊都各大財閥之外。你竟然覺得依賴沃德就能成為金河……你如果聰明一點就該明白,這不過是他手里的一個位子,誰坐都是一樣的,憑什么輪得上你……”

“你以為我想不到這一點?”

“你以為你抓到凌氏的把柄就可以與沃德交換?我告訴你,凌氏根本沒有這么大的弱點等著你……”

“你錯了!我只要給凌氏小小的一擊就足夠了。這就要托祝小姐幫忙了?!?/br>
“得了吧。惹到他,只怕我比你死得更早。”

魏斌大笑,“我還以為祝小姐有多聰慧,沒想到聊了這么半天還是頭發(fā)長見識短的女人而已?!?/br>
祝笛瀾顯露出不愉快,“我知道沃德的主理人是蘇逸。他不會對我有興趣,我老板也沒興趣與要挾他的人廢話。你綁我才是毫無道理?!?/br>
“可我跟凌老板說了,他要是不愿贖你,那我就把你交給蘇老板。鑒于祝小姐知曉如此多的內(nèi)幕,凌老板怕是不得不答應了?!?/br>
祝笛瀾露出氣悶的表情,不快地問,“然后呢?今天這樣一鬧你我都是吃不了兜著走,你還想有好日子過?”

“憑我交易來的軍火走私信息,蘇老板自然會讓我成為他的左右手。到時候只怕是我看不上你凌氏了?!?/br>
“近期蘇逸根本就沒有在泊都露面的消息,何況他行蹤不定,你就不怕我老板下手比你快?”

魏斌哼笑,“凌氏的消息果然不靈,蘇老板明天下午就要回泊都,他向來是下榻在北芝塔附近的豪宅區(qū)……”

韓秋肅發(fā)出制止的咳嗽聲,他微微搖頭,“你倒是嘴一順什么都說了?”

魏斌一愣,趕忙住嘴。祝笛瀾原先神情中的不解和傲慢全都收了起來,她冷漠地瞥著兩人,眼里是沉靜的把握,顯然對韓秋肅的打斷十分不滿。

魏斌這才反應過來她剛剛一直在套話,他太小看她了。

因為她方才傲慢的神情顯露出的皆如同涉世未深的小女孩的愚鈍,魏斌覺得自己不“教育教育”她實在是說不過去,因此自然地把心里話都說了出來。

“她是廖逍帶出來的人,說話的時候注意點?!表n秋肅冷漠地說完,徑直離開。

“你……”魏斌急眼,他壓低聲音不讓韓秋肅聽到,狠狠地威脅祝笛瀾,“別以為我真的不敢收拾你!”

祝笛瀾扯起嘴角不屑地笑,懶懶地別過臉。

魏斌出門前還忿忿砸門,他的跟班也都離開。祝笛瀾等了許久都沒有再見有人進來。她覺得格外困頓,便把這單人大沙發(fā)的椅背向后仰靠,舒服地蜷起雙腿。

時間過了太久,久到她幾乎覺得應該是天亮了。她根本睡不著,也休息不好。海邊夜里的涼意也讓她直發(fā)抖。

她是以怎樣的心情度過這一夜的,她也想不清?;蛟S會心痛,可她許久以前就已心灰意冷,因此這樣的場面竟然讓她不至于太過難過。

只是這寒冷,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越來越徹骨。

忽然門被打開,魏斌帶了兩個跟班氣勢洶洶地進來。祝笛瀾只覺疲累,她抬起眼皮看了他們一眼,又懶懶地把頭靠在扶手上。她感覺自己似乎有輕微的感冒,因而很是頭疼。

“祝小姐,咱們有點信息交換才公平吧?”魏斌咬牙切齒。

“我沒興趣理你?!弊5褳懧牭阶约旱穆曇衾飵е且?,“你不過是怕蘇逸發(fā)現(xiàn)你暴露他的行蹤,所以想從我嘴里討點凌氏的信息保命?!?/br>
她不屑地看他,“我告訴過你,就憑你的智商,坐不穩(wěn)這個位子。”

魏斌氣急,擺了擺手,他身后的跟班上前猛拽綁著祝笛瀾的繩索。她撞在沙發(fā)邊緣又摔到地上,捂住肋骨發(fā)出輕微的哀叫。

魏斌掐住她的臉頰,惡狠狠地問,“你說不說?”

