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三十
30 他居然真的來了。 林玄榆只腦里閃過那輛黑車的一個殘影,盯著宋輕輕面龐的瞳孔便不由得的收縮。 他的林涼表哥啊,嘴上說得絕情無意,還勸他也放棄,還說些什么傻子不懂愛的借口話,卻還是被他試出了端倪。 如果表哥真要和他爭宋輕輕… 或許接下來的事會徹底打消他的念頭,林玄榆撇了撇嘴,大不了被他打一頓。 而宋輕輕的想法… 林玄榆哪管那么多,他的念頭早變了,只要人在自己手里不就得了,哪管她懂不懂愛的。 他便低著頭,坐在沙發(fā)上,滿足的瞧著褲里的軟物被一雙白嫩的手握住,放在手心處摩挲,規(guī)律而有技巧的手法,本是無趣得索然無味的。 可宋輕輕低垂的眼睫如蝶,膚白與物黑的視覺對比,卻是耐人尋味的,還有… 林涼。 林玄榆光是想著表哥推門而入時,驚愕而又憤怒的臉龐,下物頓時刺激得脹大了幾分。 從騙宋輕輕那刻起,他就沒想過放手,這一幕不管是出于對表哥的嫉妒,還是對老女人的不滿,卻總是合他心意的。 他不信表哥瞧了宋輕輕吞吐他的玩意時,還能在嘴上念著不讓自己碰。 你嘴里的毛頭小孩正cao著你前女友的嘴呢,你不會還準(zhǔn)備要她吧? 放入宋輕輕口中的時候,林玄榆還是由不得輕喟一聲,被包裹的神經(jīng),正酥麻的彈跳著?;烀灾H,他的耳朵卻高高豎起。 他在聽腳步聲。 那人的走步聲很輕,林玄榆并沒有發(fā)覺。 男人禮貌的用著手指骨節(jié)在門上輕輕敲了三下,看著門牌號愣了半刻,只沒人開門。 門外的男人又敲著門,依舊禮貌有斯,只是用力大了些,低眸瞥眼,瞧見里面的人故意留存的門縫,神色不明。 只直徑推開。 宋輕輕聽到那三聲敲門音,順時抬起了眸子,望向林玄榆。 林玄榆可不管她眼里是在意還是淡漠,左手只輕輕的劃弄著她的鬢發(fā)撥到耳后,右手卻重重的按壓著她的后腦,直讓自己的玩意深入她的喉嚨。 聲音嘶啞而殘忍,全身都蔓延著刺激的興味,“好jiejie,敲門的可是你的林涼哦…你不是一直想讓我?guī)阋娨娝础?/br> 林涼… 宋輕輕頓時難受得瞪大了眼,雙手直奮力推著他的大腿,卻只被他用手按住,逃離不得,只在掙扎的那刻,林玄榆已噴泄而出,落在她的嘴中。 來不及了。 進(jìn)門的林涼一入眼,便是嘴邊濁液泗流的宋輕輕蹲伏在地面,難捱的咳嗽著,身前包圍著她的兩條修長的小腿正是他的好表弟。 正裸露著根物,軟軟的貼在褲面,濁液還在物上流過,神色滿足。 看見他的到來,轉(zhuǎn)而有些興奮卻裝作害怕的低著頭,不作言語。 “不好意思。看來我來得不是很巧?!绷譀龅恍Γ凵褚唤z也未放在宋輕輕身上,只直徑走向林玄榆,俯視著低著眸瞧他,話語溫常。 “穿好。你爸讓我?guī)慊厝栐挕!?/br> 宋輕輕卻離開了林玄榆的包圍圈,一時站起來擦干了嘴邊,顫著音輕輕的喚他。 “林涼…” “哦,對了。”林涼似是才發(fā)現(xiàn)屋里還有人般,側(cè)顏一瞟,女人嘴邊的液體已經(jīng)沒了。他便笑著,用著禮貌而疏離的語氣說道,“宋小姐,我表弟還小。以后也請別打擾他了。畢竟年紀(jì)輕輕得了什么性病,那可就鬧笑話了?!?/br> “表哥!”林玄榆剛穿好褲子,坐在沙發(fā)上,一聽這話頓時不滿的皺起眉。 林涼一聽喚聲,霎時偏過頭,眸色如冰,便輕彎了腰,右手一時用力擰緊他校服上的黑領(lǐng)帶,直勒得他急喘著呼吸,林涼面上卻笑得更和柔了。 “林玄榆。別跟我玩你的那點(diǎn)小把戲?!?/br> 說完,直拖著他從沙發(fā)上拉起來,用力一扯,直將他推出門外。 林涼順時跟著出門,跨出門檻時停了一步,繼而轉(zhuǎn)過身,對呆滯的宋輕輕溫雅的回著。 “宋小姐,再見?!?/br> 說完,有禮的笑了笑,直轉(zhuǎn)過身往前走去。 “林涼!”宋輕輕只一聽,便像瘋了般沖向他的后背,手臂緊緊的一抱。 因?yàn)橹?,腳趾磕在門檻上,疼得她下意識跪在地上,雙手卻是死死不肯放開他的腰。 