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原赤也
切原赤也
切原揉著額頭打了個哈欠,他懶洋洋地睜開眼,入目便是淺田好整以暇地抱臂遠眺。兩人四目相接,沒等淺田說些什么,切原環(huán)顧四周,抓了抓凌亂的卷發(fā):“嘖,又睡過頭了嗎。” 他頭一歪,忽地擰起眉來:“嘶——脖子怎么這么痛…”充血混沌的眼珠一轉(zhuǎn),盯住站在旁邊的淺田。 “喂,色情狂大媽,看夠了沒有?!彼p手插進兜里,抬眸不耐煩道。 色、色情狂大媽?淺田眉頭一抖,她不會在做夢的時候?qū)@個人干了什么吧?想到這兒,淺田不自覺地夾緊了腿。內(nèi)褲濕噠噠地黏到一塊兒,她窘迫地目光閃躲,“抱歉…”說著緊了緊肩上的包,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 她在不遠處就訂了酒店,這也是她為什么會在車上放心小憩的原因。 “喂,等等?!鼻性凶∷?,舔了舔唇,他不自在地看著旁邊的站牌:“你剛剛在車上靠了我那么久,連句謝謝也不說嗎?”說完后兩三步跨至淺田面前,抱臂睨視,幽幽地低道:“不過小爺我也不是在意這個的人…”他暗示的應(yīng)該有夠明顯了吧?這個女人應(yīng)該能懂。想到這兒他抿唇不語,漲紅了臉眼神灼灼地盯看著淺田。 淺田沒有靠著東西睡覺的習(xí)慣,她一眼就瞧出來這個少年在撒謊。她抿唇笑笑,也不拆穿,不慌不忙地歪過頭:“嗯?” 她肩膀酸痛,明明就是這個少年在她肩上靠了一路。他倒好,倒打一耙。淺田按捺住內(nèi)心的不安,反問道:“怎么,你想跟我要錢?” 切原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他雖然看起來像個不良少年,但真沒做過什么堵人收保護費的事。平白無故遭這一冤,索性惡聲惡氣地笑道:“阿姨,下次還是穿個褲子出門吧,裙子遮不住你的sao氣?!?/br> 他話越重,淺田心底的不安就更往外擴散,“我聽不懂你在說些什么?!边@下她更確定剛剛做夢的時候有對這人動手動腳了,瞧他一臉嫌惡的模樣,估計是十惡不赦了。 這是淺田第一次看錯人。 切原聳了聳肩,好玩地彎起唇,他笑道:“被我說中了吧。”路燈閃爍了兩下后照亮小巷,淺田瞥了眼周遭的人流,妥協(xié)道:“好吧好吧,我送你回家——真是讓人討厭的小鬼?!鳖D了頓,她慢條斯理道:“真希望你沒有流口水?!?/br> “你!”切原皺起眉,看著淺田迫不及待想擺脫他的模樣又瞇了瞇眼。上挑的眼睛邪氣外露,他慢悠悠道:“我改變主意了?!?/br> 淺田現(xiàn)在半點欲望也無了,她現(xiàn)在只想好好的洗一個澡,將那股燥熱的感覺甩掉?!靶∨笥?,再晚一點你mama會擔(dān)心的。” 也不知哪個字眼戳著了切原的心事,他的眼眸泛起猩紅,惡狠狠道:“不用你管!”球包一甩搭上肩,沒走兩步就被追上的淺田叫?。骸暗鹊??!?/br> 淺田無奈地朝人一笑,淺淺的梨渦起到安撫作用,她細長的指尖往自己身后指了指:“阿姨我就勉為其難的收留你一晚吧。小鬼?!?/br> 從切原剛剛聽到她提起‘mama’兩字的反應(yīng),跟這睡過頭的習(xí)慣結(jié)合,淺田不免多想了些。她若有若無的瞥了眼切原身上的校服和肩上的球包,沉吟道:“你是哪個學(xué)校的?” 切原卻抬了抬下巴,“到了?!?/br> 兩人一前一后地站在酒店前臺,切原心不在焉地玩著包里隨身攜帶的游戲機,一邊注意著自己的血條一邊往淺田那兒看去。女人素凈的臉說不上驚艷,但相比他在學(xué)??吹降哪切┮每丛S多,她正在等前臺確定房號。印了證件照的身份證寫有她的名字,切原在身后看得一清二楚。 他跟著淺田進到酒店房間。回答了淺田來之前問的問題:“立海大?!?/br> 海藻般的卷發(fā)在掌心揉弄成一團,他垂下眼,小聲說道:“我是說,我的學(xué)校?!?/br> 還是個別扭的小鬼。淺田忍俊不禁,她將放了衣服和復(fù)習(xí)資料的包扔到床上,“真巧?!庇浀脹]錯的話,丸井也說過他的學(xué)校,立海大。 切原卻誤會了這句話,他挑了挑眉,把淺田當(dāng)成了學(xué)校的學(xué)姐?!笆菃幔俊比缓缶湍蛔髀?,捧著個游戲機窩在角落。 他本就不擅長跟人打交道,無論男女。 倒是淺田好奇地支著臉問道:“你不用寫作業(yè)嗎?” “唔。”切原像是踩了雷一般皺著臉,“不會?!痹捯魟偮?,自家副部長的沉訓(xùn)響徹腦海,伴隨而來的是血條驟減,滿身肌rou的游戲英雄隨之倒下,傳出一聲K.O。他隨手一丟,低頭抓了抓頭發(fā),聲音如蚊子般微弱:“…沒人教我?!?/br> “我教你吧?!睖\田瞧著他一臉低落的模樣,暗笑道。一看少年臉色又要變,她補充道:“就當(dāng)是‘枕’了你一路的謝禮了?!?/br> “……啰嗦?!鼻性浜咭宦暎鶇s悄悄一紅。他靠著墻角抬眸,正經(jīng)地瞧著淺田道:“你就這么放心帶一個陌生男人開房?”安全意識未免太低了些。 淺田卻是彎著眸笑了起來,她站起身,將床單扔至切原身上:“你不會以為今晚我們會睡在一起吧?”看著少年驟紅的臉,她擰開門:“我訂了兩間房,就在隔壁。何況樓道里有監(jiān)控,你的臉可是拍的一清二楚。還有,” 她指了指切原的書包:“你作業(yè)都沒寫?!?/br> 言外之意,他于淺田而言,不過一個小孩子罷了。 羞辱,絕對是羞辱。切原將書包拉鏈扯開,一把掏出成疊的作業(yè)。拿皮筋綁著的水性筆連筆蓋都沒有,在地板上滾了兩圈到淺田腳邊。 他咬牙切齒道:“教不會我你就死定了!大、媽!” 大媽。淺田彎起抹笑來,如果忽略她輕顫的唇,這將會是個合格的微笑。她收回剛剛一閃而過的覺得他可愛的想法—— 這分明就是個惡魔。 而此時此刻,惡魔漲紅著臉,抓了抓自己彎曲的黑發(fā)別扭地朝她自我介紹道:“我叫切原赤也?!?/br>