“想得美?!?/br>
魏斌反手扇了她一耳光。祝笛瀾又倒在地上,她的長發(fā)凌亂地蓋住臉。

“我還收拾不了你這種小丫頭片子了?”

魏斌把她拽回到沙發(fā)上,把她的頭死死按進抱枕里,他的膝蓋頂著她的后背。

祝笛瀾痛得尖叫,發(fā)出的聲音卻十分沉悶。

“我要死還怕拉個墊背的嗎?”魏斌罵道,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

祝笛瀾越掙扎,這重量與痛苦便越強烈。她的尖叫聲里夾雜出輕微的哭喊。

“住手!”韓秋肅的聲音里同樣滿是憤怒,“你再動她一下我現(xiàn)在就帶她走?!?/br>
魏斌悻悻地松手,不屑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就為了個女人,虧你干得出來?!?/br>
聽到摔門聲,祝笛瀾才慢慢緩過氣來,她被綁住的雙手撐在抱枕上,她低頭閉著眼努力不掉眼淚。

韓秋肅把她攬進懷里,安慰道,“沒事了。”

祝笛瀾倔強地要把他推開,也不看他。韓秋肅抓住麻繩,“我先把這個解開,你再聽我解釋,行不行?”

祝笛瀾讓他把繩子解開,但依舊不愿看他。韓秋肅看出她的傷心,內(nèi)心也不由得刺痛??伤K究沒有后悔。

“吃點東西,我給你帶了早飯。”

她固執(zhí)地甩開他,走到離他遠遠的角落才坐下,無神地看著地面,拒絕了所有的交流。韓秋肅看了她一會兒也只得起身離開。

在這沒有窗戶沒有光線的安全屋里,祝笛瀾失去時間的概念,心臟的冰冷已與空氣無二致。

韓秋肅回來時,祝笛瀾的四肢幾乎僵到麻木。韓秋肅用一塊巨大而溫暖的毛毯裹住她。他看了眼桌上依舊完整的食物和水,無奈地勸,“你要吃東西?!?/br>
祝笛瀾冷冷開口,“你的意思我還要在這里待很久?”

韓秋肅陪她一道坐在地上,“本來不至于拖這么久,不過魏斌廢話說得太多,所以要多扣你幾天?!?/br>
祝笛瀾不看他。韓秋肅去握她的手,“笛瀾……”她把手抽回來,塞進毛毯里。他輕聲嘆氣,“我要你知道,我要針對的從來都不是你。”

祝笛瀾沉默許久,眼眶微微泛紅,“無所謂,你不是第一次這樣對我?!?/br>
“你擺明你的立場,盡管如此我也盡我最大的努力保護你。”

“我知道我欠你很多,我為此付出的代價也很大。可我真的沒想到,你這么干脆就把我賣給別人?!?/br>
“我知道你傷心,等你清醒些,你就知道,我絕不會故意傷害你。”

“魏斌這種蠢貨。你是怎么想的?”祝笛瀾偏頭,不可置信里帶著輕微的怒氣。

“我當然知道他是扶不起的阿斗?!表n秋肅認真看著她,“但就因為他的蠢,所以我篤定他不會傷害你。換做其他任何人,我恐怕都沒有這樣的把握?!?/br>
“那你現(xiàn)在是在幫蘇逸做事?”