林涼沒有推開她,只輕輕挑了挑眉,等她說話。 “林涼,我疼…” 腳好疼。 那時的傻子宋輕輕開始愛上這個少年無微不至的心疼和哄護(hù),貪心的看著他為自己著急而皺眉的模樣。 她學(xué)會了裝疼。 就像小孩子知道,一哭便會有大人滿足他們的要求般。 她總沖著他撒著嬌癟著嘴說,“林涼哥哥,我疼?!?/br> 對面的少年聰明的摸清她的惡作劇,卻也不惱,知道她只是想要更多的被愛,所以只會揉捏著她的身子,埋進(jìn)她身里以示“懲罰”。 一面還流里流氣的回她,“哪疼啊。讓哥哥好好疼疼你?!?/br> 狼來了。 說多了,他不再會相信她是真疼。 “宋小姐,疼了就去看醫(yī)生。我可幫不了你?!绷譀鲚p輕的低眸,雙手握住她的雙手,用力的一扯。 宋輕輕抓得緊緊的,卻最終紅著手腕脫力的癱倒在地。 林玄榆便是走在前頭靠在墻上等著林涼,不敢輕舉妄動,聽著林涼的那些話,一時分不清真假,直到看到宋輕輕倒地,一時慌了,趕忙上前,剛經(jīng)過林涼,卻被他一把扯住后衣領(lǐng),用著力拖著他便直徑往前走。 “表哥!”林玄榆掙扎著擺動著后頸,背著林涼的身子,見著宋輕輕只呆然的看著他,忙側(cè)著臉看向表哥,只看了兩秒,握緊的拳頭悄然間放下。 他打不過林涼。 這樣的場景讓他驀然勾起他藏在深處的回憶。 六年前懷著好奇去了表哥的地方,下了飛機(jī)卻打不通電話,他只好四處逛逛,卻意外參觀了一場拳賽。 在莫斯拳場,半決賽與決賽在同一天進(jìn)行,場下的人歡呼這個名為Devil的拳手,臉上血跡斑駁,可他卻愛上他出拳的速度與力道,崇拜而高呼。 待中場休息他便用著帕子隨意的擦拭著面頰,擦得不甚用心,頰邊還有傷痕和干涸的血跡。 只一點(diǎn)一點(diǎn)擦露出的面容,使新來的人從未想過他的面容會如此的俊秀而溫雅。 而林玄榆也從未想過,這個人會長得如此像他的表哥,面如冠玉,可在拳場上,每一拳都置人于死地般凌厲。 別人都是為了獎金而來,而他…似乎只是為了發(fā)泄。 而他,在將近八萬人的競賽里,奪冠了。 后來他再也沒見過他。 直到后來見了表哥,那也是好幾天之后了,林涼臉上毫發(fā)未損般,他疑惑著下意識的問了幾句拳場的事,林涼卻笑著說他看錯了。再后來的表哥一向彬彬有禮,越相處得久了,他越覺得那一天只是他的錯覺,長此以往便忘了。若不是他這次的行為,他還真想不出有這番事。 他手勁的力度,分明就是… 林玄榆一時心頭忐忑的掙扎了幾下便放棄了,只好偏著頭朝宋輕輕喊道,“宋輕輕,明天我來找你?!?/br> 林涼頓時收緊了手,直拉到拐角處才放開他,朝他抬了抬頭,從兜里掏出一包煙來,兩指優(yōu)雅的夾住,煙頭對著他疑惑的眼睛指了指方向,雙唇微動。 “走?!?/br> 林玄榆無奈的看了看身后宋輕輕緩緩站起身來扶著墻面的身影,咬了咬唇,只好向前走著,按了按電梯。 表哥他真的…一點(diǎn)也沒回頭看過。 一路下行到負(fù)一樓,他坐上副駕駛,出了停車場,林玄榆的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終還是膽大的問出口?!氨砀?,你不是說打錯電話了么?怎么…” 又來了。 林涼吸了口煙,一時停在了路邊,“林玄榆,我沒空搭理你的試探。只剛好你爸最近老cao心你每次放學(xué)晚歸的事。說你一放學(xué)就不接他電話,他們兩現(xiàn)在在外出差管不住你,便讓我?guī)慊貋?。?/br> “是么…”林玄榆半信半疑的瞧了瞧他,怎也不大信這話,總覺得是林涼嘴硬,便編出這個借口來抓宋輕輕的jian。 可一會兒,林涼便遞來手機(jī),上面赫然是他爸的電話。 這下林玄榆便是打消了一大半的疑惑,看來是真的恰巧受他爸的拜托才來見他,而不是為了什么宋輕輕。只在時間上恰好吻合罷了?;叵雱倓偰且荒?,想來表哥是真的對宋輕輕無感了,面上行為上都見不出有任何留戀的成分,只有深深的陌生感和排斥。 而自己卻像打戰(zhàn)般做好準(zhǔn)備… 難道表哥是真的只是覺得宋輕輕不適合他,才不是什么所謂的嫉妒? 