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暨（上）

    許是因?yàn)榻袢帐切藓訅蔚淖詈笠蝗?，壯丁似乎又有了些活力，你一句我一句的都在圍繞著女人，說到y(tǒng)in靡處，時不時傳出一陣陣yin邪的笑聲

    六月初的天已經(jīng)熱的厲害，少年佝僂著腰，麻衫被汗洇濕了一片，又迅速被太陽烘干，額頭的汗珠滑過眉落在他的睫毛上

    何暨眨眨眼，咸咸的汗水好似還是滾進(jìn)去了一點(diǎn)，眼珠子腌的疼，他想用手揉揉眼睛，卻發(fā)現(xiàn)手乃至手臂都很臟

    少年索性不動了，接受它，忍受它，過一會自然就不疼了

    ***

    烈日變霞光，河壩哄聲一邊，個個都揣著興奮又解脫的笑容，不知誰喊了句：“走！去村長家領(lǐng)銀子?！?/br>
    “走走走…”

    臟兮兮的青年壯丁結(jié)伴同行，一窩蜂的往同一個地方?jīng)_

    何暨扔了鐵鍬，與人群逆向而行，緩步回家

    何三叔叫住他：“何小二你不去領(lǐng)銀子啊？”

    何暨回頭溫溫一笑：“不了，我回去讓我爹領(lǐng)。”

    ***

    天熱，何秀才做主，把八仙桌移到院子里，早晚都在院子里乘涼用飯

    桌上已經(jīng)擺了幾個好菜，紅燒肘子，鹵雞，醬rou，黃瓜炒蛋，油炒青菜

    從他的小妻子在鎮(zhèn)上開了鋪?zhàn)娱_始，何家的晚餐頓頓都豐盛至極

    何暨默默的側(cè)頭看了一眼低頭吃飯的劉青青

    趙氏替他挾菜：“暨兒，多吃點(diǎn)rou補(bǔ)補(bǔ)?！?/br>
    何暨：“好?！?/br>
    何秀才摸摸胡須：“今年收工的倒快，都沒到兩個月…”

    何暨回：“許是因?yàn)槿硕喟伞！?/br>
    何秀才點(diǎn)點(diǎn)頭，看著他的目光充滿了欣慰：“一番歷練，結(jié)實(shí)多了！也像個男人了…”

    小兒之前的皮膚白的過分，經(jīng)過這兩個月不到的暴曬，已經(jīng)黑了許多，何秀才瞧著很滿意

    何暨笑的燦爛：“是，我自己都覺得力氣大了許多，對了，爹，你去村長家提銀子吧，當(dāng)兒子孝敬您喝酒的?！?/br>
    何秀才聽的心里如喝蜜一般的甜：“不，這是你用勞動力換來的，你收在身上買紙筆?！?/br>
    何暨保持的笑容：“爹，我房里的紙筆都用不完，哪里用的著銀子。”

    何秀才心情十分好，視線落在他安靜的劉青青身上：“那就拿去給你媳婦買兩個首飾?！?/br>
    何暨側(cè)頭看了眼妻子，面上似浮上羞澀：“…那，那兒子明日就自己去領(lǐng)了?！?/br>
    何秀才哈哈大笑

    ***

    飯畢回房，他的小妻子已經(jīng)勤快的兌好了溫水，何暨一臉享受的泡在澡桶里，有趣的看著小妻子前前后后的伺候自己

    因?yàn)榻o他打皂和擦背的原因，她的袖子和胸襟都有些洇濕′

    她非常可愛的皺了皺鼻子，把濕袖子往上卷了卷，露出一截白白的手臂

    何暨立刻闔上眼，不去看那截手臂，下腹又在蠢蠢欲動…

    閉眼的壞處就是感官被放大了…

    她的手并不滑嫩，掌心還有繭，滑過他的皮膚帶出難言的癢意…

    性器已經(jīng)徹底聳立，小妻子立刻扔了帕子，離他三步遠(yuǎn)：“洗好了，你自己擦干出來…”

    何暨沉沉的盯著閃躲的小妻子，等他養(yǎng)足了精神，這段時間“撩撥”他的，他都要徹底的索要回來…

    天熱，被褥已經(jīng)收起來了，木床上攤著一張涼席，何暨濕著頭發(fā)，舒服的趴了上去

    小妻子又在嘀咕：“你把頭發(fā)擦干了再睡…”

    何暨眉目不動，心中默數(shù)：1，2，3，4，5…數(shù)到第十下的時候，劉青青已經(jīng)坐到了床邊，拿著干凈的帕子替他絞發(fā)

    沉入夢鄉(xiāng)之前，他深嗅了一口，劉青青身上的味道很好聞，不知道是什么香…

    ****

    何暨睡到隔日下午才醒，他的小妻子早就去鋪?zhàn)永锪?/br>
    桌上放著一碗綠豆粥，何暨喝了兩口，覺得過于甜膩了

    院子里靜悄悄的，他一思付，娘許是在歇午覺，何暨先去領(lǐng)了三兩銀子

    然后去鎮(zhèn)上書塾拜見蔡先生

    蔡先生與何秀才一般年紀(jì)，年少時中過士，后經(jīng)歷了一些事，辭官離開權(quán)利中心，攜愛妻戴氏定居于此，開設(shè)書塾，廣收學(xué)子

    同時按著學(xué)子的年歲和聰慧程度，設(shè)置了甲，乙，丙，丁號學(xué)間

    何暨跟甲字號的幾個同窗打了個招呼

    趙奕湊過來搭他的肩：“你可算來了，我說你們家怎么回事??？庶子當(dāng)寶，嫡子反倒…”

    何暨打斷他的話：“先生在何處？”

    趙奕一愣：“許是在丁字號房里吧？”

    何暨點(diǎn)點(diǎn)頭：“我先去給先生磕頭。”

    趙奕：“好吧?！?/br>
    蔡先生果然在丁字號授課

    何暨安靜的等了半個時辰

    蔡先生才緩步走出

    何暨立刻撩袍磕頭

    蔡先生讓他起來，沉聲：“性子穩(wěn)了許多?！?/br>
    若是以前，何暨早不管不顧的叫他了…

    蔡先生上下打量他：“一番苦役，你有何感悟？”

    何暨淡淡一笑：“感悟就是…若身無功名，只會任人踐踏?！?/br>
    蔡先生皺起了眉。

    ***

    蔡先生足足訓(xùn)斥了何暨半個時辰，才放他離開

    何暨暗松了一口氣，磕了頭就疾步跑了

    蔡先生深深一嘆，有種半個時辰都白費(fèi)功夫了的無力感

    何暨本來還想跟同窗吹吹牛，又怕蔡先生，便直接出了書塾，喊了輛牛車，準(zhǔn)備回家

    牛車路過劉青青的成衣鋪?zhàn)訒r，何暨腦子里突然閃過劉青青赤裸的yin態(tài)，心中燥熱了起來

    他摸了摸袖子里的銀子，吩咐牛車轉(zhuǎn)回去，到首飾鋪門口停下

    何暨買了兩個頭花和一個玉簪，幻想妻子驚喜的樣子，不禁彎了唇角

    加快了腳步，走向牛車

    “何暨……”

    何暨腳步一頓，回過頭

    一身素衣的美艷婦人，正含著淚望著他

    他一怔：“蕓娘，你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