“我依舊獨立。只要蘇逸與凌顧宸敵對,我便愿意幫他?!?/br>
祝笛瀾壓抑著情緒,終究還是透出哽咽,“你用我牽制他,不會有什么效果。我建議你下次換個人質(zhì)。跟他在一起的人不是我?!?/br>
韓秋肅溫柔地抱她,“聽話,吃點東西。”

祝笛瀾站起身,把毯子扔到地上,沉默了一會兒,把身上的夾克脫下來,遞還給他,冷冷地說,“我以為這世間沒有比這更諷刺的事了。我曾經(jīng)最信賴的人會這樣對我。而我曾經(jīng)最恨的人竟然愿意為了我答應這些破條件?!?/br>
韓秋肅眼眸里的溫柔冷了下來,他正想開口,就聽見外面?zhèn)鱽砑彼俚膭x車聲,以及窸窸窣窣的不正常響動。韓秋肅皺起眉頭。

“我不需要等到明天了,因為他早就知道?!弊5褳懹挠牡卣f,“你走吧。現(xiàn)在走還來得及?!?/br>
韓秋肅許久不發(fā)一語,只是陰沉沉地看著她。

祝笛瀾黯然,“你要是做不到比他更狠,自然會被他抓住把柄。你要賣我,就不該交給魏斌這種貨色。你要是與他作對,還顧忌我的安危,那就什么都得不到?!?/br>
她說完,想越過他朝門口走去。韓秋肅卻猛地伸手,緊緊攥住了她的手臂。

他的眼神里,除了堅定還有兇狠的陰鷙。祝笛瀾忽然慌張起來,她意識到了他要做什么,而她卻已無法逃脫。

“秋肅,你別這樣……”

韓秋肅只是沉默,他把她帶到安全屋的后門,那里有一座窄窄的旋梯。祝笛瀾無法掙脫,只能跟著他快步從旋梯上至二層。

她一直打著赤腳,她的腳踩在冰冷的鐵架子上,麻木又刺痛。

他們在二樓沒走幾步,便與安全屋外的覃沁打了照面。覃沁舉槍指著韓秋肅,可祝笛瀾就貼在他身旁。

覃沁忿忿地咒罵一句,收起槍。為了不傷到祝笛瀾,他只能rou搏了。

祝笛瀾下意識地想朝覃沁跑去,卻瞬間就被拉回韓秋肅身邊。韓秋肅帶她快步通過廊橋跑向另一幢建筑。

覃沁一個躍步便用手攀住了二層廊橋的底,隨后飛快跳上廊橋追過去。其他保鏢們沒有如此驚人的彈跳力,紛紛從旋梯跟上。

羅安微微瞇眼,觀察著四周的環(huán)境,隨后憑直覺找了一條可能的路徑。凌顧宸拉低鴨舌帽也跟在他身后。他特意穿得與保鏢們無二致,以免暴露身份。

祝笛瀾在這幢建筑物里繞得暈頭轉(zhuǎn)向,分不清東南西北。韓秋肅相當機敏地拉她躲在一堵墻背后。

墻的另一側嘩嘩跑過一群同樣暈頭轉(zhuǎn)向的人,她看不見是誰。她的嘴被捂住,發(fā)不出聲音。

腳步聲漸遠,韓秋肅才拉她走回頭路。他們走到另一架旋梯,兩人躡手躡腳地走下去。四周靜悄悄得,空無一人。

韓秋肅拉開車門,祝笛瀾猶豫著不愿上車,“秋肅,你走吧?!?/br>
“我們還沒完?!?/br>
脊背的涼意又爬上來,她還未開口,韓秋肅就警覺地轉(zhuǎn)身。

羅安就站在兩人面前。

韓秋肅下意識地把她護到身后。羅安快步?jīng)_過來,韓秋肅迅速推開她,因而對羅安的揮拳躲閃不及。

他吃了一拳,重重摔在車上,但他迅速做出反應,躲過了羅安的第二拳并彎腰攻擊他的腹部。

祝笛瀾嚇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她踉蹌著后退兩步就倒進另一個人的懷里,還未尖叫就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是我?!?/br>
祝笛瀾回頭看他,訝異地小聲說,“你怎么來了?”

“你受傷了嗎?”

