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痕
墨痕
驚愕、害怕、羞赧。 歐卡諾估計,那漂亮小臉上即將有的花容失色。 他等著她在他面前潰敗。 “好啊?!?/br> 停了幾秒,傳來一聲清澈。 俊眼揚起。 歐卡諾以為自己聽錯。 “都聽你的。做完,娶我。” 秦儂再說。 定杵。 她靈動卻看不清對焦的眼迎上他,沉靜得如初晨的湖水,卻也深不見底。 呼吸的熱流漂浮在二人之間,似乎還隱約穿插著陣陣的心跳,“砰砰、砰砰——”不停交錯,既交融又拉扯,分不清是誰的。 車內(nèi)陷入一種黏稠的對峙。 鈴—— 一個鈴聲劃破寂靜。 “喂,好,我就到。” 秦儂的司機打來的。說完收起手機,她伸手一按,打開安全帶。 “我知道你不想娶我。所以,不打擾歐先生了?!?/br> 秦儂說,開啟車門提腳跨下。 砰—— 車門闔上,抨擊。 不是關門聲而是心脈。 差點沒有力氣把門甩上。 雙腳軟了三秒。 竟公然對歐卡諾大膽撩撥加挑釁,做完了,秦儂才開始后怕。 她挺起腰桿,用盡全部意志力讓自己看起來從容平靜,因為她知道,歐卡諾現(xiàn)在一定看著她。 錄音筆上說,他喜歡這家餐廳。 本來只是來看看,沒想到還真遇上了。 向前走,只要向前走。 秦儂告訴自己不要亂了步伐。 明明早已做好心理準備,甚至在心中演練無數(shù)次可能遇到他時的應對。但當他一靠近,她就退縮得一塌糊涂。 頹喪撥開頰上發(fā)絲,一股干燥薄香。 感覺身上,都是他的味道… 室內(nèi)很安靜。 只有“窣窣—”鋼筆滑過紙面的聲音。 歐卡諾坐在辦公桌前,批著文件。 只是規(guī)律動著。 他的心思明顯沒在文件上,反正本來也不需要心思。他只制式地,在每一份紙的最后一張右下角,寫下自己的名字。 “副總,”站在一旁的林主任出聲,“偏了。” 歐卡諾手上的筆超出紙面落在文件外,在桌墊上劃出一道墨痕。 瞟一眼,歐卡諾沒多大反應,認份的重新再寫一次。 林主任忍不住伸手調(diào)整鼻梁上眼鏡,想看清,歐卡諾在干嘛。 不尋常。 以他對他六年又零五個月的認識,他乖得不尋常。 說乖,不如說怪。 吃過中飯后,林主任就急忙再次來到歐卡諾的辦公室。當秘書告訴他歐卡諾還沒回來時,他的臉,是一種等死的表情。 總裁歐迪諾難搞,在慶富集團也不是什么新聞,但最近有點登峰造極。CR金控年度董事會將在下周舉行,出來的財報沒有上一季亮眼,幾乎全總裁室的人都被他罵了,沒罵到的,也被冷眼掃得快凍傷,總而言之,哀鴻遍野。 他說文件要在今天完成,能拖到明天嗎? 但,歐卡諾,就一副一輩子都不會回來的節(jié)奏。 林主任本來萬念俱灰,沒料想,才等不到一小時,歐卡諾出現(xiàn),不只出現(xiàn),現(xiàn)在還乖乖坐在這里簽文件。 為什么? 他在想。 剛剛在餐廳,第一道菜都還沒上,他就走了。 遇上秦儂又離開她,這回來一路上,甚至到現(xiàn)在不停的簽字動作下,歐卡諾都處在一種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