林玄榆接過手機(jī)時卻是下意識的吞了吞喉嚨,天知道他最怕他爸了。連拿起手機(jī)的手也微微顫抖,劃開后立馬假笑的說著。 “喂,爸。哪有…我就是去圖書館學(xué)習(xí)去了,在家靜不下心…不信你問表哥啊…我真的沒有鬼混…” 林涼聽著林玄榆的話,左手便散漫的搭在窗沿上,手里的煙快燒盡了,寥寥煙絲晃眼。 不經(jīng)意的,他抬頭往上望了望。 剛剛才出來的那個房間里,帶著一個小小的陽臺,白色的瓷磚壁,低調(diào)奢華,只抬首一望,便能看見。 那陽臺的護(hù)欄,是一堵厚實(shí)的圍墻,白色雕著花狀的壁磚里里外外都鋪滿了,林涼微微瞇了眼,才瞧得圍欄上坐著一個白色的小點(diǎn)。 黑色的是她的頭發(fā),厚實(shí)的白色羽絨服卻隨著冬風(fēng)搖搖晃晃,好似只要一根小小的手指頭輕輕一碰,那個人便會從那,墜落成花。 宋輕輕也不知道爬上圍欄是在干什么,或許只是想吹吹風(fēng)。 從那個離開他的時日到為了賺錢出國做上妓女,再到和林玄榆的糾葛,好像一步一步都走錯了。 他像上次一樣毫不留情的離開她,每一次她都用不上力去追趕他,還有林玄榆…他肯定失望透了吧。 他說,不要在我面前看見你和其他男人的親密。 以前迷糊的半知半解,現(xiàn)在早就懂了,也明白著為什么,只明明是想要和他和好,卻老是不爭氣惹他生嫌。 宋輕輕只覺得自己太沒用了。 她慢慢的移動著步伐,關(guān)上了房門,腳趾的疼痛緩和了些,黑幕里,她便看見了陽臺外的燈光。 好耀眼。 她好像永遠(yuǎn)都配不上明面上的光,只能偷偷的,在陰暗的角落里發(fā)芽。 她用著技巧爬上欄桿,一點(diǎn)也不怕的坐在上面,盡管知道這是七樓,她也知道,如果自己稍不小心,就會掉下去,摔成血泥。 她只是想吹吹風(fēng),吹冷靜了,她就還能堅(jiān)持下去。 還能堅(jiān)持什么啊…她又糊涂了。 如果她還能回到那個不疼不哭,不懂喜歡林涼,就是個純粹的傻子就好了。 她就不會在根本就粘不上那些已享受過的美好里,為其疼得難受,哭得絕望。 但如果掉下去,是不是也不會難受了。 林涼… 她搖了搖左右腳,雙手成在欄桿上,露著光潔的臉,眸中如星河般仰望著城市的燈光。 低劣的幼稚玩笑,是要比“林涼,我疼”的騙人話來得更震撼些,博取同情的作法,宋輕輕直到現(xiàn)在還沒變。 可他早就變了。 林涼順時低頭不再去看,握著檔桿,望了一眼還在通話的林玄榆。 他不會再來救她。 不管是被人猥褻毆打還是強(qiáng)jian,就算這次是跳樓,他都不會去了。 林涼扔了煙頭放在車?yán)锏臒熁腋桌?,開著窗散著味,便開足了馬力往前,期間便還接過了林玄榆通完電話的手機(jī),用著藍(lán)牙聽著秘書的行程安排和公司事項(xiàng),一面便低聲應(yīng)著。 “林總,麗景城那方施工地有個工人不小心從十五樓摔下去死了,他的家人正鬧呢?!?/br> 他舔了舔唇,稍作遲疑,“嗯…給他們十萬吧,安葬費(fèi)我們公司也出了。后續(xù)不滿再說?!?/br> “只可惜一條人命就這樣沒了…”秘書掛斷前下意識的回著,只聲音愈來愈弱。 林涼拔下了藍(lán)牙,眺望著遠(yuǎn)方,車速穩(wěn)中而行。 開過兩個紅綠燈路口后,天變得如墨般黑沉,卻襯得附近高樓大廈的光愈發(fā)煌亮,透出窗口的黃白光色,奪人眼目。 窗口的人卻如夜般的黑。黑得若是靜悄悄的從窗口落下死了。 也就死了。 沒人問候,沒人勸說,甚至連安葬費(fèi)都沒有。 只有血在身下蔓延,兩眼爆出。 林涼下意識的閉上了雙眼,一個緊急的剎車,他一時停在了路邊,側(cè)著臉便對林玄榆說著。“林玄榆,公司出了事,要我急著趕回去,抱歉,你先打車回家吧?!?/br> 林涼一面說著,眼神側(cè)望著路旁不遠(yuǎn)處的一座住宅區(qū)的七樓窗戶。 正亮著燈,有人影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