“沒有,你……”

“走,這個方向,沁會接應你。”凌顧宸輕推了她一把。

她還沒邁開步子,就聽到一聲槍響。凌顧宸的后背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他把祝笛瀾護在懷里,兩人一起摔在地上。

祝笛瀾驚慌地去捧他的臉,“顧宸,顧宸……”

“沒事?!绷桀欏钒胱鹕?,就看見韓秋肅舉著槍朝自己走過來。

他要護住她,祝笛瀾卻迅速站起來,擋在槍口前。她瞥了眼羅安,發(fā)現(xiàn)他剛剛那一架傷得不輕,很顯然韓秋肅也是的,兩人臉上都掛了彩,但韓秋肅先夠到槍,因此占了先機。

“我跟你走,”祝笛瀾握住槍把,堅定地說,“現(xiàn)在就走,再不走你來不及?!?/br>
韓秋肅被瞬間的仇恨沖擊得似乎無法思考。此刻他一槍就可以解決凌顧宸,這樣的機會實在千載難得。祝笛瀾也很清楚當下的局面,她無法承受任何一種結果。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抵住槍口,努力勸他離開。

她的行為讓凌顧宸驚出一聲冷汗,他顧不得自己后背的傷,站起來朝韓秋肅走去。

祝笛瀾把韓秋肅往車邊推,凌顧宸死死盯著搶把,這把槍走火的可能性實在是過于瘆人,讓他完全不敢多想。

好在韓秋肅的失神只是一瞬。他反應過來后不再把槍抵著祝笛瀾。兩人上車離去。覃沁帶人趕到,眾人恨恨地瞪著離去的車輛。

忽然又響起一聲槍響,車子的后玻璃碎了一地,祝笛瀾趕緊往下躲。韓秋肅一面加速駛離,一面緊張地問,“你受傷了嗎?”

祝笛瀾后怕地摸摸身上,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流血,才顫顫巍巍地說,“沒有?!?/br>
覃沁沖到開槍的保鏢身后,照著他的后腦勺不留情地給了一拳,罵道,“你個傻帽開什么槍?不知道祝小姐在車上嗎?”

凌顧宸摸了把后肩,摸到一手的血跡,“定位她?!?/br>
決裂

車駛上環(huán)城高速,韓秋肅點了支煙,“他用什么定位你的?”

祝笛瀾默默把紅寶石耳環(huán)摘下遞給他。韓秋肅接過看了一眼,徑直扔向窗外。

車輛經(jīng)過隧道時,她看清了他額角的淤青,她終究不敢多問。她不知道他會帶她去哪里,她有過幾個猜想,可最終也沒想到他會帶她來這里。

“你都沒有回來看過他,對嗎?”

祝笛瀾靜立在這座小小的墓碑前,她眼眶里溫熱的淚水是她在這黑夜中唯一感受到的一點溫度。韓秋肅看出她的崩潰,溫柔地環(huán)住她。

她在這溫暖的懷抱里漸漸鎮(zhèn)定下來,“我不敢來。”

韓秋肅陪她坐下,在她額頭輕輕一吻,“沒事,我知道你一樣記掛他?!?/br>
她躲進他懷里哭了一陣,“秋肅,我騙過你,我傷害過你。這也讓我失去我的孩子。讓我患上抑郁足足有一年無法正常生活。我以為這些代價都夠了……是不是我想錯了……你永遠都不會原諒我……”

“你竟然還會覺得我在怪你。”韓秋肅壓抑著自己的悲傷,“如果我可以承擔你的痛苦,我做什么都愿意?!?/br>
“這可能是我唯一的小孩……醫(yī)生告訴過我,因為我生產(chǎn)時的意外,我以后都會很難懷孕。這應該是我唯一的孩子。”

韓秋肅緊緊攬住她,“對不起……”

“是我自己的錯。”祝笛瀾默然,“我沒法對誰說這件事?!?/br>
“你可以怪我。”

“我不該怪你的。是我自己任性。秋肅,對不起。你并沒有比我好過多少,而我從來沒有幫過你。”

“葬禮之后的半年,我頻繁做同一個夢。就是他在那個小小的保溫箱里,他的呼吸本就微弱,而我又要眼睜睜看著儀器上的線條變成一條直線。這些夢大同小異,有時候是我抱著他,有時候是我看著他?!?/br>
祝笛瀾止不住地流淚。

“我查過你的病歷,知道你得了抑郁和躁郁,我一度懷疑我也可能得與你一樣的病。因為我同時失去了你們兩個人……”

祝笛瀾心疼地撫摸他臉上的傷口。

“我不知道……或許我這樣說很過分。但我確實想過,如果我們之間沒有這個孩子,或許我不會這樣無法對你放手……或許我們之間的感情可以簡單許多……對不起,我竟然這樣說……”

“沒關系?!?/br>
“但事實并不是這樣,不論有沒有這個孩子,我都很愛你?!表n秋肅認真地說,“笛瀾,我很愛你,為了與你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放棄?!?/br>
祝笛瀾無聲地流著淚。

“我知道你有過很難熬的日子,這方面來說,我感激凌顧宸把你照顧得這么好。那種情況下,你不對他有感情是不可能的,我再生氣也要理解。但我請你不要這么輕易就放棄我們之間的情感?!?/br>
“秋肅,我不想再拖累你……”

“跟我在一起你沒什么可害怕的。”

“我這輩子都走不開的,我知道凌氏太多的秘'群陸叁伍肆捌零玖肆零整理密。他們對我再好,也不可能放我活著離開?!弊5褳懕瘋卣f,“其次,你也不會收手。你讓我跟你走,但我們難道真的去過隱居山林、神仙眷侶般的生活?我們是這血腥游戲圈子里的人,你我都清楚沒有人可以全身而退去過這種生活。要想不被人攻擊,不被人傷害,只能主動出擊。我們怎么躲?”

“你還是不信我。”

“你能發(fā)誓不會再有今天這種鬧???我跟你走的后果不是你接二連三把我賣給凌氏的對家?”

“就是因為我們要過這種生活,所以我們要擊垮那個一直威脅著你的人,”韓秋肅固執(zhí)地說,“否則我們無法安心在一起?!?/br>
“對不起,現(xiàn)在的我做不到。”

韓秋肅近乎絕望地抱住她,“笛瀾,那你告訴我,我該怎么做?”

“我與你父母希望的一定一樣,希望你撇開這些折磨你的仇恨,好好去生活。你會有一個美滿的家庭,會有摯愛的妻子和孩子,你只需要忘記我們……”

“這不是我要的。”

“秋肅,我什么都給不了你?!?/br>
他捧起她的臉,與她深深地親吻。她哭得愈發(fā)悲傷。他替她輕輕擦去眼淚,他眼里的柔情俱散,“那看來我們以后只能對立了。”

身上的力氣好像全被抽走,祝笛瀾連坐都坐不穩(wěn)。

“我答應我的孩子,不會傷害他的母親?!表n秋肅靜靜說,“可我承諾不了更多的?!?/br>
韓秋肅準備起身離開,他竭力壓制住內(nèi)心的哀傷,留了部手機給她,便轉(zhuǎn)身離去。

祝笛瀾淚眼朦朧的視線重新落回面前的三座墓碑上,這里顯然被人照料得很好,四周沒有任何雜草,三座墓碑前都擺著嬌艷可人的花朵。

她的手輕輕拂過小墓碑上的照片。這與韓秋肅父母的墓一樣,沒有刻字,只是貼了一張小照片。黑白照里看不出嬰兒羸弱的氣色,反倒顯得可愛。

她凝視這張照片許久,又哭又笑,她不知自己還能支撐多久,憑著最后的意識撥通電話。

覃沁和凌顧宸很快趕到,祝笛瀾意識迷糊到根本不知道靠在了誰懷里。

凌顧宸把她摟進懷里的一瞬間,她就昏睡了過去。凌顧宸心疼地摸摸她的長發(fā),他瞥了眼墓碑上的照片,起身離開。

微露的晨曦打出一束光線,映出樹林里那個靜靜佇立著的頎長身影。

祝笛瀾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再醒來時,她迷蒙地感覺自己似乎依舊在夢中,她把前兩天發(fā)生的事在腦海中重新過了一遍,她輕輕嘆氣,起身去餐廳。

孟莉莉正把幾碟小菜放進一個大托盤里,看到她后非常欣喜,“你醒啦?我正想給你送吃的過去呢?!?/br>
“謝謝。你不用麻煩了,我隨意吃點就好?!?/br>
“昨天發(fā)生什么了?”孟莉莉陪她一同坐下,關切地問,“我以為你只是去見秋肅而已……怎么會變成這樣……”

“你別擔心,沒事的。秋肅也很好?!?/br>
孟莉莉擔憂的神色絲毫不減,祝笛瀾輕巧地轉(zhuǎn)移話題。凌顧宸進來看了看兩人,“去換衣服吧,別來不及?!?/br>
看著她離開,祝笛瀾才開口,“你們要去哪兒?”

“我陪她去聽音樂會?!?/br>
“嗯,”祝笛瀾默默用勺子攪著面前的湯,猶豫許久,問道,“你是不是受傷了?”

“擦傷而已?!绷桀欏方o自己倒了一小杯白酒,也在餐桌邊坐下。

祝笛瀾這才偷偷打量他的神情,他看著沒有生氣的樣子,她才敢繼續(xù)問,“魏斌的人,你打算怎么處理?”

“昨晚就解決了?!?/br>
“他之前一直靠蘇逸。你如果留著他,或許可以問出點什么?!?/br>
“不必了。蘇逸回泊都以后根本不藏著掖著,他的做派跟尤瑟夫·沃德確實大不一樣。如果我要找他,大方去北芝塔就行?!?/br>
“現(xiàn)在的情況真的有那么糟糕?”

“說不上糟糕。沃德集團退出泊都二十多年,這二十年里很多事都改變了,他們的根基沒有蘇逸自己想得那么穩(wěn)。不過,韓秋肅要幫蘇逸,這就另說。”

“他沒有說要幫他。他知道現(xiàn)在你們斗得厲害,對他來說,觀望還是最有利的?!?/br>
“自然,他一向是個不定時炸彈?!绷桀欏返恼Z氣低沉了許多,“你不要再為了他跟我求情,之后的事,與你與莉莉都無關?!?/br>
祝笛瀾只覺哀傷地虛弱,她絞盡腦汁想在說些什么。凌顧宸看出她猶豫不決的神情,愈發(fā)顯得不耐煩。

他把杯里的酒一飲而盡,生氣道,“你也該長點記性了,還要把命搭進去多少回?”

他把杯子摔在桌上便離去。獨留祝笛瀾靜靜坐著。

保證

一年一度的秋季音樂會,泊都的名流來得不少,孟莉莉獨自跑去后臺與以前的朋友打招呼,凌顧宸說是要與朋友談事,便沒有陪她。

孟莉莉在樂團里的人緣極好,大家都恭喜她大病痊愈。她只說自己出了車禍,靜養(yǎng)許久。在回VIP包廂的路上,她遇到了楊顏君。

楊顏君挽著一個男人的臂膀,與他在樓梯角說笑。見到孟莉莉,她更是喜笑顏開,忙不迭打招呼,“好久不見呀。”

孟莉莉也客氣,“你好?!?/br>
她忍不住好奇地打量了一下楊顏君身邊的男人,男人穿著西裝的身形十分挺拔,五官極其帥氣,像極了時尚雜志上的模特。

楊顏君留意到她打量的眼神,拍拍男人的手臂,嫵媚地小聲說,“我一會兒去找你?!?/br>
男人對兩人微笑示意便離開了。孟莉莉不得不感慨面前兩人實在是登對,她雖然暗自害怕楊顏君,可也不得不承認,她的美輕易蓋過其他女人,她身上皆是媚眼如絲的風情。

“我聽說你的事了,”楊顏君熱情地挽住她,“經(jīng)歷這么大的打擊確實不容易,不過你現(xiàn)在氣色真好,我看著就放心了。”

孟莉莉有小小的閃躲,愈發(fā)怯生生得,“我沒事了,謝謝你?!?/br>
楊顏君粲然一笑,“怎么這么客氣。我可是把你當朋友?!?/br>
孟莉莉很希望凌顧宸可以突然出現(xiàn),把她從眼下的場景里拯救出來。

“你和笛瀾沒吵架吧?”楊顏君很溫柔,并沒有什么惡意,“我看她今天沒有一起來?!?/br>
“她只是身體不舒服?!泵侠蚶蚶蠈嵉鼗?,“我們不會吵架的?!?/br>
“那就好。我還怕你知道了她和顧宸的事會生氣呢?!?/br>
孟莉莉怔了怔,不曉得該如何開口。

“不知道就算了,他們關系那么好,出于寂寞上個床也沒什么?,F(xiàn)代人嘛,很正常。而且她確實把你當朋友,否則哪那么簡單就把顧宸拱手相讓……”

“你不要胡說?!泵侠蚶蚝鋈挥辛它c勇氣,打斷她,“笛瀾都跟我解釋過了,她不會做這種事的。”

楊顏君眨眨眼,隨后捂著嘴偷笑,“真是個傻姑娘,她說的你就信嗎?她怎么可能好意思承認她趁火打劫,撬了閨蜜的男朋友?!?/br>
“你不許這么說她!”

楊顏君挑眉,眼神里有一絲傲慢,“好啦,我就不逗你了。我告訴你這些呢,是希望你以后看清楚自己的身邊人,究竟是誰愿意對你說實話。別被披著羊皮的狼騙。”

“什么意思?”

“你們早先在一起的時候她就打顧宸的主意。去年她給顧宸生了個孩子,懷孕的時候一直躲在別墅里養(yǎng)胎,別墅里的傭人,顧宸身邊的保鏢都知道,你竟然真的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孟莉莉愣愣地說不出話。

楊顏君微笑,“那個小孩出生沒多久就夭折了。所以她現(xiàn)在對你撒撒謊也無所謂了?!?/br>
孟莉莉震驚得邁不開腳步。

“不過呢,你也不必太在意。我告訴你這些只是覺得你有權知道真相?!睏铑伨傩市实匕参?,“話說回來,笛瀾待你還是挺真心的。不管她跟顧宸如何廝混,這最起碼的面子還是給你了呀。她并沒有在臺面上給你難堪?!?/br>
隨后的話,孟莉莉便聽不太進去也記不太清了。她的大腦空白了許久,再反應過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已默默走到了包間門口。楊顏君不知何時已經(jīng)離開。鄧會澤客氣地帶孟莉莉進包間,孟莉莉看到凌顧宸與另外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

那個男人看到孟莉莉略顯驚訝,不過他的驚訝很快就掩藏起來。

孟莉莉向來對他人的情緒表現(xiàn)沒有那么敏感,可此刻的她,不知為何,總覺得一切都如同針芒在刺自己。

“這是我朋友,萬循?!绷桀欏放c她介紹。

“你好,”孟莉莉客氣地同他握手,“我叫孟莉莉?!?/br>
萬循露出些許的疑惑,“孟莉莉……我們是不是見過?”

“她以前在這里有過幾場大提琴獨奏演出,一定見過?!绷桀欏方忉?。

萬循恍然大悟,“怪不得,就是那個出名的美女大提琴家!我說呢,怎么那么面熟?!?/br>
孟莉莉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是你樂團的大股東之一?!绷桀欏沸÷晫γ侠蚶蚪忉?。

萬循樂呵呵得,“我不知道你們認識。”

“她是我女友。”凌顧宸淡淡地說。

萬循的表情明顯一僵,不過他很快調(diào)整過來,溫和地同孟莉莉閑聊起古典音樂。孟莉莉莫名覺得與他說話非常舒服,萬循對古典音樂很有興趣。

包間門打開,劉書惠開心地跑進來,趴在沙發(fā)背上,“好久不見了呀?!?/br>
凌顧宸露出溫柔的笑意,“是,最近太忙了。”

劉書惠接過身后保姆手里的嬰兒,“笛瀾呢?她怎么沒來?我特意把亭亭帶過來聽音樂會,也正好讓她抱抱。她可喜歡我家亭亭了……”

萬循趕忙拉過她,“老婆……”

劉書惠看到他制止的眼神,“怎么了?”

“給你介紹一下,”萬循大方地說,“這是顧宸的女友,孟莉莉。有名的大提琴家。”

劉書惠也顯然一怔,但很快笑著與孟莉莉打招呼,“你好?!?/br>
“你好,”孟莉莉坐到她身邊,“你女兒真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